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沈静初认真的侧脸,宁氏心中未免感动。这个女儿的性子随她,比较跳脱,可如今却让她老老实实坐定了看书……她心知女儿不过是为了她才想要学医,以免暗遭毒手也不知。
宁氏慨叹了一声,自从上回静初溺水醒来过后,仿佛换了个人似的,通透伶俐了许多,有时候连她这个母亲也有些看不透女儿心中到底想些什么。
宁氏理好了沈静怡的嫁妆清单,正想歇息片刻,有小厮匆匆入内禀告:“大夫人,老太爷请您和六小姐过去书房一趟。”
老太爷?宁氏疑惑的看着来禀的小厮,问道:“可有说些什么?”
小厮道:“不曾。只道请夫人快快过去。”
宁氏应了一声,转向沈静初,探询道:“难道是因为怡姐儿的事儿么?”
沈静初摇头道:“不清楚呢。不过母亲不必担心,若祖父是要责骂,早先就责骂过了,许是商量怡妹妹的亲事细节罢了。”
听她这般说来,宁氏倒也不担心了,两人一同起身随着小厮一同去了老太爷的书房。进了书房,老太爷神情严肃的让两人坐下,开口问道:“大媳妇,前两日你带了秋姐儿去了敬王府?”
宁氏心中奇怪,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恭敬道:“母亲生辰之前将秋姐儿抬了嫡女,儿媳便想着要以嫡女的身份教导着。前几日收到敬王府的请帖,想着秋姐儿不曾参加过这般的宴会,让秋姐儿去见见世面,免得日后嫁入夫家被人笑话,便带上了秋姐儿。”
老太爷“唔”了一声,又问:“听说她那日大出风头?又是唱歌又是念诗的……大媳妇,秋姐儿是几时学会这些的?”
闺阁中的千金小姐,一般都识字,但并不需熟读四书五经,只需熟读《女训》、《女诫》,懂的三从四德,相府教子,再学些当家及内宅手段便可。琴棋书画不必精通,读了太多的诗书的女子,过于聪慧,容易与丈夫意见相悖,反倒显得不够贤惠。一般名门望族娶妻,不注重相貌学识。更注重品质修养,日后是否能持家有道,能否担得起当家主母的担子。聪明过头了,反倒不是件好事,说不定还让自家儿子孙女落个“惧内”的名声。
宁氏自是知晓这些,心中也是疑惑,脸上却没流露半分,只道:“儿媳也是奇怪。秋姐儿向来老实木讷,也不曾见她特别喜爱诗词歌赋,母亲生辰那日便是一舞惊人。那日更是唱得好曲……儿媳心中也好生疑惑……”
宁氏眼眸带着几分探询之色看着老太爷沉默肃然的脸,半晌得不到回应,又将目光转向沈弘渊。沈弘渊只是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担心。
老太爷半晌才开口,却是换了个话题,问道:“可曾替初姐儿物色了婚配对象?”
宁氏回头瞄了沈静初一眼,恭谨答道:“还不曾。但儿媳觉得明府的二公子性子温良谦恭,倒是不错。”
老太爷应了一声,似乎在回想这明二公子究竟长的怎样,禀性如何。片刻,转向沈静初问道:“初姐儿,你可有中意的男子?”
沈静初不紧不慢的起身答道:“婚姻大事。皆由父母做主,祖父祖母与父亲母亲觉得好的,便是好的。”
“哦?”老太爷想不到这平时有几分顽劣鬼主意甚多的孙女竟然如此听话。愿意听长辈的安排,他的声音悠长而意味深远,“那……你觉得明家二公子如何?”
沈静初咬了咬唇,说实话,她对这位明二公子。既不抗拒,也无好感。不过是个有几分“姿色”又有几分才气的男子罢了。许是“妹妹眼中出潘安”,这两样在她的眼中,比起哥哥沈元勋,明佑宇皆是不及,他并无任何能引起她注意的长处。又是长的过于英俊,徒惹诸多烦恼,瞧,那语薇县主不正正是因为他的“男色”而招惹的无端之祸么。
她本就不想如此轻易定下她的亲事。她骨子里,始终是个性子倔强的女子,容不得欺骗,容不得背叛,她希望能有靖王妃那般的福气,与自己心爱的男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也许正是因为她过于倔强,所以当她得知李世珩竟早就与自家妹妹有染,并只是利用自己,所以才如此愤怒。也许她应该听了长辈的安排,寻个门当户对的亲事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是她心底始终羡慕那遥不可及的情感。
她低下头,长而浓密的睫毛遮掩了眼眸中的情绪,投下了淡淡的阴影,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母亲说好,自然是好的……”
老太爷眼睛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忽而沉默了许多的孙女,试探道:“靖王府的明二公子确实不错……只是以初姐儿的身份,嫁给某位皇子为妃,若日后能母仪天下……岂非更好?”
沈静初心中震惊,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老太爷。还不曾开口,忽而冷静了下来,不可能,祖父不可能想要蹚这趟浑水。
老太爷曾经效忠先皇,得先皇重用委以重任,当了太傅,为当初的太子如今圣上的老师。而先皇驾崩,太子即位至今,老太爷从不曾有半步行差踏错。老太爷位高权重,阿谀奉承的自是多,但暗中想要扳倒的人也不在少数,而他能一直屹立不倒,与他素来低调不张扬有莫大的关系。
而如今,老太爷竟与她说,让她嫁与皇子,日后为后,岂不是在暗示他不再单单效忠皇上,更要在众多皇子中选出一位予以支持?老太爷,绝不可能做此等傻事!
沈静初脑子高速转了几圈,瞬间收了惊诧的神情,恳切道:“祖父,静初不想嫁给皇子!”
…………
亲们,小雨有一点不太明白的地方,为啥桃花林那几章,看的人会比较少呢?难道大家不喜欢静初妹纸跟李世珩以及明佑轩的对手戏么?我每次虐李世珩可是很欢乐来着,写静初妹纸被吃豆腐的时候也很高兴啊。。。求解啊。。。
正文 第八十九章夜话
老太爷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沈静初,问道:“嫁给皇子有何不好?荣华富贵,光耀门楣……还能打理后宫,母仪天下……”
沈静初急速的打断老太爷意味深长的话语,冷静的说道:“静初并不稀罕荣华富贵母仪天下,只求安安稳稳的度过。嫁给皇子,不过是表面光鲜让人艳羡而已,内里的心酸又有谁知?更何况沈家如今已是盛极,若沈家再出一位皇后,物极必反,对沈家,不一定是件好事,而且如今圣上并不曾立太子,圣意难测……孙女恳请祖母莫要将孙女嫁予皇子,将孙女的幸福与沈家的前程押上!”
老太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是满满的赞赏之意。想不到他的嫡亲孙女不仅不贪图荣华富贵,且如此通透,看出了个中利害关系。
“嗯……既然初姐儿不喜欢,祖父当然不会勉强。大媳妇,你说的明二公子确实不错,与初姐儿也是门当户对。改日你可去靖王府拜访一番,看看靖王府可有这个意思。”
宁氏方才听得老太爷那般问沈静初,心中吓了半跳,当真以为老太爷已物色了人选,要将静初嫁过去。不料只是虚惊一场,而老太爷对她敲定的明佑宇这个女婿十分满意,心中欢喜,笑意盈盈的应道:“是。”
老太爷见此事已定,便道:“我与渊儿还有一些事情要商量……”
宁氏即刻起身道:“那儿媳便不打扰了。”
老太爷应了一声,待宁氏与沈静初走到门口,忽然又唤住宁氏:“大媳妇,秋姐儿……以后无需带她参加任何宴会,让她安生的呆在屋里子,好好学习规矩罢。”
宁氏不知沈静秋到底闯了什么祸端,又不见老太爷责骂。心中虽奇,嘴上却应道:“儿媳遵命。”便退出了书房。
回了锦苑,宁氏才敢开口谈论此事:“今日你祖父好几次提及秋姐儿,仿似秋姐儿做了什么错事,可又不见你祖父责罚,好生奇怪……”
沈静初笑道:“有甚么好奇怪的。秋妹妹那日大出风头,大抵是几位皇子对秋妹妹上了心,祖父本就不愿沈家女子嫁入皇室,偏生又出了怡妹妹一事,若还要嫁个秋妹妹。祖父和皇上的胡子都该气歪了!”
宁氏敲了敲他的额头:“甚么‘胡子都该气歪了’,这般没大没小的话可莫要在别人面前说起!”转念一想,又道。“所以,方才你祖父是在试探你?”
沈静初点点头:“大抵是吧。祖父担心我想要嫁入皇室,或是母亲你已有所安排。不过母亲与静初的表现,显然让祖父很满意。”
宁氏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不过秋姐儿确实有些奇怪,以前从不听她吟诗作对。更不知她如此能歌善舞,她到底是几时学来的本事?倒让人大吃一惊了。”
沈静初回想了一番,沈静秋大抵是从那次与她一同溺水过后失了忆,便就开始变得古古怪怪的,她的言行举止,完全不似是一般大家闺秀所言。更与往常的她相差甚远。
但是她非常的肯定,沈静秋并不曾重生。她那日请安,唤母亲为“大娘”。倒真真像个完全不识规矩之人所言了。
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莫非在她身上,也有如自己这般的不寻常之事发生了?沈静秋与前世的那个沈静秋,真的不一样了。
沈静初虽自诩聪明,却始终对此事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
“秋妹妹之事……确实有些反常……不过既然祖父的意思是不让秋妹妹再出风头。以后母亲好好管教秋妹妹便是。不然,不仅祖父。祖母也该头疼了……”
秋妹妹可是祖母与姑母相中的人选呢,若是被别的人看上了,祖母岂非要气炸了?大房这些日子出的事故本就多,岚姐姐、怡妹妹两人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若是秋妹妹再生了什么事端,这些日子母亲好不容易才让祖母对她稍稍改观,又该得毁了。
宁氏叹气道:“我原也不知秋姐儿竟会如此……也不懂得敛其锋芒……反倒是你……那日倒是不做声了……”
晚间沈弘渊回来之时,但见宁氏埋头,在仔细核对沈静怡的嫁妆,添添加加,删删减减。沈弘渊心里忽的一动,宁氏这般认真的模样他以前从不曾见过,她双眸紧盯着桌上的纸张,手执狼毫小楷,时而认真的书写着,时而停笔思索,额上的青丝不安分的滑落,看的沈弘渊心中痒痒的,莫名的生了一种想替她拂开阻碍她视线的干扰物的冲动。
丫鬟见沈弘渊入内,正要提醒宁氏,沈弘渊却连忙制止了丫鬟,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沉思中的宁氏毫无所觉,直到沈弘渊高大的身影在她身后投下淡淡的阴影,她才惊觉沈弘渊竟不知不觉站在身后。
宁氏搁下手中的小楷,连忙起身道:“老爷您来了怎么不叫妾身?妾身来服侍您洗漱吧。”
沈弘渊按住她:“你继续忙吧,我让丫鬟服侍便可。”
宁氏笑着道:“不过是在拟怡姐儿嫁妆的单子罢了。基本已经定下来了。还是由我来吧。”
沈弘渊看着宁氏的笑靥不免心动微动,嘴上却仍是云淡风轻道:“不必了,让丫鬟来就好,你也去洗漱吧。”说罢,便将平时服侍的丫鬟橘红唤了进来。
宁氏应了一声,也不再坚持,去了净房拾掇。待她回来之时,沈弘渊已换上贴身单衣,披散着头发坐在床沿。宁氏忽的想起这些日子的水乳交融,脸上莫名一红,带着几分紧张之意缓步走了过去。
待宁氏走到床边,沈弘渊淡淡的吩咐一直立在床边的橘红灭了几盏油灯,并将墙角的油灯调暗。待橘红弄好,便摒退了橘红,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昏黄暗淡的灯光撒在身着单衣的两人身上,静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