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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珂记得这个长老叫做萨奇,面具人也跟他讲过萨奇长老的一些脾性。
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极为信奉神树,眼睛里容不得任何的沙子,所有对神树不敬的人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可以说,这个萨奇长老是长老组的铁面官,就算是首领阿萨大人犯了错,也会受到他的惩罚。
倾珂想到这里,手心开始冒汗,低下头,不敢与萨奇长老对视……
、21任性的代价
果真,这萨奇长老脸色铁青的看了眼倾珂身后堆放的‘作案道具’,目光不善的移向面具人。倾珂这才意识到不妙,连连摆手摇头。
“萨伯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倾珂憋红脸想要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终于说出一个比较接近事实的理由来:“其实是我贪玩,见着神树好看,非要让他带我上来的,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看看而已……”在这个村落里,违背信条就是大罪。
倾珂觉得神树没有受到损伤,自己再说说好话求饶,这个萨奇长老也不会为难他们两个晚辈。
可事实证明,她这种想法完全错误。
萨奇长老习过武,有功底,并且年纪也没有太大,看起来五十岁的模样,冷目的扫了倾珂一眼,骇得她立刻低头,不敢再狡辩。接着他的目光落在面具人身上,冷冷道:“冒犯神树者该如何处置?”
“冒犯神树者无论罪责大小,先受鞭刑五十。”面具人开口回答,倾珂身子一颤,抓着他衣袖的手又紧了紧,手心渗出细密的汗。
“大声点。”这个时候,后面的几位长老也匆匆赶了过来,看见是他们二人在这里时,多少有些震惊,皆是看了倾珂一眼之后,仿佛又有些理所应当的释然,见着萨奇长老发怒,无一人阻止,站在一侧冷眼旁观。
面具人提高了音量,大声了又说了一遍:“冒犯神树者无论罪责大小,先受鞭刑五十。”
“既然知道,还不回去受刑。”萨奇长老一声令下,倾珂已经惨白了脸色,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并且牵累了面具人。
五十鞭刑,她在担忧,自己能不能受得下来。
面具人的大手握住他的手,在宽大的衣袖下紧了紧,让她不要害怕。可是,不害怕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来的时候两人走了后面那条小道,这会儿下山行了宽大的石路,并且身后跟了一群人。倾珂下山之时,一步三回头,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向诸位长老真诚的认个错,求个饶。
她受过一次鞭子,那次在岭山郡陆家之时,陆恫用她来要挟梦儿交出梵隆玉,那鞭子只是在她身上轻碰了一下,立刻就割破了皮肤,火辣的疼到心里去。这五十鞭,定然会要了她的命。在她看来,面子与命比起来确然是微不足道的,赔个笑脸讨个绕也不是那么难。
只是她每次回头,都正好看见萨奇长老冷着一张脸瞪着她,她每次都没有骨气的又将头转了回来,抬眸看了看身旁的面具人,他挺直了背脊,每一步都走得极稳,丝毫没有受刑前的恐惧与慌张。
她这种惶恐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他们走回了大院。
倾珂鼓起勇气转身,打算将心中复述了许多次的话语一次性脱口而出,不给众长老反驳的机会时。有人下了一个命令,让她怔愣在原地。
长老说,让她回房去。
她以为萨奇长老看透了她的心思,突然开恩放过他们,急急的道谢之后扯着面具人的手就要匆匆离开。不料面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倾珂不解的回头,嗔怒的瞪着他:“还不走,等着长老反悔么?”
这话说得极轻,几乎是贴着面具人发出的,其他几位长老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特别是萨奇长老,眉头蹙得能夹死几只蚊子,发怒道:“请小姐回房,不要让老夫说第三次。”
倾珂似乎反应了过来,可以离开,但只能走她一个。也就是说,这刑罚,面具人依然是要受的。倾珂坚定的摇头:“不行,此事因我而起,我是小姐,他不能违抗我的命令,罪魁祸首是我,长老您连我都能原谅,为何还要罚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够说出条理这么通透的话来。
几位长老似乎不恼,反而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面具人,再将目光投向萨奇长老。
这个萨奇长老脾性是出了名的怪异加不通人情。这次能大发慈悲的放过倾珂已经算是开恩了,她还想要借着自己的身份多保一人,也不知最后结果如何。众人都等着看这场戏的结局……
“既然小姐不肯回房,留在这里看看刑罚,也好牢牢的记住,做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若是强逞了一时的性子,有些后果,怕是你承担不起的。”萨奇长老语气很冷,倾珂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里的意思。就看见面具人已经脱下外袍,主动走到庭院的另一端。
那里立着两根大腿粗的柱子,上面垂吊下来两根铁链。面具人主动的走到两根柱子中间站定,银色的面具在火光下反射出晶莹的光。
他的目光柔和,透过面具看向她。
萨奇长老走过去,将他的双手锁在铁链之上,让面具人背对着所有人,有人端着一个托盘递给萨奇长老。接着闪烁的火光,倾珂终于看清那条长鞭,上面竟有些细小的倒刺……
仅仅是看着就令人心生寒意。
行刑之前,萨奇长老一句话将她打入了万丈寒泉。他说,倾珂的五十鞭也由面具人全数承担。之后还问面具人是否心甘情愿的接受责罚。
倾珂看见他坚定的点头,大声的回答:“一切都是属下的错,与小姐无关,自当承受所有的责罚,请长老行刑。”
“不。”她想上前去阻止,手臂却被一股力量钳制住,她焦急的挣扎同时侧头。
看见同样带着面具的昕然站在自己身后,一只手牢牢的抓着自己手腕,让她无法挣脱。倾珂无法上前,还想用言语阻止,就算她怕死,却也不能让面具人为她来承担所有。就算他的身体是铁做的,这一百道鞭子落下,也会丢了性命。
还未来得及张口,突然感觉后腰一疼,倾珂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甚至连张口说话都做不到。是昕然,点了她的穴。
与此同时,萨奇长老手中的长鞭已经扬起,再落下时,带起一阵狠厉的风,落在他的后背之上,长鞭落下,瞬间划破了衣衫,鲜血开出血红的痕迹。
她的心好像被挖去一块那般疼痛,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似乎能看到他逐渐僵硬的背部,雪白的衣裳变成了血红色,后背之上已经是血肉模糊,这个时候,却不过是十鞭落下。
昕然的声音有些冷淡,在她耳边响起:“你是小姐,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可是你要记住,你所做的一切,总要有人来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夜风微凉,倾珂双目变得模糊,再看不清眼前的场景,只是有温热的泪水滑过脸颊……
、22不要试图离开
不能动,不能说。
倾珂透过晶莹迷蒙的雾气看着那场鲜红,犹如盛开一朵鲜艳的花。
身旁的几位长老见萨奇长老毫不手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似乎也有些看不过去,其中一位开口阻止,说得委婉:“这罚也罚了,有个度就够了,你若是打死了他,看你上哪儿哭去。”
此话一出,其他几位长老匆匆附和,萨奇长老的脸色很难看,在火光映衬之下显得有些冷厉。
几位长老说话时中气十足,完全被萨奇长老听了去,可他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加用力的落了下去,只见面具人的双肩一颤,又是一道血痕。
终于,一个人影缓缓的从大厅中央走了下来,看了眼倾珂,就将目光移向面具人,冲萨奇长老说道:“停下吧。真儿也不过是替那丫头扛罪,你又何必较真。这事就到此为止。”来人正是阿萨大人,声音平静无波,完全听不出恼怒或是心疼的情绪。
萨奇长老终是放下手中长鞭,愤愤的瞪了眼面具人,看不见他的面容,冷冷道:“若是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众位长老走后,整个院落寂静无声,昕然匆匆的走上前去将铁锁打开,面具人已是没有力气站立,却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几乎连胳膊都不敢轻易放下来,扯动了背脊上的伤口,钻心的疼。
倾珂过目不忘,她记得这鞭子有三十五下,全部落在他的身上,若不是阿萨大人出现,怕是萨奇长老一定会执行完所有的惩罚。没有人给她解开穴道,倾珂只能睁着双眼远远望着面具人,他缓缓的转身,冲着倾珂笑。
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是坚定,唇角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额前的发已经被汗水全部浸湿,紧紧的贴在银色面具之上。
“你跟我进来。”阿萨大人的声音响起,倾珂这才发现他并未离开,而是一直站在台阶之上看着所有人。
昕然弯腰从地面捡起一枚石子,打在她身上,突然得到自由的倾珂觉得有些不适应,浑身僵硬,喉咙微张,依旧发不出声音。看了眼面具人,缓缓的迈开步子,跟在阿萨大人身后走进侧厅去。
这里的一切她都不算熟悉,却又觉得理所应当,见阿萨大人冷面靠坐在榻上,低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开口说话。
“阿真从小就护着你,他身上的大半疤痕都是因你而落下,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肯长大,懂事一些么?”这语气完全是一个父亲有着无尽的无可奈何。倾珂双手在衣袖中紧握成拳。站在原地怔愣许久……
终于,双膝一曲,跪倒在地,贴地三拜,行了大礼,才抬头与阿萨大人对视。
“阿萨大人,我欺骗了您,还望您恕罪。”接着她认真的将自己的一切和盘托出,没有去想事后的结果会如何,也没有去考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房间,只是一字一句,每一个细节都说得很清楚。阿萨大人也听得认真,偶尔皱眉,听她将所有的故事讲完,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这段时间可谓是极其漫长的。得出最后一个结论:“我并不是您的女儿,只是一缕来自远方的灵魂,霸占了您女儿的身体。我也无法跟您解释这一切的起因和原理,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很抱歉为大家带来这么多的麻烦,若是阿萨大人要怪罪的话,倾珂绝无二话。”
就当是为了还面具人的一个人情,就当是拿她的性命去抵大嗓门的性命,如实相告所有的事情,也是值得的。
她说完所有的一切,顿时陷入了沉默,如释重负的吸了一口气,依旧跪着,目光却定定的望向上座的人,中年男子的脸上竟见不到任何的恼怒之色,只是一派的平静。
“有时候,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未必是真的。”
这是阿萨大人听说她的叙述,说的第一句话。她不懂其中深意。
“你说的一切我都知道。”
倾珂忍不住打断:“既然如此,那您还……”还把我当做自己的女儿,还让面具人把她接回来。阿萨大人温和的笑看着她:“因为,你就是我的女儿,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好了,回去吧,在我给你最终的答案前不要试图离开这里……”
说完,阿萨大人起身走出了侧厅,留倾珂一人恍然。
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冰凉的地板让她清醒了几分,坐了许久终于爬起来,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阿萨大人没有怪罪她,可也不让她离开。
难道,他真的将自己当做了女儿,要让倾珂来代替他女儿完成未完成的使命?不行,坚决不行。想到这一点,她有一些慌张,目光四下扫视,想去与阿萨大人求情,让他放自己离开。
阿萨大人没有再见到,他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很难寻得到踪迹。
倾珂目光落在一张银色面具上,面具人单手扶着走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