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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延昌郡王这边是有苦说不出!
看着真定郡王大捞资本,延昌郡王太想出头驳斥他了,问题是对士子们这次闹事,朝廷诸官早已摆明了态度——不管怎么处理,让他们的子弟缓考、不要圣人的照顾,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帮所谓的国之栋梁,说起大公无私来一个比一个正气凛然,真要涉及到他们的子弟晚生、家族前途,全部都支持起了“内举不避亲”——尤其是子弟确实不错的,比如宰相时斓,他不惯长安水土,几十年为官落一身毛病,苦苦支持除了被圣人挽留,就是为了晚辈们!时采风不争气,可时家的时雅风却是长安城中少年公认的楷模了!
时斓官声清正,他也不贪心,子孙里头时雅风才学好品性佳,这样的人就算不是嫡孙只要不是仇人他也乐意拉一把,既然是孙儿,时斓又怎么肯委屈了时雅风?豁出老命脸皮也要帮时雅风铺路的,圣人都亲口许诺要栽培时雅风了,这个时候叫时雅风去避士子们的风头?开什么玩笑?!
休看这位老驸马一把年纪了,谁敢挡时雅风的路,时斓不拼命才怪!这些个老臣从先帝时就屹立到现在,经历过齐王之乱还能地位日趋稳固,别说延昌郡王,太子都惹他们不起!
真定郡王的说辞可是为他们说话!今日的事情传出去,还不知道能得多少份人情呢!
因此延昌郡王能说什么?呵斥真定郡王,支持士子们继续闹下去吗?他还没昏了头到这个地步!输了这么一局虽然声势略逊,但来日方长,太子还没登基呢,当真为了这么一局反对真定郡王,那才是仇人遍天下了,士子们当真举着他的旗号闹起来,连郡王之位怕都保不住!
不过一次输赢罢了,正如敏平侯府内,卓芳甸与沈氏母女,和大房、四房之间的争斗,延昌郡王不是头一次输,真定郡王也没有一直赢。
所以卓芳甸仍旧是心平气和的下了马车迎接定成郡主,微笑着道:“郡主叫住我可是有什么事儿?”
“自然是有的!”定成郡主眯着眼,打量着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挑衅,慢条斯理的道,“方才你写的诗很好,本郡主甘拜下风!”
你若当真是过来甘拜下风的那才怪!卓芳甸心中如是想,面上却作出谦和状,道:“郡主过誉了,其实郡主钟灵毓秀,哪里是我能比得上的?我不过是痴长了几岁,侥幸罢了。”
定成郡主笑颜如花道:“本郡主是真心很欣赏你,所以思来想去,决定送你点东西,以示奖赏!”说着不待卓芳甸回话,定成郡主扬起手,清脆的击掌三下,就见方才她跑出来的转角,两名青衣内侍抬着一盆牡丹过来。
到了近前,卓芳甸认出那是一盆“珊瑚凤头”,品相寻常,她迅速思索了下这盆牡丹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就听定成郡主脆声道:“哦,对了,既然赠你牡丹,本郡主也要再赠你一首诗,你可听好了!”
卓芳甸心知不妙,却不能不道:“还请郡主赐教!”
“常傍芙蓉绣面来,
也并桃花衬香腮。
一日西风吹幕至,
终季深藏争无奈【注】。”定成郡主大声朗诵完,欣赏的端详着卓芳甸阴沉下来的脸色,笑嘻嘻的挥了挥手,吩咐那两名小内侍道,“行了,花也送了,本郡主没事了,你可以走啦!”
她高高兴兴、连蹦带跳的扬长而去,显然,对于专门跑过来欺负下卓芳甸,一扫方才斗诗落败的郁气,定成郡主感到非常的欢乐……
剩下卓芳甸用力握了握拳,眼中透出冷色,低哼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一个贱婢生女,若非太子妃要用你,也能活到现在?”
看着卓芳甸的马车远去,角落里,定成郡主拊掌而笑,道:“宁九表哥,你给出的主意好极了!方才那卓芳甸的脸色可真好看啊!看得本郡主简直是心花怒放!今儿个回了东宫,本郡主定然可以多吃一碗饭!”
她眉花眼笑的不知道有多高兴,“回头告诉母亲与四哥,也叫母亲和四哥高兴高兴!”
宁摇碧请了赵大娘子与苏语嫣帮忙,才从卓昭粹、古盼儿手里把卓昭节留了下来,正正顺着卓昭节对狮猫的爱怜忙不迭的阿谀奉承,被她冲过来打断,脸色当即就是一阴,冷笑着道:“你若是告诉太子妃,太子妃不着急就不错了!”
定成郡主吃了一惊,道:“什么?”
宁摇碧嘿然道:“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糊涂,你怎么不想想,唐三是凭什么和你四哥斗的?不就是太子偏疼他么?这卓芳甸乃是敏平侯之爱女,今日唐三输了,本来就郁闷得紧,你还要去挑衅卓芳甸,这等于是现成送给唐三到太子跟前说委屈的机会!太子哪里能不迁怒你?太子妃要护着你,这委屈当然是太子妃接下来了!”
定成郡主瞠目结舌,跺脚道:“不是你叫我去的么?你难道没后手?”
哪知宁摇碧轻描淡写的道:“哦,本世子听说昭节病了的时候,这卓芳甸寻过昭节的麻烦,所以就挑唆了几句,让你也去找找她的麻烦罢了!后手嘛……你自己想吧!反正现在是你惹的事,再说,即使你这么告诉太子,难道太子能来找本世子吗?所以,要什么后手?”
太子论辈分和身份都在宁摇碧之上,但也得罪不起纪阳长公主这个姑母!再说太子一心一意扶持庶长子,要是惹了纪阳长公主,估计圣人为了安抚胞姐,能把延昌郡王直接赶到某个荒僻之地去做个空头郡王!圣人可不缺孙儿,更何况还不是嫡孙!
是以纪阳长公主都那么对延昌郡王妃了,无论是延昌郡王还是欧家,还不是得忍着?
“……”定成郡主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卓昭节也差点失手把小狮猫摔了,吓得小狮猫亮出爪子死死勾住她袖子披帛,定成郡主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尖叫道,“你怎么能这样!!你!你!你利用我!”
宁摇碧想了想,道:“不能算吧?你看,本世子已经坦白了,所以只能说,刚才没把话说齐,然后呢,你性。子急了点,没听完……”
定成郡主差点立刻掉下泪来:“怎么办?我自己受罚也就算了,父亲最疼唐三不过,万一因此给母亲与四哥惹出是非,我怎么对得起他们?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怎么说咱们也是亲戚啊,我还比你小好几岁,你就忍心这样坑我么?”
“为什么不忍心?”宁摇碧无所谓的道,“好了,你快点去想办法善后罢,没见本世子在陪昭节么?你忤在这儿算什么?”
虽然觉得自己和定成郡主不熟,卓昭节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道:“郡主年纪小,你就不要作弄她了!”
闻言,定成郡主如见知音,立刻眼泪汪汪的看向卓昭节,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惟恐她不努力替自己说话。
不想宁摇碧叹了口气,道:“我的确没想什么后手啊,我就是看她方才盯着卓芳甸似乎很是不平,心想反正坑一把卓芳甸对我也没坏处,就挑唆指点了她几句。”
“………………”定成郡主一阵晕眩,卓昭节也是张口结舌半晌,才讷讷的道:“那郡主担心的事情呢?你不是也害了太子妃与郡王?”
【注】珊瑚凤头:嗯,八百种里随便挑了个顺眼的名字,貌似是红牡丹?其他一概不清楚。
诗还是作者原创,给定成郡主写诗压力小多了,反正写崩了也可以推到郡主年纪小上去!(我才没有为此特别压低郡主的年纪)
第一百十一章 纨绔的拿手戏(下)
宁摇碧想了想,道:“那就不要认帐吧。”
卓昭节无力了:“这样也行?”
宁摇碧道:“为什么不行?”就对定成郡主道,“叫刚才抬花的两个内侍把嘴闭上,你就说,花会散后,你一直跟着苏宜笑请教诗书,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回头我打发人去她那里说声,有长乐表姑,太子也问不到什么,正好可以作为人证。”
“……可除了他们还有旁人看到的。”定成郡主难过的道。
“他们看花眼了。”宁摇碧接口就道,“要么就是卓芳甸故意使人陷害,找了人来假装。”
“花是我亲自去挑的,我还特别挑了最坏的一盆!”
“唔,看来昭节你这小姑姑品行端得是恶劣,居然连盆牡丹也要偷!还是郡主选中的牡丹!”宁摇碧手抚下颔,神色郑重的道。
“方才我惟恐气不到她,还特意念了首诗!”
“又不是白纸黑字盖了印的诗笺,她说你写的就是你写的?纵然是白纸黑字盖了印的诗笺,只要他们足够卑鄙无耻,难道就伪造不了了?”宁摇碧轻蔑的道,“反正你不承认的全部不是真的!嗯,左右你那首诗也不可能流芳千古,惦记着做什么?”
他语重心长的教导定成郡主,“这些都是他们得了癔症幻想出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那卓芳甸不是在义康公主的春宴上就公然发作过吗?也许这是她的老毛病了,不时就要发作几次……这不是又犯了?这个理由很好啊,上次她拖了晋王小郡主下水,这次又拖了你下水,看来这卓家二娘子,命里克郡主……说起来下次难道要轮到十四表姑?”
卓昭节看着定成郡主从手足无措到若有所思再到恍然大悟,此刻正频频点头,眼睛亮闪闪的道:“多谢宁九表哥提醒,卓芳甸她可是有癔症的老毛病的,看来,上次六姑说什么误食了毒草,根本就是替她掩护嘛!真是可怜,得了这样的病,她以后要嫁给谁呢?不说传人不传人罢……也不晓得会不会遗害子孙?”
宁摇碧赞叹道:“了不起!这么快就会举一反三了,五娘以后一定会越来越能干的!”
定成郡主挥舞了下粉拳,稚气的小脸上满是坚毅,她杀气腾腾的道:“宁九表哥放心罢,这回我一准吃不了亏!”又钦佩万分的道,“怪道纪阳姑祖母偏疼表哥,表哥果然是天纵之才!可恨世人无眼,竟然有眼不识荆山玉,捧的一个个什么才子名士,都是些废物,被个陈子瑞弄的灰头土脸,还是表哥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了,如今又出了这般好主意!实在是深不可测,表哥往后可得多指点指点我才是!”
“五娘这么有眼力,将来定然能有大出息!”宁摇碧最喜欢旁人当着卓昭节的面称赞自己,此刻也露出笑色,亲切的称赞道。
…………表兄妹两个不遗余力的互相吹捧着,卓昭节暗擦一把冷汗,低声问宁摇碧:“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宁摇碧打发走定成郡主,这才笑着道:“这算什么过分?咱们两个好好的说着话儿,这小妮子一点儿眼色也没有,直通通的跑过来说东说西的扰人兴致!我小坑她一把还不成吗?其实太子妃哪里是好惹的,太子宠绿姬宠到了多年专房的地步,即使如此,太子妃还是生下了真定郡王,而且极得皇后欢心,连带真定郡王也受到皇后庇护,处处帮着不肯叫延昌郡王压了真定郡王一头!到底太子妃是国公嫡女,又是皇后所喜,定成郡主生母再卑微,也是太子骨血,为了她羞辱了一个臣子之女,太子除了训她一顿,还能迁怒太子妃多少?太子妃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太子敢拿她出气,她就敢拖上延昌郡王和绿姬一起告到皇后跟前,请皇后做主——皇后最恨侍妾之流,看绿姬不顺眼,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卓昭节无语片刻,才道:“其实,我刚才是说你这样教着定成郡主!把郡主教坏了!”
“那就是她自己不能出淤泥而不染了!”宁摇碧丝毫没有羞愧的意思,大言不惭道,“何况是她主动来请教我的,所谓‘酌贪泉而觉爽’,嗯,她的心志不坚怎么能怪我呢?再说我教她的法子固然阴险,到底不吃亏嘛!还是有好处的。”
“…………”卓昭节暗吐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