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墨潋并没有在意清歌郡主的失礼,她勾起唇角,轻轻一笑,道:“据我所知,世间仅有的三颗深海血鲛珠,是当年先皇带兵路径南海,夜间偶遇浅滩出现的鲛人对月哭泣,正圆皓月聚合着天地灵气,因鲛人心中哀伤,当时落地三颗鲛珠均是粘了血斑……”
墨潋说着,细细地打量着清歌郡主的面色,果然,听得这几句话,清歌郡主脸上原本的怒意褪去,逐渐覆上一层淡淡的恐惧。
墨潋勾起嘴角,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继续道:“三颗血鲛珠如今太后那里有一颗,长公主和二公主均是陪嫁得了一颗,不知清歌郡主这颗是……若是假的,别说你拿不走画,我还要告到太后那里请她老人家主持公道!”
清歌郡主一抖,听得墨潋的声色陡然严厉,一时间慌了,道:“我只是要你的画,我保证这颗血鲛珠是真的,这是长公主那里的那颗!”
“哦?”墨潋勾起嘴角,如波的水眸中带着几分狡猾,她起身走至清歌郡主跟前,看进她的眼睛里,道:“这颗血鲛珠这么珍贵,郁凝都没能得到,长公主断然没有给你的理由吧?”
清歌郡主面上因为紧张变得滕红,她低着头不敢看墨潋,支支吾吾着思考该怎么应答,只是一时间又想不出个说辞,索性嘴硬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横竖你开出了条件,我又是照着你的条件寻得了宝贝,既然你自诩亲手承诺,就应该将画给我!”
墨潋轻笑出声,清爽的声音如黄鹂唱鸣,可是柔声之间又带了几分嘲讽,道:“东西来路不明,我岂能收?再者,若是长公主见到这血鲛珠,跟我理论起来,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清歌郡主一怔,心里细细琢磨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如今她一心想要得到那幅画,如今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索性心里一横,道:“这血鲛珠是我偷的长公主表姨的,我想,长公主对你这般厌恶,你应该不会主动拿出来让她看到才对,而且,我知道你擅长医术,血鲛珠可以清百毒,你应该对这血鲛珠很感兴趣才对,不如这样,你我立下合约,我证明这血鲛珠是我与你换取字画,你则要保证不会轻易示人出卖我,如何?”
听得她的话,墨潋轻笑两声,点点头,道:“看来清歌郡主对我还是很了解,也罢,既然你对这画这般迫切,那我便忍痛割爱让给你,这血鲛珠么,你我利益均沾,自当立下字据。”
说话间,墨潋走至桌案前,清歌郡主上前亲自研磨,墨潋看着她唇角勾起一笑,素手执笔,笔尖落至宣纸之上,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让清歌郡主不由得多看了墨潋几眼。
看她不是粉黛,如雪凝肌透着淡淡的粉色,一口樱唇不点而赤,如波的水眸并没有刻意纹黛,却是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勾心摄魄的美,她一身素衣并未佩戴许多饰物,全身散发着一种高雅娴静的淡然气质,纵是自诩身份高贵的清歌郡主,现下也对墨潋生出一种羡慕来。
羡慕?想到这个词,清歌郡主猛然一个激灵,狠狠地甩了甩头,似是要将脑子里的想法甩出去,她堂堂顺王府郡主,怎么会对一个出身青楼的女人有羡慕?真是太可笑了!
墨潋并没有在意清歌郡主这细小的心里活动,全心在笔下的合约上,片刻,墨潋将合约写好,一式两份,两人相互按了手印,这笔交易才算是真正做了数。
墨潋唤素儿将那幅春雪探梅图拿过来,给清歌郡主亲自验证,清歌郡主看着画是丝毫不差,这才将手里的血鲛珠交给墨潋。
脱手之时,清歌郡主深深地看了墨潋一眼,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被自己瞧不起的女人,真的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那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可是又说不清楚。
墨潋手里拿着那颗带着一点红的血鲛珠,血鲛珠并没有多大,一只手便能将它包裹严实,她看着那点似血的红,微微勾起的唇扬起了来。
书架之后,一袭黑衣闪过,楚晗已然出现在了屋内,墨潋抬头看着她的脸,唇角勾起微微一笑,将手里的血鲛珠递给他。
楚晗接过,细细地查看,眼中亦是闪动着些许的激情,他看着墨潋,道:“果然是一星血鲛珠!”
墨潋唇边扬起笑意,一星血鲛珠,这可是温艼的宝贝,血鲛珠汇集天地之灵气,广纳世间之魂魄,已经不是一件普通价值连城的宝贝,除了之前清歌郡主说的可以解百毒,另外,这血鲛珠还是号令三万铁甲武尸的关键!
在血煞和星夜阁联手的情况下,再加之花非楼的暗中帮助,他们终于进得了天荡山秋水沼,耗损了不少门徒才找到了武尸的藏身地,三万武尸身着铁甲,配着青铜长剑,整整齐齐的排站在沼底的山洞之内,虽是静止不动,却无时不刻的撒发出一阵阵肃杀之气。
武尸的作用可不是摆来看的,任由邢斯的人怎么毁坏伤害,正立而站的武尸竟依旧是纹丝不动,反而在沼底呆的久了险些受了瘴气危害。
幸亏,花非楼及时送来了消息,号令这三万武尸需在月圆之日取长公主手里的一星血鲛珠集满月之精华,反扑至武尸身上,才能启动武尸体内的号令锁。
墨潋看着那璀璨的一星血鲛珠,眼中狠戾之色乍现,这批武尸可是耗费了温艼二十年的心血,如今她似乎已经着手筹备最后的阶段。
“你说,等到那一日到来,温艼会是怎样的表情?”墨潋勾起唇角,似是在询问楚晗,又像是自言细语。
楚晗顿了一下,上前一手搭在墨潋的肩上,道:“我会让你看到你想要的结果!”
墨潋轻笑,转身看着楚晗,眼中带了少有的悲伤,她叹了一口气,道:“我要的结果不会再有了,如今只能是两败俱伤,可是,已经停不下来了。”
稍稍低下头,楚晗眼中满是疼惜,他知道她的痛苦,也清楚她心里的恨,所以他从不阻止她,而是倾尽自己所有帮助她。
“明天我和邢斯亲自去一趟天荡山秋水沼。”楚晗双手握着墨潋的肩,她那般瘦弱,隔着衣服几乎依旧能感觉到骨骼的硬触。
墨潋一顿,看着楚晗,一星血鲛珠将屋子照得十分亮堂,映着楚晗分明的五官轮廓更加深邃,琥珀色的眼眸深如幽潭,她突然有一瞬间害怕他的消失。
“不行,让隐蝠去,这血鲛珠还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真的号令得动武尸,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隐蝠定能脱身。”墨潋快速地否决了,随口而出的理由似乎根本说不通,可是,却让楚晗眼底的温柔似水一般快要滴出来。
他搭在墨潋肩上的力道突然加重,甚至险些忍不住将她揽进怀里,可是,他还是忍住了,这么多年他对墨潋是了解的,正因为了解,所以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逾越。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只是去确认一下,两日之后便回来!”楚晗低着头,声音里带着热气灌进墨潋的耳朵。
肩上突然一轻,墨潋还没来得及出口要说的话,屋内早已没有了楚晗的踪迹,她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心里逐渐平静下来。
天黑之间,锦缎棚顶金边镶玉的马车缓缓进入王府的院子,管家乔吉早已满面笑意迎了上来。
如今府内月王妃被温穆飏禁了足,郁凝又是养着病,面上说得好听是养病,实际府里上下也都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只有眼前这位温柔和善不争不求的沁夫人依旧得着王爷的欢心,乔吉在王府做了八年的管家,自然一颗圆滑的心思懂得与人相处之道。
墨潋看他这般殷勤,也不推脱,面上微微一笑,任他身前身后地忙着拎东西拿杂物。
“夫人,您可算了回来了,爷回来一段时间了,早就在清越小筑等着了。”乔吉一边拎着东西,一边堆了笑告密一般悄声说了一句。
墨潋愣了一下,转眼唇边勾起笑意,加快了脚步,素儿落在后面,也不着急跟上,转而从钱袋子里取出一对碧翠镯子递给了乔吉。
“这是夫人赏给管家的,还请乔管家帮忙把这些东西送到府库吧。”素儿指了指乔吉手里拎着的东西,面上也添着几分笑意。
乔吉眼睛紧紧地盯着素儿手里递过来的桌子,通体碧绿没有一丝杂色,圆润水泽几乎滴出水,一看就是贵重的好东西。
面上堆了笑,乔吉赶紧接过来,点头道:“是,是,素儿姑娘且放心,多谢夫人,多谢素儿姑娘!”
素儿也笑着回礼,转身朝着墨潋的方向追去。
院内,洒扫的下人手上一下没一下的拿着笤帚,象征一般地整理着院落,原本早已一尘不染的院落已经没有必要再收拾,只是温穆飏刚刚进来时脸色明显不好看,懂得察言观色的婆子丫鬟便都紧张起来,有事没事也要找点事做。
看到墨潋的身影,众人才重重地长出一口气,三三两两退了出去。
“今日怎么回来得这样早?”墨潋步伐轻快,进屋便看见温穆飏背对着门坐着。
听得墨潋的话,温穆飏并没有动,墨潋顿了顿唇角无意勾起了一抹笑,上前从后背搂了温穆飏的腰。
侧脸来不及贴近温穆飏的后背,墨潋惊呼一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温穆飏的腿上。
“又与男人私会?”温穆飏大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墨潋勾着唇角,故意冷哼一声,道:“素儿在,厉雨在,满大街的人在,哪里是私?”
温穆飏脸色缓和,却依旧没有松开她,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半晌,才道:“你喜欢糖人?”
墨潋点点头,笑道:“小时候最喜欢我娘给我买的糖人,买来从来都舍不得吃,每次都放到糖水流下来,只得扔掉。”
“改日我给你摆一屋子糖人,可好?”看她眼中带了点点忧伤,温穆飏故意摆出来的气焰早已消失得不见踪影。
墨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又不是孩子了,要糖人做什么?”
温穆飏勾起唇角,看进她的水眸之间,道:“他送你的糖人呢?”
微微勾起嘴角,墨潋这才明白他的意图,不由得脸上笑意更浓,抬起头在他唇角轻轻一吻,道:“给素儿了,也许她嘴馋吃了,也许送了路边的孩子吧。”
温穆飏笑出声,更搂紧了她,低头吻着她的秀发,温热的气息扑在头顶,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墨潋伏在温穆飏怀里,缓缓闭着双眼,似乎也只有这样的时候才会让她感觉到安宁,心里什么杂念都抛开,只享受这片刻的温暖。
“沁儿……”温穆飏磁性带着慵懒的声音自头顶传入耳中。
墨潋“嗯?”了一声,依旧趴在他的怀里,等着他说话。
良久,温穆飏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我要喝茶……”
墨潋一顿,突然反应过来,唇边轻轻咬着让自己不至于笑出来,道:“我去给你倒……”
温穆飏抓住她要起的身子,扳过她的脸看着自己,道:“我要喝你特别烹的茶!”
墨潋在温穆飏怀里,双肩抖着,显然已经是憋不住笑了,看不出来,平时这冷若冰霜的王爷,还有这般撒泼耍赖的一面,墨潋双眸眯成一条线,她双臂环上温穆飏的脖子,凑近他的脸,“吧嗒”使劲亲了一口,这才起身。
看着桌上还带着余温的茶,墨潋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她拿起杯盏喝了一大口,转身又回到温穆飏身边。
径直坐在温穆飏的腿上,墨潋搂了他的脖子,如樱的红唇贴在了温穆飏的上面,温穆飏一怔,突然感觉唇边传来一阵清凉,他不由得微微张开了嘴,墨潋眯着眼睛细细地看着他,眼底笑意更浓,片刻,满满的一口茶水渡入了他的口中。
“用火炉烹煮的茶可以会友待客,用唇舌烹的茶,用来伺候爷……”墨潋搂着温穆飏的脖子,眼中笑意如清泉边上淡淡清爽,她看着温穆飏,唇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