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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揉揉她的小脑袋:“看见没,有人不愿意去,咱们阿绣去。哎呀呀,也不知是谁说自己是个小才女,莫不是怕被人比了下去?”
薛锦颜炸毛:“我怕她?!阿娘,你居然说我怕她?!”
方氏微抬眼眸,不置可否。
薛锦颜坐不住了,立刻道:“不就是跟着宫里出来的嬷嬷学东西么,我去就是了!免得又让外人觉得咱们薛府的小姐都是拿不出手的!”
方氏微微弯起嘴角:“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学吧。不过为娘要告诫你一句,万不可与他人起了冲突,都是一家人,要和和气气的才好。”
薛锦颜哼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
薛锦绣见这二人把自己忘了,连忙拉着方氏的袖子,嚷道:“我、我、我……”
方氏噗嗤一声笑道,宠溺地看着她:“行,阿绣也去,要听姐姐的话哦,不可调皮。”
薛锦颜当即道:“阿绣可乖了。那个丫头要是敢欺负我妹妹,哼哼……”
薛锦绣:有个姐姐真的好幸福。T T
过了会儿,薛锦颜将誊抄的孝经拿出。方氏看了看说道:“去放到菩萨面前供奉着吧。那些道理不是别人说完就行了,关键是你自己要明白。”
薛锦颜点头。
方氏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小丫头还有心结,不过她倒也不急,只说道:“这段日子就好生准备着,那是宫里来的嬷嬷,虽说是供奉,但你们到底还是主子,要切记不卑不亢四字。”
眼见到了午膳的时候,方氏也不训话了,她还惦记着一早去了书房的薛永年。
薛永年放下手中的笔,说道:“怎么亲自来了?”
方氏娇嗔看他:“给自家老爷送饭还能怎么样?我如何又不能亲自来呢。”摆好碗筷后,说道:“趁热吃吧,看书也不急于一时。”
“来,坐下一块用。”薛永年走来,见桌上的菜色都是自己喜欢的,不由胃口大开,早上的郁结之气也消散了。
方氏瞧他心情转好,便劝他多吃些。
薛永年道:“还是你心疼我。”
方氏笑道:“少来,油腔滑调的,没个正经样。”
薛永年微微摇头:“我说的都是心里话。这些年……哎,不说了。不过我答应你,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说着,放下了碗筷,走到书架里端,拿出一个木匣来。
方氏看着他:“这是……?”待薛永年打开,方氏一惊:“银票?”
薛永年低声道:“大哥三弟都不同意迁去南边,可我不能让你们冒险。我想过了,既然明面上的走不了,咱们就自己私下去南边买个庄子。长陵城能安稳是最好,那边的庄子就权当是日后散心的去处,如果万一……也算是有个安身的地方啊。”
方氏心头微热,她知道薛永年这几年为了府里走南闯北,赚的银两都交给了公中,能攒下这些已十分不易,不由拿帕子拭了拭眼角:“嗯,都听你的!”
7第七章 准备
父母尚在还未分家就购私宅这种事,在这个时代来讲,绝对是属于大逆不道的。聚居共财的思想深入人心,不可更改,就在这种背景下,薛永年能想到暗中购私宅,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有勇气也是非常危险的事。毕竟一旦旁人发现,私宅没收不说,他本人估计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去宗祠领罪罚。是以去南边购私宅,必须要寻个可靠的人去,还要借一个名头来才好。
薛永年又独自在书房想了想,对着门外的小厮吩咐道:“喊吴头过来。”
吴头是常年跟着薛永年外出采办的人,原先不过是一个长工,后被薛永年一手提拔上来。
此时吴头正在魏友德家里帮着照看,听得小厮声音,连忙理了理衣物便去了。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吴头从书房走出,脸色如常,可心中却沉沉的,不由紧了紧袖口,连忙去了外院。
当日晚膳后,薛永年去看望孔氏。孔氏见他行动颇为利索,很是高兴,不免有多唠叨了几句:“还是要多多休息才好。”
薛永年憨厚地笑了笑:“多亏了母亲照料,儿子已经无碍了。”
孔氏微闭双眸,缓缓道:“做母亲的哪有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你明白就好。”
老屋内一角的八窍香鼎正燃着紫檀香,屋里的光线昏昏暗暗。孔氏从贵妃榻上微微挪一下,一旁的丫鬟立刻帮她理了理身下的靠枕。孔氏抬眸看着他,语气依旧是如往常般慈爱,可声音里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威严:“我听说,你要迁府?”
薛永年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被一股无形的张力给压制着,警铃大作,立刻跪下身:“是儿子一时糊涂了!”
孔氏没甚表情,只是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总是这么毛躁。我常与几个媳妇儿说稳重才能持家,你们这些爷们也要把这个理给听进去!”
“儿子一定牢记在心。”
孔氏微微做起身,原本浑浊的目光如一柄利剑盯在薛永年身上,低声道:“你给为娘老实说,凉州那边到底是个怎么情况!”
薛永年一愣,不由抬起头,似乎不明白老太太的用意。见老太太面色不悦,他立刻道:“凉州从来都是易守难攻,这次被北漠人攻破,儿子也觉得十分纳闷。镇北侯在那边积威数十年,北漠人也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听说……”薛永年声音更低了:“朝廷先前又派了一个大人去凉州,并让镇北侯将凉州全权交给那位大人来管。可那位大人是个文官,从没有见过凉州那种阵势。见到北漠人来犯,就以为凉州守不住了,带着家眷连夜弃城而逃。凉州城群龙无首,北漠人攻破了城门,屠杀百姓。好在镇北侯及时派兵救援,这才将北漠人又打了回去!”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儿子回来时遇到了北漠的一支骑兵,幸亏遇到了镇北侯的军队,才得以保全这条命。后又与他们走了一段,便聊了些。”
孔氏满意地点点头。薛永年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点套话的本事还是有的,而且守城官员弃城而逃,这种消息也不会瞒的太久。
不过是因为一个文官的疏忽导致城被一时间攻破了,这种事虽不常见,倒也不怎么新鲜。朝廷也会因此引起重视,从而派更有能力的官员过来守城!孔氏又想到老三来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看着下面跪着的老二,不由心头更气了——怎么就生出个这么贪生怕死之辈,连自家的幺弟都不如!
薛永年还以为孔氏这么问,估计也是对现在局势有些不确定,心里有些高兴,只要孔氏开口迁徙,那全家还谁敢反对。
谁料他还没有乐多久,孔氏厉声道:“就这么点小事就把你吓成了这样!当初你爷爷创下咱们薛家商号时候的境遇比现在还要难过百倍,他也从未离开过长陵城半步!你就这样轻易地丢下祖宗的基业,你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薛永年被骂愣了,孔氏的话如一盆刺骨的凉水倾盆泼下。过了半响,孔氏训的有些累了,略品口茶,见儿子态度还算不错,也就不怎么追究了。
薛永年道:“母亲,儿子这次来还有一事。”
“说。”
“凉州一事,导致府里的香料生意暂时是搁浅了。这一个大的进项,就这样搁着不理对府里的生意也无事于补。如今之计,不如先将心力暂时放在其他生意上,也好做些弥补。等凉州那边安定了,再来看香料也不迟。”
这些话孔氏爱听,便道:“这些事你比我这个老婆子懂得多,你说要如何做?”
薛永年道:“不如先从布料上着手,南边那些个精致玩意倒也十分受咱们这边的人喜爱。而且如今世道不太平,许多商号撑不住这么长的路程,不如就让咱们和顺堂给盘过来!”
孔氏方才已经将薛永年训斥过一遍,如今这件事却不好再拂他面子。毕竟打一棒子后还要给个蜜枣,这样才能让府里众人都沉下心来做事。
“这个想法不错,你去和你大哥三弟他们商量着看吧。”说罢,孔氏阖上眼眸。
薛永年见状也不多打扰,起身道:“母亲要保重身子。”
孔氏挥挥手,不再理会。
直到走出福寿堂,薛永年才重重舒口气,压抑在心头的乌云稍稍散开了些。
待他一回到书房就立刻将吴头喊来:“人手都安排好了吗?”
吴头道:“其他的都安排好了,只是……魏友德……”
“魏友德怎么了?”薛永年纳闷,“他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都好了!就是腿还有些不大利索,不过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他说——”
“说什么?”
“我刚去了他那,他就拉着我问‘二爷近来可有去南方办货的打算?’我也不能给二爷您当家,就只好先含糊过去。”
薛永年一听,不由哈哈大笑:“这个魏友德,一向属他最机灵,他就是爷肚子里的蛔虫!”
吴头见状,立刻道:“那一次也带上他?”
“带着吧,那家伙是个闲不住的,你不带他他还不乐意。”
“诶!有二爷您这句话,小的就放心了!”吴头也跟着笑起来。说实话,他也怕薛永年听到魏友德腿脚不利索后就不再用他了,没想到东家全然不在意。
吴头这次去南边打着薛府扮布料的旗号,暗中则是替二房寻摸新的宅院,并将南边的生意情况也摸清楚。薛永年这次派去的都是心腹老人了,吴头颇有资历,能镇的住场子,魏友德最机灵,还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掌柜。
本打算就这三个人带着一队护院出发,谁料薛家三爷知道薛永年要去南方做布料生意,立刻找到了孔氏:“二哥这次去凉州已是十分辛苦,如今我这个做弟弟的怎能不帮一把手!别的不敢说,这采办上面的是我也是认识几个熟练的老人的,让他们也去吧,就算是我给二哥分点忧。”
老人家疼爱小儿子,所以薛家三爷以前一直都是一个标准的富家公子,不沾这些俗物。如今娶妻生子后也知道为家里分忧了,孔氏自然是万般高兴,直接对薛永年道:“你弟弟是个好心,你就带上吧,反正也不差这两个人。”
孔氏的态度十分坚决,薛永年也只好同意了,私下嘱咐吴头他们更加小心,不要被人抓到把柄。
薛锦绣还不知道她便宜爹已经在暗中做这么一件大事,她也在准备,准备迎接那位从宫里退出来的周嬷嬷。不过她才四岁,只是当做薛锦颜的小尾巴看待。
薛锦颜是卯足劲的要跟薛锦瑜斗上,正在房里苦练女红时,薛锦兰悠悠走来了。薛锦绣对这位庶出的姐姐不太熟悉,因为她总是病啊病的,也没见过几面。如今薛锦兰走来,果然是一副柔弱模样,手里拿着帕子,时不时放在嘴边,掩盖一丝轻咳。
“阿颜真是用功啊。”薛锦兰看了一眼桌上的帕子,不由赞叹。
薛锦颜抬头瞧了她一眼,说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薛锦兰笑道:“不碍事了,夫人也说要我时时出来走动,不要总是闷在屋子里。而且……我也是要跟着阿颜一起去周嬷嬷那里。我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还是早些做点准备,免得丢了二房的脸面,弄得夫人和二爷脸上无光,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如今是外部矛盾明显高于内部矛盾,薛锦兰虽然身子不行,但性格还算柔顺,宫里的嬷嬷估计也喜欢听话的女孩。薛锦颜当即道:“阿兰说的及是。如今跟着周嬷嬷学的也就是我们二房和大房的几个,其实学什么倒是其次,咱们府里的妈妈们也都顶尖的,就一条,万不可被大房她们比了下去!”
薛锦兰是听了罗姨娘的话,多学点东西总没错,更何况是宫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