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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心儿对我是恨之入骨了?”凌亦痕面上现出一抹哀色,一闪即逝,一双眸子满满的都是玩味的光芒,似乎又恢复了那个张扬无忌的宁小王爷,他看着安心,脸色透着几分随意散漫,补充道,“既然你不爱我,恨着我也是好的,能让你铭记一生,也算值得。”
“你不值得我恨!”安心冷声道,“因为你根本不配!”
听到如此绝情断义的话语,凌亦痕玩味的眸光有一瞬间的碎裂,随即回复了常色,语气轻松的道,“总之只要你能一辈子惦记着我,我也得偿所愿了。”
“乖,不必与无耻之徒计较,平白的浪费唇舌。”玉华淡淡的道,目光掠过两人,温言软语的道,“回府,爷有的是法子给你解毒,制药世家,在爷眼里,不足一提!”
安心一乐,点了点头,对着风扬道,“将心宿和橙影找出来,她们应该被困在平王府某个地方。”
风扬郑重的拱了拱手,按照安心的吩咐,搜寻平王府大大小小的角落去了。
玉华揽着安心,足尖一点,身形如云烟的飞上夜空,转瞬就没了踪迹。
凌亦痕注视着两人瞬间消失的身影,突然吐出一口黑血,脚步有些不稳,幸亏月弦眼疾手快的抓紧他的手臂,扶住了他。
“宁小王爷,你的毒…”月弦一惊,手指搭上他的脉搏,仔细检查着脉象,须臾,收回手,欲言又止。
“没救了?”凌亦痕无所谓的用衣袖胡乱擦了擦唇角的血渍,对着月弦挑了挑眉,懒洋洋的问道。
“玉世子不是给了你一颗轮回海的圣药?”月弦沉思了半响,沉声道,“长安郡主箭矢上涂的毒并不简单,而是用七种毒虫和七种毒花混合在一起,研制出的毒药,除非弄清楚是何种毒虫和毒花,对症下药,否则我不敢轻易配置解药,但轮回海的圣药能解百毒,应该是可以解除你身上的毒素。”
“毒你不用管,先把箭给我拔了。”凌亦痕走了几步,靠在大树上,手握着插在小腹处的箭矢,似乎下一步的动作就要将它给强硬的拔出来。
“箭头有倒钩,不可硬来。”月弦按住了凌亦痕的手腕,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蹲下身子,匕首尖端稳稳的刺进肉里,沿着倒钩的边缘,慢慢的切开,围绕着箭尖刺透的血肉周围,不带一丝拖泥带水,一寸寸的挑开倒钩。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凌亦痕面色已然煞白,却偏偏连眉头也不皱一下,月弦扔下小箭,在他周身各处大穴点了几下,又拿出止血的药丸给他服下,最后从锦袍的衣摆扯下了一角布料,在伤口处洒上药粉,缠住伤口。
“我不能继续扫清玄族的耳目了。”凌亦痕额头上满是晶莹的汗珠,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强打着精神道,“你代替我去平乱吧。”
“我先送你回去。”月弦道,话落,扬声道,“王府隐卫,去找一副担架,将小王爷送回王府。”
“是,月少主。”一男子声音响起,领命而去。
“你该对她说实情的,这事并不是你的主张。”月弦看着面无人色的凌亦痕,微微一叹,“你也是有难言之隐。”
“终究是我的错。”凌亦痕尽量不让自己情绪波动过大,免得牵扯到伤口,平静的道,“皇爷爷对她的处置是能娶就娶,不能娶就杀,但我却是用错了方法,就算今日玉华没赶到,我和她有了什么,事后她也一定不会和我在一起。”
“玉王府对东凌世代忠良,就算郡主嫁入玉王府,凤星不在皇家,又能如何?玉世子总归是东凌的人。”月弦眼中浮出丝丝的不解之色,询问道,“皇上知道你对郡主有执念,他如此一意孤行,莫非是想全了你的一个念想?”
凌亦痕摇摇头,“我喜欢心儿妹妹,但决计不会使出如此下九流的招式来强迫她就范,皇爷爷只是忌惮玉华罢了,玉王府掌管了东凌的军器所和所有的皇商,再加上玉王府自己的势力,几乎可以说位高权重,还有轮回海拒绝向东凌投诚,只愿屈服于玉华,种种累积,皇爷爷就越发不满。”
“皇上是担心玉华有朝一日就反叛东凌?”月弦试探着道,刚说完,就觉得不可能,否认道,“玉王府和乐王府对东凌忠心可鉴日月,不论是谁背叛东凌都有可能,但玉王府不会。”
“是啊,我也觉得不会。”凌亦痕轻轻阖首,赞同月弦的意见,“但皇爷爷也许是年纪大了,戎马一生,疑神疑鬼的毛病日渐浓烈,玉华又功高震主,天下百姓人人对他景仰推崇,连皇爷爷在民间的声望都没他高,皇爷爷如何不猜忌?”
“可皇上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月弦想起玉华说‘这东凌不待也罢’时的神情,分明是认真,而不是一时的玩笑之语,玉华有多招皇上疑心,就对东凌有多大的助力,若他脱离东凌,民心惶惶不可终日,单论这一点,皇上今日的做法就得不偿失了。
凌亦痕没说话,眼神幽深的看着繁星闪闪的天空,良久不发一言。
月弦也不再开口,提起内力,双掌贴在他背后,给他运功疗伤,延缓毒素的蔓延。
宁王府的暗卫抬着担架过来,月弦扶着凌亦痕躺在担架上,命令暗卫好生照看,他则去皇宫回报今天的情况。
郡主府,安心浑身火热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看着坐在软榻上正提笔写房子的玉华,声音带着浓浓的魅惑,“你过来…”
“乖,等一会儿。”玉华头也不抬的道。
“我不要吃药…你不是在吗?刚好我们提前把洞房花烛夜过了…不用担心会委屈我…我很乐意…”安心眼中浴火翻腾,催动着玄力压下叫嚣的疯狂,生怕一个忍不住就跳下床将玉华给吃了,虽然她很想,但是想着这种事儿女子该矜持一些的。
“大婚的那日再说。”玉华奋笔疾书,依然头也不抬的道,“爷不会委屈自己的女人,一定会将你光明正大的娶回府。”
安心眸光氤氲了一团云雾,想着这人真是不解风情,体内的情毒发动新一轮的攻势淹没了她的神智,小手不自觉的褪去身上的罗裙,只觉得每寸皮肤都要燃烧起来了,呼吸的气息烫的吓人。
正常的思考能力逐渐跑到了爪哇国,安心不知不觉的解开了所有的衣物,等玉华将方子写好的时,就看到她不着寸缕的身子,一双沉暗的凤眸刹那涌入迷雾朦胧,呼吸一窒,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玉华…你再不帮我解毒…我就要欲火焚身的死翘翘了…”安心艰难的吐出不连贯的一句话,感受到他炙热的眼神,竭力保持着脑内最后一丝清明,拿过罗裙,盖在自己身上。
玉华顿时惊醒过来,拿着方子头也不回的出了内室,不到片刻的功夫,又走了回来,来到床前,低着头看她,衣裙勉强的遮住了大半的春光,脖颈锁骨处的几乎露出,粉红晶莹,线条柔美,小脸红晕遍布,似从九天之下流泻的胭脂色,唇瓣微微开启,吐气如兰。
只是看了一眼,玉华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盒盖,将里面的药丸塞在她口腔内,不容置喙的语气,“快咽下去!”
安心想也不想的就将药吞入小腹内,药丸几乎瞬间就融化在喉咙中,化为一股热流漫上经脉四处。
“这是什么…”安心睁开眼睛,看着玉华,问了一句。
“是轮回海的圣药。”玉华坐在床沿,凝视着安心,柔声道,“但不能解掉你体内全部的情毒,等会配上一碗汤药就差不多了。”
“你在这里,还浪费圣药做什么。”安心嘀咕道,“大材小用…”
轮回海的圣药有奇效,对世间任何千奇百怪的毒都有不同程度的效用,情毒也属于一种毒药。
但圣药万金难求,稀少珍奇,玉华拿它给自己解毒是暴殄天物了。
玉华没说话,眸子含着柔情蜜意凝视着她,安心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心口的火似乎已经沿着她的四肢百骸流窜开来,见效再快的药也不可能眨眼间就起到效果,她突然坐直身子,遮掩着她肌肤的罗裙滑落,一把抱住玉华,不受控制的去扯他的衣服。
玉华推了推她,安心死死的抱着他就是不肯从他身上离开,摸索着找到腰带,下意识的用力一扯,腰间应声而断,月牙白的锦袍敞开,双眼朦胧的吻上他的唇,温凉的唇瓣,柔软,甘冽,如此美好。
玉华身子似乎僵住了,任由安心为所欲为,一双眸子情意似海。
“唔,我好想你…”安心呢喃道,小手轻抚着他清瘦的后背,慢慢加深这个火热的吻。
玉华眸中闪过多种神色,有挣扎,有豁出一切,有隐忍…不等大脑给出指示,动作先行一步的将安心压在身下。
安心看着埋在自己颈窝处的他,眼珠贼兮兮的转了转,这么一会子功夫,情毒已经解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药效固然强烈,但凭借她强大的自制力,还是能压下的,但她却不想打断,好几日不见,她想他,想的心都疼了,就在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外面风扬的声音弱弱的响起,“世子,药熬好了…”
“嗯…”玉华瞬间回过神来,朦胧的眸子弥漫着温软的情意,抬眼看向安心,清晰的捕捉到她眼中转瞬即逝的懊恼,顿时一怔,眯着眼睛看着她道,“安心,你早清醒了是不是?”
糟糕,露馅了,安心在心底哀嚎一声,身子软软的偎依在玉华怀里,告饶道,“我这不是想与你修成正果嘛,难不成也错了?”
“当然错了。”玉华哼了哼,目光落在她伤痕累累的手臂上,温暖如春的脸色顷刻间暴雨倾盆,“还是大错特错!”
安心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从手腕到胳膊肘一段距离,已经没有一块完好如初的皮肤,每道伤痕都深可见骨,肌肉卷起,一道道口子密布,格外的可怖。
“我根本就不疼,真的。”安心见他脸色不好,立即伸出手指朝伤口戳了戳,忍着痛笑道,“你看,都没什么感觉的。”
随着情毒被解了一半,痛觉也开始回来了,安心咧了咧嘴,强颜欢笑的道,“你就别摆出那副冰块脸了好不好?看着怪渗人的。”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在使劲的咆哮,好痛,真的好痛,手臂痛的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先喝药,等我给你包扎。”玉华手脚麻利的帮安心穿好衣服,随即动手整理了一番自己身上松散凌乱的里衣,也不罩上外袍,微微提高声音,“风扬,端进来,将凝花露拿过来,还有干净的纱布。”
风扬应了一声,端着托盘走进来,目不斜视的将药丸放在小几上,继而出门去拿纱布和金疮药了。
“这回风扬打搅了你的好事,你怎么没将他关禁闭?”安心若有所思的看着风扬的背影,清声问道。
“因为是爷特意吩咐的。”玉华道。
“为什么?”安心一怔,每次亲热时,只要有人打扰,他就恨不得将那人大卸八块的模样,这次居然还特意吩咐风扬,在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出声制止了天雷勾地火的耳鬓厮磨。
她不明白玉华的用意。
“爷可不用给人当解药。”玉华闷闷的道,他要自己的女人,也得是在双方神智清醒的前提下。
‘扑哧’安心忍俊不禁,联想起她和玉华定情的那一日,自己也是种了情毒,想让他来解毒来着,他死活都不肯,两个人还差点闹崩了,后来她才懂他为什么不要她,与今日的状况何其相似啊。
“凝花露是什么东西?”安心坐在床上,倏地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道,“是治伤的灵药吗?”
“修复疤痕,消除印记的。”玉华道,左手的指尖突然溢出一抹气线在右手心中一划,鲜血四涌,伤口对着药碗,滴落成线的血液混在黑漆漆的药汁里。
“玉华,你做什么?”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