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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倒记得清楚。”谢长君轻笑一声,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事。
谢长宁松开兄长的衣袖:“晗表姐性子弱,管家虽好可惜心太软,大哥你可要多留心,别让表姐被人欺负了去。”
她还记得,她嫁入江阳王府以后,府内就发生了件事儿,王敛在外面本有个私生女,因为那外室出身不好,是个楼里的姑娘,王敛不向着这母女俩,王府又不承认这庶女,只是将母女两个放在府内偏院养着。
王府与谢府是门好亲事,那外室就起了心思,横竖女儿不能再嫁好人家了,就将女儿做了王晗的陪嫁大丫鬟。几年功夫,这私生女就趁大哥酒醉爬上了床,之后又哭哭啼啼,王晗一心软,到底是姐妹,干脆抬了妾。后来王晗病重,听说也和这人有关系。
“还用你说?”谢长君好笑,这妹妹管得可真是宽。
谢长宁叹口气,希望大哥真能明白。
到了祖母的清微居,王氏也在,婆媳两人正相谈甚欢。
“哎呦,我的乖孙女啊。”林氏一看到谢长宁,一双眼里就闪起了眼泪花儿,谢长宁见状,扑倒了祖母的怀里。
“祖母,宁儿想您了。”冲着林氏撒娇,毫无忌惮。
林氏一下一下拍着背:“祖母就你这一个大乖孙女了哟,可怜我老了老了,老天还要夺我个孙女。”
想起来谢长乐小棉袄一样体贴,林氏更是心酸,好好的一个孙女就这么没了。
“祖母您放心,以后宁儿像妹妹一样体贴您。”似乎知道林氏想什么一般,谢长宁又往她怀里蹭了蹭。
“宁儿,你这胳膊怎么了。”谢长宁搂着林氏的脖子,在一旁的王氏眼尖地看到了衣袖里露出的那一截绷带,心里颤了两颤,明明早上还没有,这么会儿功夫就又伤着了,莫非这谢府也不安全。
“这……”谢长宁苦笑,“与三妹妹撞一起的时候烫了下。”
“什么?宁丫头也烫伤了,快坐好,别碰了。”林氏抱稳谢长宁,让她撒手,谢长宁顺从的滑了下来,和祖母一并坐在软榻上。
谢长宁撸开袖子,“其实也没多大事儿,隔着衣服烫的。”药效似乎有点过了,现在又隐隐的有些疼。
“作孽哟,宁丫头都烫了,李氏那个狐媚子还跑来告状!”提起李氏,林氏又不乐意了,本来想着都是孙女,虽然是个庶的,好歹多准备几只好药膏拿回去涂抹,没想到竟然瞒了自己宝贝孙女也烫伤的事情。
“我没事的祖母,比起三妹妹来,不知道要好多少呢,只是可惜了祖父的茶具了。”一想起这件事,谢长宁就是一阵肉疼。
那套宝贝茶具,林氏却不当一回事,一下一下拍着谢长宁的腿,慈爱地说:“一套茶具,摔了就摔了,哪有我孙女重要。我孙女可是谢家女儿,谢府的一道招牌。”
各大世家,王谢两家女儿最为出名,王家女儿贤惠娴淑持家有道,谢家女儿机智果敢不逊须眉,类王家女儿者甚多,出众者不多,而谢家女儿,上一个被夸赞不愧谢家女儿的还是谢长宁的姑奶。
“母亲,您会把宁儿宠坏的。”王氏其实颇为林氏的夸奖而高兴,婆媳二人相处了也有二十多年,偌大的一个谢府,真得林氏欢喜的小辈却是少了又少。
“祖母,大哥还在呢。”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谢长宁终于想起来了站在一边存在感颇低的谢长君,不由幸灾乐祸。
果然,林氏看到谢长君,立刻就板起了脸,“怎么照顾你妹妹的,都要进朝堂的人了,连自己的妹妹都照顾不好……”之后又是絮絮叨叨的一堆,听的谢长君脸都要白了。
谢长宁躲在林氏身边,捂着嘴偷笑,身为嫡长子,总是要比其他的孩子有更严厉的标准,至少七岁的谢长安一口一个“阿奶”的时候,祖母的脸都笑得看不见眼了的。只有在对待大哥的时候,祖母会和祖父一样,因为,这是谢家未来的支柱。
“祖母,娘,其实长宁来是有事情的。”看够了热闹,悄悄的为大哥解围,在看到大哥用衣袖抹了抹额角汗珠的动作时,又不禁笑出了声。
清微居内服侍的人很少,最主要的就是林氏身边两个嬷嬷和四个得力的大丫鬟,嬷嬷是林氏出嫁时的大丫鬟,而这四个丫鬟也带在身边十多年了的。谢长宁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下午,现在窗外都泛起了霞光,天有点凉。
谢长宁冲着守在林氏旁边的听兰使了个眼色,听兰当即领悟,谨慎小心的走到窗边去关窗户。
“祖母,娘,妹妹已经去了,祖父的意思是,和江阳王府的亲事也可以退掉了。”谢长宁揉捏着林氏的肩膀。
“其实啊,除了江阳王府,真的找不到更好的人家了。”当初本就是准备要谢长宁做那世子妃,结果被谢长宁撮合了谢长乐。
四大世家中,王家嫡长子已经成婚,秦家与谢家素来不和,司马家的嫡子就一个,比谢长宁还要小。小世家谢长宁嫁过去了又门不当户不对。
安国公府现在后院也正乱着,谢长宁嫁过去也够受委屈的,镇国公府倒是不乱,只是镇国公是谢长宁堂叔。至于其他王府的世子,不是年龄不合适就是在封地,谢家舍不得家,算来算去,除了皇家确实只有江阳王府最搭。
“我大昭好男儿这么多,又不是只有他戚洵一个。”戚洵正是十六的年纪,刚刚褪掉青涩,一杆银枪挑遍这一辈世家贵族的儿郎们,确实有资本让无数少女春心萌动,可惜刚露出个苗头,就被和谢家的联姻掐断了。
“也罢,我倒要看看你以后找个什么样的好二郎,太受罪了祖母可不依。”林氏乐呵呵的,还有点赌气的样子。
“祖母您放心,满朝才俊,孙儿定会给宁丫头挑个最好的。”谢长君本来一心做背景板,却被林氏瞪了一眼,当即开了口。
“既然这样,过两日我就去和江阳王妃说这件事。”其实王氏心中也有顾虑,才学品貌好的配不上谢家的家世,能配上谢家家世的竟没有一个能看上眼的。
“祖母,娘亲。”谢长君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开了口,“再过月余就是安阳长公主的寿辰,长公主已经给如今朝中的诸多青年才俊发了帖子。”借着寿辰搞一场贵族相亲宴。
不嫁秋意渐浓,天气也凉爽了许多。安阳长公主的寿宴也一日更比一日近了。
谢长宁在府内窝了有半月,日子过得也算舒坦,除了隔三差五会被李秀娘瞪上一两眼。
“小姐,尝尝这个,安西贡品。”浅碧三只手指小心地捏着一颗椭圆形绿色葡萄,皮早已细致剥好了。
谢长宁就着浅碧的手将葡萄吞入口中,眯着眼咀嚼了两下,连着葡萄籽也一并咽下,“别看安西那地界酷热,长出来的水果却是个个甘甜。”
“小姐您要喜欢就多吃些,浅碧给您剥。”浅碧微笑,又将一颗葡萄送到了谢长宁嘴边。
谢长宁吞了这颗葡萄后却摇了摇手:“再好吃,吃多了也会腻。”
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感慨,她语调停顿了下,又道:“水果从安西运来实在不易,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仅仅是为了满足盛京贵族的口腹之欲。”
如今寒门在朝中占的比例逐渐加大,京中贵族一言一行都被寒门清流盯在眼里,几大世家也遭受了一定的压力,如果逢上帝王意图架空世家权利,那就更危险了。
“小姐您要不吃,岂不是更糟蹋。”浅碧看那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绿葡萄,不由几分心疼。
“长安那里没有葡萄的份例,现在定是馋的紧。给他留下十粒左右,其余的给各房十岁以上的儿郎姑娘们匀匀。”谢长宁不紧不慢的交代着,“留下半串,你和绛朱也尝尝。”
王氏怕十岁以下的孩子吃了太凉,坏肚子,就都没有他们的份例,就连谢长安也不例外。而谢老爷子和林氏又素来不爱这些,两人的份例全送到了长孙女这里。是以,谢长宁这里的葡萄要比其他房的嫡子嫡女多好些。更别说庶子庶女了,区区几粒尝尝鲜而已。
浅碧瞠目结舌,小姐果然舍得。
“小姐!大夫人请您过去。”绛朱匆匆忙忙跑进来。
谢长宁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总是这么鲁莽,再慌慌张张的就罚你月钱。”
谢长宁每天都会给林氏和王氏请安,而近日,这才回来不久,又要被叫过去,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绛朱一脸苦色,只觉得真是糟糕,“实在是出了了不得的事啊。”
“说说看。”谢长宁虽然心里有了几分不好预感,却还是不动声色,不管她是否着急,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还能怎么样。
“江阳王妃亲自来了,说要替江阳王世子求娶小姐,夫人让您赶快过去。”绛朱路上遇到了王氏身边的大丫头,见她急匆匆的往自家小姐院子赶,这才留了个心眼问了句。
“什么?”谢长宁也是诧异,本来谢府退婚,江阳王府也是允了的,怎么又是出尔反尔。虽然对方无信,可是还不能太生硬。
浅碧和绛朱两个大丫头,一左一右跟着谢长宁,一路就朝着清微居奔去。
清微居内,林氏坐在上首,王氏与江阳王妃一左一右坐在两边,看起来其乐融融,如果可以忽视掉王氏面上偶尔露出不虞的话。
“戚伯母,长宁给您请安了。”谢长宁弯唇笑笑。前世她嫁到江阳王府后,戚夫人对她也是照顾有加,这个传统的大家闺秀最喜欢的就是谢长乐性子一样的儿媳,最不喜的就是谢长宁一般的女儿家。
前世她还顶着谢长宁名字的时候,可是难得看到这位王妃的好脸色。只是不知为何,竟然是她跑来说不退亲的事情。
“几月不见,长宁似乎稳妥了许多,长大了。”戚夫人轻轻点了点头,但怎么看怎么有些勉为其难。
王氏勉强笑了笑,“宁儿和乐儿不一样,乐儿已经……江阳王府也没有必要因为同乐儿的婚事再聘宁儿。”
戚夫人却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道:“定亲的时候,定的就是谢府长房嫡女,并未说是长宁还是长乐,想将长乐嫁到王府,是谢府决定的,如今长乐虽然遇难,我们却不想就这样放弃这桩婚事,也愿意聘长宁。”
可是我们不愿意把嫡长女嫁给你们。王氏强忍着怒气,没有说出口。如今谢府已经挑明不愿意嫁谢长宁,却还要死缠烂打,不知道江阳王府最近遭遇了什么,需要靠和谢家联姻来度过?
“妹妹很喜欢世子,我不想她不高兴。”谢长宁站在王氏旁边,悄悄拍了拍自家母亲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长乐很喜欢洵儿,想必也希望洵儿找个好妻子,还有什么人比自己的亲姐姐更让她放心呢。想必长乐也是希望你能替她嫁给洵儿的。”戚夫人不急不忙,稳重的很。
谢长宁心里一紧,这句话真是容易让人想起来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她垂首,似乎有些没精打采,本以为她不会说话了,林氏正准备接口,谢长宁突然开了口。
“我是我,妹妹是妹妹,我们谁都不可能代替谁,不会去做对方的影子。戚伯母,您想多了。”可惜她前世没有明白这个道理,以为用谢长乐的名字就能替她好好活下去,没想到只是晚死了几年。
“长宁,对于你来说,江阳王府是份好的不能再好的亲事,你最好好好考虑。”戚夫人面色冷了下来,觉得谢长宁太不识抬举,要不是儿子一再要求,她才不愿意娶这么个儿媳过门。
王氏却笑了,戚夫人这是当她的女儿是大白菜,廉价的很啊,“戚夫人不用担忧,宁儿还有两年才及笄,到那时再议亲也不迟。”
这一句话出来,已经是下了逐客令了。戚夫人心里窝着一口气,也不再多说,起身便告辞。林氏身边的两个大丫头听棋和听画,恭敬地将戚夫人送上了马车。
“江阳王府确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