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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你也不看看安子常是什么人?!——他就是一头狼啊!他突然转了性子,我真担心会有什么别的噩运落在我头上。说实话,我那天来找你,就是忧心这件事,但是看你比我烦恼多了。就没有开口……”
杜恒霜瞪了她一会儿,见诸素素不像是打趣,只好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问问安子常?”
诸素素连连摆手,结结巴巴地道:“不要……我不要……万一要是被他挖苦我,我这脸往哪里搁?我都要做娘的人了。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着三不着俩的。”
“那好,你不问。我去帮你问。”杜恒霜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借着些微的酒劲,起身回到自己的案桌旁,对安子常笑嘻嘻地问道:“安国公,听说你把你的妾室都送到庄子里去了,这是为何?难道是你厌了她们,想要纳新人了?”
安子常一口酒噗地一声就喷了出来。
萧士及皱眉。看着杜恒霜道:“……你少喝点儿。”
杜恒霜点点头,笑着道:“我才喝了一杯。我没醉。”说完,目光闪亮地看着安子常。她一喝醉眼睛就特别亮,亮得如同天上的星辰……
安子常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低头一笑,道:“素素有孕在身不容易,当然要先顾着她。”说完又道:“等她生了,就会把那些小妾都接回来的。”
杜恒霜点点头,回到跟诸素素的案桌后面,俯身过去跟她咬耳朵,“你们公爷说,先紧着你生孩子,生完之后再把小妾接回来。”
诸素素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道:“这还差不多!这我就放心了!”
杜恒霜实在不明白诸素素的心态,眨着眼睛好奇地道:“你真的那么喜欢安子常有小妾?你真是太奇怪了。”
诸素素正色道:“霜儿,这你就不懂了。我不是喜欢他有小妾,而是我相信一个人一辈子的福气和运气都是一定的。这里多了,那里就少了。而现在这个时候,”诸素素说着,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现在这个时候,我只愿一切坏事都报到我身上,比如医馆赔钱、丈夫纳妾,甚至宠妾灭妻都行,就是不要落到我的孩子身上。”
杜恒霜怔怔地听着,突然有些心酸,忙别过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用手背拭了一下眼角,轻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安子常是你夫君,你完全可以……”
诸素素静静地看着她,打断她的话,道:“霜儿,我和你不一样。我在这个世上一无所有,到现在,只有这个孩子是真正属于我的……”其实在怀上这个孩子之前,诸素素对生孩子很是抗拒,因为她总觉得,这不是她的身体,用这个身体孕育出来的孩子,不是她的种……
但是这种顾虑,在她“避孕”失败之后,突然烟消云散了。
就算这不是她的“种”,但是她从怀孕到生育,甚至最后把孩子养大,都会靠她自己。——这样的孩子,总比领养的亲吧?她居然以前会认为这不是她的孩子,实在是太狭隘了……
杜恒霜一下子明白了诸素素的话,她伸出手,紧紧握住诸素素的手,坚定地道:“不,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诸素素感激地看着杜恒霜,也反握她的手,道:“我知道,所以这些对别人说不出口的烦难事,我只跟你说。”又道:“你也放心,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都站在你这边。”
杜恒霜微微一笑,将手抽出来,从面前的盘子里摘下一颗葡萄,慢慢剥了葡萄皮。放到诸素素的碗里。
诸素素放下心上的大石,立刻变得开朗健谈。她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笑着道:“难怪别人都说怀一次孕就笨三年,我这才开始呢……”
杜恒霜“嗯哼”的咳嗽一声,撇撇嘴道:“什么怀孕笨三年?我可没有听说过。”
“当然你不笨,你怀了两次孕,就生了三个孩子,实在比很多人厉害了。”诸素素笑嘻嘻地拍她的马屁,然后说起正事。在杜恒霜耳边悄声道:“现在看起来,你们侯爷把太子和毅亲王两边都得罪了,要不要考虑我们以前的提议?”就是让萧士及和安子常结盟。
“陛下和太子是什么样的人,咱们都知道了。”诸素素含蓄地道,然后朝坐在她们对面的新晋南宁亲王齐孝恭那边的案桌努了努嘴,“你看那边那个无能的皇叔。什么都不会,却被捧得那么高,先封郡王,现在就成了亲王,借机打击你们侯爷,还有什么必要去帮那边的人?——其实。我们哪边都不用帮。臣子有臣子的路,不能跟这些人瞎掺合。”
杜恒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她虽然不能告诉诸素素,说萧士及跟毅亲王没有真的决裂,但是在她心里,她也清楚得很,就是如果毅亲王上位做了皇帝,跟永昌帝和太子不会有本质区别。
无论什么人,坐到那把椅子上。就会跟以前大不一样的。
不要说皇位那样至高无上的东西,就连一般人升个官。发个财,马上就跟以前不一样了,便知道“富易友,贵**”乃是人之常情。
人心都是跟着人的地位的转变而变的。
等到了皇位那样至高无上,再无束缚的地位,人心就变得更厉害了。
杜恒霜顺着诸素素的眼神看向南宁亲王齐孝恭的案桌,想起刚才诸素素说的话,不由灵机一动。
她端起酒杯,再一次一饮而尽,然后就借着酒意,大着胆子,端着一杯酒,从案桌背后站起来,穿过宽阔的大殿中央,来到对面南宁亲王齐孝恭的案桌前,笑着举着酒杯,对南宁王妃道:“南宁王妃,今天这大殿里面,除了新册封的太子妃以外,就您的运气最好了,您真是好命啊……南宁亲王寸功未建,却从无职的宗室直升郡王,然后在江陵打了败仗,被陛下召了回来,还能直升亲王!陛下对你们这一支的恩典,真是比别的宗室众人要好太多了。”说着啧啧有声:“这等好运,真是前所未有。来,我杜恒霜先干为敬,敬王妃一杯酒!”说着,将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南宁王妃尴尬地站在那里,手里也捧着一杯酒,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满脸涨得通红。她在家里对齐孝恭言听计从,性子软弱,从来不擅长在人前跟人争执。
这番话,让旁边的那些宗室中人听了,果然脸上都有些不好看。他们对陛下和太子也早有怨言。凭什么让齐孝恭这个喜欢背后插刀子的人升到亲王?!都是齐家一个祖宗生出来的,若是他比别人强倒也罢了,如今看来,他也并不比人强,就是会拍马抢功脸皮厚而已……
听着杜恒霜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还有瞥见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宗室之人的眼神,南宁亲王齐孝恭也倏然变脸,沉声道:“柱国侯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杜恒霜眨了眨眼睛,道:“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对您的能耐佩服之极。您想想,在您之前,大齐只有一位亲王,就是陛下的嫡亲二皇子。而就算是二皇子,也不是一下子就封了亲王,人家也是从郡王做起,在漠北立下赫赫战功,又是天皇贵胄,才得封亲王的,自然无人不服。可是毅亲王再厉害,也没有您的运气厉害。——您不用打胜仗,也能有军功,还能封亲王,啧啧,这份本事,您可得教教我们侯爷。”
南宁亲王听着杜恒霜就慢慢绕到她夫君柱国侯萧士及身上,顿时警醒起来,不满地往对面看了一眼,恨不得让萧士及过来把他夫人带回去。
萧士及见状,从案桌后面缓缓站了起来,默默地看向站在对面南宁亲王齐孝恭案桌前面的杜恒霜的背影。他头一次发现,杜恒霜的背影看上去既熟悉,又陌生……
“柱国侯夫人是不是喝醉了?”南宁王妃终于开口说道,希望杜恒霜不要再说下去了。
杜恒霜却咯咯一笑,摇头道:“我没醉,我真的没醉。”又道:“我们侯爷是技不如人,虽然打了胜仗,却被陛下和太子殿下申饬,而且丢官去职,实在是不能跟您比啊,王爷。我很心灰意冷,曾经想劝我们侯爷弃甲归田算了,可是我们侯爷是老实人,老实人就是一根筋,认死理到底。我特别希望南宁亲王您能看在我们侯爷帮您打胜仗的份上,提点一下他的为官之道,特别是打败仗还能升亲王的本事,请您一定不要藏私啊。我们侯爷是个大方人,穆夜来曾经救了我们侯爷一命,我们侯爷就送了她十万银子和一个检校荆州刺史,还她的救命之恩。若是南宁亲王您对我们侯爷施恩,我们侯爷一定当涌泉相报!”
南宁王妃听到这里,羞得恨不得地上有一个洞,她就能钻进去,不要再面对柱国侯夫人这样字字诛心,却挑不出错来的话语。
南宁亲王齐孝恭简直恼羞成怒,手上握紧了拳头,怒视着杜恒霜,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让杜恒霜好过……
杜恒霜本意就是要激怒他,当然不会就此收手。她选择在这个时候跟南宁亲王针锋相对,就是想提醒大家,穆侯府卖官一事,其实内情比大家知道得要多得多。
从萧士及给穆夜来送银,到穆侯府卖官,又到萧士及大胜回京,却受到冷遇,进而被陛下申饬,丢了检校荆州刺史的位置,从头到尾,都是萧士及在风尖浪口,夺去了所有人注意力,以至于很少有人想到,有一个人,在整件事中,得尽了所有的好处,占尽了所有的便宜,却寸功未建,根本就是一个最不合常理的得利者。
杜恒霜看着面色紫涨如猪肝的南宁亲王,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南宁亲王齐孝恭面前摇了摇,道:“南宁亲王,别人我不敢说,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二的。要不要我说出来呢?”
、第555章 角力 (5K,含果然多的妈妈和氏璧+)
南宁亲王齐孝恭顿时面如土色,几乎是咆哮一般怒视着杜恒霜,道:“你住口!你不过是无知妇人,怎会知道什么事情?就算你知道,又跟本王有什么关系?本王警告你,不要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本王是陛下的堂弟,太子的皇叔,你要敢以下犯上,小心本王抓你去京兆尹大堂滚钉板!”
萧士及浑身一震,大步从自己这边走出来,往对面南宁亲王的案桌走过去。
太子有些不安,回头看了看永昌帝一眼。
永昌帝对他摇了摇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大殿里的内侍看见永昌帝都不动声色,便也退了回去,没有去阻拦柱国侯夫人杜恒霜和南宁亲王齐孝恭之间的争执。
再说这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南宁亲王也不敢把柱国侯夫人怎么样,很多人也就乐得袖手看热闹。
方妩娘本来急得不行,推着许绍让他去帮一帮杜恒霜。不过后来看见萧士及过去了,才微微放下心来。——不管怎么说,在大庭广众之下,杜恒霜把南宁亲王不声不响在背后黑了萧士及,得了最大功绩的事实,点得一清二楚。若是萧士及还看不清这其中的弯弯绕,他还不如回家继续做他的小生意人算了……
杜恒霜却一点都没有被南宁亲王吓倒,她掩袖笑了笑,道:“南宁亲王别慌啊。我虽是无知妇人,可也听见有谣言说,那些曾经先来我们柱国侯府,后去穆侯府买官行贿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是受了您南宁王府的怂恿,甚至有些人,根本就是您南宁王府的门人!”
大殿内顿时出现一阵阵倒抽气的声音。
南宁亲王的瞳孔一瞬间收缩起来,但是他到底老奸巨猾。没有被杜恒霜几句话唬住,只是冷笑道:“柱国侯夫人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我要跟他对质!”
杜恒霜说完又一摊手:“其实我也不知道这话是真还是假,没有真凭实据,我不好胡说的。——南宁亲王,您要我捏造一个证据,我可捏造不出来!”
“真是岂有此理!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