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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春寒料峭,白日还好些,到了晚上就觉得刺骨的冷,实在是睡不着,想着找个机会让人回去禀告寺里寻些救兵吧,哪里想到一回身,就对上一把把明晃晃的利刃,使得所有人再不敢生出逃回去的念头。
至此,觉非终于不得不承认,这里八成真是哪家王爷的别业,若是寻常人,买下这样的地方自是不难,又哪里能有这样的如狼似虎又无比排场的大批侍卫?
心里不住祷告,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千万千万别是贤王的家眷便好——以那位王爷的孝敬程度,敢恐吓他老娘,怕是小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好不容易撑到后半夜,即便又冷又饿之下浑身发抖,觉非还是阖上了眼——
太困了啊!
哪想到刚闭上眼睛,就突然感到一阵肃杀之气,吓得觉非一哆嗦,忙举目望去,却是一把匕首正对着自己的眼睛:
“敢睡,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觉非“啊”的惨叫了一声,虽是瘫在那里东倒西歪,却再不敢闭一下眼睛,好不容易挨到凌晨时分,仍是没有什么消息,觉非已经完全放下心来,却是被折腾的痛苦欲死。正自昏昏沉沉,忽听有人“嗷”的一声。
觉非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一下睁开眼来,再看向对面,王妃已经披了件斗篷,正站在原处,却有一个浑身是水的泥人儿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噗通一声跪倒在王妃面前: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汤泉水,真的,是汤泉水——”
太过激动之下,竟是直接哭了出来。
“竟然是,真的吗?”王妃直愣愣的站着,一时竟是完全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已经有人汲了水端过来,王妃木木的把手伸进去,探了一下,下一刻已是泪流满面,只叫了一声,“我儿——”
便仰面朝天栽倒在地。
觉非却是已经完全傻了,拖着两条腿蹒跚着挪到水池边,只消看了一眼,便完全呆若木鸡:
还有些寒意的天气里,汤池里的水周围是浊黄色的,偏是正冒出澄澈青碧的新水来,水面上更是蒸腾出氤氲的热气……
“竟然是,真的吗?”明远老和尚也闻讯赶来,同样呆呆的瞧着越来越多的涌出的热热的泉水,神情震惊无比!然后一转身,拔脚就往扶疏等人离开的方向狂追而去——
又见神农氏啊!怪不得庄里有那么多好东西,求勾搭,求巴结啊!
当天一个消息就传遍了宣华城——
报恩寺的和尚坑蒙拐骗,竟是坑到了贤王齐灏的头上,现在连方丈在内已经全被解送到官府,报恩寺也被封了!
事情传出来,舆论大哗,倒是有一些和报恩寺关系好的达官贵人想要替报恩寺出面的,可一打听出来报恩寺惹得竟然是贤王齐灏,便全都偃旗息鼓了——
尼玛,那可是皇上面前第一红人,而且齐灏有多孝顺可是人所共知的!
也有其他寺庙因报恩寺被抄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可一听说,好像指斥报恩寺人胡作非为是妖僧的就有明远大师,也全都齐齐失语——
报恩寺真是瞎了眼吧,竟然一下惹齐了这样两个了不得的人物,分明就是自寻死路吗!
更不要说当天就得到消息,说是贤王的那座被报恩寺人胡诌为凶地的别业里已经打出了一口上好的温泉!可见就是老天爷也帮他啊,那里可是风水大师铁口直断绝不会有温泉的所在!
“谁许你们这么做的?!”寺庙都被封了,里面的香客自然也全被请了出来。眼看着外面全是虎视眈眈的官兵,一副随时准备冲进来把人拽出去的模样,姬清原气的浑身都是抖得——
这个齐灏,身上哪有一点儿贵人应有的气度,分明就是个土匪,竟然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招式对付自己。
“姬公子——”莫平笑的解气无比,手往前一伸,差点儿把手里的文书拍到姬清原脸上,“姬公子不会不识字吧?这可是宣华太守直接签署的!另外这不过是个寺庙吧,倒不知烧了什么高香,竟然能得姬公子如此全力维护?莫不是姬公子……”
嘿嘿冷笑数声,听得姬清原脸色愈发难看,更加想不通的是,对方眼下可正是要有求于神农山庄,怎么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
“莫侍卫,息怒——”旁边的郑禄战战兢兢道——前儿个因为想赶去看王福的笑话,没想到却惹怒了齐灏,害的自己被从马上摔下来还不算,更是颠着两条腿一气儿从行宫别院跑回报恩寺,那叫一个狼狈。
这报恩寺果然猪油糊了心,也不想想,齐灏这么个护短的人,连王福那样的下贱之人和他沾了点边儿罢了还要护着,更不要说报恩寺要坑的可是贤王的娘啊!
要是贤王真是发起疯来,说不好真会连姬公子也给收拾了!安抚好莫平一行,又忙转身瞧向姬清原:
“姬公子,三皇子已经帮您安排好了一处别业,老奴这就陪您过去吧……”
边说边给姬清原使眼色。姬清原脸色铁青的跺了下脚,只得跟着郑禄离开。
只是到了别院不久,便“急怒攻心之下,卧床不起”,而皇上也因缘巧合之下,竟是意外到了那处荒芜的别院,看到满目萧条之境,太过惊骇之下,竟是昏晕了过去……
第143章 冤家路窄
“如何?”从接到家仆急报,齐灏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伴随而来的是雷霆震怒!
报恩寺的人简直该死!
亏自己还以为纵使和神农山庄人走的极近;可既是化外之人;又怎么会过多的掺和凡俗之事?所以听娘亲提到报恩寺后才打听都不曾就派人请了来。
却没想到什么得道高僧,分明是心怀鬼胎的妖僧!
也因此;一听仆人回禀说娘亲受惊之下两次吐血;最后更是昏晕不醒;齐灏当即勃然大怒,一面命莫平等人去锁拿报恩寺所有人等;一面火速请来一名御医。
却没料到这都两个时辰了,娘亲竟然还没有醒来!
若然娘亲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一定要他们陪葬!
正自胡思乱想,御医却收回手;神情更是茫然无比。
“如何?”齐灏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啊?”御医这才回神,脸上终于有了正常人的反应,竟是一拱手,磕磕巴巴道: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虽不知到底是何缘法,王妃郁结已除,虽是身子骨仍是极弱,绝没有性命之忧,小心调养的话,说不好病根也可除去——”
“当真?”齐灏惊得嘴巴都要合不拢了。娘亲缠绵病榻十多年,别人不知道,自己却明白,全是因为当初自己那个从未谋面的小妹惨死所致。这十多年来,自己也曾想尽千方百计要解了她的心结,可全不奏效。只有自己明白,娘亲有多固执!
怎么竟会一日之间就自己想通了?又想到另一奇事——庄子闲置了那么久,竟不知道,有那么优良的一处温泉。难道说这一切果然如外界所传,全是明远大师德惠所致?
知道娘亲不但没事,相反还有痊愈的希望,齐灏只觉压在心头几十年的巨石一下落了下来,一面让人去寻访明远大师的下落,一面沐浴更衣换了身衣服,又命人唤来香纹,想要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被香纹一句“多亏了扶疏小姐”惊得连手里的茶碗都给打翻了:
“你刚才说谁?扶疏?!”
“是啊!”香纹吓了一跳,忽然想起什么,忙又磕了个头道,“原来小王爷真的识得她吗?怪不得扶疏小姐说,跟您也算是故人了!”
“什么叫‘也算是’——”听这语气,十有*,真是扶疏那个丫头了!也只有那丫头,才会丝毫不把自己这个天潢贵胄放在眼里。若是旁人,便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还会巴巴的跑来套近乎,偏是这丫头,每一回都是自己往她跟前凑。
可相比起这一点点的不满,齐灏现在却更想一下就飞过去——
这小丫头可真是狠心,这么多年了,连派人给自己送个报平安的消息都不曾!不知道自己担了多久的心吗?!听说当初中毒颇深,已是性命垂危,自己还以为……
亏自己伤心了这许久,还以为这一世再也见不着了,却没料到,丫头不但成功解毒了,还和自己比邻而居。
竟是重重的喘了口气,急不可耐的再次向香纹求证:
“她真说自己叫,扶疏?还说,和我是故人?”
实在是齐灏的神情太郑重了,香纹心里也有些害怕,却是对扶疏的身份更加好奇——即便是对着皇上,也没见小主子这么无措过!难道那叫扶疏的女孩子,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可主子身份已经这般贵重了,她就是再了不得,也不可能比得过皇室啊!这般想着,竟是愈发迷惑。当下只是重重点头:
“扶疏小姐确是这般说的!还有那温泉,也是扶疏小姐找出来的……”
“是她说的?那就,不会错了!”齐灏先跑到里间看了一下,确定娘亲真是睡着了而不是昏过去了,又探头往外看了下——已是午饭时分,这时候贸然登门,委实有些莽撞。
坐下来掂起本书,却是无论如何看不进去。索性起身,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一跺脚:
“备马,我要去看看扶疏!”
扶疏?香纹脚一趔趄——听这语气,何止是熟悉!
莫方和莫平也一脸兴奋的跟了上去——有扶疏小姐在,看那傲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的神农山庄还怎么拿乔!
哪知还没出庄门,就见王福带了群侍卫匆匆而至:
“贤王殿下,宫内有旨意——”
齐灏无法,只得站住:
“什么事?”
“皇上有旨,宣王爷速速进宫——”王福脸色有些白,待齐灏接过旨意,才小声道,“皇上今儿个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行宫别业,惊怒之下,昏厥过去;三皇子急请那位姬公子,派去之人回来却说,姬公子因被人羞辱,急怒攻心之下,已然卧病在床;还有南安郡王齐渊带了姬青崖姬木枋等人,回来了——”
“齐昱——”齐灏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虽然王福只是客观的描述,可齐灏却知道,这三条全是冲着自己来的!
明明之前自己方方面面都安排到了,若非有心人指引,皇上根本不可能到那处已然荒芜的别院去。至于后面两件更是确定无疑的要针对自己——所谓姬清原卧床不起,无疑就是一种变相的威压,至于没和自己商量就让齐渊带了姬青崖等人回来,更是明白无误的要打自己的脸!
“莫平莫方,你们两个代我去邻庄拜访——”想了想又道,“若真是扶疏姑娘,把眼下情形告诉她,记得,还有方才王福的话,也一并说与她听。去或者不去,全凭她自己决断。”
之前在连州城,若非帮自己寻药,也不会被姬青崖等人给盯上,扶疏本来还应该快快乐乐的,绝不会遭那般大难!
现在要对上的仍是神农山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皇子,一个南安郡王,若是扶疏不愿施以援手,自己也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旁边的王福听得一头雾水——这山上还住着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不成?怎么王爷这般小心?却也不敢相问,赶紧跟上齐灏往行宫方向而去。
莫方莫平愣怔半晌,齐齐波转马头,继续上山——
哪知出来的仍是之前的那个管家。
“扶疏小姐不在庄里?”两人的神情失望无比。
“是啊。”管家依旧笑呵呵的,探头看了下两人来时的方向,“你们是贤王府的?”
“是。”莫平点头,“我们正是在贤王手下伺候,我叫莫平,他叫莫方,当初多蒙小姐出手搭救,再没想到这山上新搬来的邻居就是小姐。敢问管家,能否见告扶疏小姐去了哪里?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