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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的目光往他身上一驻,目光十分阴狠,他突然惧怕的后退了一步,不敢再做声。
灵枢垂着眼帘,波澜不惊道:“灵枢认罚。”
说完她便从她们身边绕了过去,一步步走到祠堂门外,跪下,全然不打算进行任何争辩和反抗。
连苏夫人也有点意外,灵枢乖的超乎她的想象。
她想起了苏墨的恶言恶语,心道:女孩儿总归是听话些!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苏夫人又吩咐道:“今晚的事情是一场乌龙,事关阿郎和枢儿的名声,谁也不许传出去。这儿就这么几个人,一旦走露风声,我就能查出是谁在饶舌,一旦查出,马上赶出苏府,绝不姑息。”
苏夫人在安排后事,苏娆的视线却在灵枢的背影久久停留。
她猜不透灵枢究竟在玩什么把戏。这让她很难熬。
她的视线从灵枢的背影挪开,在屋子里落了一圈,突然眼前一亮,被洒落在地的一样东西进入了视野。
那是灵枢取出来,又和苏朗搏斗之后被打落在地的卷宗。
本是极为重要的东西,现在却被忽略的彻彻底底。
这也是苏娆计划中的一步,她原打算用卷宗引出灵枢来盗取卷宗是受苏墨指使,引发苏墨和苏夫人之间的矛盾。
此刻,那份重要的卷宗就在眼前,她却无法再提起此事,只能眼睁睁看着——
倘若再提卷宗之事,势必引发苏夫人的愤怒,也推翻了灵枢之前为苏朗开脱的一席话。
这样的结果,苏墨讨不着好,苏朗也会因为擅闯祠堂和侮辱灵枢而被赶出苏府。
他们俩,此刻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谁也奈何不了谁。
看着躺在地上的卷宗,又看着灵枢坚定的背影,苏娆恍然大悟。
她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原来说这么多话,连被诬陷都忍了,不是为了替自己开脱,不是为了替苏朗开脱,而是为了避免进一步扩大这件事,把苏墨给牵扯进来!呵呵,该说她用心良苦,还是说她一往情深呢?
猜透灵枢的用意之后,苏娆心底愈发郁结难耐,这种明知道是什么情况而不能为的处境让她如坐针毡。
她的目光又落在苏夫人身上。
今晚最奇怪的就是苏夫人,态度时好时坏,让人捉摸不透。
上回苏夫人和苏墨冲突,苏娆就在现场,看着苏夫人气的吹胡子瞪眼,蛮以为苏夫人会因为上次的事情为难灵枢,才设了今晚这个局。没料苏夫人的表现十分“公平”,但是最后的处罚上她又选择了对灵枢从重处罚。
会不会是因为下个月爹要回来,而灵枢又是爹爹亲自领回来的养女,大娘为了不让爹爹不高兴,所以不能真的把灵枢赶出家门,但是为了震慑苏墨,又选择了重罚她?
“娘!”苏娆突然娇滴滴的唤了一声。
苏夫人道:“嗯?”
苏娆十分温驯道:“娘,女儿有一句话不得不说,这个事可千万不能让老太太知道,老太太一定会伤心的!”
苏夫人的手心立即攥成了拳头,老太太对灵枢尤为疼爱,府中人人皆知,若是被老太太知道她体罚灵枢,还不把苏府给闹翻过去?让她颜面何存!她再度吩咐道:“老太太身体不好,谁也不准拿这事去打搅她。婵娟,传我命令下去,从明日苏墨离开苏府起,整个墨灵苑的人都要被禁足。”
苏娆忍不住又要偷笑了——猜对了!
大娘的那口恶气还没咽下去,可是她不能直接赶走灵枢,不然怎么向爹交代!
有意思,好戏还在后头呢!
夜色愈发深重,浓的像一团化不开的墨汁,深幽渗人。
不知何时,冬雪飘了起来,冰冷刺骨的风灌入屋子,带来冬天的寒冷。
苏墨从梦中惊醒,轻轻咳嗽几声,起身到窗前关窗。
下雪了。
看着外面突然而至的雪,他微微发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堵得慌……
摇摇头甩掉纷乱的思绪,关窗,回到床榻上躺下,合上眼。
雪下了整夜,第二日也没有停歇。
苏墨才起身就收到苏朗发来的邀请函,约他在城中的玉香酒楼宴饮,并提出要和他进行一场豪赌。
赌注开的极大,是他即将竣工的宫殿,要知道,那可是他最后的家当。
苏墨换上一身雪色的狐皮软裘,带上易容成徐静模样的白羽,奔赴玉香酒楼赴约。
白羽最擅长、用来看家吃饭的本领就是一手出众的易容术,据说传至一位名师,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准备,他能够变成任何人。无论高矮胖瘦,他都能扬长避短,装的惟妙惟肖,连身边亲近的人也察觉不了。他还有一招特别的本领,就是出老千。他的手极快,就体现在剑术和出老千上。出老千这种事情,出的多了迟早露陷,哪怕你技术再好,也敌不过别人每日钻研。所以苏墨和白羽尤为谨慎。苏墨带着白羽去赌博时,通常会让白羽易容成别人的样子,装作互相不认识和他打联手,两人合作坑了苏朗大量的钱财。
玉香酒楼的老板名叫李玉香,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活色生香的美人,美人不仅人美,酿出来的酒更是美不可言。
就因为这美人与美酒,这间三层高的玉香楼也成了西河郡的一块招牌。
虽然还比不上号称天下第一的“醉仙楼”奢华,却也是小公子们宴饮聚会的最佳去处。
今天的玉香酒楼比平日更热闹纷呈,在楼外就能听见里面欢快的嬉闹声——今日苏三公子宴请宾客。
自马车上下来的苏墨方才露出半张绝色的脸,就吸引了店门前所有人的注意力,无数的目光向他投射而来,伴随着是吃惊的讨论声:“你们看,苏家的马车,那就是苏九少爷苏墨吧!果真是俊美无双……”
“听说他和他哥哥今天要举行一场旷古绝伦的豪赌……”
白羽殷勤的撑起伞为苏墨挡雪,背对着众人的目光,笑嘻嘻对苏墨道:“苏老板,一会进去你可要悠着点,这鸿门宴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不过,既然有我在,你就只管安心喝酒吧,魑魅魍魉我替你挡了!”
苏墨的目光稀松无奇的从他的脸上略过,落在“玉香酒楼”四个字的招牌上定格。
他一举手投足,又是讨论声四起。
苏墨面无表情的拔腿往店里走,白羽撑着伞快步跟上,换了一张毕恭毕敬、完全与徐静无异的脸。
推开酒楼的大门,门前的几位宾客立即站起身,热情的招呼道:“苏少爷!”
这一叫唤,门里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苏九少爷!”
人苏墨大都认得,但是叫得出名字的不多。他只是淡淡与众人一颔首,走到大厅中央,踩着阶梯上楼。
恭候已久的苏朗听到楼下人潮骚动,料到是苏墨来了,不禁冷笑道:“苏墨成了我们西河郡的名人!”
又有一个女声用阴阳怪气的语调道:“三哥,你激动什么,人家被公认为‘西河郡第一美人’的苏月平白无故被抢了头衔都没做声,你反倒这么不高兴,莫非是在怪他抢了你‘西河郡第一纨少’的头衔么?”
这女声的来源,当然就是昨夜才策划灵枢入套的苏娆。
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此刻大摆鸿门宴,眼巴巴等着苏墨入套。
不过,她也很清楚,灵枢已经称得上是古灵精怪,可是相较于灵枢,苏墨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想要引他入套,非得步步为营才是。
苏朗不知妹妹的心思何等深远,他坐在二楼的楼梯道边上,瞧着苏墨被一群人簇拥着进来,心下竟生气闷气来。明明是他摆酒设宴,怎生苏墨一进来,这些人全围了过去,仿佛他才是全场的核心。他努力调整着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淡定自若一些,待苏墨被前后左右众星捧月的涌上二楼,他大笑着站起身道:“九弟!你总算来了!”
苏墨礼貌性的冲他颔首,一位婢女上前来接过他脱下的披风。
苏朗拉着苏墨在身边坐下:“来,九弟,坐我身边!”
苏墨在苏朗右手边坐下,白羽就立在他身后乖乖站着。
玉香酒楼的特色之一就是没有包厢,三层楼都是大堂,图的就是个聚餐的热闹。此刻楼上楼下全部坐满了人,看样子苏朗为举行这次的豪赌费了血本!他是多有信心一定会赢?
苏墨落座后,左右的人都来与他敬酒,他来者不拒,一眨眼就是七八杯酒下肚了。
白羽在边上百无聊赖的四处观看,眼睛往边上一瞄,突然惊呼起来:“咦,七小姐!这是那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他曾数番易容成车夫出入苏府为苏墨办事,自然认得七小姐苏娆,也很清楚她的品行。
方才苏娆隐匿在一堆男人中,她个子又小巧,完全被他给忽略了。
白羽这一叫,苏墨才看向苏娆,目光微微一沉,心中掠过一些不安。
他深知苏娆的心计极深,且对他数番欲处之而后快,现在主动过来一块吃饭,恐怕是有特殊原因。
他没有急着多问,而是选择了进一步听下去,想看看苏娆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苏娆嫌弃的瞪了一眼白羽:“徐静,见到本大小姐至于像见了鬼一样吗?一惊一乍的像个什么样子!”
若是换了徐静,当然就闭嘴不做声,可是眼下只是盯顶着徐静面孔的白羽罢了,他反而哈哈大笑:“的确是见鬼!”
“你?!——”苏娆啪的一声拍桌,却也徐静满眼含笑,她心中更怒,“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很丑吗?”
白羽就这么看着苏娆懒懒的笑道:“大小姐,平日我从不觉得您丑,在我看来,大小姐至少还是有鼻子有眼,有耳朵有嘴巴,至少长得像个正常人!不过今日您和少爷呆的太近,经过这么一对比,哪怕您是一朵花也显得丑陋不堪啊!大小姐,不要怪我戳你痛处,我诚心诚意的建议你,以后凡是我家少爷出现的地方,您苏七小姐最好退避三舍,免得让人以为一个是天上的神仙,一个是地下的泥巴,这就叫天壤之别。”
他的毒舌简直把满桌的人都给震慑了,个个瞪大了眼,瞠目结舌。
苏娆是苏朗的妹妹,平常虽然嚣张了点,可是谁也不敢当面惹她,眼下居然被一个小书童奚落的一无是处。
苏墨却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与白羽对视一眼,双方都清楚了彼此的想法。
苏墨对苏娆厌恶至极,知她三番两次的挑衅灵枢,他心里更是讨厌这个女人。
不过他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也不想对女人出手,所以对苏娆一直选择视而不见。
白羽虽然说得过分了些,却让人心情畅快——把白羽带在身边还是非常不错的。
苏娆失了颜面,蹬的站起身,“好你个徐静,小小书童竟然如此嚣张!……苏墨,你就不管管你的书童?!”
苏墨茫然的抬起脸,胡乱冲她打了个手势,苏娆看不懂,急的跺脚。
“大小姐,您就别跟我这小书童生气啦!我建议你还是走吧,你看这儿一票的大老爷们,你一个女子孤零零的呆在这干嘛呢?传出去多不好听,伤风败俗!”白羽他才懒得管这个身份是徐静还是白羽,反正他早看这女人不顺眼,看着她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就开心,把她气的哭鼻子更有意思!他说完还往周围溜了一圈,搭着苏墨的肩膀笑眯眯,“又或者,苏大小姐今天特地过来,就是为了陪我们逍遥快活?不过这么多男人,我怕你可消受不住呢!”
“欠打!”苏娆的面色煞白,扬手就往白羽脸上抽去。
白羽微微一挑眉,小手指一抬,苏娆便感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那股热气中还带着力道,她的手被阻在半空中下不得手。
苏娆慌忙求助:“三哥!”
苏朗未料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见状就想出手帮忙,却见苏墨突然伸手拉住了。
苏墨的手很细,看起来柔弱无骨,就这么不费吹非之力的捏着苏朗的售完就。苏朗个子搞啊的,却怎么也抽不出手,又因为好面子也不敢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