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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司马昱探讨茶道的侍婢,正是叫作秋芙。
“是!”秋芙闻言,满脸羞涩,又压不住喜意。
李陵容识趣地告了退,秋芙和米山一道,伺候着司马昱梳洗。
司马昱心中很明白李陵容的用意。往日这后院之中,那些个有名分的妾室,为争宠,常常在身边豢养一些美貌的侍婢功能供他享用。以往,他对此并不排斥,一一笑纳便是,心中也觉得这些妾室甚为体贴。但如今,有了桓姚,对其他人就都提不起兴致来了。因此,他虽然留下了秋芙,却在她为他宽衣在他身上有些暧昧小动作时,推开了她。
“米山,你来伺候。”
不拒绝,是不想大冬日夜里再回一趟外院,另外,也算是不想当场下李陵容的面子。
让米山和秋芙两人共同在屋里值夜,司马昱便睡下了。没有了桓姚淡雅馨香的娇躯填满他的胸怀臂膀,总觉得空荡荡的。
世家贵族中,就算是夫妻同床,也是各盖一床被子,中间离得远远一段距离,妾室就更是只能睡男主人脚边。可遇上了桓姚,这些规矩就都形同虚设了,只恨不能更亲近更亲密一些。
每晚抱着她入睡,都觉得倍感满足。这才离了她一晚,就发现竟都睡得不大踏实了。
司马昱第二日一大早起来,也不顾李陵容留他用朝食,便匆匆赶到了璇玑院。此时桓姚还未起身,听她的侍人说,她昨夜腹痛,抱了好几个汤婆子放着也觉得冷,折腾到半夜才睡着。
看着熟睡中的桓姚苍白的脸色,司马昱心疼极了。整个朝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挂念着的病情,起先宣了医者,但他要上朝,也没顾得上听是怎么说的。
下朝就第一时间来到璇玑院,桓姚当时也才起来不久,正在喝药。
浓稠的药汁,闻着都是一股冲鼻的苦味,看桓姚喝药时紧紧蹙着的眉,司马昱觉得有些不忍心,叫人去拿了蜜饯来,亲自簪了一个,喂给桓姚。
桓姚见是他,轻轻瞟了一眼,就撇过头,还冷冷地哼了一声。
不过,美人嘛,就算是生气也是可爱的。司马昱看她脸色就知道,自己是惹着她了。心里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到底是为何着恼。
“这是怎么了,海棠儿?”司马昱亲密地揽过她,陪着笑脸问道。
“放开!”桓姚依旧不理他。
“谁惹你了?跟为夫说说?”
“……”桓姚还是不理。
司马昱有些讪讪,又找话题,“感觉可好些了?如今还痛不痛?”
“哼!昨夜我痛的时候你上哪去了?如今才来问!”桓姚气呼呼地道。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得了消息,司马昱去了李氏那里。她可是老早听何氏来给她汇报,李陵容一直备着个从外头花街买回来的清倌头牌等着呢。才从别的女人那里起来,就来抱她,真是叫人恶心。
她不能惯着他,长此以往成了习惯,这东来一个西来一个的,还不糟心死。发作他一次,也叫他好生记住。当然,这也是趁着他对她正是迷恋,才敢牵着他的鼻子走,换做一般人,就免不得要落个“恃宠而骄”的罪名了。
被桓姚这么一问,司马昱顿时就莫名有些心虚,昨夜,他去李氏那里了,当时他的海棠儿正腹痛难忍……嘴上还是强辩道:“是你不让我来的,我去春荫院,就是看看二郎,可没做别的……”
桓姚心头疑惑,她什么时候说不让他来的?此事暂且压下,稍后才追究,口上的语气变得幽怨:“谁信,早上都传开了,李姨娘给你备了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司马昱听她口气酸溜溜的,顿时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呵呵笑道:“为夫的小海棠,这是吃味儿了?”
桓姚横了他一眼,“你还笑!可曾想过我心中会难过?”说着就推他,“走!你走!找你那美人去!往后别见我了!”
司马昱见她是较真的,心中不由升起些微不满,嘴上调侃道:“想不到,王妃竟是如此善妒?”他不宠幸别的女子,那是他自己决定的,若受了桓姚的管束威胁,岂不成了那些惧内的人一般了?
桓姚这般敏|感的人如何分辨不出他语气的变化,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哀戚地道:“若非在意,妒从何起?殿下可曾易地而处?”
就这么一句话,顿时就让司马昱心中的不满烟消云散。桓姚是在意他才嫉妒。易地而处?就像他听到别的少年郎追求她时,心中跟针扎了似的难受一样,桓姚听到他宠幸了别的女子,也会生气会流泪?这一刻,他才真正感觉到,他是真的成了她的夫婿,这些美好的日子,并非是他在做梦。
一个自己在意的人,竟也如此在意自己。因为这个人是他魂牵梦萦的桓姚,仅仅是想到这个事实,也叫人如此满足。
得她如此,夫复何求?
被桓姚那双带泪的美目看着,司马昱的整颗心都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