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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满目惊恐,全身僵直,如一只受惊过度的兔子,不会动了……
鼻血滴滴答答,沾了身下人一头一脸,越发衬得那姿色妖娆起来。足足愣了十秒钟,田絮才醒悟过来发生了神马狗血的状况。自己、自己竟然吃了女人的豆腐,最可耻的是,竟然还吃得津津有味!天雷滚滚,田絮慌忙移开脑袋,身下兔美人几成化石,不动不语,像被冻僵了的冰雕,唯睫毛扑闪,那眼神看得田絮心都要化了,瞬间觉得自己就是那千刀万剐丧心病狂辣手摧花的王八蛋。
“你不要紧吧?”田絮颤巍巍地问,举袖子想要给她擦拭脸上的血,手刚挨上去,美人忽然发出一声大叫,猛地推开她,捂住腹部缩成一团剧烈颤抖。
田絮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那兔美人浑身上下都在抖,一双玉手紧紧捂在腹上,脸色惨白,额上也冒出冷汗来,似在承受极大的痛苦,看她的动作,田絮觉得哪里不对,一时间也来不及多想,顾不得自己还在喷血的鼻子就去伸手扶她:“你怎么……”话音未落,美人突然抬头推了她一把,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僵硬地躺在青草地上,田絮眼睁睁任由对方伏在自己身上吐得昏天暗地,看着那双紧捂在小腹的白皙玉手,呆愣许久,终于忍不住地爆出了一个字两个音节:“次奥!”
憋着气等她吐得差不多了,脸色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田絮抬脸,忍着满身污秽问道:“你不是秀女?”
那人刚吐完,还难受着,正捧着雪白的披风猛擦嘴,闻言僵了一下,抬头瞪着她,气得浑身打颤:“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秀女?”
今晚的事双方都有过错,虽然对方错更多一些,但田絮这会儿也不好计较,想了半晌终是盯着她的腹部关怀道:“你要不要去看看大夫,树那么高,我看你那么难受,恐怕胎儿会有闪失。”
擦脸的手顿住了,那人抬眼,脸色极差:“胎儿?”
阴冷的眼神,美人含怒,越发显得高贵冷艳傲,田絮却不由自主生出一个念头——兔子恼了也会杀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仍是诚实地点了点头,怜悯地再看了一眼对方腹部,思索片刻,委婉劝道:“跳树是死不了人的,姑娘你要实在想不开,不如去跳河或者跳楼更省力气,痛苦也少上许多。”自己虽没有她长得好看,但也不至丑到被碰一下嘴就恶心到呕吐的地步,吐成这样只可能是孕妇害喜,结合之前她孤身一人纵身跃树的举动,这兔美人分明是想跳树寻死。
思及此,再不顾美人阴冷杀人的怒容,田絮尽可能笑得和善,劝慰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姑娘你看我,赏个景也会被你砸到……呵呵,当然我不是怪你,这事也怪我自己倒霉,不该在那树下面站着,活该被你砸个正着、吐这一身。总之,拿我爹的话说,就连咱们朝的真龙天子熙沅帝也未必能得尽善尽满,姑娘何必一时想不开就要结束自己的性命,依我看姑娘你生得这幅羞花之貌沉鱼之姿,便是跳河跳楼跳房子下面亦会有人争着抢着去接,老天爷不让你死,那必是有活着的道理你说是不?”
田絮很少这样语重心长地劝慰别人,自觉这话说得声情并茂动人肺腑,岂料那兔美人听了脸色铁青,起身就走,也不管她了。
田絮满身污秽,躺在地上半点动不了身,只好大喊:“姑娘,姑娘!再听妹妹一句劝,稚子无辜,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腹中孩儿想想啊!”
那人已走出老远,又猛地停住,大步折了回来,田絮大喜以为她想通,岂止美人只是一把弯身扯下她腰间的牌子,看也不看便塞进自己的衣袖。
田絮呆了呆,震惊地抬起脸,扭曲道:“姑娘你……莫不是想要我负责?”苍天可鉴,她真不是故意吃她豆腐的!!
那人刚跨出一步,闻言脚下一个踉跄,转过身来狠狠剜了她一眼,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
田絮大惊失色:“姑娘我真不是百合啊,我喜欢男人……而且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不想替人养儿子!”
正文 6丑还不让说
目送兔美人走远,田絮捂住鼻子从地上爬起来,忍着恶心脱了外袍,她是豁出去了,丢脸便丢脸,被人骂伤风败俗也好过挂着满身呕吐物在大街上走。
抬手摸脸,鼻子那块钻心的疼,鼻腔里酸得上蹿下跳,忍着痛呲牙咧嘴摸索着检查了半晌,内心愁喜交加,喜的是鼻血已经不流了,不用再担心会失血过多横死街头,愁的是拜夜风所赐,鼻血全部凝在了脸和脖子上,难受得想死。
好在后方不远就有一条湖,拖着一身狼狈往湖边走,路上行人游客看到她无不惊讶侧目、四散避开,更有甚者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很好,一天之内当了两回疯子!田絮淡定地在湖边蹲下,借着湖水洗脸,顺道思索了一下疯子当多了会不会真成疯子这个严肃的问题。片刻后,收拾干净脸,看清楚自己的样子后,田絮立即就哭了,丫的,英雄救美果然不是千金小姐能干的活儿,原本娇小玲珑的鼻子分明已成了一团乌紫,肿得像是猪鼻,衬着后面白皙的脸,那效果说不出来的喜庆。看这程度,没个十天八天是消不下去的。想到这里,她倒是又有点高兴了,选秀之事正愁着怎样才好逃过二选,现下可好办了,后天去了只管往那管事的面前一站,亮出这幅尊容来,除非那人是瞎子,或熙沅帝审美能扭曲到人神共愤、喜欢天蓬元帅的逆天境界,就绝不会选自己。
“砸的好,砸的妙!”了却一桩大麻烦,某人一扫郁闷的情绪,只觉瞬间神清气爽,由于心情太好了,起身时一个不留神吸气吸得重了,鼻腔登时一酸再一疼,生生让她又挤了两颗金豆豆。
乐极生悲,典型的乐极生悲!安逸日子过久了,许久都不曾这样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地情绪起伏过,怪只怪今晚的月色太梦幻、美人唇太软。田絮自我反省,悲愤地捂着鼻子用嘴巴呼吸,边抹眼泪边往大树下赶。
坡还是那个坡,树还是那颗树,这回田絮变乖了,不敢再站在树冠下,也不敢再随便打喷嚏。烟火表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人群渐渐散去,许多男女老少和美貌的千金小姐们带着自家丫鬟从矮坡前经过,田絮抱着双臂冷得直跺脚,望眼欲穿地伸脖子,最后直望得脖子都要断了,也不见自家丫鬟的身影。
眼见着对街上人已散尽,她开始急了,小环一向乖巧,绝不会乱跑,那丫头虽是机灵,却从没来过京都,人生地不熟,她一个小丫鬟,没身份没地位还没银子,若走丢了真是件危险的事,田絮不由自主地脑补着妙龄少女被恶霸掳进青楼、鞭打欺凌迫其卖身的恐怖画面,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当即扯了个路人,问对方青楼何在。
那人本是京都一介纨绔,乘着选秀期间美人众多,出来饱眼福的,看她一身落魄,相貌惊悚,登时抬起扇柄隔开她的拉扯,傲慢道:“姑娘,本少劝你还是乘早打消这个念头,直跟你说了吧,凭你这长相,便是倒贴也没有哪一家的妈妈会收你的。”
田絮忍怒,捂住鼻子,摇头解释:“我不是……”
那人立即抬手后退,打断她,生气地道:“我说你怎么就不听劝,你长成这样,给少爷我当个洗脚婢我都看不上眼,还想上青楼当姑娘?”
田絮道:“我只是……”
“啧!”那人皱眉,语气十分不悦:“本少这也是好心,怕你去了凭白遭人打击!不过你这样子看着倒也着实可怜,要真缺钱使,少爷我倒是可以好心施舍几个银子与你度难……”
田絮扭头就走。
“唉我还没说完呢!什么女人啊这是,丑还不让人说……”
田絮猛地站定,掉头一拳挥在那人的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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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青楼后墙外,一女子鬼鬼祟祟骑在墙头,但见她衣衫不整、中衣半湿,形容狼狈,一张脸奇丑无比,口中碎碎有词:
“小环啊小环,银子丢了不打紧,牌子丢了自然也不打紧,可你说你怎么能把自己丢了呢?”
田絮一边抱怨,一边手脚并用努力爬墙,不妨巷子那头突然拐进两条人影。前方那个一身雪白披风、身材高挑、行走间步伐生风,姿态端得是昂然悦目,只周身燃着一股子怒意,后面一个矮个子小跑着追,躬身弯背的样子略显谦卑,边追边道:“主子,您慢些,慢些!”
无意瞥见为首那人雪白皮草下半张怒气冲冲的美人脸,田絮一愣,张口要招呼,一只手突然拉着她将她扯下墙头,田絮大惊就要叫喊,对方飞快地捂住了她的嘴,低道:“小姐!”
“小环?”田絮背靠墙上,难以置信,但是很快惊讶便转为惊喜,她兴奋地低呼:“我果然聪明,小环你真被拐到这儿啦?!”
小环白了她一眼:“小姐,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田絮呆道:“找我为什么要上青楼?”
小环望天,幽幽道:“因为奴婢太了解小姐了。”
平安找到小环,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田絮抱怨:“你为什么要乱跑?”
“奴婢没有乱跑啊,我只是去给小姐买这个了,买完回来没看到小姐,吓死小环了!”说着从身后捧出一团东西,递给田絮。
田絮低头一看,顿时面色扭曲:“百合……花?”
小环点头,讨好笑道:“小姐,漂亮吗?奴婢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呢!”
田絮僵硬点头,笑得有些发干,半晌道:“这个这个……小环你真的对我没有企图吗?”她真的很怀疑啊……
见她喜欢,小环很开心,蓦地,一把抓过她的袖子叫道:“小姐你的外袍呢,怎么这袖子也全湿了?”说罢跺跺脚,毅然起身:“这样不行,会生病!小姐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小环这就去给你找衣裳!”
田絮惊讶,正要问她准备去哪找,一个没拉住,小环已经起身跑远,跑出七八步又回头嘱咐:“奴婢去去就来,小姐这回可莫再乱跑了。”
田絮呆了呆,什么时候乱跑的变成了自己?抬头看去,哪里还有了那丫头的影子。
蹲在院子中央,田絮低头打量那盆花,瓷制的花钵小巧精致,釉面细腻凉滑,托着正中央一朵洁白饱满的百合花,亭亭玉立,纯白无暇。
清晨一句戏言,小丫头竟然当了真,还费心专程找来一朵讨她高兴,心里有点感动,凑近闻了闻,却没有闻出任何香味,再闻了闻,还是没味道……伸手一摸脸才想起自己的鼻子已经报废了。忽然想起那兔美人还在外头,本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美人不看白不看的原则,田絮丢下花,踩着石头再次爬上了墙头。
巷子里那两人果然还在,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兔美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依旧挂着怒气,怎么看怎么可爱。她身后那名矮个子奴才正一脸苦色地巴巴劝道:“主子您再试试,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好歹再试试!奴才敢打包票,这次的人保管干净,主子您定会喜欢!”
美人冷笑:“上次你也这么说,可结果怎样?小川子,馊主意出多了是会掉舌头的。”
小奴大惊失色:“主子,这次的主意可不是小川子出的,都怪那冯良义来的,要拔也该拔他的舌头!”
兔美人拂袖冷哼。小奴惊惧,大哭:“主子您信奴才啊,这次真的是冯良义,馊主意都是他出的,他跟奴才打包票说这次的法子一定奏效,所以我才带主子来这里……”
田絮趴在墙头看得感慨:“啧啧,好凶的兔子,好怂的奴才!”一个不留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