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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车厢里的布置,并不是大红色,而是温馨的粉红色,就连那盖琴的绸布都是粉红色的。被子上,床幔上绣的是整枝的桃花,而车窗的纱帘上,则是一朵朵的桃花,和花瓣。
瑾瑜感觉自己此时,完全置身在一片盛开的桃花园中。她忽然想起,有一次曾经跟许文瑞说过,最喜欢桃花盛开的时节,心都是醉的,没想到他居然记着,还这样用心准备了。
此时的瑾瑜,觉得自己也醉了。
“妹妹,母亲给的丫头就在后面车上,你有事就言语一声。”马车外,瑾泽的声音。
对了,是说好由三哥送亲呢,瑾瑜记得;“有劳哥哥了。”
“跟哥哥客气什么,去了,看他们家不好的话,哥哥直接把你领回来。”瑾泽的声音,瑾瑜听着好像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不过现在她倒是不担心。
“三哥,你放心,绝对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到时候,三哥不如就留在那里,一直监督妹夫好了。”车厢的另一边,传来许文瑞的声音,语调轻松,听这声音瑾瑜就能想象到他此刻的神情。
许文瑞说完这个,又对车里的瑾瑜说,在马车里,就别盖着盖头了,闷的慌。
“知道了。”瑾瑜答应着,就伸手把头上的盖头取下,叠好放在柜橱的上面格子里。
这里到延州骑马快行要半个月,照现在的速度啊,怎么着也得快月把。天天蒙着盖头,那怎么可能。瑾瑜索性脱了绣花鞋上了软榻上,窗纱帘里面的那层拉开,隔着纱帘立马就看清了外面马背上的人。
那个就是自己要相守一生的人了,瑾瑜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幸运了。老天对自己真的还算公平,经历了前世今生的种种磨难后,终于奖励了她。
这份奖励,瑾瑜下决心好好的拥有,若是谁敢来破坏,那么不好意思,她绝对不会留情的。
中午马车停下来休息,一个丫头送来了午饭,点着红点的馒头带着喜气,有荤有素的四碟子菜,还有一小罐香气扑鼻的鸡汤。虽然是一个人在车上食用,瑾瑜却没觉得寂寞。
因为,不时三哥来问够不够吃,就是许文瑞来问合不合口。
碗筷刚收下去,瑾瑜想着没事就把车厢内的一个包裹打开,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套淡红色的衣裙,料子是软软的那种上好的绢料。
看着款式和上面的花样,也是一套新娘子穿的喜服呢。
这种绢料就算穿着睡觉,也不会被压出褶子的。这个是母亲准备的么?瑾瑜想着,就很想换下身上的这身。刚巧丫头桃儿过来送刚烧好的水,以便瑾瑜弄茶。
“这个,是我母亲准备的?”瑾瑜问桃儿。
“这个啊,不是夫人准备的,是姑爷带来的,我跟杏布置车厢的时候,姑爷交代过路上给小姐穿的。对了,还有这个,姑爷说你路上下车盖着盖头不方便,就让用这个。”桃儿很肯定的回答着,还指了指包裹里的几块粉红色的纱巾。
原来是用来遮脸的啊?怪不得纱巾都是三角形的,瑾瑜点点头,说没事了让桃儿休息去。
他居然连喜服都给准备了,而且心细的准备了遮脸的纱巾,瑾瑜心里暖暖的。
“许文瑞?”她随口就对着车窗外招呼着。
“瑾瑜,什么事?”窗外立马就有回应,随着应声,人也站到了车窗外。
“你准备了喜服?”瑾瑜问着。
“那丫头告诉你了?喜欢么?在马车上那个穿着舒服。”许文瑞很高兴的回答。
“嗯,喜欢,可是你怎么能肯定现在找到我呢?万一是在冬天呢?那这不是白准备了?”瑾瑜开心的问他。
“我也不确定能现在找到你,不过,我是有备而来,一起准备了四套,春夏秋冬每个季节各有一套,哪个季节找到你,就能用上哪一套的。另外三套你怕浪费的话,咱俩就每个季节再成亲一次呗。”窗外的人很是得意的回答着。
真是够傻的,瑾瑜感动的鼻子一酸,眼睛雾蒙蒙的。“你过来些,我有话跟你说。”瑾瑜低声的招呼着。
车窗外的人一听,立马就凑过来,侧着脸贴着纱帘等着。
瑾瑜笑笑,俯身过去,对着那面颊啵的亲了一下。
窗外的人很明显的一僵,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虽然隔着一层纱帘,可是她的气息,还有那唇上的温热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惊喜子时还等着要听她说什么,可是里面的人没动静了,这才回过味来,明白所谓的有话,就是奖励他的一个吻啊!
“冯贵儿,发赏钱儿。”窗外的许文瑞大声的招呼着。
“啊,不是发过了么,怎么又给?”
“爷高兴呗,高兴就给赏钱,你嫌多不要啊?”
瑾瑜在车厢里听着,噗嗤就是一笑,什么人啊,亲他一下就高兴的打赏底下人。
瑾泽本来是坐在不远处休息的,只看见妹夫走到车厢边去,却不知道发生的什么。等听见妹夫说赏钱儿的时候,就以为是妹妹让妹夫这样做的,所以,他倒没觉得奇怪。
嗯,这样守理的说说话还行,想乱来?哼哼,没到方家正式拜过堂就别想。瑾泽看着那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妹夫,在心里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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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到,各位亲啊,昨天也是两更的,不过今早的章节数写错了,就出现了两个二百六十五章,有朋友没注意,回头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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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融洽
舅子盯着自己,许文瑞不是不知道,心说,舅子啊,舅子,你跟我较真做什么。再不乐意,父亲母亲都同意了的亲事,你妹妹本人也同意的,你干嘛还要做坏人呢?
还盯着我?我俩分开这么久,我都能克制住忍过来,还在乎这半个月,一个月的?许文瑞不敢想,若是舅子知道自己和瑾瑜俩人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他可没胆子试。
还是忍让着点,等舅子送亲到延州,自己和瑾瑜拜堂入洞房后,他看着也没用了。难不成,他还能阻止自己跟瑾瑜洞房不成?许文瑞很是淡定的在心里想着。
启程后,许文瑞看见路旁还有开着的野菊花,刚想去摘些来给瑾瑜,可是一看那野菊花,花开的很好,叶子却已经有些干枯了。想到诗人们叫这个为昔日黄花,总觉得好像不吉利,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后来路过一道山梁子时,看见那边几簇枫叶火红火红的,立即催马过去,下马挑了几枝折了,上马后还刻意的摘掉几片有瑕疵的叶子,也才追上马车,敲了车壁,瑾瑜掀开纱帘,伸手接了过去。
从昨夜到现在,许文瑞还是第一眼看见瑾瑜的脸,此时她已经遮上了面纱,但是那弯弯的眼角,已经足够证明,她有多欢喜了。许文瑞更是高兴,骑在马背上,人都人忍不住的左晃右晃的。
随性的人看见,都觉得新郎官对新娘子真是太好了,太懂得情调了。
可是,瑾泽却是在心里鄙视着,光在人前这么好有什么用!等过几年,你对我妹妹还是这般,我就真心接受你。
瑾瑜在车厢里,开心的把花瓶里的那几枝绢花拿出来,把红叶插了进去。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找出一本杂记,倚在锦被上看着书,乏了就小睡一下。
傍晚前,车队在一个镇子上落脚。早有许文瑞先派来的人在客栈预定好的房间。因为是大客户,定的又都是好房间,又是喜庆的迎亲队。客栈招待的很是热情。
瑾瑜什么都不用管,由俩丫头扶着下马车,进了客栈。新郎官跟在一旁亲自送了新娘子进了房间,才下楼交代手下要注意的事。
晚饭,瑾瑜在自个屋子里用的,俩丫头陪着的。有了俩丫头,瑾瑜就让之画少忙些。晚上俩丫头就睡在外间,许文瑞和瑾泽两个人没有睡同一间。而是在瑾瑜房间的两边房间。
进屋睡之前,瑾泽看着妹夫的人,竟然有一半不睡的,下楼去了。睡到半夜,他还听见对面的屋子开门说话的声音。起来偷偷一看,是妹夫的手下在换班。
瑾泽睡不着了,来之前,父亲曾经单独找他交代。只说,送亲的途中眼睛亮着点,不要大意,路上恐怕会不太平。他想问清楚。妹夫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说妹夫究竟是什么人。
可是,父亲说了,不该他知道的,不让他问。
这也是他为何对妹夫老实看不顺眼的原因,究竟什么特殊的身份啊,搞的这么神秘?让父亲这么稳重的人。做出那么多不稳重的决定?只是见一面,就收了这小子送的礼。
妹妹一找回,对方家的媒人也没见着,长辈都没出现一个,什么手续都没办就让把妹妹穿上嫁衣跟着走了。
这些疑问。不止是自己有,瑾泽知道,俩哥哥嫂子,二姐姐夫都是一样的有疑问,可是没人敢问。因为父亲是一家之主,他说了算。瑾泽最最想不通的是,妹夫若是真的是个招惹大麻烦的人,父亲为何会同意把妹妹许给他?母亲似乎是个知情的,竟然也没有反对。
一转眼,路上就行了十天,一直平安无事。
第十一天的中午,路上没有村镇,已经到了饭点,许文瑞就跟瑾泽商量,到镇上还要一个时辰,不如在这里休息,弄点东西吃。许文瑞没反对,看着队伍停下来,看着妹夫的人有条不紊的喂马的找柴的、找水的,搬石头砌灶台的,架锅的,洗米煮饭,弄菜的。
根本就没人安排,就好像他们是常年在外面走的军队,早就有各自的分工已经习以为常了。
瑾泽正看着车夫当厨子呢,听见妹妹喊自己;“三哥,过来吃茶。”转头去,看见妹妹的马车旁,已经摆好了方桌,招呼着他,就抬脚走了过去。
这几日的途中,途中休息的时候,妹妹都会下来溜达一下,或者煮一壶茶。妹妹的茶煮的很好,只是,每次都是三个人坐在一起,跟那小子坐在一起喝茶,瑾泽老觉得不得劲儿,老觉得妹妹跟那小子的关系,比自己亲。
瑾泽自己也知道,这样想不对,就是忍不住。坐在瑾瑜身边后,瑾泽想起,妹妹还在曹家时,自己去的那次,很奇怪,那时候怎么就没有这样感觉呢?
曹诚那个个渣,那时候还看不出来渣,对自己有礼,对妹妹也有礼。对啊,问题就在这里。瑾泽忽然找到了关键,可不是么,那时候妹妹和曹诚俩人给自己的感觉可不就是相互很守礼么!
自己和妹妹在一起时,本来说话好好的呢,曹诚一回来,妹妹立马就站起身迎,等曹诚坐下后,她才再坐下。根本不像此时,这么的随意。就像现在,自己先过来坐了,妹夫后过来的,妹妹没有站起身,而是就那么自然的等着他坐下后,帮他斟茶而已。
再想想一路过来所见,哪次不是如此?越想,瑾泽越觉得自己糊涂,难道希望妹妹像以前那样么?
以前自己看见妹妹起身迎那曹诚的时候,心里不是也曾经觉得妹妹低曹诚一等么,可是当时自己就给自己解释,女人就该是这样的,因为男人是天。
现在,这个妹夫好像把妹妹当成他的天了,这样有什么不好呢?瑾泽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问题一样,心里豁然明朗。再看着对面给妹妹剥干果吃的妹夫,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么大的人了,你别这么惯着她。”瑾泽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不但瑾瑜和许文瑞都楞住,就是瑾泽自个也是一愣。
“呵呵,她是我的妻,不惯着她我还惯着谁啊?”许文瑞迅速的分析了舅子的话,砸吧出是好话,立马笑着回应。
瑾瑜也纳闷,哥哥这是怎么了,一下子就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