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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是文萧雅的琴和月灵的舞,二公主捻起一颗酸梅放进嘴里,一双精厉有神的双眸盯着两人,文萧雅琴艺是国都第一琴师亲手所教,自是精湛无双,月灵跟着她的琴音临场自编舞蹈也是抓住了众人的眼球。
桌下,婉瑜郡主紧张地抓着墨潋的手,似乎比赛的是她,墨潋转头看着良王妃,良王妃正优雅地喝了一口果酿,转头跟身边的丫鬟说着什么,从她翘起的唇角不难看出,良王妃对文萧雅还是很满意的,太傅家的嫡孙女,这门婚事倒也门当户对。
墨潋收回目光,眼角到过一处黑暗一闪的亮光,顿时警觉了起来,只是,转过头再看,却是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仿佛刚在是幻觉一般。
赛场中,文萧雅的琴音连绵仙乐袅袅人行云流水,突然,乐点骤急,原本柔绵的乐声逐渐激昂,月灵随着乐点开始旋转,越转越快,片刻,月灵已双脚离地腾悬于空中依旧在饶转,一边素手拨弦音乐激昂,一边又是舞姿惊人身形震撼,众人均屏住呼吸,双眼紧紧盯住两人。
忽然,一处亮光一闪,众人来不及反应,二公主一个闪身将月灵拽在身边,顺着她的舞圈旋转一周,将月灵推了出去,月灵没有防备,顺着二公主推出去的方向摔在了地上,苏姑姑上前将月灵扶了起来,眼睛却是对着亮光飞来的地方,全身警惕起来。
二公主落地站定,手里多了一柄短剑,她双眸冷冽盯着黑暗中越来越近的身影,爱护早已经猜到了这不请自来的贵客。
院内宾客顿时紧张起来,男宾已经有几个跟到了二公主身边,将身后的女宾护住,而月冥却是事不关己地依旧安然喝酒,他看着对面同样平静的墨潋,唇角翘了起来。
“哈哈,不愧是巾帼的二妹,多日没有比试,你这武功又是精进了一步。”一声张狂的声音自黑暗传来,只让人心里莫名的增添了几分寒意。
二公主蹙眉,盯着越来越近的锦缎紫衣,冷了声音,道:“长公主可是说笑了,既然来,何须带这般贵重的礼物?这玄天刀我收下了!只是,我记得似乎请柬中并没有长公主的名字。”
二公主向来不称呼温艼为皇长姐,而是随众人一般称她为长公主,一个称呼便无形之中将两人距离拉开。
众人知道是长公主,心里顿时轻松不少,只是再听二公主这话,丝毫没有给长公主留面子,不禁有些惊愕,众所周知,长公主和二公主向来胡看不爽,只是这样的场面丝毫不留脸面,也只能说这两人心性太耿直。
片刻,温艼已经走近,她一身锦缎紫衣,一条金色腰带紧紧束于腰间,不似平常宴会的广袖长裙,袖口都是锁紧的,看来还真是有备而来!
墨潋的眼光自温艼出现那一刻就一直盯在她身上,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眼底还是抑制不住深深的寒意,袖口下攥紧的双手关节都开始泛白,白日的热气还没有褪尽,墨潋此刻却是手指冰冷。
婉瑜郡主似乎也感觉到了她周身的阴寒,有些怯怯的拉着墨潋的手,一股温热传来,墨潋看一眼满是担忧的婉瑜郡主,紧绷的神经稍稍缓和,拍拍她的手拉着坐下。
二公主看着温艼稳步走过来,冷哼一声,一个飞身又坐回自己的位置,温艼走至刚在二公主站着的地方,低头看着站在边上的月灵,众人看不出什么,她却知道刚才那天玄刀虽然没有碰到月灵,刀刃的阴气已经伤了月灵右足的韧带,她恐怕是再也舞不起来了。
温艼对着二公主,面上勾起一丝笑意,道:“你我姐妹,又何须那一页请柬,这些虚礼自是可以免了。”
二公主冷哼一声,挥了挥手手里的天玄刀,道:“长公主这把天玄刀果然威力不凡,不止刀刃削铁如泥,这刃气也是伤人于无形呢。”
温艼眉角挑起,眼中淡出几分得意之色,她和二公主自小争到大,就算到了现在这般年纪依旧是胡看不爽,二公主知道皇帝要选秀的消息,温艼又岂会不知道?她今天来搅昙花宴会,也是因着这个由头。
“天玄刀的名字想必二妹是知道的,今天二妹设宴,本宫怎能不送些能拿出手的东西?”温艼迎着月灵的目光看过去,眼中寒意只让月灵打了一个冷战。
二公主刚要再继续说,苏姑姑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二公主咽下刚想出口的话,转而道:“既然长公主来了,那便坐下看比赛吧!”
二公主说话不咸不淡,只当温艼是个普通的客人一般,温艼也不在意,淡淡一笑,看着众人让出座位,理所当然的坐了过去。
礼仪官一声唱喊,这场最终的比赛还是要继续,文萧雅撩拨琴弦重新开始,月灵上前姿势摆开,随着文萧雅的琴声起舞,三两步踩点,突然月灵身子一歪,摔在了地上。
众人一片哗然,早已有公主府的丫鬟上前去扶月灵,月灵被扶着却怎么也起不来了,原本宴会中就请了两位太医,现下紧忙赶过来。
“启禀二公主,月王妃右脚韧带受伤,恐怕一个月内是不宜剧烈运动,需要静养才是。”两位太医诊断后,其中一位稍年长的太医上前对二公主行一礼,说道。
月灵听到太医的话怔愣片刻,突然想起刚才二公主说得天玄刀刃气也能伤人,抬起头一双美目瞪着温艼,却良久没有动,她不傻,谁都没有看到温艼伤她,更何况人家是长公主,就算她现在职责温艼也不会有人为她说话。
月灵向着对方男席的月冥看了一眼,眉头皱起,似乎在极力隐忍,月冥对她摇了摇头,将要出口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墨潋微微抬起眼帘看了月灵一眼,将果酿中的果籽咬破,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正对着月灵,墨潋可是将刚才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睚眦必报,这个词用在温艼身上最贴切不过了,她早就来了,只等这个时候对月灵出手!之前月灵设计郁凝,就算郁凝又扳回一局她依旧是不解气。
想到这里,墨潋唇角勾起来,之前郁芷的事她早就不知对墨潋出手多少次了,只是墨潋原本就谨慎提防她才没能得手,否则,她哪里还有命坐在这里?
“这……”评判官似乎有些犯难了,比赛还没结束,这分数要怎么给?
一杯果酿喝下,温艼不屑地看了月灵一眼,幽幽开口道:“既是比舞,过程受伤也是一项失利,分数自是视情况扣除,这有何难?”
众人一阵叹息,刚才看到月灵的舞,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若不是刚刚温艼横出一手捣乱,甚至大多数人会认为月灵这组是要赢得,可是如今她非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众人暗叹一声,纵然有不公,面对长公主也不敢说个不字,更何况月灵原本是外邦公主,谁都不是傻的为了她得罪长公主。
众人看向二公主,二公主挥了挥手算是同意温艼的说法,看二公主都没有反对,评判官自然是照着做。
月灵已经被扶在椅子上坐着休息,月冥也过去看她的脚上,看明情况后,月冥转过头看温艼一眼,深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第九十九章 精心布置
更新时间:2014820 21:47:22 本章字数:13642
分数评比毫无悬念地,文萧雅和木顾里这一组略胜一筹,夺得了头筹。
看着苏姑姑将锦盒递到木顾里跟前,月灵眼中似是要冒出火来,一张瓜子小脸上因生气涨红,袖下双手握得紧紧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
从小到大只要她月灵公主出场,何时不是捧到极高?若不是温艼,这魁首也定是胜券在握!
想到这里,月灵转向温艼眼中恨意腾升,身旁季香握住月灵的肩膀,她颤抖的身子猛地一怔,感觉到侧面灼热目光,月灵扭头看到对面的月冥冲着她摇头,这才收敛了戾气,狠狠地瞪了一眼温艼,转头看向别处。
一颗夜明珠,却是两个人共同赢得的,这点也是二公主故意而为,两人若是相互有意,这颗夜明珠变成了信物。
木顾里将锦盒打开,一股难以掩盖的光芒从盒内泻出,柔和的光线自夜明珠上向四周散开,瞬间黑夜被点亮,院子里点的灯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这颗夜明珠果然是时间极品!
众人大惊,接着交头称赞,平时和木顾里关系交好的几个世家公子上前恭贺,看着闪烁光亮的夜明珠的同时,也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恭贺,便更多了一层意思。
木顾里看向良王妃的位置,良王妃面上尽是暖色笑意,他原本英俊的面上扬起洒脱笑意,走至文萧雅跟前。
“文小姐才情文艺无一不精,木顾里万分佩服,这头筹夜明珠自当是与文小姐匹配至极!”木顾里将夜明珠递至文萧雅跟前,言谈举止中尽显真诚,没有一丝放荡做作之意。
文萧雅面上一怔,瞬间两朵红云飘上脸颊,她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微微闪动,看了木顾里一眼,没有说话,只看向评判官席间的文太傅。
文太傅看着文萧雅征询的目光,一双历经沧桑的双眸看相木顾里。
这个孩子不骄不躁,沉稳镇定,该收敛的时候懂得隐藏自己的锋利,如今看他也是一表人才,更何况他向来对良王赞誉,木顾里是良王世子,他也是见过几面的,这个年轻人给他的印象也是不错,如今木顾里这般举动,自然也是合了他的意,不由得面上露笑对着文萧雅点了点头。
见祖父应允,文萧雅面上一红,轻轻地咬着自己的唇角,忍着满心的欢喜,这才转过身对着木顾里盈盈一礼,接过锦盒道了一声谢。
文萧雅接过木顾里的锦盒,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众人自是明白,良王府是要办喜事了,本着两家也是门当户对,如今看来,文萧雅和木顾里也是郎才女貌,众人均是面上带了笑,话语委婉地向魁首的两人道贺。
二公主看着,面上虽然依旧是威严肃穆并没有什么改变,心里亦是十分满意,杯盏送至唇边,向墨潋这边看过来,见墨潋正与婉瑜郡主说说笑笑,二公主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单不说郁凝,就二公主查到的,墨潋曾经在邱阳城蝉联三届花魁!
花魁争夺二公主是见过的,可比这次比赛要激烈得多,她却在比试中屡屡不敌,如此看来,她是在刻意收敛,由此看出她也是个知进退的,两场比赛虽然输了,却是让人对她不由地高看一眼,比那一心争赢的月灵要心思细腻几分。
正想着,苏姑姑在二公主耳边说了几句话,二公主收回了思绪,对着苏姑姑点点头。
苏姑姑转过身,淡然平静的面上带着些许的柔和,对着众人道:“昙园中已经有昙花逐渐开放,请各位移步昙园观赏。”
众人听闻面上都露出欣喜,都说昙花一现却是难得一见的极美景致,一时间都停了叙话,跟着引路的侍女前往昙园。
踏进昙园,一股扑鼻而来的清香沁入心脾,让人不由得循着香气踏进去,昙园里四处种满了昙花,整个昙园被一种飘逸的白色点缀,含苞的昙花被周外淡紫色的筒裙的花托包围,有几株已经开始绽放,清白的花瓣慢慢向外伸延,花心里的粉蕊那般娇嫩,使人看着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众人暗自赞叹着,却不敢大声嘈杂,怕将这花灵惊到,均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雪白花缓缓绽放,其中有几位忍不住伸手触碰,却被人制止了,这样的纯净怎能容人亵渎?
身边婉瑜郡主已经被良王妃叫走了,众人三两成群,有相互有意的青年男主,得了家里的同意,也相邀同赏。
墨潋认识的人不多,再加上昙园原本就不大,随行的丫鬟婆子也都被拦在了外面,此刻到是成了形单影只的。
向来独自惯了,墨潋也没有觉得孤单,顺着昙园的幽细小径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