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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倾珂就醒了过来,看见君沧墨坐在床边有些惊讶,恍惚了一阵又恢复了正常。
“陛下这么早来找我所为何事?”
君沧墨不语,只是看着她,这一看,就是许久。
军队启程,却意外的加快了速度。倾珂奇怪的是,陈樱莲放弃了自己华丽的马车,跑来与她共乘一辆,不过好在马车宽敞,就算两人一同住下,也不会拥挤。
“早年听闻陈将军府上有一位聪颖的千金,从小看的是兵法,练的是枪法。那时还当是夸大的传闻,没想到竟然真是如此。”倾珂白皙到无色的右手执着扇柄,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今日精神不错,没有想要睡觉的想法,索性与陈樱莲随意聊聊。
从前在宫中的时候,她们二人就经常碰面,关系比其他人稍显亲密了些,聊起天来也无太多的隔阂。
“姑娘说笑了。只是从小跟着父亲耳濡目染,知道了那么一点。”
不得不承认,陈樱莲的确是个美人胚子,不管是何种装扮,她笑起来都那样出尘迷人。
有人陪着自己说话,时间也过得极快。不知觉间,军队已经到达目的地,战场上瞬间呈现压倒性的优势,天琴的军队训练有素,又有些霸主般的雄心壮志,一时间,天下格局开始改变。
倾珂不太关心这些战场上的事情,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又开始了沉睡。
陈樱莲开始束手无策,冰水对她的症状毫无作用。那些御医急得团团转,君沧墨一方面顾及战事,一方面又要担忧倾珂的状况,一时间憔悴了许多。
索性,次日,听到了一个还能算作好消息的消息。
符天痕回来了。带着天山雪莲回来了。
大战告捷,军队休整。
君沧墨一行移入了行宫,倾珂被安置在一处清幽的院子里。白日里没事的时候,她就坐在树下乘凉,璇儿与她讲讲有趣的事情。只是她的脸色愈加苍白,连摇动扇子的手都有些无力。每当这种时候,璇儿就急急的抢过她的扇子,立在一旁帮她扇风。
“姑娘,这天已经进入了八月,太过炎热了,您喝点凉茶降降火。”
身旁的木桌上摆放了精致的瓷碗,上面涂着淡色的油彩,像及了蔷薇花。
这日,一向清幽的院子里迎来了一位客人。在那抹身影落下挡住她阳光的时候,倾珂抬起疲惫的双眸,瞧见了那张清瘦的面容。
“前些日子小妹还奇怪,大哥作为天琴的军师,怎么没有跟随军队出征,不想,原来是去拆小妹的后墙了。”说完轻笑了两声,没有任何的不悦。
倾偌也不见外,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开始打量起来。
他的确是去做其他的事情了,本来还有一些日子才能赶过来,只是接到君沧墨的信件,心中详细的描述了倾珂的情况,他这才快马加鞭的跟了上来。所以此时看着他,还有些风尘仆仆的模样。
没有任何休息,直接来见了倾珂。
“你可否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这个话题从来没有与她提起过。倾偌面色有些沉重,低眉看着她面前放着的雪莲熬制的凉茶。
手中的扇子顿了一顿,再次摇晃了起来,只是幅度与先前有些不同。
好看的笑从唇角溢出:“这毒到现在还未发作,多亏了大哥的照拂。”眉眼之间好似盛开一朵清秀的白色小花。
“大哥一定是不想小妹这样就死掉对吧。”
倾偌不语,兄妹二人五分像的眉眼都充满了病态。倾偌是从小缠身的疾病,而她,却是被火毒折磨。倾珂继续道:“若是我没猜错,陈樱莲帮我克制火毒的方式,是大哥教她的罢。”
明媚的阳光照耀,头顶的大树开出大片的阴影落下,将二人隐在其中。
倾偌不置可否。“你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你告诉大哥,现在那毒现在到了什么程度?”
倾珂似是觉得有些疲了。将手中扇子递给一旁的璇儿,由她为自己扇风。她则缩了缩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躺椅,像只可爱的白色小猫。
缓缓闭上双眸,极轻的出声:“大哥,你还没告诉我,火毒最后一次发作,我会变成什么模样。会不会被折磨的很丑?……我不愿如此,这样去见他。”
倾偌的双手在衣袖下缓缓握成拳,有些眼神充满了决绝。
“是的,很丑。火毒会吞噬你的血液,疼痛从身体里面蔓延出来,就像被火烧一样难受,却又不会及时的死掉,这种疼痛会随着时间成倍的增加。三个月后,死无全尸。”他口中的这个‘死无全尸’是指她的身体会在彻底死亡之前开始腐烂。
被火烧成灰烬。
“你不是最怕自己变丑么,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好好的努力活着。”倾偌说这话的时候,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他知道,她从小就长得好看,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丑。连小时候生病,脸色憔悴都要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见人。
如今,给她这样一种死法,她定然会很难受。
好看的眸子睁开来,透过枝叶茂密的缝隙看着星星点点的阳光。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看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就好像灵魂剥离了身体,看着这具躯壳走向灭亡,我可以看到她的恐惧,也可以看到她的不甘心。”
“因为还没有看到天下统一,还没有为他报仇,还没有完成一生中最大的夙愿。这样的死亡,怎么算,都是不值的。”说着,倾珂又闭上了眸子,因为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身体有些冷,再大的阳光,也照不暖她的身体。
“如果我说,有一个人可以救你呢,一命换一命的买卖你肯做么?”倾偌强忍住内心蔓延的悲伤,开口道。
倾珂只是淡淡的发出疑问。这种毒,还能有人能解么。她自己也花了多年的时间调查,却一无所获,此时再来告诉她有办法,那不是在嘲笑她的能力么。
火毒进入最后的阶段,就算找到了解药又如何。
在面具人离开之前,她就已经察觉到了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将所有的计划全部交由面具人,就算死,她也要将自己的计划全部实现。总有一天,她能感应得到。
“那人是谁?”
“梵隆玉的拥有者。”
“大哥方才所说的是,一命换一命。那如果,我拒绝呢……”
“珂儿,你的心,并不狠,不是么?”
“大哥并不了解我。我只是不愿冒险罢了,就算你找到了梵隆玉的继承人又如何,如果失败,我岂不是连最后的三月都活不成?”
手中的瓷杯应声而碎,碎片划破了他的掌心,伴随着那句“不会的”消散在夏日的暖风中。
她近日常常做梦,梦中依旧是那个场景。漫天开满了鲜红的花朵,那是鲜血染红的世界,一身血衣的人蹲下身子,似乎护着一人。任由万剑穿心依旧不肯松手。
当她从梦中惊醒过来,已经是夕阳西下,灿红的云霞铺满了天际。好看的眸子里泛着水润的光泽,好像夜里的星光一般明亮。
柔和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做噩梦了?”
点了点头,算是应下。那个梦,应该算作噩梦吧。每当她努力的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时,总是看见一抹亮光,然后将她带了出来。
至今,她也不知道,这个梦,究竟有何意义。
“梦儿来了,过会儿就来见你。”
君沧墨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语气。倾珂一双眸子闪过冷光,坐起身子看向君沧墨:“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位于边境,如今战事四起,她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里,还是有其他人,将她带来的。
“难道你忘记了梵隆家族与皇室的关系?梵隆云骑只有她能调遣,所以才会派人去将她接来。”
“不行。”
君沧墨疑惑的瞧着她,深邃的眸中闪烁异样的光彩。
就在刚才的对话中,倾珂已经得知倾偌并未将救治她的方法告诉君沧墨。按照她这个大哥的性格,一定会不惜一切手段的找到梵隆玉继承人,只要有一丝的机会也要将她的命保住。
“将她送走,越远越好。若是你想保住她的话。”
倾珂的语气很急,甚至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君沧墨似在思量她话里的意思,是想阻止他利用梵隆云骑,还是真的想保护梦儿。
、11冰室的钥匙
君沧墨并未答应,也未拒绝。此事非同小可,梵隆云骑乃是他最大的底牌,不可轻易的当做儿戏。现在这种关键时刻,正是梵隆云骑发挥的最好时机,若是运用的好了,这支一百人的骑兵队伍,堪比他的几万大军。
“姐姐。”两人陷入沉默,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侧过脸去,泪梦化为一道粉色的影子飞扑而来,倾珂冲她笑,笑容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待得一阵寒暄之后,倾珂略带责备:“现在天下这样乱,怎么还四处乱跑?”几月不见,泪梦又长高了一些,褪去了许多的婴儿肥,开始变得有几分女孩子的灵气了。
梦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声音有些不悦:“姐姐你当初为什么要将梦儿打晕?”
回想当初,倾珂的脸色没有多大变化。就好像是做了一场虚幻的梦,在梦中看到了许多从未经历的事物,之后的日子,就好像背负着这场梦境在生活。
她在心里低语:如果再打晕你一次,你会怨我么?
如果君沧墨不答应,她的确有此打算。就算火毒发作,自己也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活不是么。至于倾偌所说,梦儿可以救自己,完全是无稽之谈。没有任何依据的话语,她又怎么会去相信,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
活了这么些年,她也觉得累了。
再过几月,就是她二十岁的生日。
二十年,也足够了。
只是世事无常,还未等到她将梦儿送走,一个国家,沉不住气,有了动作。毫无疑问,能让君沧墨与整个天琴头疼的国家,只有格楽。
如此一来,梦儿的梵隆云骑必须出动,成为一柄无形的长剑,渗入格楽之中。
倾珂每日很是悠闲,君沧墨走到哪里都要将她带上,御医时刻跟随在身边。她也乐得清闲,御医怎么说,她就怎么做。符天痕带回的天山雪莲的确是极品。
每日喝着雪莲的汤汁,她的精神好了不少,很多时候都能够清醒的坐在一旁听着君沧墨与众将士讨论军事。
那些将领对她的防备丝毫没有减少,尤其是这种关键时期,更是对她防备有加。每次有她在场,他们都如坐针毡,说话也是三思而行,避重就轻。对于这样的场合,倾珂反倒觉得有趣。
倒也一点都不回避,看着那些人带着异样目光看自己,丝毫不恼。
她还记住了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的将领,叫做周伟,是个很不错的领导之才。每个人她都能记住,并且能叫出名字,对于这人印象特别深刻,是因为那天夜里的一次会议。
他扬起自信的头颅看看而谈,丝毫不避讳倾珂的存在,将扶桑的国力与所能做出的反应全部列了出来。
倾珂还记得,他当时看着自己,这样说道:“扶桑乃是除天琴与格楽之外最大的国家,也可以说是最危险的一个国家。因为天下各国都容易忽视它,如此一来,咱们到目前为止,对于它的信息知道的并不会特别清楚。我想问一下在座的各位,你们可否知道扶桑的军力掌握在谁的手中?又可否知道,他们的国师是谁?如果在我们与格楽交手的过程中,他们突然发难,咱们又该如何抵挡?”
一连串的问题提出,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有种猛然醒悟的感觉。
“看各位的反应末将心中就已经有数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说它是最危险的存在。多年以来,咱们的军事研究大多是针对格楽,对于扶桑的了解,谁又能说自己很有把握。”
如果说这场谈话只是到这里,倾珂倒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多年以来,扶桑的国君以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