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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卓铎凝神琢磨着晚上的饭局订在什么酒店合适,上天助他,回去他得再召集他们开个会,谁出了纰漏谁来擦屁股,窟窿捅的补不上了才汇报,他要的是办事的人,不是惹事的人。
当他接到孙承翰抛来的眼神,料到了这个别扭的小女人,脾气上来了谁劝都没用,不过这时他顾不上照顾穆盈盈的小脾气,跟她的帐,等回了A市再跟她清算好了,现给彼此点冷静的时间。
眼珠在眼眶中一转,他眨动着好看的黑眸,锋芒逼人的眼光带着冷静,公式化斩斩截截地命令道。
“夏鑫你陪她回去,我跟承翰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盯住穆盈盈依旧散乱的神色,脸色苍白的透明,很憔悴,似乎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忽然抓住了她的心了,困惑住了,没休息好,那她一路上都在睡,都睡给谁了?还是一直在惦念那个人?
想到这儿,黄卓铎的神色紧了紧,仍不死心的再确认一遍,沮丧的垂眼掠掉内心的混乱、挣扎,最后他无奈的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似地慷慨说道。
“到了给我递通简讯。”
这话明明就是朝夏鑫说的,管她什么事,穆盈盈别开头去不看黄卓铎。心底的期许被挪开的那双黑色皮鞋彻底击散,他没有留恋,也没有不舍,昨晚他们才做过,一夜夫妻百日恩,现在着急的遣走她,难道她不值得他留恋么?哪怕多看她一眼也好?
穆盈盈呀穆盈盈,是不是人家真的把钱甩在你脸上打发你走,才肯死心?穆盈盈含着下唇,眼眸净是倔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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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珲哥,呵呵,晚上有个饭局,想约到你那里,刚到,嗯,我们正准备过去,嗯,好。哎,对了,你能找到懂清朝法式的萨满么?听说挺灵的,不是,我就是好奇。好,我们见面再聊。”
被苏珲问道找萨满的缘由,黄卓铎脸上渐渐显现了忸怩不安的气色,他支吾道没什么,没再说下去,他想,见到人再问会好一些,苏珲对旧式的东西都有些研究,大概能给他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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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渡寺的传说你知道么?”
苏珲带着黄卓铎来到了东华门大街迤南,昔日的摄政王府,现在的普渡寺。
他接到黄卓铎的电话,得知他找萨满心里一点都不意外。苏珲温致的眸子陷入沉思,他想差不多是时候了,他该带着他找回属于他尘封的记忆,不能眼看着他们擦肩而过。乌仁卓雅去后的那些年,孤傲的多铎他见了都心疼。纵然再肖似她的女人,依然无法排解多铎失去她的痛,否则他怎会正值壮年而逝。
“之前和盈盈来过,这里也没什么十分特别的地方。”黄卓铎实话实说,凭直觉,他对这个地方谈不上什么了解,只是看着游客穿梭于此,在心底很不痛快。
拉回神思,苏珲环顾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院落,脸上染尽了沧桑之色,相距三百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踏进这里,穿过殿门,荒凉的殿前已然没了当年号称小南城的摄政王府的繁盛,拥簇的游客走马观花的走了一拨又来一拨,哪个不是过客,连他,也不过是光阴的过客。
他指着百米开外,幸存的大殿改建成的“慈济殿”,不经意的对黄卓铎说道,“走,咱们进殿瞧瞧。”
苏珲轻车熟路的带着黄卓铎走进殿内,依稀能从庞大的建筑中窥探当年的宏盛,殿内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任何物件,简单的石雕孤立着。他径直的朝走向一个直径约四五米,由12块精美的弧形汉白玉刻石相互衔接成的环形浮雕边,缓缓介绍说道。
“相传,这就是转轮藏,由人推动转轮转动。”
顺着苏珲的指引,黄卓铎仔细的盯着弧形汉白玉刻成的环形浮雕,圆环的东西南北方向,各有一个图形,分别为尖券顶形、圆形、梯形、方形,尺余见方,内刻人物、城池、花草、鸟兽;有的屋门大开,有的城门紧锁,人物着宽袍长袖,手执刀枪剑戟,似乎在向人们叙述着一个神秘的故事。那些浮雕是什么意思?
转世轮回?
这个想法已经不止一次的诞生在脑中,黄卓铎抿了下嘴,眼神坚毅的看着苏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转世轮回。”
苏珲没有回答,示意他走近转轮藏。
黄卓铎孤疑的靠过去,他不明白苏珲的意思,苏珲好像知道什么却不直接告诉他。徐徐的围着转轮藏绕了一个圈,他愕然的看向苏珲,顿了脚下的步子。
“继续。”
苏珲在一旁静静的将他的反应纳入眼底,嘴角闪过一抹深长的笑。
调转视线,黄卓铎索性将目光投在上面的浮雕上,上面刻有海浪、海马、殿宇、鬼怪、人物,更有五爪云龙腾空飞舞,雕工精细,造型生动。
五爪云龙突然一跃而起,绕着浮雕盘旋着一飞冲天。黄卓铎黑眸铮亮的瞪着飞龙,仿佛有道闪电击中他的脑子,劈开了他尘封起来的记忆,如潮水般肆意的涌出。
他的朝服是五爪金龙石青色亲王朝服,是五爪金龙的亲王朝服,他是辅政叔德豫亲王爱新觉罗多铎。
努尔哈赤的病亡,阿巴亥的惨死,儿时受尽凌辱的一幕幕,八岁第一次上战场,十四岁封贝勒,二十一岁封豫亲王,让黄卓铎眯起双眼,攥起两拳,那是他打下了的荣耀。
跟着年幼的哥哥,直到有了战功、有了爵位,他娶福晋,罗帕下那张俏脸,她的歌、她的舞,她的娇俏、她的媚,她为他生儿育女,一桩桩一件件,想起她的温言软语,想起她的笑意盈盈,想起她最后在他面前留恋凡世的渴望……眼角湿润起来,黄卓铎换了满脸的万般柔情,他挚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只陪了他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