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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付净紧抿着唇,自以为很了解那丫头,现在才发现他跟本不了解她,原来那张璀璨的笑脸下,有着那么多痛苦的过往。
门外,宁德靠着墙,双手盘在胸前,望着远方,面上平静,心里却波涛澎湃,微微勾起唇角,难怪她干起活来不像闺中的小姐呢。
孙策被这些消息给震撼住了,连连倒退几步,“不,你在说谎,虎妞娘与他爹是真心相爱的,是你娘一直拦在中间。”
怎么会这样?明明与虎妞与他说的跟本不一样,虎妞不会骗他的,决对不会骗他的,她那么善良,又那么有才华,跟本就是眼前的桃花在嫉妒她。
卫竹泩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桃花不及拉住他,他就已三步并两步到了孙策的身前,直接一拳就抡了上去,孙策被打的踉跄退后两后,扶着墙才站稳身子。
他抚着下巴,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又一拳落了下来,卫竹泩在大营里练过,拳头又硬又有劲,几下就把孙策给打晕了。
他也不停手,直接把人一提就往房外拉,冯付净不拦着,还侧着身子让出路来,到了院子里,卫竹泩就把手里的孙策扔到地上。
“今天我就代你家人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明白一下是非。”明明是勾引人家男子,竟还理直气壮的说是爱。
他就真的以为桃花是个好欺负的不成?平日里就看他不顺眼,处处针对桃花,今天得了机会,不让他明白一下,日后省着在想不明白。
虎妞原本还在屋里伤心,现在听着院子里吵闹,这才擦了泪起来看,待看到卫竹泩在打孙策时,唇角一抿,平日里卫竹泩眼里就只有桃花,现在又对孙策动手,真以为是侯府的就有什么了不起的了?
她不想帮孙策,可是就是看卫竹泩不顺眼。
推开门,虎妞站在门口,冷笑道,“侯府出来的就是厉害,想打人就打人,也不用顾虑什么。”
卫竹泩收回胳膊,回头冷扫虎妞一眼,眼角看到孙策要起来,起腿又是一脚踢过去,孙策哀嚎一声,却是在也挣扎不动了,就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眼角的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原来从小到大,在虎妞的眼里他都只是一个傻子,原来只是这样。
卫竹泩可不管孙策哭没哭或醒没醒悟,只冷眼看着虎妞,“孙策,你可知错?”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虎妞咬着唇,明知如此,她又有什么资格与人家对恃?此时开始后悔刚刚的举动太冲动了,目光落到窗下站着的宁德身上,心里有了计策。
“卫世子,你与策哥也算是相熟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偏要动手?这样一来岂不是落了身份?在看看策哥带着一身的伤回去,孙夫人定是要问的,到时弄的两家大人都不开心,岂不是伤了情份。”她顿了一下,才望向宁德,“德哥,你是最知轻重的,这事你给说说,年轻气盛过几招就行了,哪能把人打成这样。”
虎妞一直淡淡的笑着,心下却不如面上这样平静,不过地上的孙策却已不用人说情,一把推开卫竹泩的腿,慢慢坐了起来。
“泩哥,你打的对,是我错了,你也终于把我打醒了。”声音带着隐不住的伤感。
虎妞微微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孙策,她在为他出头,可是他这样一弄,岂不是弄的她多管闲事?怎么可能?孙策可从来没有这样不听话过。
冯付净拍着巴掌笑出声,“好好好,今天泩哥这一顿是打对人,终于让这人不在糊涂了。”
孙策从地上爬起来,却不理会众人,往前院走,那背影说不出来的心酸,先前他说的那些话让人竟也怨不起来了。
院子里没有人了,只有虎妞傻傻的站在门口,还没有从孙策的打击里回过神来。
、第74章:安抚
虎妞回到房间里,脑子里还是孙策离开时说的话,又羞恼又恨,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他绝不会原谅她,他要让他知道他今天做错了什么又做了什么;还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胸口就像被石头压着;喘不上气来;没有人可以这样对她,还要让所有人后会后悔今天这样对待她。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没有人过来;只有她自己孤零零地坐在这里;这种被排斥的感觉;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她的骨头里爬来爬去;烦躁的想抓破自己的肌肤。
这是她才发现;没有孙策她根本容入不了这个圈子;压下心底的慌乱;而且她也习惯了被孙策宠爱着,何况只有她不要的;不要她的,她绝不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她要让孙策深深地爱上她;然后在把他甩了,惩罚他今天这样做。
她站起身来对着镜子简单的打扮了一下;转身出了屋,院子里静悄悄的他直接去了前院,再孙策的门外徘徊一会才推门进去。
屋里,孙策背对着身子躺在床上,只能看着他的后背,似乎是睡着了,虎妞紧抿着唇角才走了进去。
“策哥,我给你擦擦伤口。”心里虽然不情愿,虎妞还是放低了声音。
床上的孙策一动也没有动,虎妞又是一气,坐到床边,语气里多少带了些往日的埋怨。
“出门在外,你这又是闹什么脾气?许是我说这些话你会觉得重,可是现在毕竟是在人家的院子,你与卫竹泩打到一起去,卫竹泩不在乎明声,那是因为他是世子,可是你呢?若是名声坏了,让你娘怎么办?你娘可是一心望着你好呢。”往日里只要她一说这些大道理,孙策马上就会觉得她好,今日说到这也见他不动,虎妞咬了咬唇,“净哥能与卫竹泩玩在一起,那是因为他们都是官家子弟,你掺合在中间,自是不被他们待见,现在又打到一起,日后他们更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先前为你说话,我也得罪了他们,我到是不怕的,只是担心你。”
挑拨完了,又把自己给摘出去了,还让对方愧疚,不得不说,虎妞的心计确实很力害。
直到这一刻,孙策才明白,原来他真的错了,他心底深处那个善良的虎妞不过都是他自己想象的。
就连那纯洁的眼神都是她骗人的利器,可他竟然就这样从小到大的迷迹着,做了那么多的糊涂事,甚至顶撞家人,为了有能力与她在一起,他甚至放弃学业,一头经商,在净哥那里学东西,只希望能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来,这样也有能力与家人抗横。
可是现在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连自己都觉得可笑、滑稽。
“策哥,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说这么多,你也不吭一声,你不要在这么任性了好不好?”
孙策慢慢的坐起来,静静的看着她,终于不耐烦了,以前看到她这样自己总会很伤心,可是现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原来放下之后,比想像中的还要轻松,没有什么不好。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似能看穿一切的眸子,虎妞有些心虚。
“虎妞,能和我再说说当年你和你娘在程家过的日子吗?”孙策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原以为面对她会很难,可是当开口之后,便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不在乎了,还有什么可担心可斟酌的呢,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吧。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过去好些年的事情了,我都不记得了,况且毕竟我娘也有对不住桃花娘的地方,我又怎么能一直耿耿与怀呢。”
“慢慢想想,我是真的想听。”
虎妞心里没有底,搞不懂他今天是怎么了,一直问起过去呢?过去跟他说的那些慌,当初是怎么说的,她哪里记得,今日若在说了,到时对不起,岂不是一下子就戳穿了她在说谎?
“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我也不想去想那些,我在记恨岂不是显得我太小心眼,何况那时的日子与现在的日子又有什么区别呢?父亲娶了华氏之后,娘的日子就不好过,每日里在老太太身边服侍,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太太的性子,到处惹事,弄的其他贵妇们常常恼了,华氏就把这些都怪到娘的身上,娘整日里受无妄之灾,后来华氏下去了,父亲又娶了现在的刘氏,刘氏是丞相千金,又年轻,平日里看着温顺,却比谁的手段都厉害,父亲旁的院子从不迈进一步,娘又怕刘氏多想,就是父亲在府里,也要躲着走,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啊。”虎妞原本只是想让孙策在心软,可是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把心里憋着的都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不勉感怀自己的命苦,眼睛也微微一湿。
身旁的孙策却是在也不敢心软了,一脸的冷淡,虎妞看了心一沉,“策哥怎么这般看我?难不成以为我在说谎?如若我不是现在才名在外,在府里的日子会更加的坚难。”
孙策是一召被蛇咬,十年怕咬,虎妞却是自食恶果,这狼来了用多了,到了最后哪怕是真的,也没有人相信。
“虎妞,我累了,你回吧,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咱们回京吧。”孙策背过身又躺回床上,却不欲多说。
他真是傻,竟还报着一丝幻想,希望她能现在承认错误,哪怕是找借口说那时她只是年幼也行啊。
但是他太失落了,这一刻他也真的放弃了。
虎妞傻愣的坐在床上,不明白怎么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就又是这副样子了?不对,打她进来后,孙策的反应就不对,给人的感觉仿佛是像被骗了知道回过味来一般。
想着他问自己过去,想着他莫名的与卫竹泩打了起来,虎妞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难不成是桃花说了什么,一定是这样的。
孙策平日里最是护着她,容不得旁人说她一句不好,就是百花会那天也是不顾那么多人在场,都站出来帮着她。
他与卫竹泩打的那么厉害,甚至最后似被抽走了魂一样,那任命的样子,和现在的反应一样,也就是说孙策知道了她在说谎?
虎妞坐在床边傻了。
、第75章:谣言
虎妞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房间的,哪怕是天都要黑了,一天没有吃东西,都没有觉得饿。
她竟然还傻傻的去哄孙策,可惜人家早就看穿她了,就是脸皮在厚,她也无法面对他了。
他是看穿了一切,还想着负责任的把她带回京城,可是那又如何?她恨他,恨他们所有人,她有才华,是京城里的才女,他们只有仰望自己的份,凭什么他们一副高高在上的?
她凭借自己的能力,从一个小镇的乡下丫头,走到今天,全是靠自己的努力,他们做什么了?
不过是靠着父母给了身份,所以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享受一切,他们岂会知道她承受的是什么,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们永过都不会懂,甚至桃花都可以靠上贵人,可是她呢?能在程府里顶着个大小姐的名子,全是她时时刻刻算计来的,每走一步都要寻思一下,才能到今日。
她决不容忍他们的灭视,定要让他们后悔。
卫竹泩不是喜欢桃花吗?呵呵,她就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承受得住流言蜚语,这只能怪他们自己。
夜色下,虎妞悄无声息的走了,走进了村子里,花钱雇了牛车,趁着夜色回京城去了,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孙策一直骑着马在后面静静的跟着。
院子里,冯付净看着远处,“现在看来他这人到也不错,知道了她的真面目,还会坚守责任到最后,也是难得了。”
宁德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屋。
冯付净淡淡一笑,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吧?面上却装成一副不以为意,还真是矛盾啊。
牛车里,虎妞却不知道有孙策跟在后面,提着心生怕遇到坏人,可脸上又挂着毫不掩饰的恨意。
相比之下,在这崎岖的小路上,牛车颠簸的异常厉害,哪里比得上马车坐着舒服,这几年来,虎妞也算是日子过的福裕,她自己私下里在外面开的铺子,也只有小张氏和孙策知道,所以她也存下了不少的私房银了。
在她看来,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