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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鬼爪十四突然哀嚎一声,双手捂着裤裆躺在地上来回翻滚。
温穆飏脸上依旧是寒冷如冰,只有墨潋看见了他出手的瞬间,指尖藏着一枚薄如冰的刀片。
青峰十六刃其他人均是一愣,齐老二快步走过去,伸手拉起鬼爪十四,这才发现,他们都没来得及意识到的情况下,他们的十四弟已经成了废人一个,从此永不能人事。
“就算你青峰十六刃加起来,都不及沁儿一个手指头!”温穆飏冷声响起,看着在地上一只打滚的鬼爪十四,脸上寒意更甚。
“杀……杀了他!”鬼爪十四一边哀嚎,一边伸手出手,之中斑驳地沾染了血迹,鲜红妖冶!
吴老大眉头皱起,脸上顿时阴寒一片,转过身,挥刀而上!
在吴老大出手的一瞬间,青峰十六刃其他人也迅速地挥起了手里的冰刃。
一时之间,寒风骤起,林子里惊起飞鸟一片,片片碎落的树叶飘飘而落,如漫天雪花轻飘而至。
四大护卫一人敌二,虽是有些吃力,却也能抵挡一时,剩下七人,由吴老大带领下,直向着温穆飏和墨潋心口逼过来。
“爷小心!”眼前猛然出现吴老大的玄月刀,墨潋心里一紧,伸手推开温穆飏,扬起袖上白纱。
白纱瞬间化作利刃,飞速朝着吴老大的胸口撞去。
吴老大猛地一惊,左手多出一把刀,将墨潋打过来的白纱挡在胸前,手腕用力,白纱化成的利刃瞬间粉碎。
墨潋看着纷飞落地的碎纱,唇畔微微勾起,那一招不过是试探,如今墨潋才看清楚吴老大袖口里装的竟是淬毒的银针!
吴老大乘胜追击,手上动作一闪,手里的玄月刀回转,带着风声发出一种嗡嗡的声音,从墨潋背后唤了回来。
“沁儿!”温穆飏被齐老二和其他人缠着,一时之间根本到不了墨潋身边,看着那玄月刀直直地刺向墨潋的胸口,不由得急了。
墨潋左耳稍稍一动,早已听得利刃的声音,一个侧身,玄月刀从墨潋腰间一闪而过,似是丈量一般的,刚刚没有触碰到她。
温穆飏看她躲过,一个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手中龙渊宝剑迅速挥出,白炽的尖峰卷起空中飘散的落叶,如一个个注入灵魂的魔咒一般,随着剑气急速向外飞出。
“啊!啊!”地几声惨叫,老四和老六手里兵器落地,随即两人各自捂着胳膊蹲在地上哀叫不断。
“四弟!六弟!”齐老二一顿,看着老四和老六,心里猛地收紧,手里的追命索挥起,朝着温穆飏飞奔而来。
这边的吴老大听到齐老二的一声吼,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准备甩掉墨潋,过去,却不想,墨潋是个极难缠的。
“吴老大果真是好本事,据说弯钩玄月刀是千刃鬼谷的封山之作,此武器向来鲜为人知,如今竟能得以一见!”墨潋笑颜如花,几句话轻声柔语,却如一根根淬了毒的银针,深深扎进吴老大的心脏!
“你究竟是何人?”吴老大只觉得嗡的一声,脚跟险些站不稳,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墨潋!
墨潋淡然一笑,眼中柔色不减,却让吴老大感觉阵阵寒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千刃鬼谷是兵器之祖,各国精炼兵器均是千刃鬼谷的徒子徒孙所炼制。
据说,千刃鬼谷手中之兵器,无坚不摧,斧能劈山,刀能断钢,剑能穿墙,但凡有阻挡之物,必毁无疑!
千刃鬼谷一生活到两百一十三岁,毕生珍藏三件兵器,温穆飏手里的龙渊宝剑,邢斯的血虹,还有就是吴老大手里的弯钩玄月刀!
只是弯钩玄月刀向来是被千刃鬼谷私藏的,不为人所知,看着墨潋也是有十几岁的年纪,她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事?
看出吴老大脸上的疑惑和震惊,墨潋勾勾唇角,微微一笑,道:“听说,千刃鬼谷老爷子死的时候,曾经有一帮土匪闯进了鬼谷寨,搜群了不少精兵利器,然后一把火将鬼谷寨少了个干净!”
吴老大猛地一抖,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一双狠戾的眸子瞪得老大,仿佛那画面一一从眼前闪过,难以置信!
“不管你知道什么,如今却是不能再留得你性命!”吴老大握紧了手里的玄月刀,玄月刀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微微凄迷的寒芒,一股冷意直入心脾!
墨潋冷哼一声,转过身看着吴老大,眼底之间闪过一丝不屑,她停了一下,说道:“你主子的任务,可是不能伤及我一毫!”
吴老大愣住,似乎是没有听明白墨潋的话,亦或者,他根本没有听清楚!
墨潋冷笑,袖口微微敞开,步履缓慢地走向吴老大。
吴老大看着墨潋,似乎有些心虚,只是想到刚才墨潋的话,不由得心里一冷,说道:“现在的场面,难免有失控,就算把你杀了,主子也不能耐我兄弟何,倒是你,却是千万留不得!”
墨潋停住脚步,脸上浅笑不减,却在无形之中落下一层不得以见的压力,让吴老大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杀我的由头自然是不难想,只是,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墨潋声音骤寒,轻点脚尖,身形一闪,急速向吴老大发难。
墨潋两只纱袖已经被吴老大手里的玄月刀粉碎了,看着墨潋赤手空拳,虽然攻势迅猛,却并不适合远距离对战。
吴老大撇墨潋一眼,不屑地横冷一声,手里玄月刀飞出。
只是,在玄月刀飞出的一瞬间,一道白光闪过,墨潋扬起手,银龙飞身而出!
细长的身子如同在水里游,纵然身上并无翅膀,依旧身轻如燕,游荡自如,此刻,四颗尖利地毒齿张开,照着吴老大的脖颈飞去!
吴老大眼看着一道白光在空中闪过,待站定之时,才看清楚银龙吐着信子向他袭来,如今,逃开已经是不可能了!
“大哥小心!”
一声粗犷的急吼声响起,随着一声兵器陷入皮肉的声音响起,银龙的四颗毒牙死死地陷进了齐老二的后背。
随即,银龙纤长的身子一甩,尾巴缠在了齐老二的脖子上,越缠越紧!
吴老大一愣,瞬间醒过神来,伸手去拽银龙,却不想,银龙却是越缠越紧,随着齐老二脸色由红变成了紫,再由紫变青,随着“咔嚓”一声,齐老二的脖子随即耷拉下来,银龙才松了力道。
“啊!二弟!啊!”吴老大眼睁睁地看着齐老二扑通一声倒地,终于爆发一样的怒吼嘶叫起来,挥起手里的玄月刀往银龙身上砍去!
弯钩玄月刀削铁如泥并非传闻,纵然银龙全身蛇鳞坚硬如甲,被玄月刀碰到,依旧是罕见地见了血。
墨潋眉头一皱,瞬间手里多了一柄血色玉箫,贝齿轻凑到血玉萧上,丹田运气,一阵细微的箫声响起。
银龙似乎是听到了指令,蛇尾迅速甩动,鳞甲上滴落的淡紫色血液顺着缝隙甩出。
吴老大陷在悲痛之中,只想着杀了银龙,却没有想到它竟然又腾空了,尾间甩动的血直向他袭来。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吴老大猛地停止了挥刀,双手捂在眼睛上,只觉得一阵阵刺痛,眼泪一直流个不停,眼前模糊一片。
“哼,我已经给了你活路,你却执意寻死!”墨潋将血玉萧放入袖中,阴冷着声音,欣赏一般地看着吴老大痛苦不堪。
挥手,银龙快速地飞到墨潋手上,一双圆滚滚的绿豆眼睛看着墨潋,似乎还带着委屈,收起毒牙,只有红信子一吐一吐的,仿佛是在讨好。
墨潋脸上表情稍稍缓和,从腰间取出一个琉璃小瓶,缓缓抖出里面的药粉,轻轻地洒在了银龙的伤口处。
银龙绕着墨潋的腰间盘游一圈,又乖乖的回到了她的肩膀,一颗小脑袋与墨潋同向,对着吴老大依旧呲牙。
墨潋纱袖再起,准备给吴老大最后一击,挥出去的袖子还未触及吴老大,却被半路拦住。
秦老三腾空抓住墨潋的纱袖,任手中已经被纱丝割破,顺着手掌的纹路低落下来,他看了墨潋一眼,将拦截在手里的纱袖扔出。
墨潋看着秦老三,皱了皱眉头,去没有再继续紧逼,转身走近温穆飏。
之前,温穆飏在推开墨潋的时候,就拦住了秦老三他们五六个人,原本以一敌五,再加上青峰十六刃这样的高手,自然是多少受了一点小伤。
“解药拿出来,你可以带他们走!”温穆飏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看着墨潋没有受伤,稍稍松了一口气,几步走到吴老大和秦老三跟前。
吴老大只顾着眼睛的灼痛,根本没有听温穆飏的话,倒是秦老三,愣住了。
墨潋抬起眼睛看着温穆飏,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果然,他也注意到了他们袖口的不寻常!
温穆飏瞥了秦老三一眼,声音之中带着蚀骨寒心的冰冷,道:“若是不交出解药,你青峰十六刃便在此立碑!”
秦老三被温穆飏的冷言寒语说得一抖,转身看向四周,青峰十六刃的兄弟们,七七八八已经躺了一地,加上重伤的几人,如今只有三人还算能行动正常。
似乎是衡量了一番,秦老三终于下定决心,从吴老大腰带上取出一包药粉递给温穆飏。
温穆飏结果,微微蹲下身,紫袍拖地,伸手从秦老三手腕里取出银针,毫不犹豫地刺入吴老大腿上!
“你!”秦老三心里猛地一颤,看着温穆飏将药粉洒在吴老大腿上,出的血浸湿药粉,再也没有流出。
温穆飏用手捻起药粉放置鼻尖处,片刻,收起手里的药粉,起身拉着墨潋走了出去。
四大护卫看着一地的伤残死尸,心里也是感触颇多,庆幸的同时,也突然发现自己并非人们传闻的那般神勇。
面对青峰十六刃,虽然是以一敌二,也终于明白,此刻,他们应付眼前都已经很困难了,根本分不出手去护主。
而作为温穆飏的护卫,并不是用来替主人挡剑,他们存在的意义,是要代替温穆飏解决眼前的问题,就这一点,他们做得还不够!
四人跟在温穆飏和墨潋伸手,虽然不似青峰十六刃一般一瘸一拐,却也多少有些不自然。
“拿去把毒解了!”到了河边,温穆飏看墨潋将药粉分成五分,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他们一眼。
“谢主子!”追风代替大家接过温穆飏手里的药粉,分给大家,转身,往河流的另一边走去。
墨潋将手里的丝绢浸湿,拉过温穆飏的手,轻轻地擦拭,几道细小的红痕越发明显,她展开纸包,将药粉涂在伤口上,轻轻地吹了吹。
“还有哪里?”墨潋将温穆飏的手包好,抬眼看着他,问道。
“没有了!”自始至终温穆飏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墨潋。
看着墨潋没有受伤,他似乎感觉不到周身的疼痛了,她没有受伤,就是他最好的药!
“沁儿……”温穆飏看着墨潋,轻呼一声,伸手将墨潋搂进怀里。
“说不定,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如此,沁儿便是麻烦了。”墨潋依靠在温穆飏的胸口,她知道他在自责,每次遇到事情,温穆飏夜里都会紧紧地搂着她,他的不安,她看在眼里。
温穆飏心里一抖,抱着墨潋的手臂又收紧,他的下巴抵在墨潋的颈窝,良久,叹气道:“你这样,我便更觉得不值如何是好,我,给你的太少!”
墨潋伸手,缓缓搂在温穆飏的腰间,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心里突然就安静下来,道:“沁儿在爷心里独占,这已经是最多的了!”
温穆飏一愣,看着墨潋一双滴水的眸子,就那么深深地陷了进去。
身为侧妃说出这样的话,本是大逆不道,却是从墨潋嘴里说出来,竟让温穆飏感觉到一阵激动。
更何况,墨潋说得没错,她,的确是在他心里独占!
溪水潺潺流过,厉雨手里攥着药包,眼睛放空,盯着远处的一片水草。
忽然,她眼中厉色乍现,原本放松的身体猛地戒备起来,转身,看到那一袭如仙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