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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入京真的能救苏家,她肯定会选择入京。可是她不能走得不明不白,姑姑不把话说清楚,她就不走。谁知道姑姑是不是为了保她一命而撒谎呢?她必须弄个清楚明白。
“总之,你听我的,你现在跟我出城,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入京。”裴娘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灵枢冷笑道:“裴娘,你把我当什么啦?放在苏家四年不过问,一来就让我跟你走,我算什么?”
“灵枢!”裴娘皱眉,想骂她,张了张嘴,语气还是软了下来,“这几年不联系,是事出有因。一切我容后跟你解释。事情匆忙,现在不是啰啰嗦嗦的时候。”
她还是避而不答。灵枢撇开脸不看她,冷冷道:“让我下车。”
“你……”
灵枢作势就要跳车,裴娘一把拉住她,生气道:“你的脾气怎么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灵枢板着脸不做声,裴娘无奈的抚住了她的肩膀,“好吧!算我不对!我把事情跟你说清楚。你坐好。”
裴娘把灵枢拉着在她身边坐下,脸上的表情有一种奇怪的尴尬,支支吾吾半天才道:“也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真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入京,是打算带你去向静王求情。苏家入京的局面都是静王一手操控,只要静王肯放苏家一马,苏家有希望苟延残喘的延续下去。”
灵枢微微眯起眼盯着裴娘:“静王为什么要听我们的求情?听说他冷血无情,你和他什么交情?你若是和他有交情,你去求情便是,为何要带上我?”
裴娘急的抓耳饶腮:“那个……因为……唉……反正……”
马车突然停下,车夫浑厚黯哑的声音飘入:“王妃,玉满堂已到,是否要稍作停顿?”
灵枢耳尖,听到这称呼大吃一惊:“王妃?”
“我去将白司交托的东西送给白蝉,你稍等。”裴娘趁机取出行囊,直接下车。
灵枢撩开车帘,问那车夫:“你为什么叫她王妃?”
车夫不回头,淡淡道:“我称呼静王妃为王妃,有何不妥?”
静王妃?!灵枢傻了眼,白司曾说过,裴家有一位姑娘嫁给了静王,之后王妃携女出逃,静王寻她们母女寻了近二十年。姑姑姓裴,女儿——她?不会,她可没有半点长得像姑姑!可如果不是她,姑姑为什么一定要带她入京?那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娘很快返回车厢,马车复又启程,裴娘问道:“灵枢,考虑好了吗?”
灵枢皱着眉:“我是你什么人?”
裴娘往车壁上一靠,苦着脸道:“还在纠缠这个问题!小时候你老爱问我为什么只有娘没有爹,爹爹去了哪里?我被你问的烦了,就说你爹娘都死了,我是你姑姑,不许你再问你爹的下落。没想到你那么好哄,后来就真的改口叫姑姑。就这么叫下来了呗?叫了二十年。干嘛这么看着我,从小到大我没有尽一个娘亲的职责吗?你见到哪个姑姑对侄女会这么好?”
这解释简直令灵枢哭笑不得。
她刚进入这具身体时确实有些时候比较糊涂,裴娘口里的这件事她毫无印象。
她很鄙视的看着裴娘:“你哄鬼吧?我哪有半分像你!”
“还是王爷有远见……”裴娘弯下腰从座椅下抽出一个卷轴,递给灵枢,“自己看吧!”
灵枢展开卷轴,里面是一幅画像。
灵枢只看了一眼,背后就出了一身冷汗。
画上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五官却非常柔美,细细看来,和她的长相简直如出一辙。
光凭这两张脸,恐怕就没人可以否认他们的亲属关系。这男人是谁,显而易见。
“这是你父王的画像。”裴娘知道灵枢信了八分,这才开始真正的解释,“二十几年前,我因为不满他纳妾和一些做事的手段,带着你逃出王府,躲到小山村里生活,又跟你进了军队。几年前,我得知他多年来都没有放弃寻到我们母女的消息,心里有些感动,就决定入京一趟,因考虑到事情尚不明确,就将你托付给我的故交云海照顾。你去往苏家之后,我也就入京,回到他身边。”
裴娘叹气:“我想先看看他这么多年究竟有没有改变,再决定是否将你也带入帝都。结果当然是……他丝毫也没有变。除了不纳妾,其他的都和以前一样,醉心权力、不择手段……我有些失望,骗他说你已经死于战乱。他表面上信了,暗地里却派人继续四处找你,这也是我这么就不联系你的原因,只要我跟你一联系,他绝对马上会发现你的行踪。虽然瞒了这么久,他还是在今年完全凭借自己的关系网找到了你的踪迹。”
灵枢完全像是在听天书奇谈。有个人锲而不舍的寻了她二十年,她竟浑然不觉?
“我带你走后他遣散后宫,没有再纳妾过,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也仅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是他唯一的血脉。他惦记了你二十年,对你的感情和愧疚大概比我这个做夫人的还要深!苏家的事情我劝了,劝不住,你出面,也许还有一线转机,毕竟你是他的血脉。我和云海二十几年的交情,这也算我给他最后做的一点事情。”裴娘彻底将此事摊牌。
灵枢低声:“他果真这么重视我?”
“这次他本要同来,因帝都局势动荡不得不取消了行程,这是他交给你的信。”裴娘从袖中取出一封封了口的信笺,嘀咕,“他磨磨唧唧写了一下午,也不晓得写了些什么。”
灵枢接过信笺,手指居然微微发起抖来。笨手笨脚的撕开信笺,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书:“灵枢,见信速回。父。”落款是一个巨大的红色印鉴,清晰的四个字:“御北静王。”
父……灵枢看到这个陌生的字眼,不知道为什么,鼻尖微微一酸。
裴娘偷偷瞥了一眼,哼哼:“写了一下午就这么几个字?他可真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灵枢默默低头反复的看着那封信,一时心乱无比,根本不知道作何决断。眼下的局面,哪怕有一线希望,她也应该去尝试,可是这么贸然的离开西河郡,未来会发生什么,很难预料……
如果她入京后也无法求的静王的慈悲呢?
如果她走了,苏墨会怎么样……
方才他和她吵架的时候,几近歇斯底里,她知道他快崩溃了。
父亲死去,大哥残废,兄弟背叛,家族危机,若是她也走了,他还能撑得住吗?
说话间马车行至城门口,这才第一次被拦下。
周将军亲自过来盘问,裴娘只隔了门帘递出去一方令牌,就得到了通行的许可。
裴娘不急着走,让车夫将马车靠边停下,就安静的坐着等灵枢的决定。
灵枢迟迟不说话,眼见日薄西山,一天就这么过去,裴娘突然道:“丫头,你和苏墨到什么程度了?”
“啊?”灵枢想了半天,支吾,“就是病人和大夫的关系。”
是吗?是吗?这种话,连自己也不信……灵枢心下隐然,她还是没有勇气承认他们之间的一切……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放下不下吗?”裴娘皱眉,也不知究竟有没有看出灵枢的遮掩,转而开始教育灵枢,“我可没教过你感情用事!病人对你的眷恋只是一时,等他病好了这种感情自然会慢慢消失,你行医这么多年,不明白?苏墨是个不错的孩子,他的事情我都听白羽说过,无论人品还是能力都很不错,不过,显然他不适合你。”
“白羽?”灵枢敏感的听见了这个关键词,“你和白羽怎么会认识?”
090 决定
更新时间:201362 23:36:54 本章字数:5139
“白羽是王爷的死士,若干年前,受王爷之命前来西河郡监视苏、白两家,刻意接近苏墨套取消息……”裴娘的每一句话在灵枢耳里都无异于惊雷,“近段时间,王爷得知你在西河郡中,便令他将你带回帝都,也就是前不久的那次刺杀。爱殢殩獍因为他的计划失败,我才亲自过来西河郡一趟。”
灵枢愕然:“他分明想杀我!若不是苏墨护着我……”
“真想杀你,你早没命了。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还不知道?”裴娘哼一声。
那日身陷十几个人的包围,她和苏墨还能全身而退,的确有蹊跷。并且他们的武器、暗器上都没有任何毒,当时灵枢还好生奇怪,原来一切都是预谋。
灵枢有些怒了:“静王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我?”
“你别生气,王爷也是见你心切。因为我一直隐瞒着你的行踪,他好不容易找到你,怕你不愿意跟他回去,才想用最直接的方法带你回去。王爷的意思是直接将你带回京再说……”
这不是把她强行掳走吗?静王的手段果然……
灵枢想起苏家暗淡无光的前路,心下更是纠结。
碰上静王这样的对手,恐怕非得斩草除根才肯罢手吧?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苏家这次死定了。
裴娘不知灵枢的深想,她道:“白羽也就是我跟你说过要见你的人。他现在就在外面驾车。”
车夫!灵枢猛然想起白羽最擅长的就是易容术,难怪苏墨怎么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白羽撩开车帘,对着灵枢微微一笑:“郡主。”
灵枢看着那张陌生的脸,憋了半天才低声道:“你伤了苏墨的心。”
白羽摊手,颇为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知道,可是苏大少爷也把我害惨了啊,我都不能顶着自己的脸出门,到处都是追杀我的人。我的生活被他毁了。他怎么就这么恨我。”
他说的很是无谓,笑容却有些自嘲。其实早料到这样的结果——苏墨天生敏感,性格单纯执拗,对感情有近乎苛刻的要求,容不得一丁点沙子,一旦遭遇背叛,铁定要疯狂报复。偏生人又聪明之极,时间一久,对他的身份迟早会怀疑。他很久前就想过,等他身份暴露的那一天,双方铁定要反目成仇,如今一语成谏,苏墨对他的恨恐怕是到了骨子里。
现如今白羽完全不能顶着原脸出门,也无法再接单做生意,苏墨开出黑白两道最高的价格悬赏他的首级,大有不弄死他不罢手的架势。
好在他卧底的身份快结束了,这次随裴娘一同回京,他也不用再来西河郡。
灵枢深吸一口气:“他那么恨你,是因为他曾经那么珍视你。”
白羽哑然失笑:“会吗?他不承认我是他的朋友。他一直都告诉我,我和他只有利益关系——老板与伙计,仅此而已。”说完,他却又笑了起来,笑的非常苦涩,“可是他忘记了,这世上的感情不由大脑控制,而是由心来主宰。他想跟我划清界限,又不自觉把我当成朋友,结果伤人伤己。”
简简单单一席话,却让灵枢突然完全愣住了。
她想起了自己,一直竭力想和苏墨划清界限,把关系维持在病人与大夫这层上,却又不自觉的沉沦在感情里,原来自己和苏墨对待感情竟是这样相似的么?她一直认为苏墨对感情幼稚至极,到这时才觉得自己同样对感情同样像个白痴。苏墨对别人防备,至少,他对她从来都是开诚布公,毫不遮掩。他的爱意炽热如火,他爱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愚钝如她,也被深深打动。
反倒是她,躲躲闪闪,畏手畏脚,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裴娘轻咳一声:“白羽!别说这些了。”
白羽立马恢复了如常冷静的神色:“对不起,王妃。”
裴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白羽接话道:“还请郡主尽快做决定,倘若再不启程,夜里就得露宿。”
裴娘转过脸望着灵枢,再次问道:“考虑好了吗?”
“我……”
迟疑,再迟疑……
*
面临丈夫身故,儿子残废的双重打击,贴心的女儿又不在身边,苏夫人伤心到晕厥。
苏墨担负起重担,忙前忙后操持父亲的丧事。
在给父亲整理最后的妆容时,意外的发现一封缝在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