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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灵枢一口茶险些吐出来,脸上染上一层红晕,嗔怒道,“小静静,你在胡说什么?!”
徐静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小声:“本来就是……”
灵枢立即板起脸,一板一眼的教训道:“满口胡言!我对苏墨,是大夫对病人的关心和爱护,是身为一个大夫的职业操守!我虽然不是什么名动天下的大神医,但是做大夫以来也一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病人尽心尽力,接手病人就要负责到底,我生气不是喜欢嫉妒紫灵,是痛心!我以为苏墨变的和那些纨绔少爷一样自甘堕落,才会不想理他;苏墨对我更是无稽之谈,就算有什么,也是病人对大夫天然的依赖和信任,从西方心理学上来说,因为他是病人,身处弱势的一方,会不自觉延伸出对大夫依恋的感情,把大夫当成自己的全世界,等他的病好了,这种感情慢慢就会消失。明白吗?”
灵枢连现代心理学都搬出来了,可是徐静还是傻里傻气的饶头,好像还在偷笑。
灵枢突然有点怒了:“你这个家伙思想怎么这么不纯洁!忘记入门第一天我教给你的三条铁律了?背!”
徐静被她喝的一抖,背脊猛然挺直,磕磕巴巴的背了起来:“一,不、不轻易接纳没有把握的病人;二,施与援手必取……回报;三,永远……不和病人产生感情,在病人面前保持克制、理智。”
“记得就好,以后再胡言乱语,我就撕烂你的嘴。”灵枢凶巴巴的吼了一句。
徐静连忙捂住嘴,脸上却笑了起来。
灵枢不满的瞪他:“笑这么大做什么?小心牙齿掉光光。”
“这个样子才像小姐嘛,前些日子闷闷不乐的……”徐静眯着眼笑了起来,“小姐,还生我的气吗?”
灵枢哼一声:“我哪能生你的气?我现在可依赖你了,你不在谁替我跑腿?”
徐静笑道:“是是是,小的日日夜夜都替小姐跑腿。”
“油嘴滑舌。”灵枢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说了这么多废话,还是想替紫灵求情吧?”
徐静眨了眨眼,却不说话。灵枢摆手:“别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你别瞎操心了,苏墨会管她。”
徐静微露讶色:“少爷?今天他都不曾出面……”
“等他回来问问不就知道了?”灵枢起身,“我去沐浴,今天真累。你也去休息吧。”
她走到门口,又想起阿夏的话,自语:“但愿苏夫人不要这么小气,至少让我睡几个安稳觉吧。”
连日的阴雨绵绵,街上的路极难走,行人都少了不少。
但是对于苏家的众位小姐来说,绣房的功课还是不能落下,一天不进步就是退步,学习永不止步。
苏家的马车在街道上穿梭而行,车里几个女声断断续续的传出。
灵枢略显疲倦的倚在苏月肩上浅眠,秀眉微蹙,呼吸平稳。
周婷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昨儿我听院里的妈妈说,下个月姑父会回西河郡一趟,我都一年多没见过姑父啦!姑父极少在家,每次回家都是有大事,不知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七姐、八姐,你们知道吗?”
苏月浅笑道:“爹定是想念我们才回来看看,毕竟,咱们苏府才是他的家,男人再怎么忙事业也总是要回家。”
苏娆露出一抹不屑之色,淡淡道:“他在幽云不是还有个小家吗!”
苏娆口中的幽云州离西河郡很远,地处大周国的边境,环境比较恶劣,战火不断,那儿却也有一座苏府。据说苏云海在那儿养了几房小妾,有没有子嗣就不得而知了。这事苏家人都知道,不过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苏娆对此很反感,她好不容易替哥哥苏朗清扫了几个障碍,将来入京指日可待,却又得知另外也许还有父亲的血脉存在。没有比这个更郁闷的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一个人来争家产?
苏月则显得从容多了:“那哪算家,一群没名没分的女人守着一座宅子,对爹来说顶多是个歇脚的地儿。爹年头到年尾都在忙,连我们这些儿女都顾不上,还会去管那些没名没分的外室?”
小不点苏雨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插话道:“爹爹现在会不会长高了呢?”
苏月噗嗤一笑,摸了摸妹妹的头:“爹爹这个岁数哪里还能长高?”
苏雨瘪嘴,有点不高兴:“我都好久没看见爹爹了!”
苏月道:“我关于爹爹的记忆也少得可怜,上回见他的时候我还扎着两个羊角辫呢!如今我过了及笄之年,却也没见过他。去年过年的时候,娘特地写了一封书信给爹,让他今年务必抽时间回家一趟,三哥、九弟的婚事都在案上,几个女儿也到了出嫁的年纪,爹爹总不能为了他的事业连儿女的婚嫁也不管吧?”
周婷突然问道:“有没有可能这次把入京的名单确定下来?”
听到入京的名单五个字,灵枢的睡意立即消失无踪,是关于入京从政的事情吗?!她开始留心她们的谈话内容。
可惜她们并没有对此事做过多的深究,苏娆转开了话题:“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是因为到了一年一度的祭祖的时间,时间刚刚好,肯定是为祭祖而回来的!”
苏月轻轻哦了一声,表示赞同:“我倒忘了这个茬。下个月的确是祭祖的时间。”
听说要去祠堂,苏雨立马把刚才的不高兴抛到了九霄云外,欢快道:“又可以去祠堂玩了!”
姑娘们七嘴八舌的谈起往年在祠堂的事,灵枢也默默的听着,祭祖?有什么可玩的?渐渐,她就提起兴趣来了。
从苏月他们的描述来看,苏家的祠堂不光用来祭祀,还记载苏家的祖训、族谱、大事记录、以及每一位苏家人的卷宗。如常的祭祀祖先之后,苏家人会在祠堂一起接受祖训,听苏夫人从京都请来的佛家大师传经授课,开坛做法祈福,并且去寺庙参拜,对苏雨这样的小孩来说就是玩了。
每个人的卷宗,会不会也包括苏墨的娘亲呢?如若能看到苏墨的娘亲的资料,她肯定能知道更多关于苏墨的事情。
当日回府后,灵枢又向锦娘询问情况,这才得知去祠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祠堂在苏府的后堂,被视为苏府的禁地,距离苏府的主要区域很远不说,里面还专门有人看守,严令任何人进出。
祠堂里分好几个区域,卷宗在最里面,没有经过苏夫人的允许,决不能翻阅。
否则——就要逐出苏府!
灵枢详细的询问了锦娘之后得出结论,祠堂并没有她口中看守的那么严密。祠堂不是军机重地,看守的人无非就是苏府的老婆子,能严到哪去。灵枢下定决心要去祠堂溜一圈,也许能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夜深,苏府一片安静,唯有月色如烟,照亮天地。
一身轻装的灵枢悄无声息在苏府的屋檐上飞檐走壁,身姿轻盈灵巧,颇为英姿飒爽。
灵枢的轻功是跟姑姑所学,在她的印象里,姑姑会的东西很多很杂。
姚湾村的家里,有满满两墙壁的书柜,里面躺着五花八门的书籍,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乃至列国的律法和情况,医学书籍就更不用说,包罗万象,全是姑姑的藏书。灵枢曾怀疑过她的出身,当真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乡野农妇?这个时代,会读书识字、还会武功的女人可不多见。她在姑姑身边的时候,试探过几次,都被姑姑打马虎眼给糊弄过去了,现在离开了姑姑身边,她也就更加不想这事。
不过,用轻功飞檐走壁的此刻,她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好久不见的姑姑。
也不晓得姑姑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会来苏家接她走?
摇摇头把这些杂念抛掉,今天的重点是苏家祠堂。
灵枢把锦娘给的路线图完全印在脑子里,循着记忆不费多少功夫就寻到了苏家祠堂门口。
前方是大片的空地,一扇漆黑的铜质大门就平地落下,上面挂一块烫金牌匾,上书“苏家祖祠”四字,门口悬着两个红色的灯笼,在夜色里幽幽的亮着,冷风一吹,阴森森的。
灵枢把身子隐匿在阴影里,确认周围没有巡夜的人后径直从墙边的一个缺口翻墙而入,轻盈的落在地上。
如她想象的一般安静,眼前是一个大院子,左右是低矮的住房,只有两三个房间亮着灯,估计就是看守的人的住所。
有了提前准备,灵枢轻易的绕过看守线,一路到祠堂之内,眼前又是一重门。
门没锁,她推开门,里面已经是一个大屋子了,前面上着香,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灵牌。
若是别的姑娘,看到这么多灵位估计得吓得够呛。可是灵枢并不怕这种东西,作为医生,死亡恐怕是她最不惧怕的东西。她绕到拜访灵牌的位置后面,是一个狭窄的通道,沿着通道往里面走,又是第二重门,依旧没锁。
推开门,眼前赫然又是个院子,没有之前的院子大,这是个小院子。过去三十米左右就到了第三层门。
按锦娘的描述,这是最后一道门,卷宗就在里面。
灵枢摸到了一个巨大的锁。
这个时代的锁还并不算太精妙,弹簧锁极为少见,只有苏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才能用得起。灵枢从衣袖中掏出一根铁丝,铁丝插进洞孔里,小心的挑断弹簧,啪嗒一声,锁开了。
似乎顺利的有点过分——就要踏进大门的一刹那,素来谨慎的灵枢迟疑了,伸出去的半只脚又收了回来,半晌没有进门。私闯祠堂在苏家是要被逐出家门的大罪,苏家家规第一条即是“严令任何人私闯禁地”,如果她今晚的行径被人发现,赶出苏家大门是小,牵连到苏墨是大。在苏夫人和苏家一干人等看来,她和苏墨就是一个整体,苏墨犯事要迁怒她,她出错肯定也会牵扯到苏墨,介于此,她不得不拿出一万分的小心。
必须要有一个至少能圆的过去的理由作为退路。
灵枢思量片刻,转身走到庭院里角落的一颗大槐树下,再次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背过身子,捡起边上的一根细小树枝,用最快的速度在松泥土中挖了个小洞。她又的将腕上老太太送的金手镯脱下,埋入洞中,压到肉眼看不到的深度,以泥土覆盖其表面。这棵树是颗老树,落叶飘飘,不消一会地上就爬满了落叶,不留心看绝对看不出差别。
做完这一切的灵枢依原路返回到祠堂第三重门门口,门前同样悬挂着两只灯笼,推开门后里面是一片无边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一阵阴风吹过,带来一阵书本特有的腐朽气味。
灵枢蹑手蹑足的从门缝溜进,反手带上门,迅速点起一个火折子照亮这间居室。
这是一间类似于书房布局的居室,面积比平常的卧室要大上十倍以上,四面的墙壁都是一个个固定的书架镶嵌在壁面里,陈列着一本本书,正中央则是一个长形的书桌和椅子,还摆放着几个红木书架,构造颇为繁琐。顶上有一个通风散气的窗口,此刻天上乌云盖顶,连月光也没有照进来,屋子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沉。
点亮书桌上燃着一半的红烛,居室这才彻底明亮起来,也多了一丝生气。
她稍稍松了口气,没有机关,没有暗器,比想象的要轻松。
环顾一圈四周之后,灵枢走到右面离自己最近的那面墙,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
那是一个羊皮袋,封皮上写着“卷宗:苏月”,上面的封口用金漆烙着封口,若是强行打开就无法复原。
看来只要拆开了就别想瞒过去,还真谨慎。灵枢将苏月的卷宗放回书架,沿着那一路阅过,看见了熟悉的苏娆、苏雨、苏格、苏朗等几人,也有她没有见过的名字。苏墨的卷宗应当是新建立的,封面很新,就被放置在书架中央。灵枢没有过多的在他的卷宗上停留,她换了一个书架继续观察,名字打头是苏云海,往后是周淑——应是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