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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察到身边的人在注视着自己,瑾瑜侧头一看,正对上他那双带着醉意,带着迷离的一双大眼睛。
没等瑾瑜不好意思呢,那位已经刷的一下转开了头。
噗,真是个呆子,瑾瑜反倒被他的反应逗笑。
“你成亲的时候,有可能的话,会请我吃喜酒吧。”瑾瑜见这位还不转回头,就跟他闲聊,想隐掉刚刚的小尴尬。
“不会。”这位倒是回头了,可是他想了一下后,给的答案竟然是否定的,好像还带着点赌气。
瑾瑜没觉得自己这玩笑开的不妥啊,他说未曾娶妻呢,那当然要成亲的啊?
“不会吧,一份厚礼我还是能准备出来的,难道你怕新娘子会误会?”瑾瑜夹了一口菜,优雅的咽下去后,又说着。她现在真的觉得,有时候跟他开开玩笑,也蛮有意思的。
“我才不怕。”直通通的表态。
“那为什么不请我喝喜酒呢?”瑾瑜其实真的是玩笑话,自己都没个固定的落脚地方,他成亲的时候,让他往哪里送喜帖?
“那你呢?成亲的时候,会请我么?”许文瑞忽然反问着,带着醉意的他也没有失口说再嫁,而是成亲。因为,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成了习惯,不想伤到她一点点。
这个问题?很简单啊,瑾瑜笑笑;“我已经成果亲了,那时不认识你。”
“我知道,我是说以后。”许文瑞耐着性子,再次问。
瑾瑜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我也能拿得出一份厚礼的。”许文瑞有点急的问。
“因为,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不会再成亲。所以,你当然喝不到我的喜酒。”瑾瑜听他竟然挪用自己刚刚的话,更觉得有趣,但她这时是很认真的告诉他。
不会成亲?不会成亲?许文瑞在心里重复着念叨着,看她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先是不解,随后又好像理解她的心情,再最后么,他忽然觉得有些窃喜。
她不会成亲,不会成为别的女人,太好了!许文瑞这样想的时候,自己也觉得自己缺德。她是自己的恩人,理所应当的希望她有个好归宿才对啊?自己怎么能在得知她不打算再嫁的时候,这么高兴呢?
“咳咳,怎么可能不成亲,你日后遇到良人,自然会嫁的。”许文瑞打着哈哈,掩饰掉自己的没良心想法。
瑾瑜丢给他一个小孩子不懂大人的眼神,他立马想起最近跟她在一起时的不对劲了;“程姑娘,冒昧的问下,今年贵庚?”最近她给自己的感觉就是自己的长辈,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把她当恩人,才会这样觉得,可是现在越想越不对劲儿,赶紧问,赶紧确定年龄的问题。
“为何问这个?要结拜?”瑾瑜也不明白他为何忽然的想起问这个问题。
“不是的,就想知道。”许文瑞使劲的摇头,却依旧不说原因。
瑾瑜想了一下,觉得告诉他也没关系,就说出了自己的年龄。等过了年就满二十岁了呢。
“才十九?我今年二十五,整整大你六岁,六岁。”他伸出手指强调着。
“那又怎么样?”瑾瑜还是没明白,自己在他面前也没摆谱,没摆恩人的架子啊!
“虽然你是我恩人,可是,也不能,也不能把我当成比你小的吧。”许文瑞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抗议着。
“有么?”瑾瑜随口反问,对方很深沉的点了点头,确定的确有。
最近是偶尔的觉得他比较可爱,有点天真来着,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瑾瑜想了想,没找到源头。似乎原因归根结底就是跟他太随意了才会这样的。
又不能对他说实话,说我两世为人的年龄加在一起三十多了。
“那你希望我如何?”瑾瑜忍着笑着。
是啊,自己想让她如何呢?她是自己的恩人呢,许文瑞自己也不知道该说才合适了。
“反正,反正,以后有什么事,有我在呢。”他吭哧了好一会儿,憋出这么一句来。
瑾瑜却是听的再明白不过,他的意思是跟他在一起时,什么事都有他顶着,他想照顾自己。
瑾瑜这时也发觉自己跟他在一起时,话是越来越多了。因此,听到他这样说,没反对也没再开玩笑,点了点头,没有再接话茬。
吃的差不多时,瑾瑜起身到门口拽了铃铛,伙计很快过来收拾桌上的东西。
瑾瑜走出屋子,在院子里转了转,等着再待会儿,洗浴睡觉。
许文瑞倚在窗口,看着院子里的人,想着先前她说的,不会再成亲的那句话。定然,是被伤的太深,所以不敢了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混账东西啊?他的拳头捏的紧紧的,若是知道那人在何处的话,立马就赶去先揍他一通再说别的。
第二日吃早点的时候,同样就是俩人,其他人还是在结账离开的时候,才在客栈外见到的。
不对劲啊,一个一个的,这都什么眼神啊?瑾瑜从伙计手中接过马缰绳后,看着那几个人,瑾瑜一看过去他们立马就转开了头。头天上午还不是这样呢,要是因为笑面狼的反应,那这反射的弧度也太长了点吧?
难道,他们后来又去过那林子?见到了吊死的笑面狼?想来想去,瑾瑜觉得,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再想想头天下午,许文瑞跟他们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他神情就明显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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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分歧
原来,昨个下午自己猜他们有事,是因为自己的事啊?瑾瑜明白了。
“东西没有落下吧?”许文瑞在一旁轻轻的问。在刚刚出客栈时,就紧张的盯着呢,一看,果真是这样,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到。他担心的,是怕她误会,以为是他叫人去林子查看的。
毕竟,这几个人都是他的手下啊。
瑾瑜的确有这么想,念头刚起,就听见他在问自己,抬头就看见他的眼神,带着紧张,担忧别的却没有。她觉得自己多想了,他一直那么信任自己呢,再说了,即便是他又能怎么样?
自己是不是心狠手辣的人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在意他的看法呢?
“都带齐了,谢谢提醒。”瑾瑜很自然的回答完,脚踩进脚蹬子,翻身上马,没有策马而去,而是等着他也上马了以后,一起出了城。
外人看不出异样,可是,六匹马上的人都知道,这根来的时候已经不同了。
其实展群他们四个,头晚几乎就没怎么睡,一直在议论着这件事情。冷静下来后的他们,也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这个姓程的女子,到现在为止,做的事,都是有利于他的。
爷的安全大家有责任,爷的感情方面,他们是没有权利干涉的。
都是跟了多年的,都知道这位的脾气秉性,正直善良,对下人好。烟花柳巷之地从来不去,身边伺候的丫头也不染指。难得遇上个中意的,只可惜啊!
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夫人和李夫子那里,估计都不会同意的吧。就算不在乎她是和离之妇,可关键是,谁家愿意娶个貌美如花。杀人不眨眼的女人?
几个人都觉得,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跟这样的女子别说同塌而眠了。就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那也是要做恶梦的吧。
一路上。许文瑞几次骑到瑾瑜身边,想说点什么,但是都没有说出口。展群他们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更加难受和着急,原来多好啊,每天都那么高兴。
他们开始有些后悔了,觉得不应该对他说那样的话。只要把知道的告诉他就行了啊。别的事他自己会拿主张的。
路上在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冯贵他们心虚,不好意思过来牵黑豆去喝水。瑾瑜也不在意,松开缰绳。黑豆就自己去小河边饮水,然后到一旁吃青草,根本不用人侍候。
这些更让展群他们心里不舒服。
许文瑞取了水递给瑾瑜喝,瑾瑜就伸手接过去喝,并不拒绝。
她心里不是没想过。跟他们分道扬镳的好,只是看着许文瑞小心翼翼的样子,她有些狠不下心。自己策马而去简单的很,可她却真的犹豫着。
中午就在野外阴凉的地方吃着带出来的干粮,休息了一个时辰左右又继续赶路。六个人的队伍。好像在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哑巴。许文瑞也不跟展群他们坐在一起,始终在离瑾瑜不远的位置休息。
日落西山的时候,倒是遇到过客栈,可是没人停下,就那么一直往前奔,所以,天黑后也只能在野外山坡上宿营了。
瑾瑜下马后,送开马缰绳,解下那把弯刀,就往不远处的林子走去。许文瑞跟到林子边,就停了下来,以为她要方便,就没有跟进去。
不一会,里面的人再出来时,却是举着刚做的松木火把出来,另一只手是一捆干树枝。
许文瑞伸手去接纳捆树枝,心里很怕她不会给,不担心自己没面子,只怕她不理自己。没想到,看见他伸手,那人立马叫他拎。
不远处的那四个人,也弄好火把,捡了很多干柴回来点上,眼睛都不时的往这边看。
“我去打点野味,等下你们叫爷给那位送去。”冯贵低声的说着。
没人回应,爷已经一整天没有跟他们说话了。
早知道这样,怎么都不会让爷夹在中间难做人啊,大家心里不止一次的后悔着。可是,这件事既然开了头,却没办法解决。他们现在就是集体来给道歉,也是没用的啊。
他们根本就没错啊?难道错在私自去了那小树林?好心提醒自己人一下,难道也算错么?
许文瑞见她自己弄了干柴来,就帮着把火点了起来。有了火光,瑾瑜把火把灭掉,对着黑豆吹了声口哨,黑豆立马颠颠的小跑到她身边,把展群他们羡慕的够呛。
瑾瑜卸下大包小包的,又把马鞍也拿了下来,拍拍黑豆叫它放松的休息。然后拿出一个小瓷瓶找了个礼火堆不远平坦的位置上撒了一点点药粉,然后把小行李卷在那个位置上展开。
弄好这些后,许文瑞到自己的坐骑那里取了弓箭,往林子走去。
“爷,冯贵已经去了。”有人开口提醒着。
许文瑞没回应,脚步也没停顿,很快消失在林子里。
“这事儿,怎么弄成这样。”一个随从叹口气嘀咕着。
展群坐在一个树桩上,心里也这么说呢,怎么就成了这样?
还是冯贵想出的林子,手上就拎着一只兔子,天黑没办法。边剥皮边跟哥几个商量呢,等下烤好了,给那边送去吧。其他人说,我们是无所谓的,只怕人家不领情呢,没看见爷么?已经亲自进林子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林子里又出来一个,居然没空手,拎着的似乎是只山鸡。还远远的收拾好了,才走到那火堆旁用木棍插了架在火上烤。
“在这样下去,我猜她会离开,那怎么办?”烤兔子的那边,原先不惜翻脸的劝自己的主子跟这位分道。现在,才过了一天的时间,就开始担心她离开了。
虽然都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到底不想自己主子不开心。
“是我不好。”把烤好的山鸡递给坐在垫子上休息的人后,许文瑞自责的说到。
瑾瑜一直都注意着他,当然也知道他夹在中间不自在。看他亲自去打猎物给自己当晚饭,看他把唯一的一只山鸡给了自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拔出匕首把山鸡划开,递了一半回去。
“这把匕首没有杀过人的。”瑾瑜特意的声明着。
许文瑞一愣。随即咧嘴笑起来,伸手接了过去。
“你不用为难的。我真的没关系,他们有想法很正常。最重要的,他们是因为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