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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婆婆留了这么一个人!卓昭节暗松了口气,恨道:“帝后虽然不喜绿姬和唐三,但对太子既有生恩亦有养恩,太子少为储君,帝后不知道在他身上耗费了多少心血,为了一个侍妾和一个庶子,居然连弑杀君父的心都有了!真是丧心病狂!”她蹙着眉问,“这事儿能禀告圣人或皇后娘娘吗?”
“不成的。”宁摇碧叹了口气,道,“以圣人与皇后娘娘的精明未必想不到这一点,只是他们愿意不愿意相信……做人父母的谁会愿意相信子女会谋害自己?当然仅仅是这个倒是无妨,我所担心的是帝后当真想到此节,或者听了这样的风声,你想这和祖母出事的后果有什么两样?都是剜心之痛啊!”
卓昭节半晌作不得声,道:“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如今就对父亲起了杀心了,连祖母都被算计在里头……当真太子承了位,那咱们家……”“这个你却不要担心。”宁摇碧忽然止住叹息,冷冷的笑了起来!
差不多的时候,东夷山上,延昌郡王让心腹使女送走唐慎之。离开延昌郡王住处的唐慎之暗擦了把汗,对自己之前的猜测有些自失的一笑,心想自己真是想多了。却不知道送他的使女才回去,延昌郡王便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了?”“太子殿下数年前安置下来的人,除了昨日寻时未宁哫烦的那几个,已经全部派了上去。”
使女道,“在前往月氏族的必经之路上,还埋伏了一批人手。雍城侯没带苏史那,所带的士卒不过百人而已,足够了。”“那什么时候会有消息传来?”延昌郡王急切的问。
使女微笑着道:“郡王莫要急,他们都配了鹞咠传讯,料想雍城侯的人头一被割下,必有佳报传来!”延昌郡王期盼的点了点头,喃喃道:“但望尽快成功……这是唯一的法子了!”“郡王,长安的猎隼备好了不曾?”
使女提醒道,“届时把噩耗立刻传去长安,这才能够勾连起来!”“来人,把隼奴叫来!”延昌郡王被她提醒,连忙吩咐。
第一百八十四章:喜大普奔
雍城侯走之前,亲口令延昌郡王代行正使职责。如今要传隼奴,自然无人敢违背怠慢。
片刻后,一个身量矮小、几如孩童,穿着下仆服饰的人,低眉顺眼的抱着一只猎隼进门,与此人的矮小相反,帝赐此行所携带的猎隼矫健得紧,看那隼奴的模样仿佛抱得很吃力。
延昌郡王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隼奴,他虽然不像宁摇碧那样养着一对猎隼,熟知隼性,但狩猎时也用过鹞鹰,见过自己府里伺候鹞鹰的下人呈鹰上来的,此刻便狐疑的问:“如何是把隼抱进来?难道此隼还没驯服?”
听得他这话,侍奉在旁的使女脸色微变,下意识的摸向腰间,手才按到,却听那隼奴哑着嗓子道:“回郡王的话,此隼乃是御苑所出,自然是驯服了的。只是终究是扁毛畜生,入夜之后难免有些凶性,郡王又身份尊贵,小的为防万一,还是将它抱住了进来,免得乍见灯火扑腾起来惊扰了郡王。那样小的便是万死也难辞其罪的。”——已经有些时候没有听过这样恭顺奉承的话了。
延昌郡王心头微微有些感慨,自从……三年前的牡丹花会之后,父亲生辰的当日,皇祖父与皇祖母选择了自己那嫡出的异母弟弟,之后,自己的声势一降再降,甚至于堂堂郡王连岳家都不曾保住……虽然身边伺候的下人不至于因此就敢不听话,可在郡王府和太子近侍之外,类似的讨巧的话,基本上都是冲着真定而去,到他……到底是敷衍了。
听着这久违的奉承,延昌郡王的脸色缓和下来,点头道:“倒是个用心做事的,你叫什么名字?”他今晚心情很好,不介意给这口喯伶俐又运气好的小子一个机会。“郡王垂询,小的铭感五内!”隼奴显然也明白他问自己名字的用意,欣喜之下,抱着猎隼的手都松了松,扑通一声跪地就要行大礼,激动万分的道,“小的……”就在隼奴即将说出自己的名字时——他的未雨绸缪似乎并非杞人忧天!手中的猎隼趁他激动松手的刹那,猛然一把挣开!
在延昌郡王的惊讶里,这只猎隼气势汹汹的扑向了郡王身后的使女!“小娘子你头上的发簪反了光,快拔去!”隼奴飞快的提醒几乎与猎隼的暴起欲伤人同时惊动了使女!隼奴提醒完后,立刻伸手入怀,似乎要取出隼奴们用来调教和指挥猎隼的哨子,他的提醒和这个动作让使女犹豫了下,考虑是不是相信他?手,就松开了腰带,下意识摸向鬓边。
只是下一刻,使女立刻知道自己是否需要相信这隼奴了——因为隼奴从怀里掏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哨子,而是一柄小巧玲珑的匕首,刃口涂成漆黑,避免反光,一望可知是专精于刺杀之人特用之物!
只是陈珞珈没有给他醒悟过来之后呼救的机会,干脆利落的卸了他下颔,让他拼尽一切的叫嚷都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匕首在他胸膛上漫不经心的雕刻着,陈珞珈江湖出身,自然不会有什么匠作手艺,她也不在乎,横一刀、竖一刀,鲜血飞溅、皮肉翻卷,延昌郡王痛得几乎要昏过去,可每次都被陈珞珈按住大穴,刺激着他清醒。
这样残酷的场景,陈珞珈的声音却依旧温柔:“当初郡王说,我立下了大功,必保我一生富贵,甚至做个诰命夫人,荣华一世也不在话下!可转过头来,郡王却下令杀了我!”她骤然之间,变得冷冰冰的,毫无人气,“像我这样刀头舔血的人,杀人和被杀都是理所当然……若只如此,今日我也不是不能给郡王个痛快!只是郡王是怎么对我的?我怎么也是为郡王做过事情的人!一旦没了用,你就将我交给你那个连畜生都不是的弟弟唐澄……等他用那些喼龊的手段玩过了,你再杀了我?”
延昌郡王心中惊恐万分,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他感觉到自己腰间忽然一凉,心中如入冰雪,“不要”两个字在舌尖疯狂的咆哮,却怎么也吼不出去!意料之中,下体剧痛,即将昏迷的刹那,
陈珞珈准确的将匕首刺入他一处大穴,悠然道:“我好容易才讨了这个差使,说要将你千刀万剐……你若就这么昏了过去,我这是报仇,还是切着一头猪?所以郡王,你还是勤快些,醒着罢!”匕首转到大腿,利落的转了个花,碗口大的肉块,被生生割下,鲜血如泉涌,然而陈珞珈显然早有准备,从怀里取出药包撒下去,鲜血流淌的速度顿时遏止。
她重新吃吃的笑,“只是郡王一定想不到,我为什么没有死?”
延昌郡王确实想知道——只是陈珞珈才说,他就又后悔了!“说起来也要谢谢郡王,若是郡王直接杀了我,我能有什么法子?倒是郡王把我交给了唐澄,后来要杀我了,唐澄却还没把我玩腻,偏郡王你催促得急,所以啊,他就另外弄了具尸体,把你糊弄了过去!”
陈珞珈笑得很开心,“郡王你一定想不到,自己的亲弟弟会为了一个玩物欺骗你?”匕首这次直接挖去了延昌郡王的一只眼珠,“甚至于后来我把他哄高兴了,他还会听我的话……你知道他被流放去岭南是他自己私下向太子求的罢?可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求么?”
陈珞珈微笑着道,“因为我知道他会离开长安后,告诉他我师父在岭南隐居的村落里,有好些个极有意思的小娘子……郡王这金尊玉贵的弟弟,就这么信了!”
延昌郡王仅存的一只眼睛骤然满了血色!“没错,一直到岭南,他都带着我。”陈珞珈笑容如刀,匕首毫不客气的捅破了这只血红的眼珠,欣赏的看着延昌郡王在自己脚下疯狂的挣扎,也不管唐缘如今是否还有心思注意自己说的话,慢条斯理的道,“也亏得唐澄平素荤素不忌,玩物众多,又没太多人管他,我假扮少年内侍混在其中,居然无人察觉!到了岭南,我便留下暗记,汇合了当年闯荡江湖时的同伴,把我救了出来……”
“哦,是了,你之前那么急,是想问你这弟弟?”陈珞珈仿佛才想起来一样,温柔的道,“你放心罢,我走之前,特意给他留了一包好药……别这样,对他来说,决计是好药,因为,我听说他这些日子,从来没断过女子?不然,他怎么会不告诉你我不见了呢?自然是他忙着夜夜御十女,早就把我忘记到脑后了……差不多你的死讯传回长安后,他的死讯,也该叫太子与绿姬晓得了……二子偕亡,甚至无一孙辈,多干净?郡王你说是不是?”素白的手上,漆黑的匕首飞旋如风,落下处,又一抹血花飞溅……
第一百八十五章:发现
唐慎之脸色苍白的站在血泊外,冷汗如雨,一向沉唈寡言却在还算遇事能够镇定处置的少年君侯此刻颤抖得若不靠书童搀扶,甚至不能站立得住!但他还不是最恐惧的人,最恐惧的,莫过于延昌郡王的侍卫
长跪于地的侍卫,虽然还活着,但此刻脸色都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不,还有,还有仲崇圣——太子最心爱的长子死了,负责保护他的侍卫自然没有活路,义荣侯唐慎之也会受到牵累,此刻不在山上的雍城侯亦脱不了责任——但若非为了劝降仲崇圣,延昌郡王根本不会来西域!所以不管雍城侯和唐慎之、侍卫要怎么样交代,仲崇圣却根本交代不过去了!堂堂皇孙、还是已经封了郡王的皇孙,死在了东夷山,即使仲崇圣已经投降,这件事情,他又怎么可能脱得了关系?!——要不是他这些年来一直不肯归顺,大凉何必遣使前来?延昌郡王不来西域,又怎会惨死在此?!
仲崇圣虽年迈,却还没糊涂,这几日早已打听清楚,此次来招降他,乃是两位皇孙斗法的结果。如今一位皇孙索性死了,不是另一位皇孙的手笔,会是谁?而另一位皇孙又怎么可能认下?必然要寻一个替罪羊!这个替罪羊……除了仲崇圣,还能是谁?!虽然禀告长安仲崇圣已经归顺的奏章是当着他的面发出去的,可再加一道仲崇圣乃是诈降,还杀了延昌郡王,无非是多放一只猎隼……
真定郡王也是皇孙也是太子之子,就是从感情上,天家也更愿意相信是自己干的罢?大凉士卒如今还在警惕着降军,杀人灭口,人手都是现成的……只要放出一句风声,道是,仲崇圣诈降,已经虐杀了延昌郡王!为了将功赎罪的士卒们,必然会毫不留情的血洗东夷山!仲崇圣只觉得眼前一黑——他投降本就是为了子孙,但如今……自己的子孙还能有什么前程可言?
唐慎之被书童低声提醒了三次,才留意到身后昏过去的仲崇圣,他足足哆嗦了半晌嘴唇,才说出声来:“先找人将仲将军扶出去……请……请苏将军和淳于副使来!”“某家就在这里。”平静的声音从旁传来,唐慎之这才注意到这月氏人苏史那抱着胸,懒洋洋的站在一旁,神情居然镇定自若。只不过不等唐慎之说什么,苏史那又立刻道:“君侯走时,叮嘱某家好生留意仲将军的身体,山上苦寒,仲将军在此多年,恐怕身体有所亏欠,某家正好略懂医理,正好去为仲将军看看,免得将军年岁长了,出什么变故。”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唐慎之,毫不停留的走出去追仲崇圣。想把这既镇定、冲着他年长也看起来可靠可依的老者叫住的话到唇边被生生的止住,
唐慎之定了定神,醒悟过来苏史那之意,不禁出了一汗,暗骂自己愚蠢:“君侯留下苏将军便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