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你?!”先前未细细打量,此时转头便见得那晚被释云曦一顿暴打的男人。
“可不是,听说你本事不小,又有邪王伴在身侧,安太师可惦记得紧呢。”
安太师,又是安太师!
末世谣额角青筋一阵乱跳,看着奄奄一息的刘氏,对那素未谋面的安太师只恨不得扑上前去咬上一口!
莫萧瑀见此更是一声怒横便要冲上城楼,莫萧阳见此忙一把拉住自家弟弟,招过身边的小厮一阵吩咐,这才转头看向濒临失控的末世谣。
“不知我婆婆是犯了何等重罪,竟遭如此暴打?!”死死握住拳头,末世谣抬眼看着面目全非的刘氏,咬紧了牙齿转头盯着城头之人!
“事到如今不仅不知悔改,还敢狡辩?末世谣,你可知罪?”
“民女,不知!”
“休得狡辩,小小村姑竟胆大包天窝藏炎王世子不说,还敢当众顶撞朝廷命官,单是这两条,便足以抄家灭族!”
“大人此言当真怪了,窝藏炎王世子?民女倒想问问,前些日子各位官爷强行带走民女小儿,是何用意?如此也罢,如今更是以权压人,将我婆婆打成这般重伤!”
“哼!自知窝藏炎王世子,还如此嘴硬,你要知道,这可是重罪!”
“有道是不知者无罪,民女只不过在山里随手捡了个弃婴,便莫名其妙被扣上这等帽子,当真冤枉,众乡亲在此,大人可莫要黑白不分!”
“呵呵呵……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寡妇,老夫喜欢!”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透过喧闹的人群,清晰落在末世谣耳中。
转头看去,只见得一藏青色八抬大轿正徐徐朝这边行来,纱帘随风摆动间,里面人的黑色衣角若隐若现,八抬大轿停在末世谣身后三米处,随后一双同样苍老的手漫不经心地掀开轿帘,弯身走出。
城上之人前一刻的咄咄逼人霎时消失,几近连滚带爬地奔下城楼,“不知安太师亲临,下官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起来吧,老夫莫非来得正是时候?”安臣一身暗黑色锦袍稍显宽大,不似一般高官之人的身材臃肿,反倒十分清瘦,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前方,眉峰之间隐现戾气,闻得此声方才转头,看向那一脸恭敬的男人。
这厢热闹非凡,雅沁酒楼之内却是阴沉一片,极尽压抑的气氛蔓延在这方天地,释云曦在屋内来回踱着步,释云邪临走之时留下消息,染亦霜又不知所踪,这般十万火急之下,当真教人咬碎一口银牙!
“周大哥,我哥可有说去了何处?”
“邪王行色匆匆,只让人转告草民,却并未言明何事!”周守昌亦是皱紧了眉头,这一出一出的,小村长那边刚出了大事儿,镇上也不让人省心……
“对了郡主,草民倒是有个法子!”凝眉思索一阵,周守昌忽地一拍脑门!
二人匆忙赶到凉薄村之时,梁志全正蹲在当归田边查看着当归苗子。
“梁老爷子!”周守昌转头与释云曦对视一眼,几步奔上前去。
“郡主?守昌?啥事儿赶这么急?”梁志全闻声转过头来,见得来人忙站起了身。
“梁老爷子,出大事儿了!”周守昌来不及多说,上前疾声道来。
“让我想想……”一席话下来,梁老爷子已是有了些谱,想必是莫忘归的事,不过有雅郡主在?对!雅郡主……
“跟我来!”
——
看着眼前这绝对庞大的阵势,末世谣刚刚生出的主意瞬间被打消,眼下动手,无异于老虎嘴上拔毛!
“民女见过安太师!”眼神一转,只得再次咬了咬牙。
“你就是那窝藏炎王世子的末世谣?”安臣眯了眯浑浊的老眼,京城中关于安言景与邪王之间的那点事儿怎能瞒得过他的眼睛?可上次自家儿子莫名失踪一阵,回去便忘了关于邪王的一切,而他几经查探,这才发现原来这症结所在便是眼前的小寡妇,并且还医术了得,再查其身世,却始终不得其咎不说,还奇怪地碰了不少钉子。
这小村姑,绝没有这么简单!
“民女却是末世谣,只不过太师所言‘窝藏’二字,恕民女不懂。”打定主意死不承认,末世谣抬眼对上安臣的视线,却被那其中的阴毒吓了一跳!
“哦?此话当真?”死到临头还用上了这招‘不知者无罪’?
“民女……”
“来人呐,将那妇人放下来……重重地打!”不待末世谣一句话落下,安臣猛然厉声开口!
“你!”
“属下遵命!”
“娘——!”刘氏的身影早已狼狈不堪,此时一经折腾,更是有气无力,可那看向末世谣的眼神却无一丝怨恨,反带着看透一切的豁达,如此一来,则更教末世谣愧疚不已。
“瑶瑶,娘、娘没事儿,别担心、别担心……”微微扯动嘴角,传来一阵剧痛,刘氏近乎龇牙咧嘴,因疼痛而变得扭曲的脸庞带着一丝同样扭曲的微笑。
“娘!”
“住手!”比安太师更为响亮的一声厉喝蓦然响起!
“邪王?!”安臣原本还算好看的脸色瞬间更为阴沉!
“瑶!”没有理会安臣,释云邪一身黑衣,宛如刀刻的脸庞上一片焦虑,直直走向焦急不已的末世谣。
“释云邪!救我娘、救我娘!”像是抓着了救命稻草,再没了平常的淡定,看着拉下了刘氏的官兵,末世谣一手抓住释云邪胸前的衣襟。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急!”没顾上自己的衣襟被末世谣凶狠地抓在手里,释云邪忙将那微微颤抖的身子搂在怀里安抚着,眼神,却扫向一旁的安臣。
“老夫,见过邪王!”阴沉沉的视线犹如实质地定在身上,纵是安臣,也忍不住头皮有些发紧。
“朝中事情大堆,父王正焦头烂额,安太师却在此危难一个百姓,这太师,莫不是当得太闲了?”
“邪王此言差矣,炎王世子的事当是头等大事,皇上正等着老夫交差呢,这村姑胆敢窝藏世子,老夫也只是秉公办事,难道邪王觉得有何不对?”纵横官场数十年,安臣自然也非省油的灯,见得释云邪这前所未有的恶劣态度,微微慌乱之后冷静了下来,有皇上的圣谕在手,就算他是邪王又如何?难不成他安臣还能被这短短一言吓得退避三舍?
“当然!本王好歹是皇上亲口册封,安太师连本王的王妃也敢抓,不仅视本王之言如无物,还敢忤逆皇亲国戚?你这胆子可是一日比一日大啊!”霸气十足的一声冷喝炸响在空气之中,连身旁的末世谣也是一怔。
他的……王妃?
“王妃?!”安臣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敢情堂堂邪王还真是堕入了这山野村姑的情网而不可自拔?
“不错,本王已向皇上呈递折子,不日这赐婚旨意便可下达,其中利害,安太师可要仔细想想清楚!”
“哈哈哈!邪王不愧是邪王,果真是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呀,只可惜……”只可惜,这么一个智珠在握的邪王,今日终究走不出这罗阳城!
“安太师过奖,今日对王妃无礼之事,尚且不与你计较,只是那城头之上的老妇人,本王还得带走!”转头朝末世谣点了点头,释云邪一手揽住她的肩膀,转身便要离开。
“老夫还未与邪王好好一叙呢,您这就要走了?”恼羞成怒之下一挥袖袍,安臣不动声色地一点头,兵刃迎风的声音便自四面八方传来,阵阵劲风拂过二人脸颊,末世谣禁不住震惊地看向那老神在在的安臣。
竟然正大光明地造反?当真是胆子比天大!
未曾料到安臣真敢这般犯上,本就准备仓促的释云邪显然也是有些诧异,下一刻一手抓紧了末世谣,一旁静立的严辰见此举剑迎了上去,周围百姓一见这阵仗,生怕殃及了自己,便是吵吵嚷嚷地四散而逃,场面一时间混乱之极。
“瑶,抓紧我!”生怕末世谣受到一丝伤害,释云邪一边挡着周围的刺客,嘴里不忘嘱咐。
“释云邪,我婆婆……”
“我知道,别担心,我已经命严辰去保护她了,你好好待在我身边,乖!”一个侧身闪开一剑,释云邪心有余悸地死死护住末世谣,如此一来本就不算美好的情况更为岌岌可危。
知道再担心也没用,末世谣一边咬牙配合释云邪的脚步躲闪着,心里只恨自己平时没多配制些毒药。
“小心!”将随身携带的毒粉一把扔到释云邪身边,那正要挥剑砍下的刺客‘嘭’一声倒地。
“等我放开你的手时,你便拼命冲出去,知道吗?”百忙之中朝后一瞥,释云邪深吸一口气,沉声吩咐。
“……好!”留下不过是个拖油瓶,还不如能跑就跑,这时候可矫情不得!
趁着释云邪掩护之际撒腿便是冲出了重围,末世谣头也没回,直直朝不远处的安太师冲去,正当释云邪目赤欲裂之时,却见得那单薄的背影猛地朝前一扑,闪开安臣面前的护卫,一把将那黑色人影扑倒在地,在众人来不及反应之时对着那苍老的脸便是一顿暴打,随后最后一把毒粉洒下,高高在上的安太师瞬间在地上打起滚来!
“嗷……!老夫的眼睛!把那小寡妇给我抓住!抓住!”疼得浑身抽搐,安臣毫无形象地在地上来回打滚,粗鲁地推开前去搀扶的护卫,气急败坏地四面指着,双手不断颤抖。
“老家伙,尝尝姑奶奶新研制的硫酸粉!”转头一阵轻笑,末世谣朝担忧的释云邪眨了眨眼。这东西是她闲来无事之时所配制,那堪比硫酸的腐蚀力度绝对能教那安臣双眼尽废,竟敢虐待她末世谣的人,不讨回点利息又怎能了事?
奋力追上刘氏与严辰,末世谣一把扶住已经站不直的自家婆婆,将身后追杀之人扔给严辰。
“娘、娘!”小心翼翼地托起刘氏的后脑,只摸得手掌心里全是鲜血,末世谣的心顿时跌进谷底!
“娘你醒醒、醒醒!看看我,我是瑶瑶、瑶瑶啊!”声音渐渐带上些许哭腔,末世谣又一次咬紧了牙关,瞪大的眼睛犹如铜铃,一动不动地望着紧闭着双眼的刘氏。
“瑶瑶?”身边突然传来染亦霜的呼叫声,末世谣恍惚地抬起头来,只见得染亦霜一脸担忧,身后跟着莫之初、释云曦、周守昌与梁老爷子,还有一个长着一张酷似她这张脸的女人……
女人一身白纱,犹如九天仙女下凡,手中一把金色镶边的折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整个人气质绰约,眉如远黛眼似秋波,神秘与高贵并存、优雅与端庄同在,若即若离的气质完全不同于自己的清冷,而是十分平易近人。
只不过此时的末世谣满心都是怀中一声不吭的刘氏,哪有多余的心思去观赏这九天仙子般的美貌女人?见得染亦霜便迫不及待地拉住了他的衣袖,眼眶里的泪水几乎要被挤了出来,“染亦霜,快,救释云邪!”
染亦霜依旧一身白衣,蹲下身揽住她的肩膀拍了拍,忙不迭安慰道,“瑶瑶,你别急,我马上去!”
“瑶姐姐,我哥怎么了?”梁老爷子带着她与周守昌前去寻找了莫之初,却碰见了那传说中二十年前的神医九千雅,惊喜之余一时间没有去前后思考这些个问题,只觉得这神医九千雅很是面善,此时一经见得末世谣,那个隐隐约约的疑问瞬间被揭开。
“安太师居心不轨,派刺客在此伏击,释云邪还在那边!”简短而精练的一句话说完,末世谣便再无心思理会外界的事情,只一心扑在了刘氏的身上,那浑身褴褛的衣衫几乎不能遮羞,她忍着想要哭出声的冲动,利落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刘氏的肩头,复而锲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