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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听得末世谣耳根子一跳,想不到这刘氏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打起人来也是一点不含糊。
“娘,你竟然打我!”东成青的诧异程度不会比末世谣差多少,睁大了眼睛看向刘氏,一股子怒气蕴育在眉间,活了二十年,这是刘氏第一次动手打人,且打的还是他!
“打你怎么了?你这混小子不务正业也就算了,竟敢招惹上梁家寡妇,还在顶嘴,你是嫌你娘活得太长了吗?啊?”刘氏颤抖着声音大骂出声。
自从当年那件事儿之后,老大就常年出门在外,一月不回一次家门,老二又是个怕老婆的,自己以往依靠的老三也去了,唯一的小儿子却是这般扶不上墙,整天只知道惹祸,自己为了给他收拾那些个烂事不知道送出了多少东西。
越想越心酸,一向端庄隐忍的刘氏说到最后竟是当场扶着桌子痛哭出声。
005。刘氏发狠
见得她这般,末世谣正打算伸手扶一把,刘氏却发了狠似的转身走到门边,拖过放在角落的茅草扫帚就朝东成青挥过来,后者来不及反应,背上便被狠狠地抽了一扫帚,立马疼得东成青龇牙咧嘴地跳了起来。
东成青一边躲着扫帚一边在屋里乱窜着,刘氏撑了撑胀痛的脑袋一路追打过去,屋里霎时间无比热闹。看着眼前的阵仗,末世谣皱了皱眉并未开口阻拦。
虽莫诗瑶不算了解东成青这个小叔子,可单是刘氏的性子能被人气成这样就知道,东成青是过分到了一定程度的。她末世谣又不是什么崇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慈善子弟,让东成青受点一点小小的皮肉之苦,还真不觉得有什么。
东成青在屋里躲避着,嘴里不停嚎叫,看见末世谣事不关己地立在一旁,心里不由得有些火大。眼珠子一转,逮住时机从桌子旁边溜到门口,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桌上的油灯发出不算明朗的光线,刘氏抚着自己不住起伏的胸口撑在桌上,手里的扫帚脱手掉到地上,那原本因剧烈动作而微微发红的脸庞也逐渐苍白下来。
“娘,坐下休息一下吧。”在心底叹了口气,末世谣这才走过去将她安置到有些摇晃的木凳子上,将桌上的水递到她面前。
“唉!一切都是我的错啊,瑶瑶,今后可就要苦了你了。”喝完碗里的清水,刘氏顺着光线抬头看向末世谣,眼底的歉疚怎么也掩盖不住。
“娘,别胡思乱想,今儿不早了,歇了吧。”末世谣接过破碗,淡淡地笑了笑,依旧带着些许僵硬,却不见了之前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你等着,明儿是你会娘家的日子,娘一早便准备了芭蕉叶子,现在就去做些苞米饼子给你到时候带回去。”刘氏一抹晶莹的眼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对着末世谣说道。
跟着刘氏走进厨房,入目是一捆捆扎得整整齐齐的干木柴,不远处是一方烧得漆黑的黄土灶,土灶上放着两个乌漆抹黑的沙罐子,看这样子似乎是厨房与柴房并在一起用的。
将油灯放好位置,在灶孔里面升起火,刘氏便围着灶台开始着手蒸玉米面,一连串娴熟的动作看得末世谣只能干瞪眼。再次瞥了眼灶台下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不由得舔了舔干燎的下唇。看来,就算有末世谣的记忆在,这做饭依旧会是她接下来的一大挑战!
“瑶瑶啊,这碗就用来装苞米饼子吧,明儿带过去了再拿回来就好。”刘氏将做好的玉米饼拿到外面,托着芭蕉叶小心翼翼地放进先前末世谣喝水的白瓷碗里,转头看着末世谣。
“娘,这碗就不必拿了,咱直接提着玉……苞米饼子过去就好。”操着一口有些蹩脚的土话,末世谣缓缓地摇头。在莫诗瑶的记忆里,这破瓷碗竟然是她嫁到东家的嫁妆,莫诗瑶的父亲似乎还很是看重,至于原因却是绝口不提。
“这是你的嫁妆,明儿回家省亲,带上这碗是极好的。再者说,这白瓷碗可是在整个村儿都找不出一只,金贵着呢,带着它回娘家也好些。”谁知一向不爱反驳的刘氏却摇了摇头,颇有些语重心长地开口。
闻言,末世谣忍不住抽了抽脸皮子,弯起的嘴角不上不下,那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又开始萦绕着她。就这么个缺了个口的瓷碗竟然说得跟金子似的,还全村找不出第二只,除了无语也只能哭笑不得了。不过这个不知名的架空朝代想必是还没有普及白瓷吧,否则,又怎会被刘氏说得这么天上有地上无?
刘氏将东西打点好放进竹篮子,转身欲回屋,脚步却突然一顿,想到了什么似的从衣兜里拿出一块碎布道:
“对了瑶瑶,你把你那件新衣裳拿出来娘给你缝缝,这么好的布料别浪费了。”
从屋里拿出一件深蓝色粗布衣服,看着刘氏一针一线地将那块带着金色印记的碎布缝到衣服上,末世谣再次皱了皱眉,不知为何,许是出于直觉,她始终有种想要阻止刘氏的冲动。
轻舒了口气,走到屋里拿出之前没来得及打理的草药,再找出屋里的药杵子开始捣弄起来。
深秋夜晚的凉风透过纸糊的窗格子吹进来,冷飕飕地让人止不住颤抖,咬牙暗骂一声贼老天,开始转动着脑筋,想着以眼下捉襟见肘的状况,该如何渡过这个即将来临的寒冬。
……
第二日一早天不见亮,末世谣便习惯性地醒了过来。前世几年的药师生涯,已经将她的生物钟完全定型,再加上身下这硬邦邦的床板与毛骨拉次的稻草,就是她想好好休息一下也是不可能。
拉开厨房的草席帘子,刘氏忙碌的身影出现在面前。见她起床,刘氏笑了笑,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被火烤出来的汗水,从锅里捞起一碗青菜汤。
“醒了?早饭马上好,去外面坐坐吧。”
“娘,今儿我不吃早饭了,现在就回去。”末世谣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淡淡开口。
“咋不吃饭?”
“昨儿晚上吃多了,您自己吃吧。”转身走出厨房,摸了摸身上各处的伤,想着还要屁颠屁颠地走回象薄村,不由得在心底呻吟。
东成欢和莫之初很快便会过来这边,这些伤口也拖不得,必须要趁着吃饭的时间,出去找点草药。而这突然“学会”的医术,当然不可能瞒过从小看着莫诗瑶长大的莫之初,所以,她还得一步步地打消别人的怀疑,现在就大摇大摆地上山去采药治伤显然不是个明智的做法。
006。娘家外债
出了门便来到昨天的山坡上,四处搜罗好自己需要的草药,再藏到隐蔽的位置,末世谣方才挎着竹篮子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凉薄村而去。
“阿富,如今你家闺女也嫁了,儿子也娶了亲,不是我非得催你还账,我们家这最近也实在缺钱啊,你看,你是不是看着多少先匀点出来?”颇为艰难地走到莫家,末世谣一脚刚踏进娘家的篱笆院大门,隔壁陈叔那满是无奈的声音便清晰地从屋里传出来。
“他陈叔,我清楚你们的难处,可这日天我手头拿不出钱来,你看能不能再给宽限几天?”莫光富的语气夹杂着浓重的无力感,显得干涩而苍老。
末世谣站在门口犹豫了一刹,听闻莫光富此言心里一跳,来不及思考便直直走进屋门:
“爹!”
“瑶瑶!”见得末世谣进门,莫光富眼皮子跳了跳,忙从凳子上站起来。
“陈叔好。”朝旁边那中年汉子点了点头,末世谣熟悉地走进门去落座。
“诶!瑶瑶回来这么早?”那被称作陈叔的男人像是有些尴尬,一双皱纹密布的手不由自主地搓了搓,转头看了一眼同样不太自然的莫光富,面上的无奈之色愈发浓郁。
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盖着蓝色粗布的篮子放到桌上,末世谣静坐一旁,却再没有想开口的意思。
“那个阿富啊,你家闺女回了我就不留了,改天再来吧!”似乎下定决心一般,陈叔重重的一拍大腿,起身朝着莫光富说道。
“他陈叔……”
莫光富连忙站起,想要说些什么,陈叔一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转身就走。
“陈叔,我家欠您的账,半月之内我们定会还清的。”看着陈叔的身影即将步出门口,末世谣深吸一口气,终于出声。
“瑶瑶,你……”
“爹,您先坐下。”皱了皱眉,拉着一脸诧异的莫光富坐到木凳子上,末世谣淡淡地轻叹着。如今的她既然成了莫诗瑶,那就做好莫诗瑶该做的事吧!
“爹,你是为了我和哥的亲事借的账吧?”
“唉!你这丫头怎就这么机灵呢?”莫光富摇着头,愧疚地看向末世谣,她越是显得平淡他反而越过意不去,好歹是自己养了十几年的闺女,若是让她知道他就这般葬送了瑶瑶的终生幸福,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事已至此,我不会怪您,哥哥心里定然也是有数的,这些事情您又何苦瞒着我们。”
“瑶瑶,爹对不住你,更对不住你娘啊!”莫光富哽咽着嗓音,眸底的深色让末世谣眯了眯眼。她不仅在那里面看到了愧疚,甚至还有几丝格外怪异的……苦涩!
莫诗瑶的记忆里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她的母亲,从小到大,莫光富灌输给莫诗瑶兄妹俩的思想便是他们的母亲已经去世,不经意提到她的时候也是极为轻描淡写的两句话,从不多说。
可村里的流言蜚语却是数不胜数,其中听得最多的无非是莫诗瑶的母亲因受不得贫苦,生下莫诗瑶便离开了这凉薄村,从此再无归期。
“瑶瑶,你吃饭了没?昨儿家里那只老母鸡卖出去换得几十文钱,买了几个蛋,爹给你打个荷包蛋去。”拉回渐渐飘远的思绪,莫光富笑着转过头看向末世谣。
“爹你别做了,蛋还是留着给嫂子吧,我带了几个苞米饼子,您放好。”从篮子里端出那个缺了口的大瓷碗,将里面用芭蕉叶包好的玉米饼拿到桌子上,末世谣说着摇了摇头。
目光瞥见那瓷碗,莫光富眼神闪了闪方才道:
“这碗是你娘留下来的东西,你要放好,别再碰坏了。”
“我娘留下的?”
调动着原本属于莫诗瑶的记忆,昨晚刘氏的话同时在她脑海里响起,既然这瓷碗是难得的稀罕物,那莫诗瑶的母亲为何却有?而莫诗瑶也从不曾听说她母亲的娘家是多么有钱,甚至,她完全不知自己的母亲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瑶瑶,你也长大了,有些事爹必须要告诉你,你娘当年就留下了两样东西,并且再三叮嘱要仔细收好,你这只白瓷碗便是其中之一。”
“为何?”心里的疑问不断扩大,末世谣抿了抿唇,目光灼灼地盯住莫光富,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信息。
只可惜,莫光富也是略带疑惑地摇着头,表示不知。
“娘让保管的东西我定会收好,爹放心吧。不知陈叔的账我们是欠了多少?”
“加上你们兄妹俩办亲事的一共是二两五钱,你陈叔家的老大昨儿上山砍柴把腿给摔伤了,必须得找个大夫,他也是没了法子啊。”
腿伤?末世谣暗自思量一番,二两银子差不多是他们这样穷人家半年的生活费了,如今完全没有头绪便一口答应了人家在半月之内还清,事实上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清这相对来说不小的数目,她这次是玩大了点!
而以她的医术,虽不敢保证一定能将陈大成的腿治好,但起码能试上一试,只是这治好了,自己会接骨这事怕是不好解释了……
“爹,吃了饭,咱去陈叔家看看吧!”
“啥?”末世谣突然的一句话,让得莫光富愣怔了一会,反应过来不由得更是奇怪。
“陈叔平时一直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