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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一遍,因为他说话时用上了内力,所以整条街都能清晰地听到他说的话。
一时间围观的人群里爆发了热烈地讨论声,尤其是当地的桦州百姓,这一年来桦州的迅速改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萧辰域的功劳,他们早就对萧辰域这个人改观了,如今又听说生意红火的七宝楼是越王开的,而且还是为了桦州百姓和各地官员,大家对萧辰域的敬意和爱戴就更重了。
“越王爷处处为百姓着想,这七宝楼可烧不得!”
“是呀,真没想到越王爷拿出自己的银子来给百姓花,我们如今能过上这样好的日子,都是越王爷的功劳呀!”
“天下谁不知道七宝楼的东西最好吃,每逢初一十五,七宝楼素菜馆还免费给佛门子弟做素斋,这要是一把火烧了,佛祖也会怪罪的!”
“可不是,我还听说,有很多寺庙里的僧人都慕名而来七宝楼,就是为了尝一尝他们的素菜。”
“七宝楼要是没了,越王爷就没了银子,多给咱们百姓做几件好事都不行!可不能让锦王烧了!”
“对对对!”
“是是是!”
……
众人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锦王的脸色就越难看,很明显,龙五的这番话让他转瞬间惹了众怒,此刻他站的是桦州的土地,是在萧辰域的地盘上,如果他烧了七宝楼,别说萧辰域找他算账,就是桦州百姓也会恨他入骨。
思量再三,锦王转脸一笑,看着没表情的龙五说道:“原来这是三弟的产业,误会,一场误会!”他又冲着拿着火把想要点七宝楼而正被七宝楼伙计拦住的手下怒喝道:“兔崽子,还不赶快给本王放下!”
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消失了,锦王继续笑着说:“既然是误会,本王也就既往不咎了,改日再来七宝楼尝尝你们这里的特色菜,到时候可别再将本王拒之门外了。”
这时,大掌柜赶快走出来也笑着说:“王爷说哪里话,咱们七宝楼是有规矩的,一切照规矩来,根本就不会产生什么误会。您下次要来,提前让下人说一声,小的好早点给您留雅间。”
锦王自是听出大掌柜说他不懂规矩,心中虽怒,但面上没有显现出来,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说:“放心,本王会早点说!”
楼上的静月看着锦王怒气未消,而且甩袖离开,她心中就划过一丝不安,对萧辰域说道:“锦王看起来不是特别大度的人,恐怕这件事情他不会善罢甘休!”
“说的没错,今晚怕是还有一场好戏!”萧辰域似是早就猜出可能发生的事情。
“哦?什么好戏?”静月见萧辰域这么确定,心里的疑惑就大了起来。
“萧辰锦和萧辰武关系不错,一个小人,一个莽夫,兄弟情深!”最后四个字萧辰域说得耐人寻味。
事情果然如萧辰域猜测的那样,萧辰锦见到萧辰武之后,故意将自己在七宝楼发生的事情夸大言辞,像是自己从萧辰域那里受到了多大的冤枉和委屈、羞辱和耻笑一样。
萧辰武做事冲动,又不分是非黑白地讲义气,脾气和力气都大得出奇,听完萧辰锦的话,暴跳如雷的他一掌就拍断了门柱。
等到了晚上,喝了几杯酒的萧辰武,带着一帮武功不错的侍卫就来到了七宝楼,二话不说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七宝楼的人像是早有准备,各个雅间该吃饭的吃饭,躲闪及时的店小二该端茶倒水的端茶倒水,该上菜的上菜,根本不把萧辰武看在眼里。
等到萧辰武在没什么客人的一楼打累了,骂累了,打算上二楼的时候,这才觉得有一点不对劲,七宝楼外的百姓看他的目光都能把他吃了。
萧辰武也不惧,大声冲外边的百姓说道:“看什么看,他萧辰域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真是一群愚蠢无知的人!”萧辰武才不相信那个没有一丝感情,只知道杀人的萧辰域,会对百姓这么好。
“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是再蠢,也知道谁对我们最好。”人群中有人不满地说道,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周围的人都能听清楚。
“没错,越王爷自从来到桦州,为了我们桦州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如果没有越王爷,我们现在根本过不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又有人大声说道。
萧辰武听到百姓这样拥护萧辰域,心中就火气难消,骂道:“他是一个残忍嗜血的魔头,是一个草菅人命的杀人狂,你们都被他骗了。他做那些所谓的好事,不过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一个好名声,这种沽名钓誉的无耻小人,你们还信他,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
“越王是不是笑话,以后百姓自会知晓!不过,你不分尊卑,辱骂兄长,目无王法,诋毁他人,欺压良善,肆意闹事,可是有目共睹之事,不知,这算不算是笑话?”围观的百姓中忽然冒出一个冷冷的声音,一针见血地说道。
“谁?给本王站出来!”被切中要害的萧辰武恼怒地冲门外的人群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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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唇枪舌剑
萧辰武的一声大喝瞬间就让人群安静下来,在这些百姓心里,眼前的萧辰武就算再怎么耍横斗狠,也是地位尊贵、权势滔天的皇子,他们根本惹不起,也就背后小声议论议论,真要和皇子斗,他们还没有这个胆量。
但也有那不畏强权之人,遇见这等不讲道理的皇亲贵胄,也敢站出来理论一二。此刻在人群中指责萧辰武的便是桦州书院的学子仲之秋,此人桦州本地人,弱冠之年,为人爱憎分明,坚强不屈,其父仲谦是桦州书院的教书先生。
仲之秋中午时就听说了锦王大闹七宝楼的事情,今晚他原本是要来七宝楼为好友接风洗尘的,没想到遇见了萧辰武不分青红皂白的打砸七宝楼,看不过去的仲之秋,忍不住出声责问。
萧辰武和百姓见走出来的是三位文弱书生,站在三人中间的是一位温文尔雅、面如冠玉、惊才风逸的男子,他手中一把竹骨折扇,白袍锦衣,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站在左边的这位衣衫普通,亦是一位淑人君子,但眼神锐利,似是和自己有天大的仇怨;最右边这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但神色严肃,正是刚刚叱责自己的人。
“你们是谁?敢责骂本皇子,是不是不要命了?”萧辰武大声问道。
“六皇子哪里话,天下有谁会不惜命呢?在下苏咏琛,见过六皇子。”手拿竹骨折扇的正是桦州书院院长苏墨客的次子苏咏琛,静月还没有见过的二表哥。
“在下裴玉楼!”衣衫普通的男子冷着脸说道。
“在下仲之秋!”面对这位肆意闹事的六皇子,仲之秋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
“你们这三个臭书生,胆子倒不小,竟然敢骂本皇子。来人,把这几个人给我绑了,送到大牢里去!”萧辰武酒劲正上头,此时别说是苏咏琛、仲之秋、裴玉楼几个文人,就是萧辰域本人在他面前,他也会大言不惭,不计后果地去做想做的事情。
“慢着,你凭什么要抓我们去大牢?别以为你是皇子,就可以横行霸道,随意抓人。天理昭昭,别妄想用权势掩盖。”裴玉楼显得有些激动,双手紧握成拳,如果不是苏咏琛拉住了他,他很可能冲上去和萧辰武斗起来。
萧辰武见裴玉楼看他的眼神有着愤恨,自己心里也纳闷,他平时得罪过文臣武将,可没有得罪过这书生,他怎么一副和自己深仇大恨的样子?
“臭书生,本皇子砸的是七宝楼,和你有什么相干。你要是活得不耐烦,本皇子送你一程就是。”
“你们这些皇子就知道以权压人,人命在你们眼里就那么不值钱吗?想杀就杀,想让谁家破人亡,就让谁家破人亡,天理何在,公道何在?”裴玉楼义正言辞地说道。
此时,一旁的仲之秋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不解地看了一眼苏咏琛,不明白这位和好友一同来桦州的裴公子,为何见到萧辰武会这么激动恼恨。
苏咏琛知道一些内情,他只是冲着仲之秋微微摇了一下头,意思是稍后再说此事。
“公道?天理?哈哈哈,本皇子就是公道,本皇子就是天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全都给我抓起来送大牢里去!”萧辰武猖狂至极,脸露凶相地对手下命令道。
“慢着!”这次是苏咏琛出声阻止了萧辰武的人,他一直听闻六皇子和如今的锦王关系很好,虽也常犯小错,但本质不坏,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今日之事,恐怕他也是被人所激,冲动行事。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萧辰武冷哼着问道。
“六皇子,你乃是堂堂一国之皇子,本应是万民表率,可是你今日醉酒闹事,无缘无故打伤七宝楼的人,于情于理都不对。我们几人只不过是路见不平,况且我们也无意顶撞六皇子,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倘若皇上知道此事,也要给众人一个交代。不如六皇子言明,为何今日一定要砸了七宝楼?”苏咏琛不慌不忙地说道,那语气就和当初静月在平山镇对付凌家大少一样。
“本皇子就是看七宝楼不顺眼,怎么样?你们这些整日只知道读书的迂腐文人,别多管闲事!”萧辰武才懒得给众人多做解释。
“六皇子,天下人看天下事,如果各个都像六皇子这样,看什么不顺眼就砸之、杀之,那要律法何用,要刑司衙门何用,要天下官员何用!皇上以仁德治天下,以孝贤传子孙万世,如果六皇子背道而驰之,莫说皇上会严惩六皇子,就是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六皇子你也堵不住。”苏咏琛根本不担心萧辰武真的会把他们押进大牢,现在的溪朝还是有理可讲的。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心不妄念,身不妄动,口不妄言,君子所以存诚;内不欺己,外不欺人,上不欺天,君子所以慎独;无愧父母,无愧兄妹,无愧夫妻,君子所以宜家;不负国家,不负生民,不负所学,君子所以用世’,六皇子身为皇家子弟,天龙之子,为人公正贤明的道理,应该不会不懂。今日你贵为皇子,却做下愧父愧母愧兄愧国愧民之事,而身为堂堂七尺男儿,你又蛮横无理,愧对天地。此六愧在前,六皇子你又有何面目再去将无辜正义之人抓去大牢。”易容成落魄书生的静月在旁边观看许久,见苏咏琛出声,这才出来助其一臂之力。
静月这番话像苏咏琛、仲之秋、裴玉楼这些熟读诗书之人,大都能深刻了解“心不妄念”这几句话的意思,但是平常老百姓和萧辰武这样读书不精之人,只能大概了解静月所说的意思是:真正的君子应该不负家国百姓。但这些已经足够了,所有人都大概明白静月这是在讽刺萧辰武,包括萧辰武本人。
萧辰武平时就不喜欢文绉绉的人,此时见苏咏琛三人还没解决完,又出来一个满口斯文的瘦小书生,长得不起眼,说话倒是句句不留情。
“臭小子,你又是谁?别以为会拽两三句文章,就随便为他人出头!”萧辰武对于静月的出现更为不屑。
“在下无名小卒青争,今日路过贵地,不过是久慕七宝楼之名,想来尝一尝传说中的特色菜罢了。没想到美酒佳肴没进肚,倒是看了一出好戏。青争敢问六皇子,这几位公子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要被你强行押进大牢,溪朝律法可有哪一条是禁止百姓议论不平之事?又有哪一条律法说明皇子犯错是说不得的?”静月看着萧辰武问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和本皇子说话。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