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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生都活在仇恨当中,为了复仇而生,心心念念多年的心结,终于得到解开,娜娜,你报了父母的仇,有没有开心过?”
胡娜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多年以来,父母的血海深仇一直是她心中最大的信念,一直支撑她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可是大仇得报,她却开始陷入了更深的茫然中,好像绷着自己的那根弦突然崩断,再也找不到拼接起来的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甚至连天色都开始显得有些昏暗,胡娜才无力的摇了摇头:“没有。”
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选择离开湖州山庄,继而来到画廊,她也只是想借着那些美好的记忆,驱散一些自己心中的颓然。
她们二人就如纠缠的死结,胡娜的父母当年正在死在南疆的蛊术之下,而如今,她也报了仇……
可是,却没人知道,这些纠缠的结,如何才能解开。
天色渐暗,夕阳西下,灿红的云霞铺满了整个天际。
草坪的外侧,出现了几道身影,迈着平缓的步子,朝着她们的方向而来。倾珂灵敏的耳力早就察觉到了来的人数与他们所散发的气息。
站起了身子,抬手拍去身上的杂草:“便在这里分别吧。娜娜,回去吧,回去你的世界,以后,咱们再也不是朋友。”
闻言软语,说出的却是时间最冰冷的话语,胡娜起身,点了点头。脸颊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及的沧然。
“夫人,天色暗了,咱们回去吧。”璇儿在瞧见倾珂起身的时候,就迈开步子小跑了过来,一把扶住倾珂的手臂。
极轻的应了下来。在璇儿的搀扶一下缓缓走出了这片草坪。
九王远远的看着倾珂,面色没有过多的变化,一直以来,两人都没有过多的交集,可以说,若不是因为君沧墨的叮嘱,他可能会直接将倾珂无视掉,又怎会这样跟在她的身边。
就在她们走出草坪之后,一声呼唤从远处传来:“姐姐,你去哪里?”
感受着那声音里的不舍,倾珂淡淡的扬起一个笑意:“姐姐还有事情要办,不会在这里久待,你和子涵要好好照顾自己。”
天空中的云朵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开始移动,很快就会彻底消失,迎来漫长的黑夜。
梦儿执意要跟在倾珂的身边,万般无奈之下,倾珂只好答应她,不过底线却是不能让她跟着自己离开。梦儿也答应了。
回到客栈之后,几人坐在一起吃着晚饭。
璇儿细心的为倾珂夹了一些清淡的菜放在碗中,吃下第一口的时候,倾珂的脸色一变,本就苍白的小脸瞬间没有血色,透出一种病态的白。
“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我让他们换……”
“不必了。”倾珂打断了璇儿的话语,语气显得有些不稳,平顺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道:“没事,我没什么胃口,璇儿扶我回去休息罢。”对面的九王抬起眸子,看着脸色不好的倾珂,眸光微闪,想要看出异常来,却什么都没发现。
璇儿扶着倾珂离去,梦儿也急急的跟了上去。
刚刚关上房门,梦儿也顾不及璇儿的在场,焦急的来到倾珂面前。
“是火毒恶化了么。”明明不重的声音却如千斤的巨石掉进湖泊,砸起巨大的浪花。璇儿睁大了眼睛,看着倾珂微变的脸色。还未等倾珂反驳,梦儿继续道。
“姐姐不用骗我,梦儿知道的。距离寒冰压制你体内的毒素蔓延已经过去了半年的时间,火毒很快就会开始反噬。姐姐,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失去味觉了?”
感受到梦儿声音中的颤抖,倾珂很想出声安慰,却又惊讶于她的聪慧,也不再隐瞒,沉吟片刻,开口道:“现在这个季节,空气中一定弥漫着花香,只可惜,我已经闻不到了。”
还在宫中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嗅出花香的味道。
今日,连味觉也出现了问题。接下来,会是什么?等到有一天,她失去了听觉,失去了触觉,那将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夫人,您方才没有吃东西,璇儿去给您熬些粥来。”璇儿说完这话,便急急的退出了房间。
伸手关上房门,璇儿有些无力的蹲在地上,眼泪哗哗的落下。
她并不清楚倾珂的眼睛为何会失明,也是方才听了梦儿的话,才知道,原来她中了毒,并且会逐渐的失去所有感官。不敢想象,在这样的恐怖的毒素之下,这样一个看似娇弱的女子是如何承受下来的。
而平日里的相处,倾珂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本来以为再呆一日就会离开,却不想中途出了一些变故,导致他们停驻岭山郡的时间延长。
九王匆匆的来找过她一次,简单的提了几句。大意是岭山郡出了一宗大案件,当地官员调查了多日也未曾查出结果,君沧墨下旨让九王在此多停留些日子,将案子侦破。
对于此事,倾珂自然是没有意见。
一直缠在她身边的梦儿,这日一早就离开了客栈。倾珂因为想着一些心事,也没有外出,只是留在客栈中休息。这间客栈并未处于繁华的地界,环境也稍显清幽,后院种了一些花草,倾珂就坐在那亭子里沉思着。
手中握着那支青衿送给她的精致短笛,每一个孔都按过,放在唇边试了几次,却都没能吹出好听的旋律来,索性的放弃了。
璇儿端着点心走了过来,为倾珂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发,缓缓的打开了话匣子。
“璇儿方才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听一些人在讨论,说是这里的好几座银矿丢失了矿银,数目巨大的足以震惊朝廷呢。想必九王也是因为此事罢……”
听着这些,倾珂眉目未抬,淡淡的开口:“岭山郡乃是天琴的经济重镇,也是拥有矿山最多的地方,国库每年的开销大半都是出自这里。这些白花花的银子放在这里,难免会有人眼红……只是不知,是谁这样大胆,连银矿也敢盗。可曾知道丢了多少?”
踌躇了片刻,璇儿才开口:“听说好像被盗了一百万两。”说到这个数字,璇儿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好看的眉头在听到这个数字时也是微蹙起来:“按照常理来说,一般官府不会储存这样多的银两……”一百万,可以说是百万大军行军三月的开销啊,这还是奢侈的估算。出了这样大的事,也难怪君沧墨要九王亲自调查。
倾珂还未想出一个眉目来,一个身影便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门口的守卫还来不及阻拦,那张有些狼狈的面孔就已经来到倾珂的跟前。
因为跑得太急,那人在院中停下大口的喘着粗气。
璇儿错愕的望着那急冲进来的肖子涵,来者满身鲜血,连脸上都是布满了血痕,将不明状况的璇儿吓得不轻。只是低声对倾珂说了来者的身份。
“子涵,发生什么事情了?”清楚肖子涵的脾性,虽说年纪不大,心智却足够沉稳,一时间如此惊慌,定然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莫非是画廊出事了?
“老师……梦儿出事了,请您去救她……”
听得这话,倾珂脸色一变。一股极寒的气息瞬间散发而出,连立在身侧的璇儿都被吓了一跳。
“梦儿怎么了?”
想起早上梦儿离开时还是一副笑逐颜开的模样,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倾珂实在想不出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却又瞬间想起她身上的梵隆玉,莫非又有人打起了梵隆玉的主意不成。
璇儿为肖子涵递了茶水,后者急急的喝下几口,这才满脸焦急的解释:“今日是梦儿父亲的生辰,举办了一场宴会,我陪着梦儿去参加,却没想到,梦儿的父亲和二叔竟然联手将梦儿抓了起来,想逼她交出梵隆玉,老师,求您了,赶紧去救救她。她已经被折腾的只剩半条命了啊……”
肖子涵也知道不该来打扰倾珂,只剩昨日与倾珂见过面之后,胡娜与影如风不知为何连夜启程离开了岭山郡。
这样紧急的时刻,他寻不到其他的帮手,想起倾珂的身份,身边跟着许多的高手,定然能去救梦儿一命的。
听到那最后一句,倾珂豁然起身,脸色阴沉的能杀人。
接着,倾珂与肖子涵一起离开了客栈,前往陆家。而她的身边,仅仅只带着两名护卫……
、25闯入陆家
陆府的宅邸坐落于岭山郡的一处繁华地段,气势磅礴的大宅伫立于此,给人一股沉重的气势。
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大院,此时却静谧得如一滩深水,没有任何的波澜,不过这只是它的外表。当倾珂一行来到这座府宅跟前,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宏伟的大门外,此时站立着许多身着统一服饰的高大男子,每个人都是那般严肃的神色,如鹰的目光不断的在来往行人中扫视,将所有人的一切都尽收眼底,这等守卫模式,堪比许多大城市禁严时的场面。
瞧见这样的场景,肖子涵也是愣在原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他狼狈离开之时,这些人并不存在,不过些许时间,就多出这些看不出底细的人来。
“夫人,这些人来路有些不对啊……并不像是一般的守卫。”璇儿低声在倾珂耳旁提醒。
听到两人的叙述,倾珂的心又沉了几分,这一次,来人是准备充分啊,看来的确是冲着梵隆玉而来了。此时,绝美的脸上一种令人不易察觉的冰冷逐渐蔓延,越来越冷的气势散发。
目不能视,却并不代表没有能力。
倾珂在璇儿的搀扶之下,迈开步子朝着陆府大门而去,看到来人,守卫立刻警惕的将目光递了过来,其中两名已经快步走了上来,拔出手中的兵器挡在倾珂身前。
兵器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光,璇儿见着有些害怕,略微的瑟缩了一下,却又害怕兵器伤着倾珂,再次迈步上前了一点。
“让开!”一声冷喝从口中吐出,倾珂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
谁敢动泪梦,就算不顾一切,她也势必要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真正了解倾珂的人,从来不会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
“好大的口气,简直是自寻……”挡住倾珂的其中一人眸中满盛着不屑与轻视之意,说出的话也是桀骜不已,只是就在他‘死路’两字还未说出的瞬间,脖颈间已是一道细长的血痕划过,没有鲜血流出,这人却已经直直的倒了下去。
另一人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只见自己的同伴没了生命迹象,余下的只是一双猛然睁大的眼眸,里面尽是不可置信。
四周的守卫团团的围了上来,兵器出鞘的声音响起,一时间气氛变得箭弩拔张起来。而动手的那人一个快速的闪身,挡在了倾珂的身前。
“咱们进去。”冰凉的薄唇缓缓说出几个人,没有任何的温度,依旧是那种冰冷的状态。
不过确然,接下来的一幕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这些守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那些兵器却是没有一下碰到他们的身上。目瞪口呆的望着身前这个如同神一般的男人,璇儿的眸光跳动着钦佩的火焰。
倾珂带来的两名护卫,这才只出动了一个便已经是这般血漫大地的场景,若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什么时候杀人跟切菜一样的,一抬手便倒下一个。
如此这般,几人轻易的就闯入了陆府之中。
院中的来人也是被另一名护卫轻易的解决掉。却是没有见到梦儿的身影,也并未见到陆府的人。肖子涵低声道:“老师,他们在后院。”
陆府后院。
不断发出沉闷的声响,偶尔传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听着这极其微弱的人声,不难想象发声的人已经到了一种极其虚弱的地步。
宽敞的后院之中,陆家几人站立在院中,眉头紧蹙的盯着远处已经满身伤痕的一道娇小身影。
那被捆绑在木柱之上的娇小人儿正是泪梦,这时的她全身没有一处好的皮肉,本来精致的小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