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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萨大人没有再见到,他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很难寻得到踪迹。
倾珂目光落在一张银色面具上,面具人单手扶着走廊的柱子站定,正盯着她看。昕然不见了踪影,倾珂匆匆的上前,脸色变幻莫测,她想道歉,想说话,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
最终化作一句:“我送你回去疗伤。”
回到中间院子的路程并不远,两人却走了很久,因为每走一步,面具人都会疼得直冒冷汗,连双手都不自觉的握紧,一直隐忍。倾珂也不拆穿,尽量放慢步子,走几步休息一会儿再走,中途遇到个仆从,差了人去请大夫。
将面具人送回房间,大夫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倾珂一步不敢停留,毫不犹如的转身出了房间。她不敢看他面目全非的伤口,也不敢去看他那隐忍之下的宠溺目光。她开始感到如此害怕。一步步走到现在,全是自己的选择,为何在看到结果的时候,竟是这样一番景象。
无止境的恐惧蔓延,坐在庭院中的倾珂双手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
开始想念一个人。那个高高在上,掌握着整个天琴权势的人。“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天真。”
月色如绸缎一般铺了下来,将整个地面照得莹润。
天琴皇帝出行,途径的各个州府做了十足的准备为其接风,其实也就是变着法儿的铺张浪费。这是到达汝南前的最后一站,他们本就打着视察民风,顺带探亲的旗帜,一路上行程放的很慢。
这座府郡之内灯火通明,丝竹袅袅,好一个太平盛世的场景。
君沧墨着了身玄色的袍子坐在主位之上,身子斜靠着椅子一侧的扶手,单手端着精致雕花瓷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整个动作潇洒风流至极。
漆黑的发被玉冠束起,稍有几丝滑落下来挡住他的视线,大厅中央是几个生的妖媚的舞姬,不断的扭动腰肢无限谄媚,只为博得他的一个关注,从此飞上枝头做凤凰。
只可惜,从始至终,他的视线都只落在面前的桌案上。
“皇上此次出行视察民情,有明君如此,实乃社稷之福。”下方右侧首位一个微胖的男子恭敬举杯,一套马屁拍得行云流水,他不过是一改往日作风,此次大张旗鼓的出宫游玩罢了,却被传成视察民风,君沧墨倒也不反驳,抬目看了眼说话那人。
淡淡开口道:“素来听闻江南美人多,怎地今日一个没见着。”
典型的答非所问,下面的几位官员立刻白了脸色,连中央的舞姬都是有些身形不稳。
全天下都知道,江南美人多,君沧墨自然也知道,今日来的这些女子无一不是上等姿色,更是几位大人精挑细选,再培训过才送来这里专门取悦皇帝的。
没想到这个皇帝一开口便是没见着美人,怎么听都像是在责怪他们办事不利。吓得几人慌张的放下酒杯,开口讨饶:“皇上恕罪,下官办事不利,若是陛下不喜欢,那……”那人话还未说完,就被君沧墨打断。
“朕并无责怪之意,张大人不必惊慌。继续饮酒……”
君沧墨向来是个只会讲冷笑话的人,而懂得他这种幽默的人寥寥无几,如今倾珂与胡娜都不在身边,没人能够再回他一句“我不就是美人么”。
接着又是一杯美酒下肚,目光愈发深幽起来。
他身边不远处还放了一张椅子,这些官员也算是尽心尽力,做了两手准备。都知此次皇帝出行,皇后跟随。若是今夜皇后出现这酒宴,他们如何还敢让这些女子眉目传情,怕是立刻就会找几个上好的乐师孤零零的演奏,一曲接着一曲。
不过素来听闻皇后是个清淡寡欲的性子,深居简出,很少出现在这些场合。事实也的确如此,今夜,君沧墨一人来此,身后只跟着符天痕。
一场宴会散尽,君沧墨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回了行宫。整个行宫大得离谱,走了许久才回到寝宫。
大殿门口立着一道清瘦的身影,君沧墨走上前去,接过侍女递来的披风搭在那人肩头。
“这么晚,怎么还不休息。”有夜风吹乱了他的发,一只纤瘦葱白的手抬起,为他顺了发。
、23继承人
格楽境内,坪山之上。
阁耀少主楚飘摇静静的负手而立,亭子的里侧坐着一个女孩子,催头丧气的撑着脑袋。正是被倾珂安排人送回来的泪梦。
小泪梦已经将她们离开格楽之后发生的一切全部告诉了楚飘摇,后者听过之后就一直沉默。
很久以后才开口说了一句话,他说:“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等她归来就好。”这话一出,吓了小泪梦一大跳,急急的不肯妥协。
“不行,我要去寻她。”
“见到她之后呢?她再让人将你送走?”楚飘摇言下之意自然很明显,倾珂既然不愿泪梦跟在身边,就算她执意跟了去,也会无功而返。
楚飘摇觉得事情发展得越来越有趣,他不会想要去参和其中,很多时候,只需要做一个旁观者就好。
“难道就一直在这里等着?若是姐姐……回不来呢?”小泪梦想得太多,已经红了眼眶。倾珂表面看起来温顺,实则是个倔强的人,遇到不平的事情从来不懂得妥协,若是被带去了南疆,她根本不肯相信自己所见到和听到的一切,那又当如何?
楚飘摇俊朗的脸上带起一丝笑意,淡淡道:“若是她只有这样一点能耐,如何能但得那般大的重任。”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你回房去好好休息。接下来我会安排好一切,过几天咱们去趟天琴。”话已至此,小泪梦再也没有理由和能力反驳,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待得小泪梦离开之后,楚飘摇招来一个贴身的侍从,那人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待主人的提问。他只是抬手示意,那人开口道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南疆部落一个月后有一场祭祀,那个时候她就会知道所有的一切。咱们的人也已经进入了南疆,并未暴露行踪。”楚飘摇点了点头,示意那人退下。
那人停顿了片刻,继续开口道:“少主,昕然小姐那边……”
“一切按计划行事,尽量避免与她接触,暂时还不能暴露身份。”那人应下,退了下去。
终于,快要变天了。
“你将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这场好戏,就要开场,天下,也该热闹热闹了。”站在这坪山之巅,能看向好远的地方,脚下是绵延的山峰。
时间好像脱了缰绳的野马,狂奔去向一个不知名的远方。面具人受了重伤,留在院中休养,倾珂依旧每日跟着大长老去学习如何控制那块神奇水晶。日复一日,也微见了成效。
这些日子,她没有太多的恐惧与惶恐,反而将心思平定了下来,过着重复的生活,不断的学习与接收,并且运用。而大长老对她也是极为严肃,再没有初见时的和颜悦色。
这种状态持续了许久,终于在这日得到了缓解,因为倾珂已经能够独自一人控制水晶,随意替换到自己想要的画面,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有时候她在想,这种东西如此神奇,若是有人利用它来偷窥,那该如何是好。结果时间不长,她发现了一件奇异的事情,每当她想利用这水晶去看面具人的情况时,都会遇到一层朦胧的雾气,让她无法看清房间里的景象。
虽然她一再跟自己强调这不是偷窥,而是纯粹的练习,但是每次当她有私心之时,就无法控制水晶,因为画面乱晃而不得不停下。当然,这也换来了大长老的无数次白眼。
“大长老,为什么要我学习控制这个东西?”倾珂心中有很多的不解,自己那天晚上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阿萨大人,他也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为何还要让她来接触这些秘密。
大长老心情尚好,领着她走出了长廊,再次见到阳光的时候,才开口告诉她缘由:“作为下一任族长的继承人,难道不该学习这些基本的东西么?”
米峻长老穿着一身灰衫,背影有些孤寂清冷,这话也说得云淡风轻,甚至是理所当然。可倾珂却是生生的停下了脚步,伸手扶住身旁的一根柱子,声音发颤:“你……你说什么?”
“什么继承人?”
“老夫年纪虽大,但还没有达到走两步就气喘不匀的程度,方才说得不够清楚吗?”
倾珂摇头,他说得很清楚,她也听得很清楚。正因如此,她才会有此一问。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只言片语,她以为,学习这些就是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千金小姐。没想到这其中竟然有这样大的目的。
只是跟着大长老学了这几天,就引出这么巨大的责任来。倾珂几乎有些难以呼吸,后背开始冒冷汗。
“我……我可以拒绝么?”这个时候,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找一条离开的路,立刻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你当老夫在与你开玩笑么?”大长老听她说出这话,脸色立刻冷了下来,骇得倾珂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右手更加用力的抱着柱子,才勉强的站立住。
今日的课程一结束,倾珂立即跑回了大厅,寻了一圈阿萨大人的踪迹,却没有发现他人,问了几个仆从,也没有一人知晓。阿萨大人向来神出鬼没行踪不定,旁人很难知道他何时在何地。
沮丧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面具人正坐在院中享受阳光,透过面具没有遮挡的部分脸色能看出他恢复了许多,神色不错。倾珂艰难的咧嘴冲他一笑,随即又是一副要死不能只差一口气的模样,面具人好奇的凑了过来。
“怎么了?难道考核没通过?”他虽没有走出这院子,许多事情却比倾珂自己还要清楚。今日通过米峻长老的考核,这段课程就算结束了,明日该进入下一阶段的学习,学习内容自然也不太一样。不过面具人想,倾珂应该对明日的课程比较感兴趣才对。
倾珂耷拉着脸做到面具人身旁空处,目光散乱的盯着他看了好半响,才悠悠的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面具人不解。
“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下一任族长继承人,所以才千里迢迢,不辞辛苦的将我带回来?”
没有意料之中的点头,倾珂有些意外,她以为面具人是知情的。不过看他的表现,这件事情兹事体大,族中长老知道原属正常,面具人可能还未听说。看来自己从他这里是套不出什么话来了。
整个人颓废下来,像是一个被霜打了的茄子,提不起一点精神。
“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小路可以离开部落么?最好是那种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看着她认真的表情,面具人一阵失笑,自己愁得都快白了头发,他竟还笑得出来,这种行为惹恼了倾珂,单手握拳,一下就砸在他的肩头,不料选的位置不太对,拳头落在他的伤处,见他立刻蹙紧了眉头,似在隐忍疼痛。
倾珂手足无措的想要道歉,鼓捣了半天,紧张更甚了几分,匆匆安慰几句:“你还好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接着,又听见一阵轻笑,倾珂抬头,只见面具人肖薄的唇角带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面具之下的双眼盛满了笑意,倾珂这才发现他方才都是装出来的。不禁气恼的想要起身离去。
面具人抬手抓了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敛起笑意,认真的看着她。
“这一切我都知道,并且是我提议提前将你带回来。”
倾珂有些惊愕,勉强的镇定下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现在的你记不得从前的事,告诉你越多,你就会越疑惑。索性不如静下心来,好好跟着几位长老学习,下个月的祭祀之日,自然就会知道一切。”
自从来到南疆以后,祭祀这个词她听了不下十次,可每次都听得一知半解的。还有一次甚至是从前厅走廊经过时,不小心听到几位长老的谈话,那个时候,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