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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他们现在龟速的样子,应该走到天黑也走不过去吧?
他们是不是可以伺机捞上一票?
不说跟那些穿着盔甲的军士硬抗,他们只要偷偷出手,从后面几个大车里偷点儿东西总成吧?
那头儿趴着瞧了半天,叫了一个小喽罗过来,一边吩咐道:“回去给大当家问一声,看看要不要干这一票。”一边对自己另外几个手下道:“你、你、你,还有你,们跟我过来,咱们跟着他们的车队走。”
山脚下,萧家的车队还在缓慢前行,浑然不知山坡上。有一小队人马趁着四下里快要降临的暮色,悄悄跟着他们的行踪。
龙香叶坐在车里百般无聊,对自己的丫鬟梅香抱怨道:“你看我的腿,这些天没能下地走路,已经肿成这样了。”又道:“这还是柱国侯建制的车呢,还是一样的颠簸。”撇了撇嘴,这里的车真是跟前世的“车”没法比,又慢又颠,坐两天车,把人的骨头架子都颠散了。所以她极不喜欢坐车。只喜欢坐轿子。可惜她儿子不许她一路坐轿子去洛阳……
“慢一些。让赶车的再慢一些。实在颠得要吐了。”龙香叶皱着眉头不断嘀嘀咕咕地抱怨。
梅香没有法子,只好对外面的车夫道:“劳驾,您能再慢一些吗?”
那车夫没法子,只好将车赶到路旁的草地上。等着后面的车先过去。
萧士及骑着马过来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那车夫苦着脸道:“老夫人说颠得慌。让慢点儿走。小的担心挡了大队的行程。所以就先停一停,让老夫人歇一歇,再追上去。”
萧士及皱了眉头。摇头道:“这里是山坳,天又快黑了,咱们还是快一点,等过了这个山坳再歇息吧。”
那车夫忙应了,道:“那好,既然侯爷发了话,小的一定听从。”
萧士及点点头,驱马往前面奔过去,来到杜恒霜的车旁边,敲了敲她的车窗。
杜恒霜掀开车帘,看见萧士及在外头瞧着她,嫣然一笑,问道:“怎么啦?”
萧士及忍不住跟着微笑,探头往她车窗里瞧了瞧,看见平哥儿和安姐儿两个人蜷在车里的长榻上,睡得正香。
“天色还早呢,怎么现在就睡了?”萧士及笑着问了一句。
杜恒霜轻声笑道:“白天玩得太兴奋了,刚才又吃得多,就困了。”又问萧士及:“还有多久可以到洛阳?”
萧士及算了算行程,道:“快了。走得快的话,再有一天半就到了,如果还这样慢……”萧士及苦笑一下,“大概还要两三天吧。”
杜恒霜默然。他们已经在路上花去两天时间了。
“没法子了,咱们该快还是快吧。”杜恒霜含蓄地道。
萧士及点点头,“我晓得。刚才已经跟那边说了,让车夫赶着车快过来。跟上前面的车就行。”
杜恒霜笑了笑,撂下车帘。
而大山的山坡上,一行人迅速赶过来,跟先前跟着车队的那队人汇合,悄声道:“二当家说别放过他们,咱们做一大票!”
“大当家呢?大当家怎么说?”先前那头儿连忙问道。
那传话的人挠了挠头,“这个不知道啊。没见到大当家,是二当家发的话。”说着,凑到那头儿的耳边,“二当家说,有人出重金,买柱国侯夫人的脑袋……有这个数儿……”
“啊?”那头儿的瞳孔猛地一缩,“真的出这么多?”
“当然。现在你明白为何是二当家出面了吧?——大当家早被他的压寨夫人降住了,根本就不敢开这个口。”那传话的人似乎对大当家夫人极为不满。
那头儿听了这话,很是不高兴,嘟哝道:“关大当家的婆娘什么事?我看那女人挺好的,生得漂亮,又知书识礼的,咱们大当家能够娶到她,真是三生有幸呢。”
“唉,你这人咋回事来着?你难道不知道大当家的婆娘什么来路?你当她真的看得上大当家啊?若不是大当家抢了她来,人家现在……”
“现在怎么啦?”那头儿瞪了那传话的人一下,厉声道:“少废话!”说着,看了看山下,“既然二当家说要做一票,咱们就动手吧。——柱国侯夫人在哪辆车里?买她脑袋的人有送消息过来吗?”
那传话的人忙道:“听说是在柱国侯的大车里面,还有她的两个小崽子,如果能一并做掉,酬劳加倍。”
“乖乖,那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喂,二当家接的这单生意到底牢不牢啊?”那头儿很是担心空欢喜一场。
“现在的生意都是二当家兜搂来的,你还怕收不到银子?”那传话的人嗤笑一声,往山下瞅了瞅。“你还是琢磨该怎么做掉那车里面的大人孩子吧!”
那头儿看了看自己的人手,还有传话的人带来的人手,轻声道:“……过来,咱们合计合计,该怎么做……”
一伙人凑在一起蹲在地上,拿着树枝写写画画,将晚上的行动分派清楚。
……
天色越发黑下来。
龙香叶坐的车已经走在车队的最后头。
她坐在车里,被颠簸摇晃的大车弄得昏昏欲睡。
正要吩咐赶车的车夫再慢一些,就听见嗤啦一声,她坐的大车像是绊到什么东西上。一下子停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龙香叶的眉头已经拧得紧紧的。在眉心凑成一团。
过了一会儿,传来车夫的一声闷哼,然后听见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梅香听见这声音,心里一紧。正想掀开车帘瞧一瞧。却感觉到有人似乎在牵着马转圈儿。连大车都跟着在转。
再过一会儿功夫,有人突然狠狠抽了拉车的马一鞭子。
只听前面拉车的马扬起前蹄,嘶叫一声。便一头扎下来,拖着大车风驰电掣般往前头奔去。
梅香一下子没有把住车框,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后重重一掼,在车板壁上砰的一声撞过去。
龙香叶也没有坐稳。突然奔跑起来的大车让她失去平衡,在车板壁上将脑袋撞得砰砰响,疼得龙香叶眼泪都出来了。
“什么人!兀那车夫是不是不想活了!”龙香叶怒骂道,好不容易扶着车里面的把手稳住身子。
梅香也抓着一边的把手,一边撂开车帘。
看着两边不断倒退飞行的景物,梅香突然道:“这怎么是我们刚刚走过的地方?”她们居然在往回走!
龙香叶不解,“什么走过的地方?”
梅香看看车前面的路,然后回头瞧了瞧来时的路。
一瞧之下,梅香瞪大眼睛,有些恐惧地道:“糟了!老夫人,这马掉了个个儿,如今正往相反的方向跑呢!”
说着,梅香一手抓住车框,一手掀开车前面的垂帘,大声道:“你怎么赶车的……”
赶车的车夫转过头,冲着梅香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的大黄牙,“这位姐姐生得不错,跟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吧!”说着,又往那马背上抽了一鞭子。
前面拉车的马发了疯似的往前奔。
梅香目瞪口呆。——这个车夫,根本不是先前那个一直给她们赶车的车夫!
“你……你是谁?!”梅香大惊之下,连忙问道。
“你管我是谁……”那人回头,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嗖的一声,一支长箭破口而来,带着吁吁的风声,正中那赶车之人的脖子。
那赶车之人脸上还露着对梅香垂涎的笑意,身子却已经僵硬,很快就从飞奔的车上掉下去。
“护着老夫人!”萧士及骑着快马,带着数十个护卫飞奔而来。
梅香忙钻进车里,护着龙香叶道:“老夫人,侯爷来救我们了!”
龙香叶打了个哆嗦,“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老大来救我们?”
梅香忙道:“刚才那车夫不是我们的车夫。我们的车被他掉了个个儿,正往来的路上跑呢。”
说话间,萧士及飞身跃起,从自己的马背上跃到大车前头,一手抓起缰绳,一手执起马鞭,“吁”的一声高叫,勒住前面疯跑的马。
那几匹马前蹄陡得竖起来,嘶鸣声响彻夜空。
与此同时,从山坡上飞下如蝗般的箭雨,往他们车队一行人射过来。
萧士及怒吼一声:“敢截你家侯爷的车!活得不耐烦了!”一边从已经停下来的车上飞身跃起,如同大鹏展翅般,往那些羽箭飞来的地方纵跃而去!
、第332章 修罗 (Οo醉奕采和氏璧+)
萧士及飞身跃起的同时,右手拇指和食指撮在嘴前,发出一声嘹亮的呼哨。
紧接着,他的身后也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哨,正是他那群从朔北带回来的亲兵跟着发出来应和的。
听到这久违的哨声,这群亲兵立刻热血沸腾,似乎又回到那弯月如钩,大漠如雪的朔北战场上。
当年在朔北,萧士及就是跟他们与哨声为号,三长一短,三短一长,既迷惑敌人,又联络战友,响亮处如同战鼓响雷,激励大家的斗志。
听见萧士及的哨声,他的亲兵立刻分成两队,一队将车队团团围住,另一队跟着他的哨声纵马前行。
山坳里顿时回响着此起彼伏的哨声,惊起林间夜栖的飞鸟,呼啦啦飞上深蓝的夜空。一时各种夜枭、猫头鹰的叫声也充斥林间。
唰的一声火光亮起。
一堆一堆又一堆。
树林山坳间鳞次栉比地燃起一堆堆篝火,将从山上到山下的路照的清清楚楚,也逐渐照到萧士及这边的人马。
“吼吼吼……”
后面的亲兵见状,喉咙里立时发出低沉的吼叫声,马尾上倒拖着松枝,奔跑间尘埃纷飞,一看就是训练有素,配合密切。在旁人看来,人数霎时多了几倍不止。
山上埋伏的山贼立时心里打起退堂鼓。
难道柱国侯还有奇兵在后?
不管怎么说,柱国侯萧士及“战神”的名头实在是太深入民心了,就连这里的山贼都知道他的赫赫战功。他们起先,也只想仗着天时地利人和,将那载着柱国侯夫人和其子女的大车弄翻,然后把人掳走就行了。
现在看起来。似乎难处不小。
那山贼头儿想了想,悄悄分了一队人马从另一边下山,往明显落在后面的柱国侯大车掩过去。
山下杜恒霜听见萧士及的哨声,立时将劲弩从车座底下取出来,架上弩箭,对知数道:“拿大绵被,盖在平哥儿和安姐儿身上。”这样就算有箭射进来,也能抵挡一阵子,又问道:“老夫人和大小姐的车呢?”
萧嫣然本来跟她娘龙香叶都坐在柱国侯建制的大车里面。
不过走了一天。龙香叶就说整天缩着不舒服,想伸直腿躺着,萧嫣然就从车里下来,自己一个人坐到后面以前给杜恒雪准备的车里去了。
知数的心怦怦乱跳,却还能镇定下来。低声答道:“大小姐的车就在我们的车旁边。老夫人的车好像落在后面了。侯爷已经追过去了。”一边说,一边弯腰将车座底下备用的被子拉出来,盖在平哥儿和安姐儿身上。
杜恒霜放了心,道:“你们只要小心护着平哥儿和安姐儿就行。”
平哥儿被车外的呼哨声惊醒,睁开黑黢黢的大眼睛,正好看见知数将一床厚厚的被子盖在他和安姐儿身上,连忙一骨碌坐起来。小声问道:“娘,爹爹呢?”
杜恒霜回头,安抚地看着平哥儿笑了笑,将手里的劲弩架在车窗口上掀起的一个角落里。道:“爹爹和娘亲都要打坏人。——平哥儿,你怕不怕?”
平哥儿从自己随身的小袋子里拔出一柄木制小匕首,横握在胸前,瞪着眼睛道:“不怕!平哥儿要和爹爹娘亲一起保护……”低头看了看还睡得跟小猪一样的安姐儿。然后响亮地道:“保护妹妹!”
杜恒霜莞尔,点点头。“好,平哥儿,你和安姐儿要待在一起,记得要盖着绵被,不要让她跑出来,记住了吗?”
平哥儿连连点头,又缩回被子里,将安姐儿紧紧抱住。
安姐儿睡得正香,不喜欢被人抱住,嘟哝两下,想把平哥儿的手推开。
平哥儿牢牢地记住杜恒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