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心吸了吸鼻子,清声道,“的确如此,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乱世之中出枭雄,江山永固,斗转星移,一代新人替旧人,或许我赶上了好时候,能有幸关注着到底是何人能笑到最后,独占鳌头。”
“风云变幻,旦夕之间。”玉华眸底碎出一道清光,声音淡而凉,“每件不起眼的小事,每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都有可能成为影响整个大局的异数,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安心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神色慵懒闲散,闭上眼睛,悠悠的道,“江山辈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老皇帝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日月更替,新旧交换,没人能阻止,依我看来,都不是胸无城府的小角色,就东凌来说,三王的子嗣,不论是凌亦痕,凌染墨亦或者凌雨泽,皆是深藏不露,心机颇深的性子,不到最后一刻,东凌宝座谁会坐上,都不好妄下决断。”
“你今日说的话很值得发人深省。”玉华搂住安心软绵绵的身子,笑了笑,温声道。
安心瘪了瘪嘴,不服气道,“我每日说的话都很发人深省,只是你一直没往深处想罢了。”她只是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内患不清除干净,一旦玄族大军压境,为时已晚。
玉华好笑的摸了摸安心的脑袋,淡笑不语。
安心也不再说话,心头快速转动着各种想法,玉华虽然运筹帷幄,但难保不会出现错漏,她不想去谋算太多,仅仅想保住玉王府和将军府这两处安宁之地。
守护她想守护的,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百倍还之,仅此而已。
到了郡主府,两人下了马车,玉华如今将郡主府当成了自己的府邸,玉王府的管家来催了好几次,都被他打发走了。
京城中人看见两人相携而进的身影,同出同进,刚开始还刮起了一阵风波,到处流传着他们未婚同居的言论,有褒义有贬义,众口异词,但当事人不曾做出回应,皇上和将军府也没传出什么阻止的话语,热闹了两三日,百姓也见怪不怪了。
天下人皆知,玉华身份多重,若不是看在玉王府世代忠良守护东凌的份上,说不定他早就扔了玉王府世子的名头,去逍遥自在了。
而长安郡主向来神秘,回京没几天,就离开京城,销声匿迹三个月,一纸诏书的发布,带起了惊涛骇浪。
两人都不是等闲之辈,自然不能用本土的框框架架来束缚,强加在两人身上。
安心知道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有人上门拜访,也不急于一时回去睡觉,吩咐管家若是有人来,直接领进客厅就好。
玉华和安心刚走进迎客厅,就见林九音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品茶。
“干娘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安心见她翘着木马腿,穿着绣花鞋的脚丫子上下晃荡,一副置身事外,不问世事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由磨牙,音色森森透着凉气。
林九音身子一颤,晃动的脚一顿,干干笑了一声,打着圆场道,“干女儿别怒,听我解释啊。”
安心脸色不好的拉着玉华坐在林九音的对面,直勾勾的瞪着她,大有一副林九音的解释若不能让她满意的话,就会随时怒火燃烧的架势。
“我出现在京城,想明目张胆的走动,必定会惊动不少人,引起别人的怀疑,我就寻思着,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出入京城。”林九音敛去散漫的神色,一本正经的道,“本来我是想,老皇帝应该会将我送入将军府伺候,或者为素素守陵,我也算得偿所愿了,却不想,宁小王爷把我安排在郡主府,有你在,郡主府和将军府区别也不大,我就应承了。”
“所以,你压根就没想杀了老皇帝?”安心道,林九音的解释和她猜想的出入不大,月弦对皇室忠心耿耿,凌亦痕虽然手段高明,但他常年浸淫朝堂,对江湖上的风吹草动难免有所疏漏,而月弦本就是武林中人,老皇帝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现身在京城,估计就是打的让他助凌亦痕一臂之力的算盘。
“挺想的。”林九音摇摇头,语气狠辣,“素素侥幸没死是安将军的从中凯旋,若是安将军不出手,素素岂不是真死了?虽说他是一国之君,万名之父,但他也是素素的亲生父亲,对女儿下杀手,我是真的很想杀了他的,不光是他,我如果施展了天音琴的最高功力,足以杀掉御花园内大部分人。”
“那你为什么停手了?难道是我的劝慰阻止了你?”安心揶揄道,林九音就是直肠子,她认定了一件事就会坚持到底。
“素素整日念叨着老皇帝的好,她对她父皇是一千个一万个敬重,我要是真动手,素素不会原谅我的。”林九音眼中浮出点点滴滴的不甘心,语气无奈。
安心点点头,“干娘能明白其中利害就好。”要不是她也考虑娘亲的原因,老皇帝早就该死了,但他死不足惜。让娘亲伤心是她怎么也不愿意的。
“我真不想明白,素素心软,要是换做我,老皇帝该千刀万剐。”林九音苦笑着道。
安心心下一叹,干娘为什么会灭掉林家堡满门,就是因为林家堡对她不仁不义,不念半丝亲情,所以她才会屠戮林家堡上上下下几百人的性命。
但老皇帝伪善,表面上做出的功夫滴水不漏,娘亲心系家国,当局者迷,被老皇帝所蒙蔽,以为他是疼爱她的。
“情之一字,不论是爱情,亲情,友情,总是容易让人变得糊涂。”安心唏嘘道。
“一如你。”玉华缓缓吐出几个字。
安心一噎,瞪了他一眼,他不是一样?幸好他们如今走过来了,迈过了那至关重要的磨合期,心无旁骛,诚心以待。
“我要去看素素,不亲自看到她,我总不放心。”林九音道。
“我过几日会安排爹爹出城,前往娘亲的所在地,等千羽过来,顺便叫他帮你易容一番,伪装成爹爹的侍卫一同离开吧。”安心沉思半响,道。
林九音欢喜的点点头,连声道,“好好,安将军深受重伤,我也能一路保护他。”
“干娘,这一路上,你可得听爹爹的话,切忌不可鲁莽,娘亲的事不容有失。”安心想到她冲动易怒的脾气,立即提醒道。
林九音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尴尬一笑,立即保证道,“放心,我定唯安将军的吩咐是从,绝不乱来。”
安心轻轻阖首,她爹叱咤战场这么多年,不容小觑,此次出行一定会安排的万无一失。
“云轻来了。”玉华突然出声道。
安心侧耳听了一下,确实是云轻的脚步声,立即看向林九音,“干娘先去歇息吧。”
林九音点点头,她和安心的关系不能露出马脚,云轻智谋过人,万一被他察觉点什么就大事不妙了,身形一闪,眨眼间就出了客厅。
安心笑意盈盈的为玉华斟了一杯茶,放在他手里,关怀备至的道,“晚上凉,去去寒气。”
“爷还没那么弱。”玉华接过茶盏,白了她一眼。
安心撇了撇嘴,在南云他被自己打的几度重伤,后来慢慢赶路,渐渐调养,加上安心挑的全部都是上好的疗伤丹药,他身子才痊愈。
但是她总觉得自己欠了他。
“不必觉得亏欠,你日日多想着点爷,爷就什么都不在意。”玉华温柔一笑,抿了一小口茶水,慢悠悠的道。
“我现在的心里,全部都是你的身影,连插播的广告都被断绝了,你还要我怎么想你?”安心冷哼,“人心不足蛇吞象。”
“随时随地,时时刻刻,每分每秒。”玉华经过这段日子与安心朝夕的相处,她经常说的一些词语也能活学活用了,立即道。
“霸道。”安心翻了一个白眼,倏地,一乐,笑嘻嘻的道,“可是人总要吃喝拉撒睡的啊,难不成我上茅房的时候,也要想你?”
“安心,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玉华如玉的容颜一黑,语气带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安心嘿嘿一笑,讨好的道,“都是夫君宠的。”
玉华脸上的不悦顿时消散,深以为然的点头,“爷就是要将你宠的无法无天。”顿了顿,想起她刚才说的话还是有些不满,警告道,“不过凡事给爷适可而止。”
安心忙不迭的点头,拔老虎胡须的事儿点到即止就行,不然把老虎惹怒了,受苦的还是自己。
这么一会说话的功夫,云轻的身影已经到了门外,锦缎如云,身姿秀挺,金冠玉带,俊美中混合着贵气,引人瞩目。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黑色纱帽的男子,身形修长,一席淡青色锦袍,看不见面容,但安心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玄凌。
心坎刚漫上复杂的情绪,猛地感觉手腕一疼,玉华眯着眼睛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安心无奈的朝他眨眨眼,这人醋劲真大,无可救药了。
“郡主。”云轻轻唤了一声,跨过门槛,也不用安心招呼,坐在之前林九音坐过的椅子上。
玄凌的面容笼罩在黑乎乎的面纱里,径自坐在云轻旁边。
“云轻太子也会为难么?”安心看了一眼带着纱帽的玄凌,随即看向云轻,轻声道。
“云轻还真不知道怎么解决才算妥当,还请郡主帮云轻这个忙。”云轻清俊的脸上带着丝丝的无可奈何,神色颇为苦恼。
“你师傅教你的东西都喂狗了么?”玉华叱了一声,“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天下第三公子的名讳白当了。”
安心心思一动,听玉华这意思,他和云轻似乎早就相识。
“今时不同以往,云轻是南云的太子,自然以南云为先,玄凌少主的归属关乎天下,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无法收拾的局面,云轻谨慎一些,玉少主也能理解。”云轻拱了拱手,苦笑着道。
玉少主?安心挑了挑眉。
“轮回海有一避世高人,在轮回海颐养天年,云轻这个废物跟在他身边学习了好几年。”玉华脸色发臭,声音清淡。
难怪在云霞山时玉华和南云交谈融洽呢,和着是早就交情了,安心了然,玉华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大爷脾气,论起目中无人,他比自己更甚几分,瞧不上的人或者不熟识的人,连看对方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表情。
“云轻的确不才,还请玉少主指点迷津。”云轻淡淡温雅一笑,清声道。
“杀了就是了。”玉华眉眼隐隐现出不耐之色,一双凤眸暗含杀气的扫了一眼端坐不语的玄凌,语气懒散,“难不成你还要放虎归山?”
云轻微怔,“玄凌少主一死,天下必将大乱,人民置于水火之中,何其无辜?”
“收起你那一套悲天悯人,那臭老头什么都没教给你,满口的仁义道德你倒是学了个一字不漏。”闻言,玉华脸色更臭了,斥道,“臭老头没告诉你,他以前就是个满手血腥,将江湖搅乱成一团糟的魔头吗?如今改邪归正,倒念起假仁假义来了,可笑。”
“师傅弃恶从善,不忍百姓受苦,云轻能略尽几分绵力自当尽力而为。”云轻不以为意,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玄凌,看向笑而不语的安心,询问道,“郡主可有什么法子?”
玉华立即虎视眈眈的看着安心。
“云轻太子都没有尽善尽美的法子,我不过是个无知妇人,能有什么好办法?”安心摊了摊手,示意她也无能为力。
“你要不想多造杀戮,交给爷就是,你不忍心,爷能忍心。”玉华倏地一改面色冷然,眉开眼笑的建议道。
云轻面色一寒,将人交给他手里还有活路吗?立即拒绝道,“不行,云轻还是自己琢磨琢磨,就不麻烦玉少主了。”
玉华眸光染上一抹沉暗,隐藏危险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云轻,怒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如今是南云太子了,本少主就奈何不了你了?不如本少主将以前的往事挖出来给云轻太子好好回忆回忆?”
云轻似乎身子颤了颤,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