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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中这么多适龄儿郎,你一个都不考虑?”萧衍面露疑惑,他还是把谢长宁当成一般的小姑娘看了,他反省着自己,若是其她的贵女,一旦有门好亲事出现十有j□j都会答应了,可是谢长宁明显不在意这些。
“确切的说,除了皇室与江阳王府再无匹配,恰恰,这两家我都不想嫁。”她说得极为肯定,毋庸置疑。
“为什么?”几乎立刻的,萧衍便是脱口而出,不想嫁戚洵,他上次便已知晓了,可是为何又将皇家也剔除在外。
过了好一会儿,谢长宁才闷闷地说:“我只想一世长宁,合家欢乐,不想陷进漩涡里出不来。”前世就是最好的例子,她嫁给了紧邻权利中心的戚洵,下场就是被放弃。离得权利中心越远,她越能安逸,不用日日操心那些龌龊事儿。
突然之间,萧衍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他再三思量后,蓦然开口:“如果,皇室里也有远离皇权斗争的呢?”这一句话问出,他心里诡异地多了三分忐忑,也不再说别的,只是静静地看着谢长宁。
谢长宁怅然一笑:“若是萧齐再大些就好了。”可惜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子。
萧衍顿时有了几分莫名的失落,他喝了一口水,掩饰了一下尴尬。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脱口而出,还好,这丫头并没有当回事,可是,她越不当回事,自己怎么就越在意呢。
“这次冬狩,一切有我,你不必担心,至于之后的事情……”萧衍眸色沉沉,似乎并不高兴,“你还是尽早订亲吧。”她一日不订亲,就难断各大世家打的如意算盘。
“我晓得。”谢长宁妥帖应道,“这次怕是真的麻烦你了。”
萧衍抿唇:“有时间多去长公主府转转,皇姐很喜欢你。”
“嗯?”谢长宁愕然抬头,她没有料到萧衍会这样说,安阳长公主喜欢自己,难道,“是因为小姑姑?”她忍不住开口。她刚刚出生之时,谢灵昭便只留了一个空名声,人已不在。她刚刚懂事之时,还曾有老人说她脾气与谢灵昭小时候略像。后来,再也没人提起过。她开始总不能明白,为何这些人会淡忘的这样快,后来才知道,是太痛,才闭口不提。
“嗯,她们曾相交密切,一起鲜衣怒马,张扬肆意。”曾被称为盛京的两颗明珠,只是如今,一个黄土白骨,一个散漫颓唐。
谢长宁眼睛亮了亮:“多张扬多肆意?”因为谢家很少有人谈起谢灵昭,世人也甚少言语安阳长公主的过往,所以谢长宁当真不知晓。
“曾经一起女扮男装逛青楼,结果恰巧碰到有人闹事,她们就一起把青楼砸了。”萧衍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自那以后,她们还与在青楼闹事的人交好。”
“是谁?”谢长宁如今是满满的好奇,听上了瘾。
“威远将军苏白心慕之人。”就算说出那人的名字,谢长宁也并不知道,可是说苏白,那她一定知道。
“就是说,那个女子如今不在盛京咯?”
萧衍看着谢长宁认真的模样,不禁够了勾唇角,一时之间,光风霁月:“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盛京了。”
“为何?”
萧衍面上带着些许动容,这件事,被知晓之人沉在了心里:“皇兄下达封后圣旨的前夜,皇姐偷了京郊大营的令牌,拽着谢小姐一路横冲直撞,到了主帅帐前。她对苏白说,如果还有心,就连夜带着谢灵昭走。”
谢长宁怔住了,她没有想到,原来那个据传快入主中宫的小姑姑曾经是仰慕着苏白的。
“然后呢?”定然是没有带走的了,不然,苏白如何还坐在威远将军的位置上。
“然后……”萧衍闭目,沉沉叹了一声,“苏白说,此生此世,只心许那一人,而辜负灵昭。”
谢长宁默然,难怪那个女子这辈子都不愿再踏入盛京。也许是愧疚,也许也有愤怒。好友间接因为她而死,若是想不开,恐怕一直都不会原谅自己,原谅苏白,回忆这伤心之地。
“而后便是冬狩,那日围场进了刺客,皇兄一行受到了前后夹击,”萧衍攥紧了茶杯,神色不清,“苏白一心护着皇兄,而未能留心偷袭,谢小姐挡下的那一刀,本就是冲着苏白去的。”
“这样?”谢长宁发现她今天听到的已经突破了以往认知,“小姑姑表现的这样明显,为什么圣上没有责怪。”虽然还未嫁入皇宫,却是有了准名分,崇德帝是如何忍下谢灵昭心中另有他人的。
“若是你有心许之人而不得,谨之可会责怪你?”虽然这样做比较并不恰当,却是事实。
谢长宁张了张嘴,也是了,小姑姑与安阳长公主关系那样好,圣上就算对小姑姑有感情,也是犹如待自己妹妹一样,纳入中宫,不过就是中宫缺那么一个人罢了。
“其实,”萧衍消散掉面上的怀念之色,“若不是出了这样一件事,皇兄也准备收回成命的,他不会舍得耽误谢小姐。”他已经耽误了元皇后一辈子,让那人在牢笼之中郁郁而终,又怎会再耽误视如亲妹的人。
谢长宁沉默,当年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清楚,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被人怀念的小姑姑其实心许苏白,而那个为国为民一派正气的苏白却以痴情的名义辜负了一颗芳心,而表面上偏疼太子又多疑的崇德帝却将小姑姑视如亲妹。
“若是能多与你聊一聊,想必也能使得皇姐宽慰一些。”萧衍见谢长宁这副怅然的样子,暗自懊悔,他怎么说着说着就提起来了那些惆怅的事情。
“我晓得了。”谢长宁点头应道,就算是为了长公主与自家小姑的那些情分,也是应当的。
“哄得皇姐开心了,她也好替你说几句好话。”萧衍含糊说道,他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谢长宁多与萧玫亲近,今后萧玫替她说话也算师出有名。
其中暗示的意思,谢长宁一听便清楚了,不禁心存感激,萧齐那孩子说的没错,端王果然没有表现的那般清冷。
终于到了冬狩的日子。
辰时,谢长宁还没有睡醒,就被浅碧从床上捞了起来,刚一接触到冷空气,她猛地打了个激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任浅碧将衣服往她身上套。
“小姐,穿哪件?”绛朱摆了两套胡服。
谢长宁打了一个哈欠,伸出手指了指黑底暗红纹勾边的那一套:“这个吧。”胡服简单利索,盛京之中很多张扬洒脱的女儿家都爱穿,尤其是安阳长公主曾引起潮流。但是她素来不喜,也只有需要骑马的时候才勉强穿一穿。
将衣服妥帖穿好,浅碧开始捯饬谢长宁的头发。
“梳紧一些,免得骑马时候颠散了,”谢长宁这时才醒了盹儿,又吩咐道,“绛朱,你去看看长安,今儿有些冷,让他多穿一些。”何止是有些冷,自盛京降了第一场雪,气温骤降。
绛朱应了声出去。
浅碧将头发梳好,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打开首饰匣就要去挑簪子。
“不用簪子了,”谢长宁挡住浅碧的手,“是去冬狩的,又不是参加宴会。”
浅碧只得作罢,又将谢长宁上上下下都收拾好:“小姐您先用些点心吧。”说罢,端来一盘各色点心。
别看各家都起得早,可到了围场却大约要接近午时,若是不吃点东西,这一上午哪里耐得下来。不止现在劝小姐用些点心,路上还要多带些。浅碧心里默默盘算着,用心记下小姐多用了哪类的点心。同时又琢磨,小姐口味偏甜,是不是应该让厨房学着做几样新点心了,老吃这几种也会腻的。
浅碧这里打着小算盘,谢长宁却敲着桌子有些苦恼,端王说一切都交给他,她并非不放心,只是有些忐忑。
“大小姐,三小姐过来了。”浅碧刚刚开门要出去,就又退了回来,俯在谢长宁的耳边低声道。
谢长蕴并不需要参加冬狩,然而还是起了个大早,显然是专门讨好谢长宁来了。
“让她进来吧。”谢长宁又一小口一小口地灭掉了一块桂花糕,品了一口浅碧为她端上的皮蛋瘦肉粥。
谢长蕴姗姗走进,体态端方,温婉行礼。谢长宁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还不错,看来这段时间还是有点进步,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也就好了。
“你能做到这样,也不枉家里为你请教养嬷嬷。”谢长宁擦拭了手指,示意谢长蕴坐下,“这么早来,有事?”
谢长蕴小心翼翼地拧了两下帕子,她对谢长宁的阴影还是没有淡下去:“大姐起的这般早,在路上会不会吃不好,我做了几样点心,大姐要不要带着。”她刚一开口,身旁的侍女便将食盒捧了出来。
谢长蕴接过,放在桌子上,一掀开盖子,便有热气冒了出来,带着甜香的气息钻入谢长宁的鼻孔。写长蕴的手艺她是知道的,别的不说,做心来是有木有样,连祖母都曾夸奖过。她只一眼,便看出这点心的造型是谢长蕴独有的,是她所做无疑。
“你有心了。”谢长宁点点头,示意浅碧将食盒收起来,近来给谢长蕴的教训她还是放在心里了一些,不然也不会大早跑过来讨好。若是以前,指不定就哭着闹着希望跟着一起去了,如今这般表现也算是一种进步。
见谢长宁没有别的反应,谢长蕴又拧了两下帕子,弱弱道:“此去旅途劳累,大姐身边可是依旧只带浅碧和绛朱?”她晓得如今谢长宁刚刚对她改观,她就又要提要求并不好,可是冬狩实在令她心痒难耐。
谢长宁垂下眼帘,将一小碗粥喝了个干净:“你想去开开眼界?”接过浅碧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
听到这话,谢长蕴便是眼睛一亮,果然有戏,可还是装模作样道:“如果会给大姐添麻烦的话……”
“也可以……”谢长宁出声打断了她后面的话,看着她兴奋的有些发红的脸颊,“我身边不缺人,长安还小,你多照顾他些。”谢长安如今身边只安排了一个嬷嬷两名侍女,嬷嬷定然是不好跟出去的,两名侍女若是只看着谢长安一人也是够的,可还有一个萧齐,哪怕那个孩子再独立,也还仅仅是个孩子。
“妹妹晓得的。”谢长蕴欢欢喜喜地行了礼,便说要去收拾行李,换件衣服。
“小姐,为什么要答应三小姐啊。”绛朱一回来便看到这样一幕,不由嘟起了嘴。
谢长宁轻笑一声:“横竖长安那里我不放心,她既然最近老实了些,便给些甜头就是了。”谢长安多半是要跟那些半大的孩子们在一起的,谢长蕴就算想勾搭世家子弟也搭不上话。
待下人来通知谢长宁马车已收拾好,谢长蕴也换了一身朴素的衣服过来。谢长宁扫了一眼,示意她跟上。
出了谢府大门,就看到一溜马车。
第一辆马车前,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并肩而立,约莫十四五的年纪,一个黑袍加身,围着黑色貂皮斗篷,另外一个红衣耀目,身上裹着件白色狐皮斗篷,俱是少年如玉,自有一派芝兰玉树的翩翩风姿。
看到谢长宁出来不约而同地向前跨了一步,红衣少年先是伸出了手:“乖宁儿,哥哥扶你一把。”这勾唇一笑也是忒风流了些,却不令人生厌,只觉那桃花眼分外好看。
谢长宁将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扭头看黑袍少年:“二哥,三哥他最近是不是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了。”
谢长庚紧紧抿唇,别过头去,真不想认识这个连自家妹妹都笑话的丢人家伙。
见状,谢长宁轻笑一声,二叔家这对双胞胎啊,还真是性格迥异呢。想到这点,谢长宁眼神暗了暗,她和长乐曾经也是不一样的啊。
“宁儿你要看么?”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