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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将你的画也摊开来,以供台下其他学生们观赏!”
傅俊的一声令下,沈玲即使不愿与薛子明这张太过精致好看的和自己这张过于粗糙描绘的画摆到一起给人看,也是无可奈何了!
傅俊将手中执着的画卷交予身边的薛子明,薛子明与沈玲正好一高一低,各自执着画卷朝着学生们展开,并排而立。
傅俊来到两人的身侧,对着台下的学生们继续道:“这样放在一起对比,会不会让你们能看出些什么?”
沈玲的画一展出,果然台下学生们的议论声更甚了。似乎是能猜到他们为什么而在议论,沈玲将脸埋得低了些。
议论的声音在傅先生的巡视下,渐渐的小了下去,片刻后,陆俊贤半举手,引来了众学生的再次哗然,却又是立刻住了口,只是用好奇的神情看着他。
傅先生终于是点了点头,示意陆俊贤起身说话。
沈玲抬头,正是对上了陆俊贤起身后,盯着自己画作时的晶亮眼神,那么一瞬间,沈玲有种恍惚的感觉。
“傅先生,小玲画作中相比薛公子画作中,多的其实就是能感染人的情吧?薛公子的画作虽然处处要求极致之美,却是忽略了画作能将人心中情感带出的目的,而变得只有观赏价值,却是没了那种能感染人的情感!”
经陆俊贤这么说,众人立刻将疑惑审视的视线重新转移到了薛子明和沈玲的画卷之上,这次倒是按着陆俊贤的说法,开始撇开画技的高超而从中体会。
傅俊点点头,示意陆俊贤落座,看学生们都开始看的入神了才开始解说。
“陆俊贤说的的确没错!这便是为何世上会有值得欣赏的画作,和看一眼便能触动人之心悬,感人至深的画作区别了。若是两者皆能结合,便是一位成功的拥有画之神韵的画者了!”
听了傅先生的一席话,众人沉默,接着便是了然的神情,好像从中领悟到了什么似的神情。
沈玲将起初的尴尬收回,才是能正视傅先生。从这堂课中,沈玲才终于知道了,为何大家对于他的课是那种不同于其他两位先生的崇敬和期待的感觉了。因为他要的不是驱使你去做什么,而是让你从心中感悟,找到自己真正缺失和需要弥补的地方,让你看清楚。
让你自己领悟和了解,这样的话,只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朝着那方面去努力,而无需先生们的鞭策和惩罚之类的了。那是一种心灵的成长吧!
这一堂课,沈玲从中的确学到了不少,了解到了傅先生的卖关子并不是想要显示他有多厉害,而是想要引导你自己往那里踏足,打开你对画作或是什么的那扇门,自己进去感悟!
一堂课下来,虽然自己不过是一个妇人站立桥上,遥望远方扛着锄头踏月而归走在羊肠小路上的中年男子而露出欣喜神情的一幅画,竟是赢过了薛子明极为精致、神韵尽显的美妇赏花图。这样的结果虽然不可思议,却是发人深省。
、第三百二十六章先生有请
傅先生的课,对于沈玲来说也是生平头一次的体会,让她有了对上课的一种渴望。那种授课,就像是猜谜,做游戏。可每每结束便会发人深省。食髓知味后,便有了对上课的渴求感。
傅先生这一上午的课下来,下课铃声都响了好一会儿了,众学生们才开始慢慢的散去,其中也有留在教舍里,对着自己的画作发呆的,像是在寻找其中可能缺少的东西,像是明白了些东西,正在寻找这些东西!
“小玲,我们该走了!”又是过了片刻,陆俊贤才是叫醒仍然沉浸在自己画中的沈玲,示意她,都中午了。
“呃?嗯!”回头看他一眼,沈玲才是后知后觉的应声,点头。
在沈玲将桌案上的画轴卷起系好,收拾完桌上物品,准备走的时候,却是被一人挡在了去路。
“薛公子?”沈玲疑惑抬头,看见的正是课上与自己并立站于课堂之上的薛子明。也是画技堪称一绝的人!他这么站在自己面前,沈玲需要仰视才能看到他的脸,那骨瘦如柴的感觉则更是增加了一分,显得他脸上的那双眼睛更为突出的大。他就这么直直的盯着自己,让自己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看见薛子明,陆俊贤也是起身来到了其身旁,像是在防范着什么。
这么一看的话,薛子明其实还没有陆俊贤个子高,只不过是他那身上没有半点儿肉的感觉,才是觉得他比较高的吧!
薛子明站立沈玲跟前,沉默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神情变了在变,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就在陆俊贤出声唤他的时候,薛子明才是慌忙开了口。
“沈、沈姑娘!”
“嗯!”看着他那为难的模样。沈玲也忍不住为其捏了一把冷汗。
“请将今日课堂之上的那幅画作借于我!薛某观摩几日后,定将其归还!”说着,薛子明像是提起了千金重物一般,将脑袋猛的垂下,一副咬牙等待审判的模样。
薛子明这么低下头,有拜托的意思,也有一半原因是想遮羞吧!不过,碍于沈玲与其身高差距的问题。既便是薛子明将脑袋压得极低了,还是让沈玲微微抬头就看清了他脸上挣扎的面容了。
其实,让一个在画艺上。边角都追求完美的人来寻自己画技如此拙劣的人,是需要很大努力的吧?是傅先生吧?也只有他才可能这样改变一个人的想法了!
大概是第一次吧!从他那格外别扭的神情来看!若是他能真正正视画艺的话,会好的多吧?
“嗯!好!”沈玲将刚是插进书袋里的系好画轴取了出来。向着仍在自己面前低头的薛子明递了过去。
好想没料到会这么的简单,薛子明稍稍的抬起些脑袋,瞪着眼前被捧在一双细嫩小手中的卷轴,一时之间忘了做何反应。尤其他那双眼睛又大,此时显得空洞洞的。那模样。真是呆呆的!
先是陆俊贤看不过了,出声提醒道:“薛公子,你不是来求画的?小玲都决定借你了,你这不说话是何意思?”
“哦、哦!多谢沈姑娘借画!”陆俊贤的提醒,薛子明才是赶忙谢过,伸手便去接画。
薛子明手拿画轴。再次谢过,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却是被沈玲唤住了。
以为她是后悔不想借了。薛子明回看她的时候,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薛公子,画,我是借你了,不过希望你能答应玲儿一个条件!”
“请说!只要画肯借我。只要是我薛子明能做到的,一定应下!”薛子明立时就是一副无比郑重的神情。
“若是等你想将此画归还的时候。可否将你的画也借于我几观学几日?薛公子的画,实在是让玲儿开了眼界!不知道这要求会不会让你为难?”自己作的话,沈玲倒不是很在意他还会不会还,但若是因此能借到他的话来让自己观学的话,肯定受益匪浅啊!毕竟是连傅俊傅先生都夸奖了他的画技的!
听了她的要求,薛子明明显的松了口气,回道:“沈姑娘,这有何难?若是你喜欢,几日后,薛某便将此画赠予你,算作是你肯借画的谢礼了!”
“赠画?真的……可以吗?”能送给自己,那简直是一劳永逸啊!毕竟,在画技上,自己该学习的地方还多了去呢!听到他肯赠画,沈玲怎能不开心呢?
“嗯!若是沈姑娘不嫌弃的话……”
薛子明话还没说完,沈玲就连忙接口了。“不!当然不会!玲儿感激不尽!以后若是有需要的话,薛公子,大可来找玲儿!”
“呃……那先谢过沈姑娘了,薛某告辞!”得到她的这句话,薛子明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在以什么神情应对,赶紧谢过走人了。
“嗯!薛公子再见!”沈玲笑着挥手告别他,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不就是一幅画吗?也值得你如此高兴?”对于一直在旁观的陆俊贤来说。看见沈玲笑,自然是开心,可是一想到是因为薛子明的三言两语就让她如此高兴,总也觉得心中闷闷的难受,说话的口气也就不自觉的古怪了起来。
“当然了!薛公子的画也是受到了傅先生的表扬的,画技的高超也是众人所见,若能得他一画,对于我来说可能会有长足的进步也说不准啊!”心情大好,根本没细听陆俊贤口气中的古怪,沈玲犹自开心的想象着。
“好了!我饿了!走了!”原先的好心情怎么也拾不起来了,陆俊贤这次却是没有像往常那样走在沈玲的身侧,而是率先迈步而出,依着自己大长腿的好处,使得沈玲一路小跑才是堪堪跟上他的步伐。
也是在走路的时候,沈玲奋力而追才是能与其持平。这才是后知后觉的察觉陆俊贤不大对劲,可是问他的话,他又什么都不肯说,沈玲只好暗自叫苦的小跑跟上。
吃饭的时候,陆俊贤的那股怪异才是见好了一些,倒是跟沈玲说了下午的课。
照陆俊贤的说法,下午的课,其实自己参不参加都可。若是参加的话,应该也是在那儿坐看罢了!
下午是由武学院的主事先生聂凌聂先生来教课的,却是教的是只有男子可参加的术(骑术、御术)、射两项。是需要去乾学府东面的马场的!
听陆俊贤这么一解说,原本沈玲是不准备去的,却是还没说出来,便被陆俊贤邀请了。无奈之下,沈玲也点头应下。这么说来,自己来到乾学府后,几乎都没见过他们骑马呢!看看也无妨了!
和陆俊贤说好后,两人又是歇了一会儿才是各自回了宿馆。
本来是想睡个午觉的,可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因为心里惦念着杜先生将自己的字帖拿走,可能会有的结果一事,还有聂凌聂先生的教课方式,虽然嘴巴比较直,但不得不承认是位很好的先生。还有傅先生教课能发人深省的感觉。
这种种的加起来,总也是让沈玲的心情难以安静下来。这么一折腾,时间也不早了,沈玲干脆起身梳理一番,准备往乾学府东面的马场去了。
是准备去马场了,可是才是出了宿馆,沈玲便被一人挡住了去路。沈玲疑惑抬头看那人,却是发现,并不认识他。
“你是沈姑娘吧?”那人站在沈玲跟前,打量了一番她,才是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嗯!”沈玲点头,疑惑探寻的视线,始终不曾从他身上移开。
“你好!我是翠园居的书童,此次来是受杜尚杜先生的托付,前来找你去一趟翠园居!”那书童很有礼的点头行礼,说道。
“是杜先生吗?”猛一听这个名字,沈玲心中‘咯噔’狂跳了一下,一种即恐惧又无力的感觉在刹那出现,又隐没。只留下些许的心惊。
“嗯!杜先生说,今日下午没有沈姑娘的课,所以,想请你过去一趟。沈姑娘,请吧!”书童让开前路,做了个请的手势,便是在沈玲点头同意后,走在前面引路了。
默默的跟在那书童的后面,沈玲心中杂乱。
该来的终究会来吧?毕竟这都过了将近两日了,也是该有结果的时候了!只是,这结果究竟会是忧亦或是喜呢?
这种惶惶不安的心情,沈玲已经好久都没有过了,却是在初进这晨曦教舍的这一两天,将这种感觉深刻的温习了一遍啊!
因为事出突然,沈玲心中只顾想着杜先生找自己会是告诉自己什么样的结果了,倒是将跟陆俊贤的约定抛诸了脑后,半点儿记不起来了!
跟着前面书童一路行着,沈玲心中百转千回,却也是没有半点头绪,倒是将心中的思绪搅得一团乱了。
算了,既然不知道会有何事,那便什么都不要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反正此时的自己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有什么有意义的结论的!
做足了心里工作,却是在踏足翠园居的时候,刚刚的心里建设便一下子塌了半截。
心中暗骂一声自己的不争气,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