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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独自惯了,墨潋也没有觉得孤单,顺着昙园的幽细小径一路碎步走着,渐渐转入了花丛深处。
一阵阵清淡的幽香吸入心扉,墨潋心情突然好起来,如波的水眸之间潋滟波动,卷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扇动,她微微睁开眼,眼前一株昙花似乎比别处的大,正端一朵昙花的花托已经散开,正待开放。
不由得,墨潋驻足,此刻的芬芳幽然,让她再也挪不开步子。
淡紫色的筒裙花托,拢不住丰腴的白玉般的花苞,渐渐地裂了开来;,雪白的花瓣从花托中间轻轻地延伸漫出,卷曲在花苞内的黄色的花蕊栩栩挺立,中间一根柱状花蕊高傲独立,花瓣层层地分开来,借着月光,只见它那白净的花瓣精致光滑,像白玉那样玲珑剔透。
清风吹过,整朵雪白纯洁的花朵微微颤动,清雅的香气散发开来,墨潋深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眸,长卷浓密的睫毛铺盖下来,倾城的面上挂着满足的笑意。
猛地一顿,之后缓缓地,墨潋站直了身,面上恢复了以往的平淡,眼底渐渐渗出一丝冷意,樱唇轻启,道:“昙花虽美,却不任人人人亵玩,二公主恐怕不喜三皇子这般折花的作为吧。”
花丛中一袭蓝衣的身影一怔,转而走出了华亭,月光下,月冥姣好的面孔挂着一丝尴尬的笑意,他轻咳一声,道:“昙花虽美,却转瞬即逝,如此只观赏似乎有些暴殄天物。”
说话间,月冥上前将手里那朵开得完好的昙花放在墨潋发间。
墨潋眉头稍稍皱起,一个侧身躲开,那朵昙花还来不及插入墨潋发间,便落在了地上,洁白的花坠落在地上,花瓣散开,沾染泥污。
一愣,墨潋朝着地上看了一眼,便撇开目光,声音清冷之中带着疏离,道:“墨潋并不喜鲜花做发饰,三皇子还是另送佳人吧,还有,三皇子此举最好别被二公主瞧见,否则……”
话并没有说完,墨潋冷哼一声,没有多做停留,这样安静的角落,只有她和月冥,就算他们没有什么,众人看在眼里,也指不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更何况,她不喜欢这样的接触。
“你就那么讨厌我?”月冥见她要走,脸上一冷,急步上前,不在乎刚才拿在手里的昙花被踩在脚下,他伸手抓住了墨潋的手臂。
墨潋皱眉,甩开月冥的手,冷声道:“我本不讨厌你,只是你却任意妄为让我不得不讨厌你,三皇子最好认清楚你的状况,也认清楚这是崇天并非任你肆意妄为的斩月,再者……”
看了看地上被踩碎昙花,原本洁白纯净的花瓣已经被践踏地肮脏不已,花瓣也残破不堪,哪里还有原本的尚洁美丽?
墨潋轻嗤一声,面上的冷意又多了几分,她后退两步离月冥远一些,接着说:“再者,三皇子开来并非惜花之人,只不过是对得不到的东西感兴趣,说白了,三皇子对墨潋的喜欢,这只不过是占有欲在作怪!”
几句直白丝毫不留情面的话似乎惹怒了月冥,他快速上前拦了墨潋的去路,双目深幽死死地盯着她,原本带着玩味的脸上如今却是多了几分阴冷的气息,他冷着脸,道:“本王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之交臂,否则,我便毁了它!”
墨潋眉头深深地皱起,没想到月冥会无所顾忌的来抓她,她扭着手臂想要挣开,却无奈月冥抓得太紧,她眼中一暗,另一只手在袖下微动,正想出掌,却看到远处的一袭青衣,顿时升起的内力散开,道:“毁了我轻而易举,只是三皇子还是先想想月王妃的处境吧!”
月冥双眸一紧,几乎将墨潋拉进怀里,却凭空感到一阵带着杀意的掌风袭来,不得已松开了钳制着墨潋的手。
“三皇子难道是想毁了那一纸盟约?”郁韶一袭青衣护在墨潋跟前,对着月冥,面上带了几分怒意。
月冥受了郁韶一掌,猛地后退几步站稳脚这才看清楚是郁韶,他收势,微微勾起唇角,不似郁韶的苍劲,月冥的笑有些妖冶,他拍了拍身上的这周,轻笑道:“本王只是和沁夫人开个玩笑,狩猎场中有幸见得沁夫人身手,如今忍不住便想要比试几招,对吧,沁夫人?”
月冥笑着,将问题推给了墨潋,他聪明,也知道墨潋够聪明,一边是两国关系,一边是王府里没有名分的女人,其中利害关系,她自会拎的清楚。
墨潋甩甩袖口,将刚才月冥抓起的褶子抚平,抬眼瞧了月明一眼,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是淡淡一笑,道:“墨潋很荣幸能让三皇子当成对手,只是,墨潋一介女子,原本不喜动武,况且这清雅之地动武实在有伤雅兴,失手损伤了二公主喜欢的昙花也是不美吧!”
一句话出,月冥的面上沉了下来,墨潋虽是顺着月冥的话说,但是却含蓄地讽刺月冥无能比武也要找女人,并且隐晦的指责他本事应邀来赏花却要比武失了礼数。
月冥黑着一张脸,看墨潋面上依旧带着温暖笑意,转而看向郁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欲说什么,却看到月灵往这边走来,他脸上变了变,对墨潋和郁韶道:“告辞!”
一句话僧银还未落下,月冥便匆匆来开,便迎着月灵走了过去。
“多谢郁将军解围。”墨潋转过身,淡然一笑,月光下她一袭白衣更显脱尘,伴着四周逐渐开放的昙花,仿若她便是花仙一般。
郁韶的目光原本就一直锁在墨潋身上,没想到她突然地转身,来不及收回自己灼热的目光,一时竟忘了开口。
一个身影晃过眼前,郁韶这才醒过神来,却看到苏姑姑已经走近了跟前。
“郁将军,沁夫人。”苏姑姑依旧是面上带着祥和的微笑,她微微福身对着郁韶和墨潋行一礼,见墨潋和郁韶还礼,苏姑姑接着说:“二公主请沁夫人茶亭说话。”
墨潋面上一怔,心里却是没有多少意外,她看了郁韶一眼,面上平静无波,道:“郁将军失陪了。”
郁韶虽然有话要说,可是苏姑姑亲自来请,有话也要等着以后再说了,不由得心里苦笑,道:“沁夫人请便。”
墨潋跟着苏姑姑走过花园,又饶了几处凉亭,这才在一处幽静的亭前停下来。
苏姑姑转头看了她一眼,一路上墨潋只是静静地跟着,没有多问一句话,不由得,苏姑姑看她的眼神带了几分赞赏。
随着停下来,墨潋便瞧见了在凉亭内坐着喝茶的二公主,她心底快速地闪过一丝复杂,轻移莲步上了凉亭。
“妾身见过二公主,二公主金安!”墨潋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声音如一道清风扫过,让人不由得心中一阵舒畅。
听得墨潋的声音,二公主放下手里的茶盏,虚抬手,墨潋起身,二公主一双审视的厉眼在墨潋身上扫了一遍,道:“本宫很喜欢你的画,现在请你再画一幅。”
墨潋盈盈一礼,道:“是!”
显然是二公主早就有所准备,茶亭里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墨潋抬眼看了一眼,直接上前拿了笔。
不似之前的缓慢浅描,画笔在宣纸上快速游走,依旧眼神专注,墨潋似是一气呵成一般,没有丝毫停顿。
二公主坐在一边安静喝茶,偶尔听到杯盏轻磕桌沿的轻微脆响,墨潋一心只在手中的画笔上。
苏姑姑在边上伺候着,时不时帮着研磨,眼光不经意地瞥向墨潋手底逐渐成型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是变了又变。
墨潋一手扶着袖子,一手执笔,面上自始至终都是平静温和的表情,一张倾城的脸在如此认真的表情下,更加诱惑人心,墨潋一心作画,四周只听到宣纸上的沙沙声。
片刻,墨潋停了笔,小心拿开砚台,将画双手递给了苏姑姑。
苏姑姑接过画,眼光快速地扫过画上,神色不由得变了变,片刻,收敛了情绪,将画展平递到二公主面前。
二公主扭头,瞧着画面,不由得一怔,杯盏放在桌上磕到桌沿发出一声脆响。
宣纸上,一女子一身鹿皮小骑装,腰间一条宽宽的蛇皮束带,短短的牛皮小靴,竟有说不出的英姿飒爽,细看那女子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带着几分凌厉,无形之中散发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严。
女子手边牵着一匹全身雪白的宝马,一款精心制作的马鞍落在马背上,说不出的潇洒爽朗,这是狩猎元节她们第一次遇见的场景!
“在你眼中,本宫便是这样?”二公主平静下来,拿着画转过身问道,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墨潋诚实的回答,回答的时候正对着二公主,如波的水眸依旧平静淡然,眼神丝毫没有回避。
二公主面上没有变化,她深深地看了墨潋一眼,道:“比赛的时候你若画这幅画,那你便肯定会赢。”
单不说画得多好,只因为这画中是二公主,评判官便会多评上几分,更何况如今这样的手笔和细腻之处,显然是要略胜文萧雅一筹。
墨潋抬起头看着二公主,面上平静看不出任何深意,道:“比赛时看的是临场发挥,因着其他原因,就算赢了也并不光彩,况且,墨潋已入王府,这样崭露头角的机会自是要让与闺阁女子才好。”
二公主看着墨潋,月光下她一身素白,面上浅施粉黛,倾城面上更显清丽绝俗,二公主不由得点点头,将画递给苏姑姑,道:“这幅画本宫很喜欢,你……”
“四处找不到二妹,原来是在这里躲清闲了!”
二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被一声清亮的声音打断了。
众人抬头,见温艼身边跟着郁凝,一路灯光照亮着路,她们稳步踏着鹅卵石路走了过来。
二公主见她们,并没有搭话,眼中却是显出了不悦。
温艼似是丝毫不在意,面上带着不屑看了墨潋一眼,转而对着二公主说道:“二妹的昙花果然与众不同,只是昙花一现,实叹光阴短暂,人生幸福亦是如此,圆满孤独都是一生,只在唏嘘之间。”
温艼的一句话,茶亭的众人均是变了脸色,是人都知道二公主空守着一座公主府,身边并没有子嗣和贴心的人,温艼这样说岂不是当众揭开二公主的伤疤?
二公主眼眉微挑,苏姑姑知道这是二公主发怒的前兆,不由得上前扶了一把,私底下捏了二公主的手,二公主知道苏姑姑的意思,很快恢复了常色。
“长公主能品味出这层意思也实属难得,人生虽短,也看意义何为,若事事与人不齿,还不如今早了结了好。”
二公主坐下,苏姑姑重新在茶盏里续满,对于郁芷的事,二公主是知道的,纵然皇帝下令不得传言,实际谣言却是堵不住的,如今众人对二公主的评论,已是多了一层深意。
温艼面上一冷,也坐了下来,苏姑姑并没有怠慢,也在温艼跟前的杯中续了茶水。
端起茶盏浅抿一口,温艼笑道:“苏姑姑比二妹要年长几岁吧……”听得苏姑姑应一声“是”,温艼勾起唇角,继续道:“可怜二妹,若是再过几十年,苏姑姑先你而去,身边连个送终,伺候棺浴的人都没有,唉!”
在崇天王朝,人死入棺前要用香汤沐浴,洗去这一世的凡尘,伺候棺浴的一般都是至亲的子女。
温艼这么说,不禁刺激二公主没有儿女孝终,更是顺带着提起二公主死去的女儿夕颜,这样说话,却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了。
二公主盯着温艼,转而面上勾起眉角,笑道:“这倒无妨,总归皇帝和飏儿不能不管,再惨本宫也不会落得个抛尸荒野的下场!”
总归两个人都是死了女儿,温艼既然拿夕颜刺激二公主,二公主也不留情,当时郁芷抛尸荒野还不准收尸这事是温艼最提不得的事,如今二公主拿来说,便将温艼的嘴堵得死死的。
果然,一句话说完,温艼面上的笑僵在了嘴角,整张脸垮了下来,月光之下,变得有些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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