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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花非楼终于抬起了手,原本微微皱着的眉头舒缓开,桃花眼中添了三分笑意,道:“看来二公主给你送来了一个很厉害的人,你的身子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生生离的毒却没有丝毫缓和,若是要这个孩子,你要尽早做打算。”
墨潋面上一冷,收回手,看着花非楼,如波的水眸之间漾出淡淡的异样,伸手去拿跟前的杯盏,心思却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手还没有碰到,却先将满着茶水的杯盏甩了出去。
花非楼在墨潋边上,看她失神,心里一紧,赶紧伸手将要摔在地上的杯盏接下,他的速度很快,杯盏原本是三部分甩出去的,如今已经全都被他抓在了手里,只是,杯盏里的水却泼了他一身。
“对,对不起!”墨潋猛地惊醒过来,看着花非楼被茶水泼得都是湿渍,不由得感觉有些抱歉。
花非楼并不在意,将杯盏放回桌上,面上敛去了笑容,显得十分的郑重,他用桌上铺着的棉布擦了擦手,片刻,转过身,双手搭在墨潋的肩上,道:“你是我唯一的师妹,我希望你能活着,师父这些年也在努力地为你找解药,我们都在努力,你为什么要这么糟蹋自己?”
说话之间,花非楼一改往日的玩笑和戏谑,双手紧紧地握在墨潋的肩上,眼眶甚至稍稍发红了。
墨潋怔楞地看着花非楼,现在的他让她有些不适应,现在,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熟悉了花非楼的戏谑和不认真的态度。
一股暖意从心里冲泻而出,墨潋感觉干净涩涩的,这种感觉让她觉得不适应,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种排斥。
墨潋面色冷了冷,猛地推开花非楼,转过身强行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片刻,她抬起头,却依旧背对着花非楼,道:“我已经放弃了,你们又何须白白浪费精力?若是你担心我对郁凝动手,我随时可以帮你带她走,我一个将死之人,用不着你们这般费力伤神!”
“你到底有没有心!”花非楼被墨潋这一句话彻底惹怒了,他上前一步,一把扳过墨潋的肩膀,一个耳光就要扇过来。
墨潋早已有了准备,只是闭着眼睛也不躲闪,良久,期许的疼痛并没有出现,肩上的压力反倒没了。
“如果我能有心,我便不会活到现在,如果你看着师父每月被人凌迟,远远地看着他挣扎的狰狞样子,却发现你能做的只是那么远远地看着,你就会知道,只有没了心,才能活着!”墨潋唇角稍稍弯起,扯出一抹笑,清丽的面上显得那般苍白,话语轻柔,却如同一弯尖刀,深深地刺入心脏。
花非楼怔楞地看着墨潋,从她绝美的面上看不出什么,如波的水眸之间尽是淡然的柔和,仿佛刚才那句话根本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花非楼顿时觉得什么东西哽住了,卡在嗓子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十分的难受。
良久,他才抬起头,看着墨潋纤瘦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我自然不希望你对郁凝动手,只是,现在我不能带她走,或者,我根本带不走她,我只希望,这段时间不要动她。”
墨潋浅笑,如波的水眸眯起来,盈出淡淡的柔和,她扯了扯唇角,道:“我只答应你,若是她不对我动手,我便不碰她,否则,我变不能答应给你一个完整的郁凝了。”
花非楼一愣,刚想说什么,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说出来,他还是没能说出来,能做到这样,墨潋已经是算是仁至义尽了。
叹了一口气,花非楼终于不再强求她,一双桃花眼暗了暗,道:“你安心养胎,这个孩子还是有希望生下来的。”
墨潋点点头,手不由自主的抚向小腹,原本有些激动的心稍稍平静下来,母爱,在心里泛滥。
“这赤妖先放在你这里,我知道你不习惯带兵器,它应该适合你。”说着,花非楼从腰带上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那盒子只有手指般大小,放在手心刚好能握住,和腰间的佩饰相差无几。
墨潋抬眼看着花非楼,看着手里的小盒子,有些不解。
花非楼笑了笑,伸手在那小盒子的一端轻轻按下,瞬时间,只听“咔咔咔”的几声响,原来只有手指大小的盒子,如今变成了赤妖带着血色的长剑!
若是原本白凤的缩骨功已经是世间罕见,那么,这赤妖便是奇迹了,如此可见,这一枝梅果然是个精巧的人物,只是,如今已经销声匿迹的人,并不知道死活。
见她收下了赤妖,花非楼将一颗绿色的药丸放入墨潋的手心,白影虚晃,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屋内。
一手握着赤妖,一手捏着花非楼的药,墨潋凝视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不由得疼了起来。
在古芳斋休息了片刻,看了刚收进的几件珍奇玩意儿,日头已经有些偏西了,这个时间温穆飏也该回去了,简单交代了几句,墨潋便吩咐着往回走。
素儿受了伤却也没有大碍,只是稍稍休息了片刻便又来墨潋身边伺候,铃铛一直跟着徐掌柜给墨潋熬了绿豆汤送去伺候着墨潋喝下,并不知道后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发现厉雨现了身,有些不对劲,可是又没有什么不对劲。
想了想,脑子里浮现着锦默默之前教训他的话,还是忍了满心的好奇,没有多嘴问。
马车顺着原来的路往回走,夕阳的余晖照在马车上,仿若镀上了一层荧光的红色。
过了官道便是一片小树林,土路有些不平,车夫将车速降得有些慢,才不显得那么颠簸。
天色有些晚了,车内显得有些昏暗,墨潋将药典放在身侧,眼睛缓缓地闭了起来。
铃铛见墨潋睡着了,伸手拿出准备的薄被子,给她改在了身上。
刚刚将被子搭在墨潋身上,却没想到她突然睁开眼坐了起来。
铃铛猛地被她吓了一跳,差一点叫出声,只是看到墨潋脸上的冷意,刚要出声的一声惊呼硬生生堵在了喉咙。
来不及理会铃铛的惊讶,只见墨潋素白的长袖扬起,瞬间,半边马车便塌了,随即,墨潋身子一晃,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厉雨早已在外面护着,见墨潋从马车飞出,一个闪身便到了墨潋跟前。
树林中并不是很高大茂盛的树木,月色朦胧带着如薄纱的清雾,月光洒下来,还是能将人分辨的清楚。
墨潋一袭白衣在月光下尤为明显,自她从马车中飞出的一瞬间,白纱飘渺,恍如九天仙女飞舞一般,只让人心中猛地一动。
“不愧是将温穆飏收了心的女人,果然是个惊天绝俗的美人儿!”
说话之间,一个身着大红长袍的男子自一颗较粗壮的杨树后现身,月光洒在他的红色长袍上,平添了几分妖冶。
月光下,红袍男子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美虽美,却无形之中增添了一种死寂的冷意。
“墨潋有幸能劳鼎泛太子亲自来见,还真是折煞了。”墨潋一双如波的水眸潋滟其华,如樱的薄唇不点而赤,月色扑在她的身上,更添了一种神圣的味道。
来着正是鼎泛的三皇子,也是如今鼎泛皇后所出的第一个儿子,宏承允,如今宏承允已经被封了太子,一时间地位便越于众兄弟之上。
宏承允见墨潋已经认出了他,面上的诧异一闪而过,转而唇角微微勾起,妖冶的红唇带着嗜血的冷寂。
只见他脚尖轻点,拖地的红袍随风扬起,飘渺之间只让觉得眼前一晃,便到了墨潋跟前。
“本宫派了那么多人来请你都请不动,这次只有亲自来了,不过,看到你的样子,本宫便知道,这次来得并不冤枉。”宏承允的磁性声音中自带几分媚,与女人的媚不同,他的媚无形之中透着一股沁入骨髓的冷寒。
说话间,宏承允伸出手,他的手很白,细长的手指上肌肤细滑如凝脂,就算是女人,也不及他的分毫,如今这双妖媚的手正伸向墨潋的脸。
感觉到宏承允的手伸过来,墨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光洁的额头微微皱起,看着宏承允妖冶的身形,不由得寒意四起。
看着墨潋的防范,宏承允停了一下,妖冶的眸子似乎要溢出水来,随着墨潋的远去,他微微勾了勾唇角,道:“你怕我!”
墨潋抬头,迎着宏承允的目光并没有躲闪,如波的水眸之间依旧是往日的淡然清冷,只是面对宏承允,多了几分戒备。
“墨潋并不认为在崇天王朝的地界,宏承太子会做出什么能让墨潋害怕的事情,更何况,宏承太子还没有得到鼎泛的江山,不是吗?”墨潋声音清丽,语调不高,却字字清晰地灌进了宏承允的耳中。
宏承允看着墨潋,眼底闪过一丝探究,见她面色柔和如春风,水眸之间神采柔和,说出的话确实字字诛心,这个女人,果然非池中之物,难怪温穆飏会那么宝贝!
“呵!”宏承允轻叹一声,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妖冶的双眸之间笑意点点,他盯着墨潋瞧了片刻,道:“本宫此次前来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请沁侧妃喝杯茶而已。”
墨潋面上微微一笑,弯起的唇角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嘲讽,她停了停,道:“坑蒙拐骗之徒在行事之前都会说‘别怕,我不是坏人’,如此,宏承太子觉得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宏承允一愣,一时间竟然难以回答墨潋,只知道她是个倾城的美人,又身怀绝技,不仅武功了得,制毒解毒更是鲜有人可比,却没想到她还是个伶牙俐齿的!
墨潋的一席话可谓是当中给了宏承允一个耳光,如今他带的护卫就有二十几个,加上墨潋带的几个人,总共也有三十人了,在这么多人面被墨潋这样一抢白,他的面子便过不去了,瞬时便沉了脸。
“哼,竟然是个刁佞的女人,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宫用强硬的手段了!”说话间,宏承允手一扬,身后的护卫迅速围了上来。
墨潋面色一凛,如波的水眸之间冷意顿起,如冰寒彻骨一般,仿佛视线扫过之处便能将一切冻住!
“传闻鼎泛太子文武双全实乃白玉君子,如今看来,却是个只会以多欺少的废物罢了!”墨潋冷声,同时脚尖点起,身子迅速的往后撤了一丈多远。
厉雨见势也飞身到墨潋跟前,一并软剑护在胸前,随时警惕着。
宏承允妖冶的脸上勾起一抹邪邪的笑,他唇角一勾,并没有让带来的侍卫出手,反而是自己快速的追了过去。
墨潋面上一冷,转身白纱的长袖扬起,原本柔软无力的白纱如今化作一道道利刃一般,直直的向宏承允打去。
宏承允看到疾驰而来的白纱,也不急,伸手挡住墨潋的白纱,在他抓住白纱的一瞬间,手腕一转,那白纱便如雪花一般被粉碎了。
迷蒙月光下,半空飘飘洒洒地落下那白纱的碎末,如同下了一场雪。
宏承允唇角含笑的看着墨潋,完美的双手在空中扬了扬,脸上一抹邪魅的笑意盯着墨潋。
“本宫向来不会怜香惜玉,特别是比我还要美的女人!”说话间,宏承允脚尖猛地一勾,一道红色的影子如闪电一般快速地朝着墨潋飞去。
见到刚才宏承允的厉害,厉雨眼中一凛,在宏承允还未到达墨潋身边之前,挡在了前面。
宏承允顿了一下,一双邪魅的眸子看来厉雨一眼,唇角挑了挑,对着墨潋道:“四大护卫都能给你,看来温穆飏对你还真是上心,如此,本宫便一定要将你带走了!”
一句话说完,宏承允便飞身而上,他手中并没有什么兵器,只是不间断地快速出掌。
厉雨手中软剑不停地挥舞,月光下闪出道道银光,挥出的剑上带着冷冽的剑气,四处的树上被宏承允掌风刮掉的叶子飘落,落在半空中又被厉雨的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