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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事不好
更新时间2012411 20:20:47 字数:2320
文安公主独坐窗前,甚是无聊,却又不好随意出去走动,只能撑起下巴看着窗外热闹的集市,心中却挂念着此时不知在做什么的褚至情身上,有些失望,有些空虚。
褚至情拖延着时间,等几样菜做好以后才随店小二一起进入雅间,文安公主等了许久才见他回来,嘟着嘴,一脸的不满。
褚至情见状,沉默了一下,终究还是讪笑着解释道:“这市井酒楼,不比宫里的御膳房,在下一怕他们手粗给怠慢了,二怕食材不好污了金口,便亲自去嘱咐查看着,避免出什么问题……冒犯了公主。”
“公主公主,现在屋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能不能不叫公主了啊!”
“……”褚至情沉默了许久,却无法回避文安公主楚楚可怜的目光,只得点点头,应道:“好吧,只有我们两人时,便唤你安儿。”
“三郎!”文安公主眼波流转,随即伸手扯住褚至情的衣袖,说道:“既然你也唤我安儿了,我们便不要在生分了!今儿个,我们就像从前一样,好好痛饮一番!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这里还有从宫里带来的西南道秘酿,味道好得紧!今个儿,我们就忘掉公主的身份,不醉不归好吗?”
褚至情笑道:“与安儿畅饮自是无妨,不过,家父正在家中准备薄宴,专为公……安儿接风,这酒,还是不饮的好。”
文安垂下眸子,眉头轻轻皱了皱,不过,眼底那一丝的厌恶转瞬即逝,随即她娇憨的笑道:“伯父备宴,安儿当然不能不参加!三郎,我们难得一聚,多少陪我喝几杯吧?难不成,三郎忘记安儿的酒量了?”
话说到这份上,褚至情再推辞就有些矫情了,公主的话也算是圣谕,强行反对也是不可能的。褚至情只能随了她的意思,轻轻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随公主之意吧。”
文安笑颜如花,对旁边的荷露点了点头,荷露随即便出门取了一小坛酒进来。
一揭开酒塞,馥郁的酒香便飘了出来。
褚至情深深吸了一口气,酒味钻进心脾,还未喝到,便觉微醺,他沉思了一下,吟道:“汉家枸酱为何物?赚得唐蒙益部来……”
“三郎好眼力……嗯,不,应该说三郎品酒的功力不减当年啊!”文安说完,竟也不顾公主的身份,将荷露手中的瓦瓮接过来,亲自给褚至情倒上酒,说道:“前些日子,资王叔叔从西南道回来的时候,特意带了百余瓮枸酱酒来,据说已有百年年份了,在宫里时候父皇和我们一众子女开了几瓮,味道着实不错。这次出宫探望表姑奶奶,特意带了十瓮来……”文安放下手中的酒瓮,接着说道:“我们先开一瓮尝尝,褚伯父是品酒高人,你且先尝尝,可能入得褚伯父的口?”
褚至情笑道:“安儿有这份心,父亲大人不喝也已醉了,更何况是这声名在外的枸酱酒?”
文安听言,微微一笑,脸上泛起了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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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的傍晚是极美的,阵阵凉风吹皱了洛水河面,白天拥挤热闹的人群早已离去,此刻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河畔散步。
归山的夕阳暖暖的、柔美的,不强烈、也不刺眼,只将金灿灿的阳光投入洛河之中,染上粼粼的波光。归家的渔船点点,更给这如画的美景填了几分灵动之意。
晚霞半空,弯月初现,斜阳将李修竹与玉如意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二人坐在河畔,语笑晏晏,一人一只酒壶,就这么用手攥着鸭腿啃,再就上一口美酒。好不惬意、好不洒脱、好不快活!
却在此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姐,你怎么在这!让我好找!”。
这是吉祥的声音?玉如意回头望去,却见玉吉祥拎着裙子小跑着朝自己冲来。
“姐、姐不好了,快跟我走!”玉吉祥一见玉如意,也顾不上给李修竹打招呼,便扯着她的手要走。
“怎么了?”玉如意见状,心头漫起不祥的预感。
“阿娘、阿娘闯了大祸了!”
一听此言,玉如意只觉得一阵头晕,还未答应,便听李修竹说道:“吉祥你先别急,你娘现在在哪里?出了什么事了?”
“在福禄阁!阿娘失手打了他一个玩意儿!那人竟然要五百两银子!”
“五……五百两!”玉如意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李修竹见状,急忙扶住她,劝道:“如意别急,我陪你们一起去看看!”
玉如意点点头,只觉得此刻就连点头都似乎要耗尽全身的气力,怕是路也走不动了。
“吉祥,扶着你姐,我去雇车。”李修竹见如意这瘫软的模样,便立即周到的想着去雇车了,临走前还不忘宽慰她:“你先去看看,五百两的东西怎会随便摆出来让人看?只怕是讹人吧……”说罢,这才急忙跑着去驿站雇车。
吉祥也劝道:“姐,修竹兄说得有道理,可能是讹人呢,你过去鉴它一鉴。”
玉如意无力的摇摇头,却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怎么给玉吉祥解释。福禄阁的可是洛阳数一数二的古玩店,怎么可能干出讹人这样砸自己招牌的事儿来?
虽然她玉如意在洛阳的古玩圈也算是里混得风生水起,但在像福禄阁这样的大户面前,是半点面子也无的。别人卖她脸面是因要靠着她鉴宝,人家福禄阁养着最好的鉴宝师,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而且他们的老板还与自家父亲是同一个师门出来的师兄弟,本事也差得不远!
此刻家里莫说五百两,只怕是五十两也拿不出来了……当初就紧着钱不敢买那貔貅,生怕出事儿没个底钱,却没料这一出竟是如此大事!
玉如意现在只希望待会儿见了胡老板,请他看在父亲是他同门师兄的面子上,能宽限一些。
不一会儿,李修竹便带着两台轿子过来,说道:“驿站这会儿没车,我见有轿子,就先用轿子吧!”
玉如意扫了扫那轿子,只觉得好一阵肉疼,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走得动。”说罢,竟然好似奇迹一般的站直了身子,虽然步子有些踉跄,但稍微活动了一下便稳住了身子。
“如意,这可不是节约的时候!”李修竹摇摇头,说道:“就算你的脚力快,吉祥呢?她刚才跑过来已经累得不行了,再说轿夫的脚力快,赶紧过去看看,耽搁久了,可别出什么事!”
玉如意皱眉想了想,一跺脚,迈上了一辆轿子,随即说道:“吉祥,快!”其实,她倒是不担心福禄阁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二娘……若她胡闹起来,只怕最终没个好收场,扯破了脸皮就麻烦了。
姐妹二人上了轿后,轿夫便飞快的朝福禄阁奔去,李修竹跟着轿子一阵小跑,紧紧守护着二人。
第39章 犀角羽觞
更新时间2012412 20:18:11 字数:1968
由于赶得时间紧,玉如意被颠得不行,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搅做了一团,就在她快受不了的时候,轿子终于稳了下来。还没来及掀开轿帘,便听见外面一阵嚎啕,她急忙扶着轿门站出来。
金氏正坐在人家福禄阁的门口哇哇大哭,脸上还绘着妆,被泪水冲得红一块白一块的,甚是笑人。四周围了一群观众,对着她指指点点,讥笑连连。
玉如意见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模样,分明是个孩童在闹街,哪里有半分为人母亲的模样?但那毕竟是她二娘,她只能快步走过去将金氏扶起,回头一看,吉祥竟然躲在人群中不好意思出来……玉如意无奈的摇摇头,扶着母亲走进福禄阁。
那围观的八卦人群,竟然也随之将福禄阁围了起来,个个伸长了脑袋朝里面望去。
“总算安静了……”
一个低哑沉闷的声音在柜台后面响起,玉如意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半百男子坐在柜台旁边的椅子上,那肥胖的身子好似一个圆圆的馒头强行的塞进椅子里。玉如意不禁想到,他起身的时候,会不会也顺带将那椅子带起……
“你便是玉家丫头?”那圆胖子端起一旁的茶碗,拂了拂茶叶道。
“小女子玉如意,见过胡掌柜。”玉如意恭恭敬敬的纳了个万福。
“玉丫头,你怎知道我就是胡掌柜?我记得你我从未见过面吧?”胡掌柜抿了口茶,笑眯眯的看着玉如意。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因为这一笑而全部挤在了一起。
“胡掌柜福人福相,如意早就有所耳闻,今日这屋里只怕没有第二人有您老人家这般福气的模样了,您若不是胡掌柜,还能有谁是呢?”
“呵呵,小丫头倒是嘴甜。”胡掌柜放下茶碗,又扫了一眼旁边不断抽泣的金氏,嫌弃的皱了皱眉,又将眸子落在玉如意脸上,说道:“不过……丫头,这事儿不是嘴甜就能了了的,你可知道,你娘打碎的是什么东西?”
“胡掌柜,如意虽然是个女子,但也知道欠债还钱的道理,该是多少便是多少,我们虽然只是女子,但也讲个信誉。绝对不会拖欠您的……”
玉如意话音未落,便听见人群中一阵熙攘,回头一看,竟然是玉平安来,看样子好像是要冲到店里来!玉如意皱紧了眉头,这个愣头青,此刻不知缘由的便想冲来,只怕会平添麻烦。
此刻,一旁的李修竹急忙出去将他拦住,揽着他的肩膀对他耳语几句,原本闹闹腾腾的玉平安当即便安静了下来。
玉如意见状,心头刚悬起的石头轻轻的落下了,随即朝李修竹投去感激的笑容。
“丫头,有你这话,我这老东西也就不和你多绕圈子了,你且先看看你娘打碎的是个什么家什!”胡掌柜说罢,将一旁小几上的一个四方锦盒推了推。
玉如意走上前去,接过木盒,刚刚入手,便觉得盒子的分量不轻,随即闻到一阵幽香,应该是防蛀的樟木盒子。樟木味辛,趋虫避潮,一般是用来保存绣品的,但是……绣品又怎么会被打碎呢?想到这里,玉如意心跳加速起来……樟木盒子除了用来保存绣品布料,往往还用来保存容易招虫的动物制品,比如骨雕,牙雕……
玉如意左手覆在盒子上,却不敢打开,听胡掌柜的报价,里面莫不成是只象牙雕品?这象牙雕品能估到五百两的价格,只怕是汉代的东西了……
胡掌柜自是看出了玉如意的忐忑,于是又端起了茶碗,说道:“怎么?小丫头不敢看了?你还是看看罢,免得别人说我老东西乱报价格,欺负后辈。”
玉如意只得朝柜台走了几步,将身子抵在柜台上,把盒子放在柜台上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掀开盒盖。
里面只有几片褐红色的碎片,碎片呈半透明状……
玉如意心里咯噔了一下,拾起一片在鼻尖轻嗅了一下,微带腥气,却味道清香。
玉如意眉头越发紧皱了,于是将这些个碎片轻轻取出,将这些个碎片一片一片整理好,好似拼图搭积木一般,尽量将这东西还原。
在她细细的摆弄下,那物件渐渐显露出它原本的样貌来。原来是个酒具……左右有耳,无足浅腹,外形椭圆,器型常见,一字形容曰“觞”,侧看平扁,恰似羽毛,若要说其名字的话,两字结合,是为“羽觞”。杯身浮雕谷纹,又有饕餮兽面纹,应是魏晋之物。
这羽觞在魏晋战国,是专供曲水流觞之用的。风流才子们,寻个风景秀丽的小溪水,或自家修的曲水华庭,聚在一起,用羽觞盛了酒。大家坐在河渠两旁,在上流放置酒杯,酒杯顺流而下,停在谁的面前,谁就取杯饮酒。再加上吟诗诵文,雅而脱俗,妙趣横生。
“觞”既是羽觞的省略称呼,同时又成了所有酒杯的通称,故而古人把行酒叫“行觞”,称酒政为“觞政”。
这羽觞要在水中漂流,自然不能用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