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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初含笑持花起身,人面樱花相映红,竟觉那樱花反倒逊色了几分,她微启朱唇道:“日落香残,洗却凡心一点。”
曹正德捏着手中的桃花,脸色微囧,呆站了片刻,讪讪道:“我输了。”
坐下自饮了三杯,意思便是承认自己猜不出了。
沈静初带着淡淡的微笑坐下,敬王爷朗声问道:“可有哪家的公子猜到沈家小姐的谜面?”
“是‘秃’字。”人群中有人淡淡开口。
众人朝着声音看去,竟是向来冷清至极的大皇子,未免有小小的惊讶,曹正德想起方才被沈家六娘捉弄,此番又出了个如此的谜面,也不知是否故意为之,暗地里嘲笑他秃头秃脑?
这般想着,曹正德不由得有些沮丧,早知道这沈家六娘长得这般的国色天香,他就不该出言不逊,这下倒好了,被沈家人痛扁了一顿不算。回到府中又被父亲痛骂了一顿,提着上了沈家道歉,又被这沈六娘捉弄了一番,还在这般的美人儿面前失了脸面,太不划算了!
李世珩见众人望来,眼眸无波,见沈静初眼光掠过他,眸色微动,正想攫住她的目光,她却很快移开了视线。倒是一旁的沈静秋微笑的看着他,脸色含春。
都怪若琪办事不力!明明让她将沈六娘引入桃花林,怎地又变成了沈九娘了?上回如此。这回也是如此,究竟是不是撞邪了?
鼓声又响,这回樱花落至二皇子李世珏之手,桃花落至明月绾手中。
二皇子长相斯文,却给人一副软弱之感。无怪乎虽出自皇后的肚子,皇上却迟迟不肯立太子,莫非也是看出二皇子不宜为皇?沈静初心中暗想。便是由于长子与皇后之子不是同一人,又因二皇子实无君临天下的风范,皇上才在犹豫,才让诸位皇子蠢蠢欲动吧?
二皇子起身。细声道:“火烬炉冷,平添心猿意马。”一边说着,眼光飘向三皇子李世玮。似乎意有所指。
看来这二皇子也并非是个愚蠢之人,只是连说话都如此阴声细气,还好祖父与皇上达成了共识,否则,皇后要替她指婚。她便是真真欲哭无泪了。
明月绾敲了敲脑袋,想不到答案。径直喝了三杯。沈静初细细打量着她,她虽不是个舞文弄墨的女子,倒也是个性子豪爽的主,若非如此,方才便不会为语薇县主出头,而跟芷云大打出手了。
见明月绾不曾答出,二皇子转向三皇子,轻声细语的问道:“三皇弟,你可知晓谜底?”
三皇子冷哼了一声道:“皇弟不知,还请二皇兄赐教。”
五皇子李世玹在一旁笑了几声道:“三皇兄,你这都不知?三皇兄,是驴!”似乎察觉自己失言,惊叫了一声:“啊,三皇兄,皇弟可不是在说你啊!”
眼角眉梢之中却尽是嘲讽的笑意。
三皇子脸色微沉,他自是知道五皇子含了挑拨之意,但那始作俑者却是二皇兄!
他阴着脸不做声,敬王爷却打了个眼色,欢快的鼓声很快掩去了场上尴尬中带着汹涌的味道。
鼓声停止,樱花落至三皇子手中,桃花落于若瑶公主手中。
三皇子脸色黑暗阴沉,眼中精光乍现却不看若瑶公主,反倒将视线逼至二皇子:“秦王一刀杀三人。”
语气中,竟透着几分凶狠的味道。
在场的人莫不一惊,沈静初心想,素闻三皇子脾气暴躁,但今日几位皇子皆在场,他竟如此沉不住气?
若瑶公主清脆婉转的声音响起,适时的打破了场上沉闷尴尬,甚至略带杀伐的气息,她轻快答道:“禾刀利。”
三皇子收了收阴狠的目光,缓声道:“八皇妹答对了。”说罢,自饮了三杯。
鼓声又行响起,众人心中却有隐隐的不安,怎么原本欢快的赏樱会,被三皇子这么一搅,味道怎么地变了?
这次樱花落至明佑轩手中,而桃花落至沈静秋手中。
明佑轩对方才波涛汹涌的气氛似乎浑然不觉,他起身嬉笑着开口道:“有心记不住,有眼看不见。”
沈静秋本就不擅长猜谜,而明佑轩这个谜题确实比前几个难多了,她低头道:“静秋才疏学浅,一时半会猜不出。不过,静秋酒量浅……”
“本王记得上次沈姑娘的舞姿可是精彩妙极,既然沈姑娘酒量浅,便不宜多饮,不如表演一舞,为大家助兴。”四皇子色迷迷的打量着沈静秋,想起上回沈静秋的曼妙身体,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将沈静秋燃烧殆尽。
沈静秋心中极度不爽,恨不得挖了色欲熏心的四皇子那双眼,却也只能按捺着,又想到今日大皇子也在,若是能让他对她更加另眼相看……那自然是更好了。
想着,轻轻颔首:“静秋献丑了。”
正文 第七十五章大出风头(粉红150加更)
沈静秋起身道:“今日静秋不曾准备舞衣,便献上一曲,为大家助兴。”
她清了清嗓子,婉转悱恻带着说不尽哀怨惆怅的声音幽幽响起:“斩断情丝心犹乱,千头万绪仍纠缠。拱手让江山,低眉恋红颜。祸福轮流转,是劫还是缘?天机算不尽,交织悲与欢。古今痴男女,谁能过情关。”
在场众人皆是一震,不由自主停下了手中的杯,凝神倾听这位沈家九娘的歌声。只见她目光带着些迷离情愁,娇柔无限的蠕动着朱红的樱唇,那清灵的旋律便从她唇边逸了出来,若沉鱼出听,绕梁三日。谁曾听过如此哀愁无限缠绵意态,又如此韵味不绝的曲儿?
“……拱手让江山,低眉恋红颜。祸福轮流转,是劫还是缘?天机算不尽,交织悲与欢。古今痴男女,谁能过情关……”
众人仍在品味着她曲中之词,歌声却渐低,终于停了下来。
“好!唱的好!”人群中的四皇子爆了这么一句,众人才从这曲中缓过劲儿,随着四皇子鼓掌。
拱手让江山,祸福轮流转,天机算不尽,交织悲与欢!
这几句歌词狠狠的击中了几位皇子的心,皆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探索了其余几人的表情。
鹿死谁手,仍是未知之数!
敬王爷朝着宁氏笑道:“沈夫人,想不到你竟有位如此聪慧的女儿,以前倒是藏宝了!”
宁氏一愣,她也从不知沈静秋歌喉如此了得,却笑着答:“王爷谬赞了。”
沈静初转头看着沈静秋含笑坐下,眉目之中难掩得意神色,心中万分讶异,这平素琴棋书画皆不出众的秋妹妹。何时学了一首这般意味深长的曲子了?这首曲子如此美妙,她确定她从来不曾听过,莫非竟是秋妹妹自己做的?
没想到,这位秋妹妹竟是如此的深藏不露!
抬头再看几位皇子,方才稍稍按下去的暗涌因了此曲澎湃的更为之甚了。秋妹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首曲子在暗示着什么!
沈静初抚额低叹了一声,恐怕,朝廷从此要不安宁了。
而李世珩,沈静初朝他望去,只见他紧握酒杯,深深的看了沈静秋一眼。又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目光幽远深邃。
沈静初避开他的目光。她知道他心中所想。
沈静秋的曲词,点中了他心中所想。而他要得到他想要得到的,最快捷的法子,便是娶她为妻!
李世珩的手段高明,他一直都非常隐忍低调,他只需挑拨离间。便能坐观虎斗,渔人得利。
皇上不曾立嫡,几位皇子皆有心一试,他们皆有自己的本事与靠山。沈静初的目光扫向其余几位皇子,除李世瑜以外,眉目之间皆是一副雀雀欲试的神情。仿佛江山便在他们眼前,唾手可得。
敬王爷对眼前的波涛汹涌仿若视而不见,吩咐着鼓手继续。那吵杂的鼓声很快将诡异汹涌的气氛掩盖了去。
鼓声停止,樱花与桃花分别落于五皇子与李若琪手中。
五皇子起身,扫了一眼其余几位皇子,才将目光落至女眷席,摇头晃脑道:“莫等日落近黄昏。”
李若琪冷清的声音很快便响起:“暮。”
五皇子哈哈笑道:“九皇妹果然聪明。”饮了三杯。又重复了一声:“莫等日落近黄昏啊!”
几位皇子听得五皇子这般道来,皆不语沉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敬王爷见气氛不对,暗忖若再玩这个猜谜游戏,只怕诸位皇子仍是免不了含沙射影,岂不是坏了今日举办赏樱会的气氛与目的?
笑着开口道:“这鼓声太吵嚷了,如今本王年纪大了,听着觉得烦躁,先行歇会可好。”
在场众人并无反对之音。
敬王妃也笑着开腔:“后院的桃花开的也正是季节,赏完这樱花,不若移步至桃花林中游玩一番可好?”
几位夫人皆笑着应道:“王妃的主意不错。”
桃花林?沈静初心中暗笑,那可是李世珩脸都气绿了的好地方呢!
众人起身,随着敬王爷与敬王妃缓步朝着后院桃花林的方向走去。
沈静初在宁氏耳边低语道:“母亲,女儿有些内急了,先行如厕,一会便跟上。”
宁氏颔首,与几位夫人说笑着跟了上去。
沈静初一路沿着长廊走去,忽而身后有个声音响起:“沈姑娘……”
沈静初转身一看,曹正德神色略带慌张,结结巴巴道:“沈姑娘,上回的事,在下不是故意的……”
“上回的事?”沈静初睁大一双清澈无辜的双眸,故作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何事?”
“就是……就是……”曹正德“就是”了半天,却不好将下面的话说出。
“哦——”沈静初眼睛一转,“你是说,你讥笑我是恶女,诅咒我嫁不出去一事?”
曹正德被她如此坦白直率道出,满脸羞愧:“沈姑娘,在下并不知……”
沈静初坦然道:“曹公子不是静初的父亲,也非静初的母亲,实在无须为静初的婚事担忧。”说罢,不再理会他,径直朝着茅房的方向走去。
曹正德仍是不死心,还想要跟上去:“哎,沈姑娘,在下——”便已被人拦住了:“既然沈姑娘不愿与你废话,你又何必过于纠缠呢?”
曹正德磕磕巴巴道:“七、七皇子……”
沈静初不回头,却扁扁嘴,无论是曹正德,还是七皇子,她都没心思理会。又听得她最最讨厌的声音响起:“哟,我以为桃花林的戏才好看,没想到如个厕,也有这般的好戏上演啊!”
桃花林,他还敢说桃花林!
沈静初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心急火燎的离了这个是非之地,仿佛不管她去了哪,耳边似乎总萦绕着那个明痞子的惹人生厌的笑声。
如厕回来,沈静初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四周,确定那几个人都不在附近,才不紧不慢的沿着来时之路回到那颗樱花树下。奴仆们还不曾清扫现场,弓箭与箭靶仍在原处。沈静初上前,执起弓箭,按照宁骁所教之罚拉弓射箭,只听得耳边“咻”的一声,虽不中红心,竟也相距不远。
嘴角微笑,看来舅舅所教的,她并不曾忘记。
方要放下手中弓箭,却被一人轻巧拿了去,那人身材高大,阳光在她身上投着淡淡的阴影。她逆着光昂头望去,他的脸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而这般靠近,让她无形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之感。
只见他轻松拉弓射箭不偏不倚,正中红心。再度拉弓射箭,第二箭竟将第一箭射落于地,却稳稳的仍中最中心之处。第三箭,又行将第二箭射落与地,仍是红心的中央之处。
三箭过后,他放下弓箭,嘴角微弯。没了平常厚颜无耻的嬉笑,沈静初忽然觉得眼前这人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变得极度陌生,仿佛是他,又仿佛并不是他。
沈静初看着远处显眼的红心,问道:“既然明世子的箭术不凡,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