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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是锦衣卫指挥使,掌管整个锦衣卫,也是威风八面的人物,一来便跪拜在地。
皇帝并没有让他起来,只问:“昨夜果真有人去过敬王府?”
陆言手下无数,四处监视百官,点头道:“是有。”
“何人?”皇帝问。
“王胜。”
皇帝当即就把桌上的琉璃杯给狠狠砸在了地上。
朝堂无人不知王胜巴结章醇,他的丑态是闻名的,那自然是章醇的手下了!
、53 章醇的倒台
过了几日;果然就有人弹劾敬王,皇帝没有理会;倒是章醇上奏疏的时候;因一个小小的错误,被皇帝骂得狗血淋头。
朝中百官多数都是人精;他们敏锐的捕捉到了其中的信息。
皇帝对章醇没有耐心了!
是时候了。
一向耀武扬威的章醇将会为以往所作所为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打响第一炮的,乃是鲁古则的外甥宗贞吉,他要求重新审理去年关于工部左侍郎汤鼎的贪墨案;称此案必有大冤。
皇帝准了。
汤鼎此人政绩斐然,只一个缺点叫皇帝很不满;他性格桀骜不驯;皇帝说上一句话,有时候能顶上两句,贪墨案发生后,便被发配充军去了。
此案由大理寺主审,其他两部司法部门协理,不日后,得到一个结果,汤鼎是被冤枉的,陷害者乃是现任工部左侍郎张伍。
张伍立刻就被投入了大牢。
章醇终于感受到了威胁,张伍乃是他的左膀右臂,也是第一个追随他的人,只因一桩旧案竟然就翻了跟头,不消说,原先依附他的人,定是已经倒戈。
他恐慌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快的让他承受不住。
有道是墙倒众人推,早几年被章醇欺压的官员不少,此等大好机会,他们决不会放过,一场浩大的弹劾攻击,朝着章醇海浪一般席卷而来。
这几年,他犯过的坏事不少,贪污,诬陷,抢占田地,欺压百姓,一桩桩数上去,几十上百件都有。
皇帝着人调查。
审理章醇案件的官员就犯难了。
皇帝下令查案,有时候是真得细细调查,有时候是让你糊弄过去,有时候是暂时搁置,可这一次,皇帝的语气好似未明。
正当这时候,有两个人几乎同时上了奏疏。
内容都相差无几。
都是指责章醇枉负皇恩,欺上瞒下,连带三个司法部门也一起弹劾,称他们未尽纠察核实之责,令冤案四起,理当问罪!
这二人,一个是余文殊,另一个乃是程顺。
众人此时才恍然大悟,也忙纷纷弹劾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等众官员。
所有的错,都只在于章醇等人与负责案件审理的司法部门,与旁人无关,与皇帝更是绝对无关的!
三大司法部门被牵累,一个个自是恼火无比。
当初章醇手握大权,皇帝撒手不管,首辅金大人自身难保,他们本就难做,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这下好么,出了事了,全都是他们的错了!
他们自然就把气撒在了章醇以及他一干手下的头上,往死里的整,不是说他们不干事么,这会儿给你掀个天翻地覆的。
这种情况下,章醇还有活路?就是在街上白吃过人家一碗牛肉面,那都能被问罪。
章醇最后判斩刑,两个儿子流放。
前后不过三年,章醇在朝堂上经历了微不足道,不可一世,到最后,又丢了性命的过程,当真是只如清风一般,飘来飘走,快得令人唏嘘。
鲁古则也从诏狱放了出来,罢官为民,比起在狱中被折磨一辈子或流放,这算让他们一家满意的结果了。
章醇的其他心腹,结局不一,比如程顺,凭借着他一贯的好名声,并没有受到任何责罚,毕竟他不像别的巴结章醇的人那般无所忌惮,他甚至在章醇做下坏事的时候,还曾伸出手帮过一些官员,所以他仍是安稳的坐着他的吏部左侍郎的位置。
比如王胜,他竟然也没有受到严重的处罚,仅仅只被贬官,下放到偏远地区当了小小县令。
不过,多数都是罢官与流放,章醇一党算是被清扫一空。
朝堂上难得的显出一片干净。
江素梅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欢喜了一阵子,毕竟大仇得报么,可惜俞朝清不在京城,不然他这热血小子一定会万分高兴的。但很快,她又有些失落,想这章醇气势汹汹,作威作福了几年功夫,结果也是说倒就倒,脆弱的好像一只蚂蚁。
当官,当真是一个高风险的职业啊!
见她又愁眉不展,余文殊笑道:“怎的,还没有解恨?”
“他都要被斩头了,还恨什么呢。”江素梅叹了口气,“我只觉得你在朝为官真的很不容易。”
原来是在担心他,余文殊揽过她的脑袋,靠在自己怀里道:“别怕,我总是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不管遇到什么,你都不要慌张。”
她嗯了一声,伸手玩着他腰间的玉佩,又道:“相公,其实咱们费这么些功夫,都不如皇上一句话,说起来,你觉得皇上会是昏君么?他怎的能容忍章醇那么久?真是只为上回替王皇太后该谥号的原因?”
她说到了关键之处。
余文殊沉吟片刻道:“章醇在这段期间处置了不少官员,是罢?”
“是啊。”她抬头看向余文殊,等着他下面一句话。
他却又不说了,捏一捏她的脸颊道:“你觉得呢?你先自己想一想,我再回答你。”
江素梅皱起了眉。
章醇为清除挡在自己面前的障碍,确实对付了不少官员,然后再安插自己的心腹,都是为他自己。
那跟皇帝又什么关系吗?
她陷入了沉思。
章醇此人下手狠毒不假,可是这人少了谋略,少了良心,他一心装得都是自己,他有时候就像一只饿狼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到处咬人,只要他饿了,他不会管别的!
她想了又想,忽地眼睛一亮:“难道……”
他知道她已明白,欣慰笑道:“你知道就好。”
门外青禾传话道:“少爷,少夫人,江老爷子派人来,请你们明日过去一叙,也请了大爷跟大少爷他们的。”
明日是休沐日,章醇得到了该得的下场,老爷子定是太过高兴,想叫他们去吃饭,庆贺一番呢。
“好,就说我们去。”江素梅道,又觉不妥,忙问余文殊,“你有空么?”
刚才明明就给他做了主,幸好还晓得问他,余文殊好气又好笑:“自然去了,看你那么着急。”
青禾就去回了。
余文殊让人去找两坛美酒出来,到时候一起带去江家。
余二夫人听说了,过来道:“多带些去,那果子酒也带一坛,对了,前几日庄上正好还送来一桶鳜鱼,也一起拿了。”
鳜鱼这种鱼,京都是不出的,运到这里还能活下来,那是花费了不少精力,江素梅忙感谢余二夫人。
余二夫人笑道:“谢什么,一家子还客气,再说,是该高兴一下。”
余二夫人对那章醇也是深恶痛绝的。
第二日,一家子便去了江家。
老爷子早命人准备了丰盛的宴席。
老太太看余家随身带了好些东西过来,也是颇为高兴,与余二夫人聊了起来,还道江素梅年纪小,不太懂事理,万事要余二夫人包涵。
余二夫人便说哪里,称江素梅做的不错。
亲家见面,无非就是说这些。
江素梅坐了会儿,就见俞老太太来了,登时就扑了上去,她没想到,原来还请了外祖母来的。
“虫娘,你长胖了啊。”俞老太太上下打量她,“这我就放心了,原本也想来看看你,正好亲家就来请了。”
那都是老爷子的主意,老太太是无所谓,总是不会反对的。
江素梅笑道:“外祖母别挂念我,我好得很呢,再过段时间,柳州那里应会来信的。”
实在是那马平县离的太远,一来一去,得要差不多一年的功夫,当真是恼火的很,现今俞朝清只怕是才到马平县,那报平安的信送过来,又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俞老太太点头:“我晓得了,想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时间久了,老太太惊慌的情绪也有些淡,总是想着坏的一面,到底是不行的。
江素梅见状,安心了一些。
过得一会儿,李氏的娘家李家也来人了,还有沈珏夫妇也一同到来,看来真请了不少人呢。
不过敬王与江念梅还是没有出现。
但江素梅最近也想通了此事,为何江念梅嫁去敬王府之后,很少往府里来,其实敬王都还没来过呢,江家就跟没有这个亲家似的。
至于余文殊跟敬王这对连襟,更是不见有什么互动。
原因大概是,敬王为避嫌,怕皇帝起疑心,说起来,这人委实也小心的很,但总是好的,小心驶得万年船么。
老爷子在宴席上兴奋非常,看起来他是真的高兴,一是他原本就极为鄙视章醇这个祸害,二是,他还被章醇害得致仕。现在章醇受到了报应,对老爷子来说,没有比这个更加让他痛快的事情了!
他不止自己喝酒,还劝着几个小辈一起,到最后,醉倒了一排。
余文殊的脸颊也是绯红,看来一样喝了不少。
江素梅便让小厮扶去了二房,她之前住的地方。
那里草木正长得旺盛,青翠欲滴,间歇小花点缀其中,别有一番清新。
余文殊躺倒在床上,目光显得有几分迷离,真是有些醉了,可是这醉意染上眉眼间,平添了一些诱惑。
江素梅给他盖上被子,轻声道:“你睡一会儿,等好了,咱们再回去。”
正当要走,他一只手却伸出来,抓住她手腕,一用力就把她拉倒在了自己的胸口。
、54 插手
江素梅一惊;心差点跃出来,只当他要做什么孟浪的事情。
“冷,你抱着我。”他却闭眼,慢慢吐出几个字。
这样的天,竟然会觉得冷?江素梅趴在他身上,拿手掌往他额头一探,发现那里滚热,才知他是生病了。
她小声道:“我给你多盖些;你先睡。”
余文殊已经没有反应;眉心却微微拧了起来。
她轻手轻脚下床,叫翠羽再去抱厚一些的被子;给余文殊盖上之后,命翠羽在此处照顾;她自己又去了余二夫人那儿。
“像是风寒,大概这几日劳累了,又不知是不是出汗吹了风。”江素梅询问,“要请哪位大夫来呢?”
余二夫人立时心疼的很:“定是疲乏了,早起晚归的,也不见他多休息!你就请你们江家惯用的大夫罢,应不是什么厉害的病,他身体一向硬实的。”
江素梅点点头,便让人去请了。
老太太正问地锦跟芙兰。
江素梅难得回来一趟,这二人是老太太送的,自然带了一起。
“宋妈妈去了宁县庄上了。”地锦回答,“少夫人说她自己没有空管,便让宋妈妈去,宋妈妈好像并不情愿,也无可奈何。”
老太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怪不得没见到宋妈妈人呢,原来竟去了宁县,这丫头倒是独断,这般就遣走了她的人,连请示一下也不曾。
“可是宋妈妈做了什么?”她又问。
芙兰脸红了红,咬一下嘴唇道:“妈妈见少爷跟少夫人闹别扭,便叫奴婢去送吃的给少爷,并没有事先给少夫人知道。”
原是这样,老太太哼了一声,目光掠过二人:“那她是不是也没让你们值夜呢?”
“没有,只吩咐翠羽跟采莲轮换。”
老太太冷笑:“倒是同她娘一个德性,相公连个通房都没有的,不见余家二房只一个儿子,难不成都靠她呢?我一会儿同她讲,便说是我做主的。”
芙兰就有些紧张,她觉得与江素梅作对,实在没有什么好处:“老太太,其实也不用那么急……”
正当这会儿,有丫环来通报:“三姑爷病了,刚请了大夫呢。”
老太太一听就站了起来,前往二房那里。
大夫刚刚到,看了一会儿后走出卧房。
“如何?”余二夫人问。
“无大碍,只是风寒,恐是受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