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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怪医不为夫-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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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公主,是臣不知好歹,辜负了公主的一番心意,只是臣不想再欺瞒公主了,臣自小倾心爱慕的,只有芙婉一人。她若有何不测,臣也断不能苟活!”
“哥哥!”满堂声『色』俱厉,芸芸不由为他叫屈,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玷污,留下孽种,他却在众人面前将罪责一己揽下,这就是富察氏男儿的铮铮铁骨,海量胸怀。
皇后见女儿受此屈辱,心疼之甚,怒道,“贾进禄,即刻传傅中堂夫『妇』前来,看看他们养的好儿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亡命鸳鸯

一面是正受煎熬的情人,一面是生养之恩的父母。褔容安面对母亲的责难,十九年来头一回挺身违逆。
交泰殿中,帝后在上,傅恒整军归京,戎装未褪,手持马鞭走近道,“容儿,你可知错?”
永曦看着他手中的马鞭,仍出言回护,“容安,你只要同皇阿玛皇额娘认错,他们会赦免你的,这样你还将是我的额驸,我不在乎你心里到底有过谁!”
褔容安声正辞严,“多谢公主好意,臣心意已决,只想与婉儿同生死,共进退,身为臣子,臣有罪,可身为一个男人,就该保护自己的女人,我没错!”
“逆子!”
傅恒扬手就是一鞭,他越发挺直了脊梁一声不吭。
数鞭下去,他背部已是鲜血淋漓,永曦伏在自家母后怀中不愿再看。芸芸再难见哥哥受罪,挺身上前跪抱住褔容安血肉模糊的背部,怨恨地看向她最亲近的阿玛,“既然真爱有罪,真的于是所不容的话,那就连我一起打吧,反正我也是个离经叛道的姑娘了!”
亲手鞭笞自己的儿女,执刑的父亲心内又是何等挣扎,可是傅恒与雨棠知道,自己对子女下手越狠,天子下旨时的罪名才会越轻。他闭目抽向自己疼惜了十五年,发丝都不忍碰落的女儿,一鞭狠似一鞭,雨棠再难看下去,转过身抚着廷柱落泪。
旧情缱绻数十载,再次见到棠福晋落泪,天子心中终究还是不忍的。
“罢了!你夫妻二人先将他带回去吧,等婉儿醒来,朕再做决断!”
这样见血的情形也是皇后所不愿见到的,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甥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芸芸与褔容安兄妹二人都是硬骨头,相扶着走出大殿,满背伤痕,相视一笑,虽不语,各中情谊却已长存彼此心中。
交泰殿中众人皆退,帝后相对静坐,心下已明。
“今日之事,皇上有何决断?”
“还是皇后先说吧。”
富察荣儿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来,总是我做恶人,也不差这一次了。他二人既情深至此,本宫明日便下旨赐一杯鸩酒吧!至于结果如何,就看皇上您了。”
···
次日,和婉格格醒转的消息与皇后懿旨一道传至,整个中堂府就似蒙上了层愁云惨雾,人人脸上都是一面颓丧之气。惟独褔容安,面上却是欢愉的,“只赐下一杯鸩酒,只消我一饮下,婉妹便是安全的了。”
芸芸冷眉将御赐金杯拂下地,“哥,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婉姐姐出事!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一个时辰后中堂府便会发丧,那便是你与婉姐姐终成眷属之时,换上这件布衣,出后门上马车,自会有人告诉你全盘计划。”
看着眼圈深陷的小妹,褔容安不胜感激,“芸儿,你真的长大了。”
芸芸将他混在别苑带来的小厮中穿过回廊,眼见离后门尚有一步之遥时被转角处的人影拦住。
“额···额娘!”
棠福晋似早就猜到了她的伎俩,“这乔装,也太简陋了些。”
芸芸一心以为她要棒打鸳鸯,语气渐强道,“额娘,你已拆散过一段姻缘,您难道希望哥哥也同我一样,这样恨您吗?”
她塞与褔容安一个包袱,“在外安家,可少不了用钱的地方,省着点花。”
兄妹俩皆是一愣,呆呆地看着母亲,不知如何答言。
棠福晋强颜一笑,“芸儿,你就真的这么恨额娘吗?”
“我···”
她脚下步子渐行渐远,只留下悠悠一句,“记得常给家里来信。”
褔容安心中默念着,额娘,保重!
有了陆茗所授的易容术,自宫中换出芙婉便成了极容易的事。只是将自己装扮成熟悉的婉姐姐,倒是费了许多功夫,一向好动的她在床上一躺就是半日,委实难耐得很。
直到月『色』下来,她才真正放心,这个时候大哥和婉姐姐应该已经出了直隶,换上水路了吧,以冰姨与漕帮的交情,只要一上水路,便意味着平安脱险了。
正当她心内雀跃,伸懒腰时,团龙的朝靴之声渐近,乾隆大帝坐在床边,似一个和蔼的父亲般细语,“婉儿,你一定是怪皇伯伯的吧,怪朕狠心赐死了你的心上人。”
芸芸未免穿帮,翻身向内。在天子眼中,这便是娴静侄女的无声反抗,他拍了拍侄女的肩,“皇伯伯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这一切都是朕与皇后商议好的,先赐下一杯假死『药』,等风声一过,便为你二人在盛京安置了一套产业,对外是宣布亡故,实则是成全你们的双宿双栖,以此漫过我那痴心的女儿罢了。”
芸芸听得此消息,蓦地自床上跳起来,“哎呀,皇伯伯你不早说,也省的我大费周章,偷偷『摸』『摸』地替他们安排了!”
“你你···你是?”
她将面具一撕,拍打了下闷气的脸,“哈哈,皇伯伯,我是芸儿啊!你就不用再『操』心了,婉姐姐和哥哥已经被我送去安全的地方了!”
“你这丫头,总爱做些惊人之举,哪里有当日莲台上的端庄模样,朕···朕要撤了你的郡主!”
“哼,撤就撤吧,让人家觉得当今皇上小气!”
“好好,朕不与你计较,不过你当日在殿中说自己离经叛道,是怎么个回事?你额娘平日在家对你阿玛可凶?”
芸芸白了他一眼,无语道,“哎呀皇伯伯,哪有皇帝像你这样爱打听人家长里短的,我要回去了!”
“咳咳,现在是宵禁,你今儿就留下来好好陪皇伯伯聊聊,讲讲你阿玛额娘的事,不然朕即刻就下旨通缉你哥哥,这个买卖可做得?”
小妮子仰首就是一声叹息。
满心委屈的棠福晋此时正倚在相公怀中诉苦水,细数今日女儿对她的种种恶行。
“你呀,只会在我面前说软话,平日对芸芸就不能通之以情,晓之以理?其实依我看,咱们女儿倒是个侠气女子,单说她为容儿生生挡下的那几鞭,便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与陆兄···”




、第一百二十二章 身世

妻子寒意森森的眼眸令他立时噤了声。
“你要再敢在芸芸面前提起他,咱们就和离!我十月怀胎的两个孩子,如今已有一个远走,这将来就是聚少离多的,还剩下一个宝贝芸儿,怎么都不能再让她远嫁了。”
傅恒下意识瞧了眼窗外,“你小声些,让康儿听到可怎么好,这孩子跟你最是贴心的。”
夜凉如水,褔康安捧在手中的锦盒装着满奁的珠宝,想将战功所得献与至亲的额娘。来时只是听见父母戏言小妹情事,不自觉噤声听了下去,却未料闻得自己身世。一直以为坊间传言是假,原来被抱养的确有其事,恰恰正是自己。
那自己真正的身世又是怎样?封侯带来的喜悦霎时沦为泡影,他慌张地退出关雎苑,奔向竹林。适逢晴如夜里难眠,尾随他而来。
“为什么!为什么!”
他一拳拳重重捶向劲竹,饶是碗口般粗细的坚韧竹子也被他击倒在地。她是个勇士,却也是个孩子。
晴如不忍见他继续伤害自己,上前自身后搂住他,“康哥,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不快,你可以对我说,这双手还要挽良弓,擒『奸』贼的,岂可这般轻慢!”
褔康安托着她的手腕将其向前一带,如此紧紧搂她入怀,俯在晴如颈间,极力使自己趋于平静。
“我没事,就这样让我静静抱着你就好。”
今时今日的一切,他不想放弃,除非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否则这个秘密只能永远烂在自己肚子里,不得与人透『露』分毫。
“康哥,不论你遇上何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他轻抚着佳人鬓角,带她入座,“小如,假如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陪着我吗?”
晴日直视着他的眼眸笃定道,“你是我今生认定了的男人,即使你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你呢,假如我···我是说假如,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贤惠,那么完美,你还会要我么?”
“傻姑娘,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只要你愿意跟在我身边,我褔康安绝不负你!”
满盒的珍奇珠宝置于晴如掌中,“这是?”
“小如,大哥假丧,我许诺你的盛大婚礼,恐怕要延期。这些礼物,你替我送给明夫人,算是补偿。”
说不失落是假的,这些时日来,明山公夫『妇』每每来看望她,明里暗里都有催办正式婚礼之意,晴如心内虽然难过介怀,却只能隐忍着,一心做个贤内助,不与夫婿添麻烦。
“嗯,我明白,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只要你好,我就好。”
“如儿,褔康安今生得你,夫复何求。”
老来得女的明山公如今年事已高,过了除夕便至隐退之年。本想喝过女婿茶后功成身退,安享天年。如今大婚因褔康安嫡亲辞世而延期三年,令二老引以为憾。
旧年最后一次早朝,天子便提及朝中要职更迭之事。明山公原身兼两江总督,巡防御史两职,均为肥缺,朝中重臣皆是红眼日久,只盼着美差加身。天子近年极力主张满汉一家,心中早已掂量明白,将巡防御史之职派与了先帝宠臣,海宁陈阁老次子陈邦直。
为视公允,这两江总督之职便理当由满人担任,朝中几位初生之犊已『露』跃跃欲试之态,苦于不知如何开口,褔康安垂首沉思了片刻,下定决心步出两班,“启禀圣上,臣自幼慕名江南美誉,斗胆『毛』遂自荐,留守江南,臣自信必能以帝国法度将两江商事盐事一治清平!”
此举令乾隆为之一怔,一贯以为他的康儿一心向武,欲将其扶持为封疆大吏,如今看来,这个儿子也不失为一个治国之才。
“嘉勇候战功赫赫,如今又致力于文韬之道,委实是我大清之幸啊!朕听闻你与明爱卿之女已订下婚约,有他多年治理之道言传身教,朕心甚慰,准奏!”
散朝后,褔康安面无喜『色』,手持圣旨,魂不守舍地疾步离开大殿,并未与父亲傅恒同行。
当夜除夕之宴,因大哥之事,芸芸对母亲有所改观,是以回心转意留在中堂府中用膳,此时乖乖在厅中陪家嫂晴如挑燕菜。
“康儿!”
阿玛傅恒的正声一唤,吓了她一跳。
“阿玛今日是怎么了,她从来不会这样说话的。”
姑嫂俩贴在花厅帘闱边窥探这父子俩。褔康安转过身,有些理亏,“阿玛。”
“康儿,你今日为何自作主张争得两江总督之位,此要职干系到整个江南官场,需如明山公般深谙斡旋之道,你毫无文职经验,恐要惹祸上身!”
“阿玛,儿子已经不是孩子了,这些人情世故儿子都懂,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也想自己独自闯闯,不想让人诟病成倚仗父势,未断『奶』的小儿。”
傅恒知他打小的『性』子,凡事只能顺『毛』安抚,不可逆行责罚,只好软下语意道,“是阿玛考虑不周,忽略了你的感受,今日除夕,且高兴些,别扫了你额娘的兴。”
“是,儿子知道!”
芸芸闻得这个喜报,哪里藏得住话,席间便扯着褔康安的衣袖道,“二哥,你一向最疼我了,这次去江南,也带上我好不好?我可想去江南了!”
棠福晋放下杯著,“大年下的,康儿要去江南?去多久,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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