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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柒与展昭身上的蓑衣几乎要被雨水淋透,方才在房中烤的半干的衣衫如今再次浸湿,展昭此时只觉浑身上下冰冷刺骨,然而抬头却见秦柒的双目在这夜色中竟是晶亮非常,且神色紧绷,似乎正在隐忍着什么,不由大惊失色,担心她终是受不住这等糟糕的天气着了风寒,忙打马赶上前去询问。
“小柒,你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在这样大的雨声中,展昭必须用力吼出来才能确保她能够听见。
秦柒只是飞快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便又往前奔去。展昭心下大为惊异,总感觉秦柒此时的状况有些奇怪,但见她又往前去,只好也赶紧跟上。
此时的雨似乎小了一些,不再是如倾盆一般,只细细密密的自天上洒落。但即便如此,山上滚下的泥水却不见变小,仍是汩汩的夹杂着山石往山下滚着。
两人又在泥泞中行进了一盏茶时间,终于在前方隐约的水雾中看到了那座破庙的轮廓,心下大喜,赶紧催促着马儿快些过去。好不容易到了庙里,见这破庙有些面积,甚至区分了前后两个院落,各厅之间还有围廊连接,看来曾经确实是个香火鼎盛的庙宇。
将马儿拴在一处廊下,两人赶忙进到宝殿之中。将身上的蓑衣除去,略拧了拧雨水,这才打量起这座主殿。
方才进来时,秦柒就已注意到殿中的后方角落那里,堆着一堆干草,似乎是什么人曾在那里休息。走过去查看,见那堆干草旁边有个药罐,里面还有些煎药剩下的药渣,更加肯定这是沙千里养伤的地方。
展昭此时已取了殿里废弃的家具劈了做柴火,取出火折子点上,待火烧起来,便招呼秦柒过来烤火。然而秦柒却并不过来,只借着火光仍在那边查找着什么。“展大哥,这边墙上有被刀子划过的痕迹!”
展昭忙走过来蹲下身去看,果然见墙下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一道刀痕,像是无意间划上的。但是这个位置如此靠近地面,除非刻意趴在地上用刀,否则实难划在此处!
又仔细检查了这刀痕附近的墙体地面,终于在一处青砖缝隙处发现异样。
“小柒你看,这里的砖缝中的土比别处要轻浮些,不似陈年旧土。”
秦柒也趴过去细看,见果如展昭所说,心中一喜,上前将砖缝中的浮土用力吹走,抽出知意就去划翘。不多时便将这块青砖翘起,展昭也过来帮助把这砖搬到一旁,借着火光一看,下面有个古朴的盒子。展昭探手下去将盒子取出,啪的一声打开盒盖,圆润莹亮的明珠就映入了二人的眼帘。秦柒欣喜的抬起头,焦急的与展昭确认:“是这个吗?展大哥?”
展昭冲她用力点点头:“没错,就是它!”
作者有话要说:平日乖巧听话的小柒怎么了?大家能想到么?
、媚香之苦
盖上盒盖收起明珠,展昭和秦柒坐在火堆旁烤火。好半天二人都不发一言,展昭心里纳闷,感觉秦柒自上山那时就有些反常。此时的她正双手抱膝,将头埋在了臂弯里,展昭看不到她的表情,心中无底,正要开口问她,忽然秦柒站起身说道:“展大哥咱们还是回城吧,万一这里山崩……”
展昭吃了一惊,忙拉住她,说道:“方才我已查看过,这附近地势较高地质坚硬,且周围树木繁密,是不易山崩的地形。我想那周四娘当时那么说就是为了让沙千里尽快拿给他明珠。你放心,这里不会山崩的!我们还是等雨停了再回去。”
想拉她回火堆前坐下,却意外被秦柒如惊吓般的甩开了手,展昭更是确定秦柒不对劲!忙上前一步,站到秦柒面前,弯下身子看着她,想查看她到底怎么了?
这一看,展昭大惊失色,只见秦柒正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双目赤红,眉头紧皱有如正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脸上有着不自然的潮红。
“小柒!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展昭吃惊之下首先以为秦柒真是着了风寒,忙上前去探她的额头,可一探之下却并没有发热的迹象:“没有发烧啊!怎么回事?!”
展昭又惊又急,搂着她坐在火堆旁边,不住的揉搓她的手臂。
“展、展大哥……我不太对劲,我……”秦柒使劲咬了咬唇,“那香,有问题……唔”
将自己用力缩成一团,秦柒根本不敢看展昭,此时的身体暖了过来,让那种灼热的感觉更强烈了!这灼热已让她知道那香是做什么用的,那一定是媚香!
该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她不想让展昭看到自己被媚香控制的样子,那一定很丑!
秦柒用力咬着下唇,希望能借此让自己保持清明,让自己能忽略周围的一切,忽略身边的展昭。然而展昭关切的大手正放在她背上,在她看来如此热力十足,温柔又诱惑。
展昭见她如此痛苦,又听她说到那只香,瞬间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愕然的盯着像个球一样缩在那里的秦柒,心里震惊的无以复加,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小柒正在承受这样的苦!
“小柒,你……这香,能不能解?!”展昭焦急的询问。
秦柒嗡嗡的声音从她手臂下传来:“我本也以为像之前的…那个一样,冷水可解,谁知我被雨…已浇了这么久,我还是…,展大哥,你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待会!求求你!我不想,不想你看见我这样!”
断断续续的说完,秦柒已是用尽最大的力气阻止自己投到展昭的怀抱里,只能求他离自己远一点,她觉得若自己像周四娘那个女人那样……还不如立时死了!
然而展昭却没有离开她,而是将她紧紧的拥进怀里,温柔的抚慰:“小柒,我不会离开!别怕,有我在!”
被展昭抱进怀里的一刻,秦柒只觉浑身的感官都被调动起来,体中的血液也似乎流动得更快,带动着她的心跳渐渐不受控制。她只感觉这个胸膛炙热坚定的令她想要紧紧攀附,不自觉的就像伸出手臂环住。然而展昭拥得太紧,紧到将她牢牢禁锢住动弹不得。
“展大哥,你、松一点,你放开我!”不停的在展昭怀里扭动,秦柒想要获得更多的空间。
“嘘,小柒,你乖一点!很快就会过去的,你乖!”展昭没有放松对她的钳制,只是柔声抚慰着秦柒,然而额头上却也已经开始渗出密密的汗来,呼吸也渐渐有些急促。秦柒柔软的身躯正在他的怀里不安分的乱动,这怎能不让他情动?
然而他知道秦柒的心思,他若在此时要了她,她必定会后悔!他不能让她后悔,属于他们的初次该是美好的,她值得最好的对待,而不是此时!!
试了几次都动弹不得,秦柒只好放弃挣扎,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埋在展昭胸前一言不发,尽力抵御着体内一波波袭来的热潮……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展昭的双臂保持紧箍姿势都已经麻木,才终于感到怀里秦柒,身体已不再那么紧绷,渐渐瘫软下来。展昭低头一看,秦柒此时已是筋疲力尽,睡着了。只不过在睡时,她还皱着眉,不甚安稳的模样。
将她因汗湿而贴在脸颊的一缕头发挑开,轻擦了擦她额头冒出的汗水,再次轻轻拥住她,却也无需再用力……
秦柒早上醒来时,只身上披了一件外衫,殿中却没有展昭的身影。见殿外天空终于放晴,站起身来跑到殿外,让早晨的阳光柔柔的照在她身上,温暖而又舒服。深呼了口气,鼻间全是雨后泥土的香气,令人神清气爽。
略感觉了下自己,见已没有那种焦灼燥热之感,秦柒终于如释重负,心中为展昭昨夜那般陪自己熬着的情意感动不已。
听到前方有人行走的声音,抬头望去,是展昭正从庙外的林子中过来,手中抓着长衫下摆,好像是兜了些果子。秦柒往前走了几步,微笑的看着他。
“展大哥,早!”
“小柒你起来了?”
展昭守了秦柒一整夜,一开始秦柒受媚香所扰,睡得不甚踏实,总是紧皱眉头咬着下唇,额头时时冒出汗来,他只好不停的为她拭汗,轻拍她的背,让她安静放松。直到天边已有些光亮,秦柒的神色才恢复到平静安详,不再皱着眉头忍受痛苦。展昭这才放下了心,脱了外衫披在秦柒身上,外出去找些果子果腹。
秦柒将展昭衣摆上的果子拿了出来,和展昭一起进到殿中,简单擦了擦,便递给展昭一个,自己也擦了一个吃起来。
“展大哥,昨夜谢谢你!”秦柒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小声说着。
展昭本不欲再提起昨夜,是怕秦柒尴尬和难堪。见她主动说起,忙笑笑回道:“你不舒服我照顾你是应该的,此事以后不必再提。”
本想两人就此打住这个话题,谁知秦柒却抬起头来,眼里闪着晶晶亮的光芒,嘴角含着一抹温柔的笑,轻声说:“展大哥,我不是要感谢你的照顾,而是要感谢你的爱护!”
展昭闻言一怔,随即明白她的意思,见她此时精神尚好,也笑着看向她:“小柒,你已算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爱你护你更是应该!”
秦柒听他称呼自己为妻子,脸上现出一抹羞涩,但却更感激他对自己的情意。在昨夜那般情况下,自己本已是万般煎熬,若他有一丝犹豫挣扎,她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那样的自己,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展昭看到的,她只是想给他最美的自己。
秦柒羞涩的点点头,继续啃着手中的果子。两人安静的在这废弃的殿中吃了简单的果子,但心里确是更贴近彼此,更懂彼此了。
看天色已是大亮,两人略收拾了一下,牵了昨夜绑在廊下的马,飞身上去,往下山的路走去。
大雨早已停了,昨夜被泥水冲刷的山路中间留下一条深深的沟壑,但两人经过昨夜共同的经历,感情更胜从前,心情也很是轻快,对着泥泞不堪甚不好走的道路也都没什么抱怨,用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山脚下,又一路疾奔的回到了南城门。
再进到凤阳,心情也是与之前刚到此城之时不同。那时为了追击沙千里,又对顾清解毒的情况没有把握,心情自是沉重。然而此时,沙千里已死,明珠也被找回,就连顾清的毒也有了师父的确认可以解去,秦柒心中再没有任何担忧之事,非常轻松,自然表现在脸上。
展昭看她这般愉悦自在的模样,也很高兴,本想陪她一起去邮驿处给萧逸递信,忽然想起沙千里的尸体还在周四娘的院子里摆着,而且周四娘也应该安排人送回六安,便与秦柒商量分头行动,他先去城中府衙了结了前事,给包大人寄了官信后,两人再在客店汇合。
与展昭分开后,秦柒一路往邮驿处行去,到了之后简单通知小六以十万火急回师门送信,她会在三天后来取回信后,就离开了。
因为没有什么牵挂的事情,秦柒便好整以暇的牵着马往客店方向一路逛去。之前的几天为了探寻沙千里的行迹,这凤阳城大大小小的街市她与展昭二人都算是走遍了。但却并没有仔细看过各摊位所卖的用品,今日是几日下雨以来的第一个晴天,早市上更是热闹,三三两两的凤阳人都出门来晒晒连日被雨呕坏皮肤,顺便采买一天的米面菜食。
秦柒路过一个卖早食的摊位,包了两个馒头准备带回去给展昭用。又想到之前展昭给她的买过的桂花赤豆糊,桂花的味道极其香浓,有些想念,便想在城中等信这几日,定要拉了展昭再去尝尝。
又往前走不远,看到有个摊位在卖各种杂物,便走过去新奇的查看。摊位上除了贴纸年画,还有各式各样的络子挂坠。秦柒就又想起展昭的巨阙一直只有剑鞘没有剑穗,看起来光秃秃的,不如回去也找王大嫂学打络子,给他俩的剑各挂一个,以后再同时拿出任谁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