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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未央刚一说完了这话,慕安只是低头瞧着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那紧锁的眉头里,慕安的想法却是显而易见,“为什么我要安慰你?你确定不是像太多了吧。”
好吧,未央无语,慕安这个情感表达障碍症患者,看来自己确实是想太多了,不过这依旧无法阻止她在房间内负手而立,来回踱步,好端端地忽然出了这档子事情,是谁都要担心的吧,更何况,阿宝还是一个孩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又如何向她爹娘交代?未央越是这般想着,却越是忧愁。
而林涣歌折腾了几日,也不知道实在是没有力气,还是其它的什么缘故,终于消停了下来,她的房间里,终于迎来了大把大把的寂静,这一日,属下小心翼翼地同敬王汇报了情况,敬王皱着眉头,看着面前正在把玩着他特意从街市上挑挑拣拣的小玩意儿,这才笑着对阿宝说道,“阿宝,咱们去瞧一瞧你……涣歌姐姐可好?”
涣歌姐姐么?阿宝一下子抬起了脑袋来,笑眯眯地看着敬王,开心地鼓掌,“好啊,好啊!阿宝好久没有瞧见过涣歌姐姐了,还有未央姐姐,还有阿秀姐姐,还有白湛哥哥!”她说得很是高兴,只是敬王却自动忽略了他后边的话,只是牵着阿宝的小手,犹豫了片刻,却还是走向了林涣歌的房间。
她虽然沉默了许多,只是最近几日很少吃东西,整日缩在床榻之上,不时地念着阿宝的名字,感觉与一个疯子无异,敬王一推开了房间的门时,看见的便是这般景象,皱着眉头,敬王的眼里是深深的担忧与心疼的神色,“涣歌,你这般,可是叫皇叔如何是好?”
林涣歌看见了竟然是敬王来了,心里是愈发的害怕,将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膝盖里,也不敢看着眼前的人,身子不住地颤抖着,嘴里呢喃着什么,听清了,才隐约可以听见她是在说,“皇叔,我错了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敬王只觉得心如刀割,这可是自己看做亲闺女一般的涣歌啊,都是自己害的!还是阿宝忽然从敬王身后探出了脑袋来,看着面前的林涣歌,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看见却还是一步一步缓缓走近了她,等到走得近了,阿宝这才缓缓地伸出了手来,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涣歌,声音清脆,“涣歌姐姐,吃糖吗?”
林涣歌听见了阿宝的声音,有一瞬间,还以为又是自己的幻觉,只是那感觉又是那般的真实,这才抬起了脑袋来,只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的阿宝,嘴唇不住地颤抖着,只觉得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抽痛,脸上虽然惨白,却还是泛起了一丝笑意,紧紧地抱住了阿宝,涣歌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是再也说不清楚话了。
敬王瞧见了这般情景,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难以描述额震撼,沉默了许久,只是听得了林涣歌絮絮叨叨地说道,“阿宝,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敬王听着林涣歌的话,却是久久地不语,他不知为何,心里忽然疑惑起来,自己为了涣歌做了那么多,只是到头来,她却是那般的害怕自己,究竟自己是作对了还是做错了。
年过半百的敬王第一次彷徨起来,开始的几十年,他潇洒一生,自以为无拘无束,却因为他最爱的女人而改变,意识到了只有权力才能够让他的生活变得更好,而后来的几十年,他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站在最高的位置卧薪尝胆,暗中排兵布阵,自以为胜券在握,而所有的信念却在此刻完全地崩塌,敬王忽然不明白,他这么做,对自己,对涣歌,是真的好吗?
他还在思索着,只是这个时候林涣歌忽然跪下了身子,对着敬王磕了几个头,只是恳求地说道,“皇叔,求求你,放过阿宝吧!”
这还是第一次,涣歌在自己的面前,抛弃了她的高傲,如此地恳求自己,那般卑微的姿态,不是他想要看见的模样,那一刻,敬王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心如刀绞。
不应该死这样的,他为之付出的所有心血,到头来,不应该是这般模样。
叹了一口气,敬王却只是问道,“涣歌,皇叔又怎么会害你?只是皇叔问你,无尽的地位与财富,和平庸的生活,你想选择哪一个?”那便是他最后的疑惑,他终于发现,自始至终,不过是自己帮着涣歌规划了她的未来,而自己,甚至不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这一刻,敬王屏住了呼吸。
却只听得涣歌哽咽着说道,“涣歌只是希望阿宝平安,快乐,就好,再不想太多。”
不是不要,而是不想。
敬王终于明白了过来,黑夜里,他的神色有些复杂。
第三百七十一章 离开洛城(下)
沈疏给未央带来了一品楼新的菜色,未央却只是扒了几口饭就吃不下去了,唉,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只是阿宝依旧杳无音信,可是叫未央心中是愈发的狂乱,心里直恼着阿宝那丫头,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沈疏见未央如此黯然伤神的模样,终于开口,“我已经询问过皇上的意思,明日他便会造访敬王府,到时候便可以知晓阿宝的下落。”
未央眼前一亮,面上终于见了一丝喜色,只是沈疏瞧着未央发亮的眼神,想着准没有什么好事情的,因而只是皱着眉头说道,“只是你不能去,敬王府太危险,你去了,只会自身难保。”
“我!”未央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只是看着沈疏这般模样,嘴里即将开口的话又憋了回去,想了想只是说道,“好吧,那我不去了,只是你一定要看清楚了阿宝好不好,若是可以的话,一定要把她带回来的!”
没有想到未央回答得竟然是如此的干脆,沈疏侧身望着这般模样的未央,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不顾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心里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个丫头,定是要偷偷地溜出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未央的心里自然是在偷偷地盘算着计划的,不时地瞄了一眼一旁沈疏的眼神,却只是见他神色自若,未央这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却是在心里想着,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去到敬王府里走一遭的,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己不去好好把握,很难再有别的机会了,她这般想着,心里的想法是愈发的笃定,不过只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他们还没有打算去了敬王府,敬王这个不速之客。竟然就这般到了沈府之中,直叫未央一阵愕然,敬王这会子,又是要闹出什么花样来!只是未央这一回却是想太多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敬王是将阿宝送了回来,一只手牵着阿宝的小手,看着是很是和谐的爷孙模样。叫未央一阵愕然,阿宝见了未央。更是开心,直冲着未央飞奔而来,扑到了未央的怀中,未央怀里抱着阿宝,却赶紧检查着他的身上,看究竟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手上,只是这般举动叫阿宝看着很是不解,只是一头雾水地问道,“未央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未央还在打量着,却只是听得了阿宝兴高采烈地说道,“未央姐姐,你不知道,敬王爷爷的家里。可好玩了!”
敬王爷爷?!未央还是第一次听见了这么别扭的称呼,瞬间石化,要不要说得这么好听啊,什么叫做敬王爷爷!未央越想越是不明白,这分明就是不对劲啊,阿宝和敬王的关系,不应该这么好才对啊,她不是被敬王绑架了去的嘛!
只不过未央如果是愕然的话,那么沈疏便是极度的震惊了,因为敬王忽然之间便将他所有的兵符交到了沈疏的手上,沈疏不明白敬王为何会这么做,不过更让他难以置信的,还是敬王手里兵符的厉害,若是他此刻发动了兵变,洛城早已是岌岌可危了,“王爷的意思是……”
如此异于常人的举动,这个敬王不是疯了,便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叫沈疏不得不怀疑他,而敬王运筹帷幄许久,如何不会知道沈疏的心思,只是他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只能够看着沈疏,无奈地笑着,“我知道此刻的你不会相信本王的,别说你不会相信本王,就是本王自己做出了这些事情,也是难以置信,本王之所以将这些兵符交给了你,而不是皇上,不过就是想要打消你们的疑心罢了,你放心,这不是为了离间你与齐律,不过齐律一个姓齐的当上了皇帝,我心里还是别扭的很的,不过,也罢了,罢了,如今我是不想再管这摊子破事了,谁爱当皇帝就让谁当去吧,我是不会管这档子破事了,活了这么就,勾心斗角,我也斗累了,就交给你们这些小辈们玩儿吧,本王可是要逍遥自在去了!”
沈疏神情微怔,他没有想到,敬王的改变竟让你是如此之大,叫人措手不及,只是这一刻,似乎是他的直觉,又或者,沈疏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选择了相信敬王,似乎就是凭着自己的直觉,沈疏却只是久久地沉默不语,许久才开口,“敬王日后作何打算?”
打算么?敬王却忽然朗声大笑起来,听说扬州这个地方不错,荆州也不错,还有长安似乎是在重建之中,这些可都是好地方啊,我年轻的时候一直想要云游四海,如今这个愿望,开来总算是要实现了啊!“这般豁达的笑声,抛却了一切,功名利禄,不过全都是过眼云烟罢了,沈疏释然,敬王也释然,他早就做好了决定,先带着涣歌与阿宝回了扬州,然后自己便去云游四海,洛城的这些破事,他是再也不想管了。
很快就到了离开的日子,未央歪着脑袋,看着浩浩荡荡的十几辆马车,歪着脑袋,实在是不解,到底是敬王的东西多,还是林涣歌的东西多,这节奏,是要将敬王府给搬空了么!然而,林涣歌却是出乎意料地开心起来,解决了所有的误会,她的心情自然是前所未有的畅快,虽然心里不明白自己的皇叔为何会一改常态,竟然答应了自己亲自送了她与阿宝去了扬州,她起初还是有些害怕,只是谁知道敬王又补充了一句,说他是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下子林涣歌从不可置信终于变成了满满的感动,她只是冥冥之中感觉到了,她的皇叔,是要抛弃了洛城的一切啊,一句为什么卡在喉咙里,只是敬王却逗着阿宝,开心地笑着,“都是你这个小丫头啊!”
阿宝抬起了脑袋来,虽然不懂敬王说得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却咧着嘴吧笑着,很是开心的模样,林涣歌终于恍然大悟。
未央看着面前忙得悠闲自在的林涣歌,禁不住开口问道,“阿宝……阿宝她只道了你们……”
林涣歌摇了摇脑袋,只是释然地说道,“如今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只要阿宝能够待在我的身边,只要她能够平安,永远快乐下去,这就足够了!”
未央一愣,却在这时听见阿宝叫了林涣歌一声,“娘。”这下子,她是愈发的石化了,林涣歌却笑着抱起了阿宝,未央总是觉得,这时候的林涣歌与之前,是大不相同了,只是她似乎很早之前就不一样了,又究竟是什么时候不一样的,她心里却说不清楚,这才知道原来是阿宝认了林涣歌做她的干娘,而敬王,顺理成章地终于当上了阿宝的外公。
敬王府外,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只是敬王却依旧站在马车之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抬头望着敬王府内。
林涣歌探出了脑袋,唤了一声,“皇叔。”
敬王应了一声,这才快步上嘛,只是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眼里是企盼的神色,然而,最终却被苦涩所填满,他是想着,终究还是不会来了吧。
一行马车很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