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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面色肃穆,起身道谢,“多谢族主!”
“璃儿,刹血阁和幻影门都有我们的人,你随圣女一同前往,命令他们里应外合,这是玄族的第一次出击,务必要大获全胜!”族主看向玄璃,严肃道。
“是,父主。”玄璃看了安心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时,门外有人禀告,“族主,前圣女使者被困在铜镜阵中,是否要放她们进来。”
“让她们五人进来吧。”族主吩咐道。
门外来人领命离去。
“本主也很想知道素素回京后到底发生了何事,让老皇帝下此狠手,竟然舍得杀掉自己的亲生女儿。”族主看着安心平静的面容,意有所指的道。
“原因已经不重要,既成事实,无法更改。”安心感受到了族主的目光,淡淡的道。
“素素的音容笑貌恍如昨日。”族主又是叹了一口长气。
安心不语,垂在水袖中的小手握紧成拳,眼眶渐渐漫上了酸涩的感觉,她使劲眨了眨眼睛,把眼泪逼回。
很快,有五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属下拜见族主!”
“橙影进来!”族主道。
红菱身为七人中的大姐,体力不支倒在玄族天险外身亡,按排名来讲,橙影年纪最大。
橙影一身淡橙色的罗裙大步走进来,刚踏进门,就跪倒在安心的脚下,“小主,是属下保护不力!”
安心打量了她一眼,她发髻凌乱,橙色的衣裙血迹斑斑,鲜红色的血液因长时间未曾清洗,沾染在衣料上,形成深暗色的血斑,面色苍白,唇瓣开裂,一看就知一日没进水米。
“起来!”安心吐出两个字。
“是!小主,主上临终前,吩咐醉情阁所有人手调令权都交给小主!”橙影站起来,身形有些不稳,踉跄了一下,才道。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一遍,别太复杂,简单的概括复述就行!”安心道。
“是!”橙影点头,也不多话,立即道,“主子从玄族离开,是属下六人接应,属下一路把主子送入京城,主子直接进了皇宫,自此有三天的时间属下失去了主子的联系,属下等人也曾夜探皇宫,但大大小小的宫殿都快被翻过来了,也是没找到主子的踪影,就在属下等人心急如焚的时候,主子满身伤痕的出现了,未曾多说,就命令属下集齐京城所有醉情阁的人马护送她出城,可在京城到玄族的必经之路上,早已埋伏了一波接连一波的杀手,醉情阁的人马损伤大半,主子本就受了重伤,玄力不知为什么也施展不开,没有玄力护体,主子伤重之躯,自然不是那些杀手的对手,到了最后,醉情阁除了我们六人和族主,其他人马悉数死绝,主子和属下杀出一条通道,让红菱携带了她写的血书送往玄族,追杀的人马中,有唐门的弟子,主子就是中了唐门的暴雨梨花针,才会…”说到最后,橙影已是泣不成声。
安心淡漠的脸色更加清冷异常,垂下了眼帘隐住了眸底的幽幽寒光,声音更显沉寂,“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主子身死,属下等人放弃了抵抗,想随主子一同下黄泉,但安将军的暗卫赶到,逼退了唐门的人,抢走了主子的尸身,属下拼死相阻,奈何寡不敌众!”橙影抹了一把眼泪,脸上带着不服输的倔强,字字句句都裹着滔天的恨意。
“你们也不知素素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族主忽然出声问道。
“不知,主子常说皇上对她极好,属下根本不曾料到皇上会有此一举,全然不顾血脉之情,要把主子杀之而后快!”橙影咬牙道。
“蠢女人,安连城不是很爱素姨的吗?素姨和你出走九年,他始终都没有放弃寻找,为何他会冷眼旁观老皇帝要杀素姨!”玄璃挑了挑眉,俊美的眉眼透着一丝近乎于无的疑惑。
“男子生来薄情,美人总要迟暮,红颜弹指老,未老恩先断,九年可以冲淡世间一切的生死相许,更遑论娘亲和安连城感情本就不深厚,天下最不缺的美人,权势,名利,地位才是让人前仆后继,奋不顾身的,有了身外之物,才能去搜罗各类型的美女,女子分量何其轻,能重的过江山?两者差别,鸿毛与泰山之分。”安心语气不含一丝感情的道,古来今往,痴情女子负心汉的例子多的数不胜数,娘亲不是头一遭,也不是付出最多,收获最少的一例,爱情最经受不起时间的摧残。
“圣女何必感同身受,璃儿今生只会娶你一人,小妾侧室之类的统统都不会有,素素不会成为圣女的前车之鉴!”族主看着安心淡定的眉眼,明明情绪清淡,却让人感觉到了浓浓的悲凉,不由心生怜意,下意识的做出保证。
安心不置可否,心境不同,看人的角度自然改变了,以前她自觉的忽略了玄璃的优点,看到的全是他的不好和不足,如今千帆过尽,尘埃落定,玄璃并没糟糕到一无是处的地步,只是她不再讨厌他,并不代表就能接受他。
“本少主一辈子就只有她这个蠢女人?日日受她的冷眼苛待?不行!”玄璃脸色发臭,不情愿之色显而易见。
“没的商量!”族主不容置喙。
玄璃一噎,愤恨的看了一眼安心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忽然没了话。
“你先下去,带着其他四人,好好养伤,以后就跟在圣女身边!”族主眸光转向橙影,吩咐道。
橙影看着安心,用眼神询问她的决定,见她点头,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圣女好好休息,等圣女痊愈了,本主派兵,助圣女踏平刹血阁和幻影门!”族主笑着道。
安心点头,她的确累了,定灵珠在竭力融合着两股真气,但两方却排斥着定灵珠的力量,冲撞之下,疲惫不堪。
族主抬脚离开,玄璃看了安心一眼,丢下一句,“注意休息,本少主的未婚妻!”说完,起身紧随其后跟在族主的身后。
玄凌没有跟着离开,他眸光沉沉的注视着安心,须臾,悠悠的开口,语气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圣女当真要破釜沉舟,不顾一切么?”
“玄凌哥哥说错了,玄族数千年的筹谋,如今该是粉墨登场的时候,我的存在只是那个引发战争的导火索而已。”安心扯了扯嘴角,泛出一抹僵硬怪异的笑容,在玄凌的面前,她好像总是很难隐藏内心的真正想法,因为这人看事太过明朗透彻。
“你可知,虽然东凌皇弑女的举动的确可以名正言顺的让玄族出兵,但同样的,战火一旦燃烧,起火点的也是由你所起,文人儒生的口诛笔伐和天下百姓的议论纷纷都会把你推在风口浪尖之上,你背负的就是祸国殃民的罪名。”玄凌目光悠然深远,将利害一一指出,说到底,他不愿安心的一意孤行让天下大乱,苍生不宁。
“祸国殃民?”安心重复了一遍这四个重若千钧的字,似乎在咀嚼,消化着字眼透出来的意义,片刻后,她微微泛起一个冷笑,“我一没扰乱朝纲,二没色诱君王,何来的祸国殃民?朗朗乾坤,人在做,天在看,皇帝昏庸无道,就活该被人推翻政权,他不信自己的亲生骨肉,偏偏独信那虚无缥缈的天象之说,如此无能,东凌不如早些退位让贤,让有能者居之才是顺应天意!”
“东凌一乱,天下之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南云,西楚定会从中牟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渔翁,还未可知,便宜的是野心大如天的当权者,受苦的还是无辜的百姓,圣女,空有一颗仁慈的心,为何就是看不明白?”玄凌道。
“仁慈这种东西我不需要,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玄凌哥哥,不要把你的认知加诸在我身上,你看错我了,我心里从来没有那一套恶心掉牙的大慈大悲,我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谁伤我,我必百倍还之!”安心不以为意,以前她或许有那么一丁点怜悯的心,但老天都不可怜她,她可怜别人做什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居于高处,俯瞰众生,而随波逐流,平庸迂腐的人生于社会最底层,能抗争为自己博个锦绣前程最好不过,若是不得,被当权者当做手中的提线木偶来左右摆布,也是无可奈何。
“圣女只是被眼前的迷雾阴暗给蒙住了清灵的双眼,圣女为何不试着敞开心怀,重新生活,也许会发现一出崭新的天地!”玄凌摇了摇头,眉宇间的神色甚是苦恼。
“我对禅语不通,玄凌哥哥若想和我坐而论道,怕是会瞎子点灯白费蜡,哲理明言对我来言本就是七窍通了六窍,剩下一窍不通,你再多说,也只是凭白的浪费口水。”安心把手边上的茶盏推到玄凌的那边,淡声道,“喝点茶水,润润嗓子。”
玄凌叹气。
“常言道,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早白头,玄凌哥哥今日不知叹了多少气,说不定明日就会有皱纹了呢。”安心开玩笑道。
玄凌看着安心,又是一叹,刚见她时,她的小嘴就闲不住,不打趣调侃别人心里就不痛快似的,在看到别人被她噎的无话可说的时候,她就会大笑,笑容明艳,灼灼其华,眉眼气息无处不带着灵气愉悦,可眼下,她即使是贫嘴,但面色淡然,声音呆板,明明是抑扬顿挫的玩笑之语,从她口中说出来,硬生生的转了味道,说不出的暗沉凝滞。
“我记得玄璃说过,安连城发兵攻打玄族,损坏了玄族一半的阵法,后来如何了?”安心话锋一转,盯着玄凌的神色,问道。
“玄族没动用训练多年的军队,只有玄族人运行阵法抵抗,好在玄族有万毒林作为天险,素姨也并未把阵眼和阵法的关键告知安连城,否则玄族危矣,交战两天,第三天安将军就退兵回了京城,不知其原因。”玄凌解释道。
“惺惺作态。”安心吐出四个字。
“他对素姨是深爱的,其实这件事的因果,父主不是没有责任,他若不强硬的要求你和玄璃完婚,你也不会遭受到东凌皇的忌惮,惹得他非除你不可!”玄凌道。
“我和玄璃本来就有婚约,我想,从国师说出那个似真似假的预言后,老皇帝就想杀了我吧。”安心淡漠道,为了救自己,玄族断绝了圣兽的血脉,又付出了至宝定灵珠,天底下没有不求回报的付出,族主又不是九天圣人,有所求也是情理之中。
她和娘亲启程赶往玄族的路上,路遇那么多杀手,其中必然有幻影门的穿针引线,但说不定也有老皇帝的伏杀。
为了江山的安稳,牺牲一个女儿算什么,这就是帝王之道,能做平常人不能做之事,能下普通者不能下的狠心。
“你能忘了了玉世子?”良久,玄凌怅然叹息了一句,仿佛把无尽的担忧,愁绪,等复杂的情绪都叹了进去。
安心微微一笑,而那笑意并没有半分温暖之色,直叫人觉得身上发凉,提到玉华时也是面不改色,声音清泠如碎冰,“有一种错,是个人都逃不过,那就是看错人。”
玄凌心中微微一动,看向安心不见波纹,唯荡水光的眸子,扯了扯嘴角,道,“情之一字,最能伤人,但即使知道错了,也如飞蛾扑火,难以忘却。”
“玉华就好比我的前男友,若有人问我,你还记得你的前男友么,回答忘了,显得薄情,回答没忘,显得花心风流,我只能说,人生如戏,他就是这出戏里曾经出现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演员,现在戏曲落幕,人走茶凉,演员散场,自然各自分道扬镳,开始下一幕的台本。”安心语气微妙且森冷,话落,见玄凌微微蹙着眉头,眼中带着不解的色彩,轻轻一笑,道,“这是通俗的说法,还有一句文艺的,想必你很感兴趣,就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以前我一直觉得这句话很酸,很有些言情剧的气息,现下倒觉得十分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