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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浴,鬼医说这一次的药浴就将旧疾彻底根治,我们可不能怠慢了。”阿福淡淡道,回头看了看院内的灯火,拉着青莲离开。
青莲点点头,随阿福一同离去。
另一个房间里,开始冒着热气,弥漫着药香味。今夜没有月光,一片漆黑,阿福点着灯笼在前面领路。晟王牵着安琪的手,他依然有些犹豫,他不喜安琪看到他脆弱痛苦的一面。
“看来你的毛病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毛病,这心里上的毛病也很重,需要好好治治。”安琪闷闷道。晟王想为她好,可是却没问她她到底想不想要那样?
“好,听娘子的,不然娘子生起气来,只怕整个王府都要毁于一旦。”晟王扶额笑道。他的王府,今日换了一切,如今的晟王府面目全非,豪华气派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这样的能力,短短一日,让一个不起眼的晟王府翻身成了京中最繁华的王府,让世人看清了这个一直韬光隐晦的晟王,是何等能人。
唯独竹园,他没有命人动它一分一毫,只因为有太多他和她的影子在里面。
鬼医站在药桶边,这次他看安琪时,不再是厌恶,多了一丝温暖。安琪没有理会他,而是轻轻将晟王的衣物解去。衣物纷纷落地,她似乎已经很熟练这些动作,让人想入非非,安琪闷闷看了一眼晟王似笑非笑的玉颜,说道:“我穿男装多了,自然知道怎么解开。别这样看我,别人不知,还以为我趴了你无数次,熟能生巧。”
“呵呵…误会也没关系,*给娘子,不丢脸。娘子,这个,留给下次,再给娘子这个机会。”晟王的手握住安琪的手,安琪一怔,突然想起,这不是他的短裤,而是他的内裤,想起上次她差一点就解下了这件东西,那个气氛却被摄政王所破坏了,一直没有机会补回来。安琪的脸微微泛红,手抽了回来,白了晟王一眼。却显得有几分娇羞,那么夺目。
鬼医看着二人居然无视他的存在,还再次打情骂俏,容颜上浮现出一丝怒气,却很快消失,冷声道:“这是最后一次进行药浴,接下来能不能活,就看你是否拿到龙鳞。”
晟王走进浴桶,鬼医的一只手运功,注入晟王的头上,晟王白皙的脸突然想被火烧一样,泛红,一会儿又像身在寒冰中全身发紫,他的眉头紧蹙,没有人知道这平静的外表下在经历着地狱般的折磨,搅动着他的五张六腑,将他整个人撕裂,破皮而出的痛。纵使他面色只是露出点难忍之痛,可是安琪深知这种痛,她的心揪在一起,心疼,双手不由自主捏紧衣袖,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晟王推开她,因为她还是无法承受,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承受苦难,自己却无能为力。折磨他,也是折磨她。可是她愿意这样受折磨,也不要离开他。
晟王的脸色再次惨白,整个人几乎透明,软软靠在浴桶边,毫无声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令人心疼,那张玉颜,不管是醒着的,还是这样,昏迷了,都牵动着她的心。
“晟。”安琪轻声唤了一声,却心疼不已,一只手握在心口的位置。
“他已经昏迷,需要好好休息。”鬼医淡淡道,他看似无情,可是对晟王却依然还是透露着关切之意,目光扫了一眼阿福,阿福早习惯了这一切,熟练地将晟王拉出药桶,麻利地动作,一气呵成,最后将晟王带回卧室。
安琪欲跟上,却被鬼医叫住。
“等等。”鬼医淡淡道,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何事?让我感谢你费尽心思救了晟王,并保全他到现在吗?”安琪挑眉看着鬼医,他们之间似乎一向不太友好。
“坐下来。”鬼医说着,走到软榻上坐下,调息。
“我不是很喜欢你,而你,也并不是很喜欢我,你我之间要套进的话,就免了。”安琪淡淡道,冷冷看了一眼鬼医,一如鬼医平日看她那般。
鬼医的眼眸微微垂下,淡淡道:“不想听故事吗?”
安琪微微蹙眉,是的,她有太多疑问,也许鬼医的故事,能解开她心中的谜团。她走了回来,坐在软榻上,直视他的威严。
“果然像我。”鬼医第一次笑道,虽然那个笑,浅得几乎没有,可是安琪看出,那是笑,视乎很欣慰的笑。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说,你很像我。”安琪嘴角一扬,淡淡道。两个人直视着对方,像战场遇到对手的眼神,充满斗志。
鬼医嘴角的幅度慢慢变深,淡淡道:“果然很像。”
“说清楚一点。”安琪微微蹙眉道,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她是一缕魂魄,不是上官冰儿,和眼前这个美男子,可没有任何关系,除了这具身体有眼前这个男子一半的基因。
鬼医收回眼神,淡淡道:“你是我的女儿。”
安琪不语,狡辩也没有用,倒不如不说,听着他怎么讲述他的故事。
“想听我的故事吗?”鬼医淡淡道,目光落在手中那块断玉上,他另只手,还有一块,合二为一,整好是一个完整的玉。
安琪闷闷看着鬼医,她喜欢追根究底,自然想知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安琪点了点头,看着鬼医。
“你说的对,我就是慕容遇,而蜀国那个慕容遇,是你皇叔慕容君。当年我做了太子,慕容君深得父皇的信赖和喜爱,我深知这一点,却并没有表示不满。直到他给我赐婚,娶了太子妃司马汐兰,可是我的心里,想要的人是雪儿,慕容君哀求我不要娶司马汐兰,因为他喜欢她,非她不娶。而我正好也没有那份心,于是和他对换了身份,让他穿着新郎服,娶了司马汐兰。
我们之间在外人面前如同一个人,可是在父皇面前,父皇依然可以一眼认出。于是这样的交易,只能是暗地里完成。直到一天,父皇要将雪儿赐给慕容遇,我恨不得就是慕容遇,于是,合谋在静书的及第之年,交换身份。
我们迷晕了父皇和静书,换了装,我做出假死,然后带着雪儿远走高飞,这,就是最初的计划。可是,事情却并不是我想得那么简单,他倒了,而我,也迷迷糊糊倒在地上,只见大火弥漫,我的隐卫司马澈,冒死将我救出。
再次醒来,却听京城都在传言,静书毒杀了皇上,毒害太子,是雪儿及时出手,才救了太子一命,可是却身中寒毒,而二皇子,葬身在大火之中。静书被驱除蜀国,雪儿也走了。
慕容君成功扮成了我,登上了皇位。我听闻雪儿也离开了蜀国,便没有再回皇宫,皇位,我原本就不稀罕,因为父皇的偏心,让我心灰意冷,给了慕容君,也许他死得才会瞑目。我既然脱身,只想找到雪儿,一起远离尘世的纷纷扰扰。可是她却销声匿迹,毫无踪迹。许多年后,一件荒唐事,我在一家黑店,受奸人所害,虽然逃了出来,但是中了*散,我以为是因为*散的作用,做了一场梦,可是却发现不是梦,可是那个女子是谁,我却不知道,因为*散让人看到的,是心中所爱的人,我看到的,是你的娘亲,雪儿。
醒来后,在杂乱的衣服堆里,我发现自己的玉佩,失去了这一小半。”鬼医说着,举起那般月牙形的玉佩。
安琪紧蹙眉头,不用猜,她都知道,那一定是雪郡主拿走的,那夜,也许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安排了她遇到了他。她救鬼医,献身给了鬼医,才有了她。她拿走了那半边玉佩,原本是想要做个纪念的吧?可是却被上官书捡到,上官书明知道雪郡主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却还是因为爱她,卑微地将父爱给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再过几年,我的鬼谷成了日益壮大,查出萧淑妃身份可疑,极有可能是蜀国的人,我闯入皇宫,见到了静书,她嘴角带血,毫无声息,之后我带走还剩一口气的晟儿,静书的尸首却莫名消失。原来,她身中美人醉,每天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而皇后有处心积虑要杀她,白老夫人给了她假死的药,金蝉脱壳,离开了皇宫,可是她却长眠了十几年,这十几年,每日只醒一个时辰,是白家的人将她带走,由白老夫人一直守护和救治,直到两个月前,她才能醒一日,却要睡两日。”鬼医很少说话,这次他说了这么多,安琪都感觉很诧异,不过也解开了她很多疑惑。
萧淑妃金蝉脱壳,却没想到,皇后心毒,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毁了晟王的容貌不说,还要杀晟王。可是后面的事情,萧淑妃已经无能为力,她扮成了芸娘回来,每天都没有太多时间和晟王相处,无法守护她的儿子。不过睡觉居然能让她的容颜保持得那么好,看起来就像二十七八的女子,根本看不出,近四十的年龄。
可是一想到鬼医和雪郡主的爱情,心中感慨万千,若雪郡主不要离开,而是让鬼医找到,那么一切都会迎刃而解。雪郡主心中的那个人,是鬼医吧?所以才会守身如玉,才会和鬼医一夜后,将鬼医的玉佩一分为二,取走一半。而鬼医知道雪郡主和上官书有一女,雪郡主已死,而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也一命呜呼,他心中必然无比凄凉,如同他这满头银发。
“那你查出是谁将你们的计划变成了一场谋杀?”安琪蹙眉问道。
鬼医的目光黯然,看着那枚月牙形玉佩,想起那个女子,那一场不是梦的梦。
“这些年,晟儿让我费尽心思,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但是静书说,她什么都没有做,我信她,此事必然有一个幕后主使者。先得到龙鳞,再慢慢算这一笔账。”鬼医冷冷开口,他的眼神突然冷如寒冰,射向门口。
“你怀疑此事和慕容君有关?”安琪嘴角一扬,淡淡道。
“此事只有我和他知晓,而且我交由他处理,可是事情却变了一个方向。”鬼医说着,手一挥,那枚月牙形的玉佩回到他手心中。
“他未必能撑到你回去找他算账的那一天。”安琪漫不经心说着。
“你不是为他把过脉吗?让他别死的太早,有些事情,需要好好算一算的。”鬼医淡淡道,拂袖而去。
安琪轻笑一声,鬼医还真是鬼医,居然指挥她?看来他指使人的习惯还真是让她哭笑不得。她又不是他的谁,他凭什么认定她就一定听他的话?不过,若慕容君死了,确实没有什么戏码。还是留着吧,要不然别人怎么知道,这个身体的老爹,才是蜀国真正的皇帝慕容遇呢?
“慕容雪是被人逼死的。”安琪淡淡道。
鬼医的身影刚到门口,猛然一停,眼里全是怒火,磨磨牙道:“是谁?”
“不知道,反正和蜀国脱离不了干系,似乎和慕容君是死对头。”安琪漫不经心站起来,淡淡道。
“雪儿是你娘亲,不要随意直呼她的名字。”鬼医冷冷道,似乎是一种警告。
安琪苦笑,却不再言语,她知道若再出言不逊,鬼医不会顾及什么父女之情,而是维护他心爱的女人,她可不是鬼医的对手。再说,认慕容雪为娘也不吃亏,比起那个抛弃她的女人,慕容雪更适合做她的母亲。至于父爱,上官书?上官书的父爱一直给上官冰儿,不是她安琪。鬼医?鬼医给的,是这具身体,慕容雪和他爱的结晶。安琪无奈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只手轻轻划过另一只手的手心,漫不经心,却感觉幸福。因为有一个人,爱的,是她,安琪,至始至终,都是她,安琪。那就是她的晟。她深知这一点。
回到房间,安琪看着晟王依然昏迷,他刚才为了她心里能好过一点,一直隐忍着。
安琪的手握紧晟王的手,颤抖的红唇轻轻敷在他毫无血色的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