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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或慈只是冷冷地看着羌我,一字一句道,“你以为你就能打赢我么?”
说完,双目微闭,气沉丹田,待眼睛再次睁开后,已经是冷若冰霜,仿若是先前的她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顺势一把反拧过羌我的手,自己飞身一跃,便已及羌我肩头,紧跟着,迅速地一记飞腿,直中他的肩部。
见或慈突然对自己出手,羌我来不及闪躲,一下被猛击在地。
或慈愣了愣,这家伙的功力不会这样弱的,即使来不及闪躲,但出手相对总是可以的。不过她并没有多想,而是迅速地飞升一跃,趁机朝森林处飞奔而去。
“你……”羌我想起身阻止,却感到一阵疼痛,看来或慈的出手倒是挺重的,丝毫没有留情面。
而那或慈就在起身飞奔不久,便突然发觉四周冷气逼人,暮越的气候一向是暖和,怎会突然有这种感觉?但由不得她多想,待警觉之时,已经来不及了,无数枝冰箭不知从何处而出,直接朝她飞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一个飞影,将她抱起,从那冰箭中抽身而出。
当两人翻滚着地后,那人便立马起身拖着或慈往回跑去,或慈这才发现,此人正是羌我。
“你这是干什么?”或慈问道。
“我要是不干什么的话,你就没机会问我了。”羌我冷言道。
没想到,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却突然有心情开玩笑了,或慈不禁没好气地说道:“没想到,你也不是榆木脑袋嘛。”
羌我没有应声,只是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待回到暮越之地的入口附近后,这里已经没什么族人了,或慈才问道,“那是什么?”
“不知道,”看了看或慈,羌我继续说道:“我只知道你的行为定是引起了禁军的注意。”
“禁军?”或慈继续问道。
羌我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一言不发地起身准备离开。
“喂……啊,你,你受伤了。”或慈惊呼道,羌我刚一转身,她便看到他的后背渗出了血渍。
可羌我却并没有回答,只是轻声道:“不可再胡闹了。”便离开暮越。
看着羌我的背影,或慈在原地愣了许久,她回头朝森林处看了看,良久,才缓缓地离开了。
“就这样?”尹诺问道。
“是的。”羌我依然低着头说着。
“哦……呵呵,原来如此,”尹诺笑道,“你之所以没有把这事告诉父王,是因为或慈的行为既然触动了禁地机关,那狼王势必是会知道的。而我狼族历来只要涉及到禁地的事,都是严处之。所以,羌我将军来找我,是为了跟或慈求情吧?”
羌我停顿了一下,道:“并非如此,只希望到时候殿下能跟王说,羌我可以证明那或慈只是跟我斗气,才作此莽撞之举的。”
“哦?何出此言?”尹诺道。
“或慈跟羌我一下言谈不合,刚才羌我已经告知殿下,要不是我的话激将了她,或许她真的只是随便闲逛而已。不过,眼下,事情究竟是如何,羌我自然也不好判断,只希望殿下能让王酌情处理啊。”羌我答道。
尹诺看了看他,笑笑:“将军,尹诺并非事中人,也更不能左右父王。不过,将军可放心,事实就是事实,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羌我见尹诺出此言,心里也明白了几分,看来尹诺到时候不会帮自己多言,当然也不会偏向谁。也罢,自己来找他,不也只是希望狼王在知道这件事之前,狼族的上层还有一个知晓的人罢了。所以,他只得点头道:“谢殿下明理。”
言毕,便起身离去,只是刚到门口,便听到那尹诺突然说道:“将军,身体可以受伤无数,可这里,”他指了指心口,道:“却是容不得任何沙子啊。”
此话让羌我猛地一震,是的,自己来找尹诺,还隐藏着一点,那就是凭借或慈跟亦佐的私交和自己当年救回过亦佐,所以,他希望尹诺能念在亦佐的面子上,帮或慈开脱一下,只是自己为何如此想要帮或慈开脱?难道就认定了或慈只是跟自己赌气才去闯禁地的么?这些想法像是被束绑在了他的内心,明明看得见,却故意被自己避而不见,如今被尹诺这么一点,自然犹如醍醐灌顶。
尹诺是在提醒自己不要信错了人吧,可自己并没做什么啊?要真有什么,也只能说他羌我确实对或慈有些上心,难道真是或慈说的,他对她有偏见?哈,有偏见就不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了难道又如大家传言般那样?想到这儿,他没有再想下去,只觉得心底深处就像一个巨大的无底洞,所有的疑问都纷纷地坠了下去,叫人无从想起。
许久,羌我才应声道:“谢殿下”随即,便离开了尹诺处。
看来他应该懂了,尹诺暗自想道:羌我作为狼族的第一猛士,又是将军,自然言不可儿戏,可那或慈未必就是他所想的那样。不论闯禁地是真还是假,重要的不是动机,而是行为,人在不设防的时候做的事情,往往都是真实的,就像自己打破防线,一如亦佐率先出击,又像迷醉,一如自己对亦佐那样。唉,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些黯然,修仙修仙,修成了人形,反倒也修来了心烦意乱,儿女之意,男女之情,叫人着迷,却更是恼人啊。
次日,狼王尹绝果然知晓了或慈闯禁地之事,当下关押了或慈,并召集了四大长老来商议对此事如何处置。大概又过了一天,此事便在大堂上进行了最终的审判。
大家似乎都心知肚明地暗暗猜测着,这闯禁地是狼族大忌,按照规定,擅闯禁地者均会眼舌俱毁,且被驱逐狼族,千百年来,曾经遭受此刑的只有一人,看来,这或慈就是第二个了。
而堂下的或慈,看着身上的绳索,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冲上了头脑,即为狼类,又为何用这人形受罚,真是讽刺,想到这儿,她嘴角竟然划出一道冷笑来。
这神情和她异常的冷静让狼王尹绝略微有些吃惊,虽说跟几位长老的商议已经有了结果,但如今或慈的不辩解倒是有些让人费解,究竟是有口难辩,还是不屑申辩?又或是她本就是欲意私闯,现在已无力申辩?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或慈,一言不发。
见或慈神情有恙,一旁的羌我赶紧上前,将那日之事一一叙述了一番,末了,还像当日跟尹诺说的那样,对狼王说,或慈只是因为自己言谈过激而一时气昏了头,才做出此举,希望狼王能够轻处。
此语一出,狼王依然是一脸冰霜,微闭着双眼,并不多言。
大家更是议论纷纷起来,但脸上挂着的都是一副猜到狼王决定的神情。
、第三十二章 寻查(1)
沉默了半晌,狼王尹绝终于睁开了眼睛,缓缓地说道:“禁闭一月,反省之。”
言罢,便离开了大堂。
此语让或慈有些意外,她疑惑地望向狼王的背影,有些不相信会是这样的处判。
而堂下的各位也都非常吃惊,这个处罚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大家不知道狼王为何未对或慈惩以重罚,就连葵羽和尹诺都甚感意外。
不过疑惑之余,葵羽又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而那尹诺,比起当年来也沉稳了许多,不再是气躁地马上质问,而是冷静地看向旁侧的长老,却见元长老的眉心似乎有些气郁暗结,看样子,他并非赞成这决定,而苏长老依旧是保持了一贯的不动声色,谦和之下却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至于弘长老,本就是性情中人,一脸的不悦清楚明白地写在了脸上,想必也是在商议中对此决定持反对意见的,再看那烈长老,虽面露凝色,却最为平和,这倒也符合了他一心修仙的品性。
这样一来,就不知道父王是否是一意孤行了,那这处决会不会影响父王的威望呢?难道那之前的谣传是真的?尹诺暗自想到,心里已经打定了要探个究竟的主意。
至于亦佐,更是感到意外,她没料到或慈怎么会突出此举,闹出这么大的事来,算起来,这事刚好发生在尹诺对自己……该死,要不是他那天行为异常,也不至于让自己在接下来的几天都心慌意乱的,居然连或慈被关押了都不知道,但此时的或慈已经被下令禁闭,自己也没法去问个明白,只是觉得这肯定是个误会。要不先去找尹诺去说说情?但一想到他,那日之事便突然出现在脑中,她便忍住压下了口中的话。不过,随后转念一想,自己可以去求求葵姨,看能否给或慈开脱一下。
在众人退散后,亦佐赶紧去了葵羽处,谁知却不见葵羽人影。而此时的葵羽却在狼王处一语不发地坐着,她有些沉静,但复杂的心事却在脸上若有若无的浮现着,良久,她才开口:“王,你——是想起了他吧?”
尹绝没有回应,只道:“或慈是否是想闯禁地,现已无法定论,但,她身上却有着闯禁地的行为,不过,我念在此举并不算太恶劣,所以才只是让她禁闭一月,反省反省。一是让她知道,闯禁地的念头是有都不能有的;二是让她知道,不仅是不能有这念头,就是类似的行为也不能有,哪怕初衷并非如此。”
“王,凡心难测,那或慈本就不属我族群,她的此举不论轻重,都应该惩戒,仅仅是禁闭,是不能服众信的啊。况且,这私闯禁地的处罚是有前例可循的,难道对前者重罚,后者却——”还没等葵羽说完,尹绝便有些情绪激动起来,“前者私闯禁地已成事实,而她今日却只是有这个行为我不想错判不想”说话间,尹绝有些神情痛苦地坐在了椅子上
见状,葵羽叹了一口气,“唉,你终究还是在为尹谷的事自责。”
许久,那尹绝才头也不抬地缓缓说道:“有多少年了?可那一幕好像就发生在昨天。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他说的那句话,死都不会原谅我死都不会羽儿,你知道当时我看到或慈跪在堂前的感受吗,就像当年看着尹谷跪在我面前一样——这王位为我带来了什么?带来了什么失去了你,失去了我的亲兄弟我还要这王位干什么”尹绝越说越发地激动起来。
葵羽赶紧上前,握住他的双手,待他情绪平复了后,才道:“无情无欲才能成就大业,才能成仙,如果你有了我,又或是成全了他,都会成为你的牵绊。”她摇了摇头,示意尹绝不要开口,道:“我们的命运在出生之日就被安排好了。我们,谁也逃脱不了。”言语间,一滴眼泪从葵羽的脸上滑落,见状,尹绝不再说话,只是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这次,葵羽没有再推却。
却说,亦佐在葵羽处等了许久都不见她人影,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去找尹诺。哪知在半道上便碰到了羌我,刚好,他也算是当事人,亦佐便赶紧拉他到一旁,问起当时的情形来,于是,羌我又将在大堂说的那一番话重新说了一遍,听完后,亦佐是又气又好笑,心想,难怪或慈说他是榆木脑袋,这不,果然是呆板得要命,自己现在既然这样问他,自然是想打探到他所知道的,但在堂前却没有说的事嘛,岂料,羌我倒理直气壮地说,要说的,已在堂前说完,自己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见他认真的样,亦佐也觉得他这肚子里应该不会有什么花花肠子,便道了谢,继续去找尹诺。谁知,到了尹诺处,他也不在,亦佐不禁有些气恼,可自己目前也没啥办法,只得郁闷地回到了住处,准备明日再做了解。
可接下来的几天里,竟一直没有见过葵羽和尹诺,而族群里虽然都议论纷纷的,但每当亦佐旁敲侧击地询问起来,大家都顾左右而言他,仿佛都在为那谈论之事所避嫌。此时,亦佐才发现自己在狼族里,竟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同时,也越发地对那禁地好奇,甚至还动了“也去禁地附近看看”的念头,她要真有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