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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就不劳顾二哥费心了,父亲现在还能活很久,说不定十年几之后,我也就慢慢懂事了。”越云娆漫不经心的说道,而且谢明彦不纨绔,想必也很聪明,他不问事世,很显然是不想牵扯太多的事情在身上,让自己心烦,而且他还有这条件,所以在能享受的时候就好好的在享受,享受没有权谋争斗,没有勾心斗角的日子。
顾世子眼底有抹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明彦……”
越云娆却摆了摆手,“顾二哥,你就别再说了,烦人!”
再说下去,她怕露馅啊,毕竟她不了解谢明彦,顶多就是模妨他的动作和声音而已,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她又不明白。
顾世子见谢明彦脸上有不耐烦的表情,不由得停了口,想到谢明彦一直不喜欢管家里的事情,却也没有怀疑什么?
很快丫环便送上新鲜熬好的药汤端进来,越云娆赶紧接了过去,“我来,我来,我来喂,你们先下去吧。”
顾世子没见过谢小公子连这种事情都要做,倒是越云娆很淡定的说道:“大姑姑从小就对我很好,现在看到大姑姑生病了,我也想尽尽心意,父亲常说大姑姑很能干,自从函王过世之后,将整个王府一直打理得很好。”
越云娆说完,旁边的顾世子便上前去扶躺在床上的函王妃,他觉得连谢明彦都愿意做这些事情,而他作为儿子,却从来没有做过,难道真是为了权力利益,连这些很平常的孝道都不屑来做了吗?
越云娆拿着勺子捣动着药汁,又轻轻的吹了几下,突然皱眉道:“这药味真奇怪。”
顾世子好奇的看着他,谁知越云娆又将了一句,“太难闻了!想来大姑姑每天要吃这么多的药,再好的身体也被弄垮了,是药三分毒,每天吃这么多,不知道吃进去多少毒,哎……”
顾世子摇头,觉得谢明彦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调皮,有些发怔,言道:“良药苦口。”
越云娆却言道:“苦?既然这么苦,大姑姑这些日子倒是吃了不少的苦。”她走到窗台边看到笼子里养着的一只小鹦鹉,那只鹦鹉被药味熏得垂头丧气的,她那里勺药就灌进了鹦鹉的嘴里。
鹦鹉扑打着翅膀,苦得在笼子里乱窜还发出一声声激烈的尖叫声。
顾世子脸色一沉,觉得这谢明彦实在是太玩得过了,“明彦,你做什么?那是母妃的药,你怎么能这般小孩子心性。你也不小了。”
越云娆倨傲的嘴上露出一抹淡淡的不屑,哼道:“这只鸟是大姑姑最喜欢的,现在大姑姑病了,还吃了这么多的苦,让这只鹦鹉也尝尝主子吃的苦又能怎么样!”
“明彦!”顾世子觉得这回谢小公子还真是玩得小的大了。
越云娆却不紧不慢的言道:“顾二哥凶我做什么,大姑姑这病这么久不好,不是太医有问题就是药有问题。”
她这话刚刚说完,便见到那只花花绿绿的鹦鹉突然一头撞栽到了笼子的底部,喘着粗气,两只爪子也开始在抽搐。
“完了,该不会被苦死了吧。”越云娆指着那只倒在笼子底部,已经庵庵一息的鹦鹉。
顾世子原本那愤怒的眼眸顿时觉得冷冽起来,拎起那只鸟笼,看到快要死掉的鹦鹉,又看了一眼越云娆手里端着的药,突然一把抢过来,吼道:“来人!”
越云娆的嘴角泛过一丝不动声色的笑意,总算是开窍了。
外面的下人闻声已经赶了出来,几个丫环见到世子这般愤怒的面庞,吓得跪在了地上,“世子。”
“这药是谁熬的?”顾世子的声音冷冷的,带着几分戾气。
王妃身边的大丫环春雪战战兢兢道:“是,是厨房的奴婢秋芙熬的。奴婢马上就去把秋芙叫过来!”
越云娆见顾世子发这么大的脾气,微微惊讶的言道:“顾二哥不是刚刚说良药苦口吗?这鹦鹉苦死了,顾世子怎么生这么大的气,难不得怪那丫环把药熬得苦了?”
顾世子冷道:“明彦,你是傻子吗?”
越云娆赶紧摇头,不傻,就是有点二,否则也不会二到拿了函王妃要喝的药给鹦鹉吃,结果把鹦鹉给苦死了。
不过一想到顾世子终于发现函王妃的药里放了毒,不知道会不会查到越若清的身上来呢?她势目以待!
很快厨房里相关人等全部都被带到了院里,顾世子狠狠的将药碗砸在了地上,言道:“王妃每日喝的药都是你们熬的?药渣现在放在何处?”
又附会侍卫将大夫给请了过来。
而越云娆见到地上的瓷碗,却走过来去将瓷碗的碎片给捡了起来,言道:“顾二哥,你太冲动了,这药汁还没等大夫来验呢!”
说罢,捡还碎片里还剩下的少许药汁放在了桌上。
越云娆觉得只要函王妃清醒,哪怕只是一刻也就差不多了,到时候越若清的行径就能被暴露出来,越若清什么事情都敢做出来,她就应该知道迟早有被发现的时候。
那些厨房做事的丫环一个个的胆战心惊,最后好些药渣被查出没有任何的问题,倒是从盛药汁的碗里发现了毒素,应该是倒好药汁之后,才被人下的手脚。
一路之上都是王妃身边的大丫环春雪在端着,外人不好下手,顾世子的目光冷冷的朝春雪望过来。
越云娆觉得这春雪八成也是活不成了,这函王府的后院似乎是越来越乱了,越乱越好,到时候便没有精力再去管荀墨予的事情,那么荀墨予便有机会,而她也有机会。
春雪百口莫辩,却不承认!被拉到院子里去打板子,七八十板子下去,到死也没有承认错误!
越若清听到药汁里有毒的事情被发现之后,似乎又动了胎气,肚子疼得要命,身下又见了红,这是她怀孕以来第二次见红了,再有下次怕是连孩子都保不住了。
又听巧兰说要不是谢小公子,只怕没人知道王妃的药里被人下了毒,世子大怒之下要将有关的一帮奴才全部都处死!
最后那帮下人开始相互的揭短,各自的指认,都觉得对方就是谋害王妃的凶手,而真正的凶手却一直没有找到。
越云娆却有意无意的提醒顾世子,王妃生病其间,每每喝药是不是都有清夫人在旁边伺候。
顾世子听谢小公子这么一说,又问了问那几个丫环,丫环们一致承认清夫人时常会在王妃喝药的时候过来,有时候会亲自喂。
但是今天这药并没有经过越若清之手,越若清刚刚来院里就跟谢小公子在说话,根本没有机会拿到药。
越云娆若有所思,“其实清妹妹刚刚过来拿了张帕子将桌上的小勺子擦了擦。”
顾世子的脸色一寒,他怎么也不相信越若清会毒害自己的生母,越若清在世子府的这些日子里,他自认并没有亏待过越若清什么。
“其实我也是说说,清妹妹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呢?”越云娆赶紧言道,“清妹妹向来心地善良,本少爷觉得这其间肯定有误会,能做出这般天衣无缝的事情来,本少爷觉得那个人的心思不容小看。现下没有证据,就这么胡乱指证清妹妹不太好,况且清妹妹现在还怀有顾二哥的孩子,万一伤到孩子了,大姑姑的心里肯定更加的难过。”
片刻太医又替王妃诊了脉,从府外急急赶出来的李太医脸上布满着深深的愁色,言道,“世子,王妃中毒已久,之前那蛇毒的余毒未清,现在又加上身上里的新毒,就算调理好了,这身体也会大不如前。”
“那王妃什么时候能醒?”越云娆言道!
“大概明天吧,不过醒来也不能太劳累,否则会加重病情,这里的药是解毒和调理身子的,请世子派人下去熬了吧。”李太医言道。
越云娆赶紧说道:“不如我去熬吧,顾二哥还是好好整治一下这王府的内院,别让别有用心的人谋害到大姑姑了才是!”
“谢小公子,这可使不得,你……”顾世子身边的那丫环脸色一变。
越云娆挥了挥的手,“本少爷孝敬一下大姑姑,你们这帮奴才也要拦着吗?顾二哥总说本少爷每日里无所事事,反正也无事,这熬药,本少爷还是会的!不应该加水煮沸了就行了吗?”
“谢小公子,其实熬药不是这样的。”那丫环苦笑。
“罢了罢了,我陪你去熬吧,我在旁边看着!”越云娆挥袖道。
顾世子皱眉,总觉得今天的谢明彦很是多事,看他什么事情都看不透,又好像很聪明,不知道他那捣乱的心性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总之让人发现了函王妃的药里有毒,试问若是一个稳重的人,又怎么会把治病救人的药喂给一只鸟来吃呢!
顾世子将函王妃院里的人全部换掉,又派了不少的亲信在院里看着,为的是怕有人再过来生事。他怀疑越若清,当然更加的怀疑赵姨娘和顾家大少爷!现在府里的人,除了自己的亲信,他也再难相信任何人!
越云娆跟着那丫环来到厨房里熬药,想到这事之后,顾世子就更加不会相信越若清了,越若清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内务权力被她两句话就被顾世子没收了,现下又是世子怀疑的对像,相必以后越若清的日子会更加难过的。
熬药时候,她故意露出一派虚心学习的模样,盯着药罐子看着,又用扇子扇着炉火。丁十曾经给过她一些可以解百毒的药粉,她往函王妃的药罐子里放进去了一些。她不需要函王妃马上就好起来,不过只要有精神找越若清的麻烦就够了!
越若清下毒害死薄氏,越云娆也不一定非要越若清以命来偿命,只要越若清这一辈子不管做什么努力,什么也得不到便就好了。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你不择手段,努力了许久,结果到头来还是竹蓝子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有得到!日子还过得生不如死!
“这是熬些什么?”越云娆指着对面那个炉子。
丫环言道:“这是给清夫人熬的保胎药。”
保胎?越云娆脸上划过一丝复杂的表情,其实只要她轻轻一动手,越若清那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保不住!可是为了他们之间的恩怨,无缘无故的牺牲一个无辜的生命,毕竟不是她爱做的事情,她前世是老千,是骗子,但不是杀手,她也做不到无缘无故的就冷血杀人!
“谢小公子?”丫环叫了好多遍,越云娆才回过神来。
“什么?”越云娆言道。
“火太大了,不用扇了。”丫环恭恭敬敬的言道。
越云娆不好意思的将扇子送回了丫环手里,“本少爷第一次熬药,又怎么会知道?行了行了,还是你来吧。”
丫环见谢小公子脸上那般尴尬的模样,忍俊一笑,“奴婢知道了,奴婢等下熬好会跟世子爷说,这些药全是谢小公子熬的,可见谢小公子对王妃那是一片赤诚炙炙的孝心。”
越云娆敲了一下那丫环的头,哼道:“就你会说话!本少爷先出去了,你熬好之后,记得亲自端过去,知道吗?”
“奴婢知道。”丫环恭敬回答,又急道:“谢小公子是去哪儿?世子在书房,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
越云娆已经走出了厨房,书房?书房里有什么秘密吗?还不让任何人打扰?她弹了弹紫袍上的柴灰,在函王府的院子里随意的走动着。
越若清那保胎药里,她没有动手脚,不过却在函王妃那药里多放了一些调整身体,解百毒的药粉,函王妃身体好,对付越若清也用心!
“哟,这不是谢家少爷吗?”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中年妇女缓缓地走过来。
越云娆仔细着看着这个中年妇女,这妇女身上的衣服和头上的发簪倒是挺华贵的,而且身边还跟着好些个丫环。
“赵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