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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司肃然起敬,又看灵枢细致温柔的动作,禁不住心下微微一动,这女人认真的时候实在是浑身上下都透着魅力。哪怕以后她嫁做人妇,但愿也不要失掉这一份美丽。
给死者打点妥当后,灵枢和白司出了房间,江安在候着:“我准备了热水给你们沐浴。”
灵枢点点头,这个模样不洗洗的确出不了门,身上的臭味简直连自己都忍受不了。她和白司暂时分开,她随婢女去了沐浴房,舒舒服服洗个澡,用玫瑰香油擦身,折腾老半天总算把身上的异味都清除的彻彻底底。旋即又换上一身淡青色的新衣裳,据婢女说是白蝉的,还没穿动过。
灵枢把衣服穿在身上,大小合适,贴身舒服。难得对疫病的方子有了信心,她心情变的明亮不少,到隔壁卧房的铜镜前晃了一圈,这一晃倒好,她突然发现镜中的她变得陌生起来。这段时日一心扑在疫病上,连镜子都没怎么照过,这会惊鸿一瞥,自己居然长大了不少,身上有了曲线,眉目也张开了,眼睛水灵灵,鼻子高高的,穿上这种长裙子有几分摇曳生姿的美。
婢女来催她:“唐大夫,世子在客厅等候。”
“嗯。”灵枢心想,女人还是这样好,若是一年前遇见白司,他会喜欢上完全没发育的她吗?
回到客厅,白司立即体贴的给灵枢端了一盏茶,灵枢饮了口,散了郁气,神清气爽。
众人依次落座,对工作做简单总结。
“如今已经实现唐大夫当初说的第一步,也就是控制疫情。成效明显,除了疫区四个坊间,城中百姓已恢复正常生活,缓解了物质上的压力。可是事情远远没有解决,百姓对于疫病仍然是谈虎色变,人人都道这疫病是好不了啦,只要进了疫区,就等于宣判死刑。城中稍感风寒的人都紧张的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法子,尤其是马上要进入最炎热的七月。”
一位大夫接话道:“七月、八月两个月恐怕是最难熬的。若不能在八月之前解决疫病,到了九月、十月恐怕又会有新的疫病蔓延。百姓也正是担心这个,如今天天闹着要开城门。”
“不能开!城门一旦打开,城中定会有人出逃,若将疫病散播到别的地方,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再坚持上几个月,一定会有治愈这种疾病的办法,大家都再加把劲……”
众人如火如荼的讨论,灵枢只管默默的喝茶,心思已不在这事情上了。她有些累,好几个时辰的精神高度集中,一旦松懈下来,全身都毫无力气。对于这个疫病的治愈,她至少有八成的把握,接下来就是密集的试药和调试,八月之前,她会将此事圆满解决。
白司察觉她脸上的倦容,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抚上她的发丝,关切的凝视着她。
灵枢抬起脸来,冲他璀然一笑,示意自己无恙。
他对她怜爱至极,用很轻的声音道:“去歇会吧,睡蝉儿的房间。”
“不太好吧,我什么都没准备……”灵枢抬眼往窗外望去,夜空一片漆黑,没有半点星光。
她突然大惊失色:“什么时辰了?!”
这一叫,厅内热烈讨论的众人也戛然而止,众人皆奇怪的望着她。
江安道:“唐大夫,四更天了,你半夜还有事?”
“苏墨定在等我!”灵枢低呼,啪嗒一声把茶盏放到桌上,用力过猛,盖子都震了震。
她拔腿往外走,连带着撞翻了几张椅子。
白司三两步追上去,拉住她:“我让容翦去通知他一声,你一宿未眠,不如好好歇着。”
“不成!”灵枢断然拒绝,匆忙出玉满堂。
时间过了四更天,外面寂然无声,月亮也隐去了,夜风很冷,黑的渗人。灵枢方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跑了几步,身后传来马蹄之声,回身看见白司驾着马追了出来,他的白衣在夜色中那般耀目,整个人仿佛驾着独角兽从天而降的上神。灵枢一时愣了神,呆呆的望着他,脚步也不由停了。
白司快马骑至她身边,俯下腰伸出掌心,微笑道:“上来,我送你回去。”
他的身影在夜幕中分外清晰而柔美,灵枢心中一动,抓住他的手上马,坐在他身前。
“坐稳。”白司大力一拉缰绳,马儿撒腿在夜色里狂奔起来。
夜深人静,城中宵禁,在街头上奔走的只有他们二人。月亮终于千呼万唤的露出半张脸,洒下一地的银色月光,乘着黑色的夜风在耳畔回荡。灵枢还是第一次和白司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坐在她身边,几乎是贴着她,可是手却很安分,竟也不搂着她的腰,只双手拉着缰绳。
这个动作其实有些奇怪,还有些搞笑。
他们虽互相意思明确,可总归还是不算太亲密。白司向来恪守君子之礼,对女子从不会多加冒犯,对灵枢他也习惯性的沿用这种相处方式;而灵枢此时此刻,满脑子惦记的都是苏墨,她一心验尸,居然连支会苏墨一声也忘了!他若怒气冲冲的等着、骂她一通也罢,就怕他出门来寻她,胡乱闯荡染上疫病可如何是好!她想到这最坏的结果,急的小脸发红,四肢发软,方才解剖时的冷静完全寻不到了。
白司知灵枢心急,牟足了劲驾马狂奔,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苏府。
府门紧闭。
“阿夏,少爷呢?!”灵枢寻了个遍也没找到苏墨,直奔阿夏的卧房。
“少爷不是睡了吗?奴婢伺候他睡下的……”阿夏迷迷糊糊,半梦半醒。
灵枢气的跺脚:“你也不给我看紧他!”
看到灵枢气急败坏,阿夏的睡意顿时醒了大半,惊慌道:“少爷不见了?不可能啊,奴婢、奴婢看着他睡下,府门入夜就不得开的,除非他是自己偷偷溜出去了……”
说了等于白说!灵枢更加生气,白司问道:“你有告诉苏少爷,灵枢今天去哪了吗?”
阿夏回想了半天才道:“回世子,早上少爷有问,奴婢告诉少爷,小姐今天要去疫区。”
她越说声音越低,生怕灵枢恼的要杀了她。
“该死!”灵枢跑出阁楼,跨上马背,一拉缰绳,回头对追出来的白司道,“我去找他,你先回去。”
“我陪你。”白司不由分说,“坊间的格局是我设计的,我比较熟悉。”
他说的有道理,灵枢没法拒绝。马儿再度飞奔,这次的目的地,是疫区。
那儿凶险,灵枢拿出随身携带的口罩戴上,又给白司戴上。
手指滑过他的肌肤,不由停了,垂下眼帘低声:“谢谢你,白司。”
她低头的间隙,月光便如碎银一粒粒落在她清澈的眼底,长长的睫羽亦落下层层的阴影,她的脸庞一瞬间变得轻灵至极,较平时更多一份高贵美丽。白司本出于礼节要客套一句,见此情景却经不住怦然心动,把什么话都忘到了九霄云外,近乎本能的揽住她纤细的腰,低首在她的脸颊轻轻一吻。
这一吻,灵枢的心跳慢了半拍,有些愣了。
坊间重兵看守,夜里有人巡逻,但是开马车的人不在。
白司逮住个侍卫一问,没有苏墨的消息。
灵枢道:“他轻功好,恐怕担心不被放进去,偷偷溜进去了。我们进去找。”
白司见她不愿放弃,就讨了个火把,又嘱托侍卫去寻辆马车,与灵枢入内寻人。
这四个坊间都很大,白日他们用马车代步也逛了将近两个时辰,现在虽然骑着马,可是因为要仔细找人,速度又放慢不少。时间一分分过去,夜色愈发浓重如墨,日出前的清晨霜寒露重,最是冷的刺骨,灵枢不断的咳嗽,却不愿停下。白司数次相劝也无济于事,只能由着她。
一个一个街道的找寻,过了很久才寻到最严重的那片区域,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
“墨!”灵枢只凭剪影就能判断出对方是谁,高兴的叫出声来。
白司勒住缰绳,她兴奋的跃下马,向着人影跑去。
立在那儿的正是苏墨。
他入夜后偷偷潜入疫区,寻不到灵枢,此刻正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走。不眠不休的走了一整宿,他全身疲乏至极,好在,听到她的声音,眼中的亮光闪了一下,身上多了分力气,不由向她的方向走了几步,正看见她的身影像一只蝴蝶似的向他飞奔来,不消片刻就奔到他面前,。
她跑的太快,一时都站立不稳,苏墨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拥在怀里。
灵枢踹了几口气才从他怀里挣脱,踮起脚尖把口罩给他戴上,又顺手理顺他的发丝,看着他的脸,低声责骂起来:“你怎么这么大胆,居然一个人闯来这儿!若是染病可如何是好!”
苏墨喃喃:“对不起,害你担心……”
他这么乖巧的模样,她哪舍得真的骂他:“你没事就再好。我夜里在玉满堂有些事,忘了通知你。”
苏墨一愣,突然敏感的察觉到空气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他往远处看去。
白司的身影像一颗树一般矗立在不远处,他下了马,背对着二人站着。
“来。”灵枢牵着他,绕到白司面前,“白司大半夜陪着我来寻你,还不谢他。”
她叫白司叫的倒亲热,要知道旁人——包括九五之尊的皇上,可都得尊称一声世子呢。
苏墨把脸撇到一边默不作声,使起了小性子。
白司也算是了解他孩子气的脾气,温温笑道:“别勉强他。我们赶紧离开这吧。”
三人到疫区门口时马车也寻来了,便同座马车回去。
找到苏墨,灵枢松了口气,又开始和白司说今天解剖的事情。
两人熟稔的说着话,苏墨插不上嘴,只能干巴巴在边上坐着。
两人把正事说完了,又谈及接下来几日的安排。灵枢难得寻到突破口,脑子里已经想了好几个新药方,便道:“这几日我还是得去疫区找人试药。”
白司淡淡接话道“我陪你去。”
灵枢含笑道:“好。”
简短的对话,苏墨却隐隐感觉两人之间似乎比之前更为亲昵,那种暧昧的感觉……
好似将他排除在外……
他心里不痛快,伸手掰过灵枢对着白司笑意盈盈的脸,强令她看着他:“困了。”
他满脸的不高兴,灵枢把他的手拉下去握在手心里,温柔道:“那睡会?还有一个时辰的车程。”
这车厢可不比白司的车,还有专门睡觉的地方。马车小,想平躺就只能在座椅上。
苏墨揉揉眼睛,含混道:“在你腿上趴一会。”
灵枢点点头。
苏墨躺下身去,枕着她的腿,眯上眼。
白司坐在他们对面,便见苏墨如画的眉目分外安详,闭上眼时长睫仍旧煽动,显然没有睡着。
他墨色的长发如水云一般洒落在灵枢的膝间,在浅色的裙摆上,说过乌云盖白雪也不为过。
灵枢的手指不自禁的撩拨着他的发丝,时而低下头在他耳边叮咛什么。
苏墨的嘴角勾起一个柔和的弧度。
他的另一只手则一直紧紧抓着灵枢的手,十指交缠,绝不放开。
白司默默望了半晌,忽然撩开车帘看向车窗外,这时天已经大亮,街头有小贩在贩卖早点和蔬菜,熙熙攘攘很是热闹。他道:“我去买些点心给你填肚子。停车。”
灵枢听得他的声音比平常冷了几分,这才觉得自己与苏墨表现过于亲密。
苏墨温润的手指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带着那么一丝丝的不安和舍不得,她也不忍心挣脱出手,心中只想着寻个机会再与苏墨谈谈,如今他也快十八了,两人这么每晚睡一个榻也不妥当。她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可是不能不介意白司的心情。
心中虽有此想法,要实践却是另一回事。灵枢数番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每每面对他都无法开口。
她暂且将此事放下,专心的调配药方。
自那日验尸之后,她的药方更有方向,连出了六个方子拿给人试药。其中一个方子在病人身上效果不错,灵枢就将其用在苏月身上,这一用不得了,苏月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