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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瑾瑜知道这个哥哥虽然看着年轻,实际上迂腐的很。她也不止一次听纪洪叹气,但是现在看着纪慕远面色郑重地教导自己,突然就觉得纪慕远跟安吉的老夫子很像。
她心里想笑,面上却比纪慕远还郑重道:“哥哥放心吧!这些我省的,在家中母亲也时时教导我!”
顾氏地言谈举止都具有大家风范,想来纪慕远无话可说了。
果然,纪瑾瑜眼中含了笑意,放心地说道:“这就好!你要是无事,就到前院找你嫂嫂说说话,解解闷!”
纪瑾瑜点头称是!待他转身走后,纪瑾瑜不由地笑出声来,这个哥哥果然跟夫子一样,是个好哄地。
湘月也笑着说:“姑娘,我瞧着大少爷跟夫子真真是像,被姑娘这认真地模样骗了!他们可不知道姑娘面上答应的好,私底下还是我行我素,才不会听他们的呢!”
纪瑾瑜打趣她:“瞧瞧,读了书了就是不一样,连“我行我素”都知道了!”
湘月正要回答,就听见小丫头喜云说道:“姑娘,湘月姐姐,大少奶奶带了身边的妈妈正往这边来呢!”
喜云是范氏拨过来的,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三个喜月、喜雨跟喜雪。这几个丫头里面,就数喜云勤快又活络,纪瑾瑜就让她进屋子里面伺候。
想起昨天晚上,范氏特意打发人来问自己有没有什么需要的,纪瑾瑜就感觉这个嫂嫂人还不错!听到是范氏来了,纪瑾瑜忙起身,亲自迎到院子门口。
范氏就是家常的打扮,只是身后跟着的是一个眼生的婆子,却不是昨天见到的赵妈妈了。纪瑾瑜心中暗自惊奇,却也没说什么。只客气地将范氏迎进了西侧间。
姑嫂两个分宾主坐下,湘月沏了上好的碧螺春,一时间满屋尽是茶香。
范氏看临窗大炕对面的紫檀木案牍上摆放着未写完地字,心里就有了笑意,这个小姑对自己还真是恭敬。
她寒暄道:“不知道小姑在忙,扰了小姑写字了!”
纪瑾瑜忙道:“这是哥哥刚刚送过来的,还没写几个字呢!我就是随便写写,不碍事的,嫂嫂有事,但说无妨。”
范氏这才说道:“府里马上要裁过冬的衣裳,没有小姑的尺寸,我让绣活师傅来给你量一量。不仅小姑,湘月姑娘,还有跟着小姑一起来的人都要量一量才是。”
14、游戏
现在已经进了九月,天是越来越冷了。想来今年的冬衣,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范氏是特意来帮自己这些人补上的。想到这里,纪瑾瑜感激道:“谢谢嫂嫂惦记着,我随时都有空。让针线师傅直接过来就成。”
范氏听了点点头,又让身后的一个穿湘妃色杭绸褙子的丫鬟将一个包袱放在炕桌上,说道:“这冬衣就算马上就制,也还是需要几日的时间。这天渐渐冷了,这几件衣裳,是我新做的,还没穿过。可能有些大,小姑这两天就凑合穿着吧!”
长嫂如母,长者赐不敢辞!何况范氏也是一番好意。
纪瑾瑜笑着道谢:“谢谢嫂嫂,那我就收下了!”
范氏见她没有推辞,脸上的笑容更胜,又拿起纪瑾瑜写的几个字夸了又夸,临走的时候叮嘱纪瑾瑜:“小姑要是没事,就到前院去找我说话,横竖我平时也没有什么事。到了这里千万不要想家,万事只管跟我说,千万别见外。”
这一番语气又比昨天刚见面的时候亲切了许多。
一来纪瑾瑜实在是无聊,二来范氏待人还算真诚,纪瑾瑜就没有拒绝,当天下午就去了正房。
范氏与纪慕远住在正房东跨院,元姐、珠姐姊妹两个就住在正房西跨院。纪瑾瑜经过东跨院的时候,范氏笑着叫住她:“元姐、珠姐都在我这里呢!”,说着她招招手让两个孩子过来见纪瑾瑜。
经过了昨天的熟悉,两个孩子对纪瑾瑜已经不那么陌生了,看到纪瑾瑜来了,两个孩子都热切地望着纪瑾瑜。
范氏解释道:“你们今天真是走运,姑姑来跟你们玩。手上的针线就放了吧!”
纪瑾瑜这才发现,元姐正拿着一小块绸布跟着范氏学绣花,珠姐就坐在放在软垫子的小凳子上看着母亲教姐姐怎样穿针引线。
纪瑾瑜想起自己刚学针线那会也是坐不住的,自己那个成年人的灵魂都觉着无趣更何况是两个小孩子?所以她就配合着范氏说过来找她们玩。
两个孩子都松了一口气,元姐的眼睛亮晶晶的,而珠姐早就扑过来问:“姑姑,咱们玩什么游戏呢?听祖父说南边的园子里有一个秋千,姑姑小时候经常荡秋千。我还没有玩过秋千呢,姑姑是要带我们荡秋千吗?”
她说的是安吉老家的秋千!
纪瑾瑜蹲下来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圆嘟嘟的小脸,又看了看元姐,这两个孩子长得真是非常像,果然跟自己有五六分的相似。
这就是血亲吗?纪瑾瑜心里涌起一阵阵温暖,她点着珠姐的鼻子失笑:“那秋千是在安吉老家,盛京这里可没有。珠姐要是想荡秋千,等以后回了安吉就可以玩了!”
珠姐一听,脸上流露出失望地表情,好看地眉头皱成了一个“八”字,旁边的元姐神色也有些恹恹地。
纪瑾瑜捏了捏她的脸,哄着她说:“不过咱们今天可以玩别的游戏。”
两个孩子这才笑着拍手!
她平时玩的游戏不过是投壶、击鼓传花、对对子、下棋之类的。而这些,都需要认字才行。元姐已经启蒙了,也不过是跟着先生认几个字罢了,珠姐还小,还没有认字。纪瑾瑜一下子犯了难,该玩什么游戏呢!
考虑了半天,纪瑾瑜让两个小丫鬟在正房院子里撑了牛皮筋,纪瑾瑜就带着她们挑起皮筋来。
相对于女红绣花,两个孩子明显更喜欢跳绳。蹦蹦跳跳之间,小脸蛋红扑扑的,鼻头上也沁了一层薄薄地汗!
一开始大家还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只是好奇地张望着。不一会,旁边的小丫鬟也流露出羡慕地表情。
两个孩子跳得热了,都直嚷嚷着要脱衣服。纪瑾瑜怕她们闪了汗生病,就喊了撑牛皮筋的小丫头,分成两个组。失败的那一组就去撑绳子,换另一组跳。这样既可以跳绳,又能休息。
果然有竞争才会有动力,两个孩子跳的更起劲了。本来小丫头还有些拘谨,毕竟年龄还小,玩着玩着就忘了紧张,反而越跳越好。
除了跳绳,还有一些小丫鬟围在一边看。一时间正房大院里,笑语盈盈,好不热闹。
纪洪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一院子的小姑娘正笑嘻嘻地,他不由地愣住了。他膝下子嗣少,因此很稀罕孩子。
年轻的时候不觉得,越是上了年纪越喜欢跟小孩子亲近。在安吉的时候,二房的几个孩子他也很喜欢,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不能常在自己身边,纪瑾瑜也渐渐大了,不能抱在膝头上逗弄了。等到了盛京这边,两个孩子跟他并不十分亲近,因此他一直郁郁寡欢。
今天他回来一看到满屋子都是七八岁的小孩子,纪瑾瑜站在中间十分地显眼,脸上的笑容就越发和蔼。
而小丫头们看到他回来了,想起自己学的规矩,立马噤声垂手,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到一边,再没了刚才的笑闹。
喧哗地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就连范氏也有些惴惴地。两个孩子更是吓得往纪瑾瑜身后躲,纪瑾瑜脸上讪讪地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纪洪解释。原先在南边也这样玩过,也没见纪洪怎么样责罚,怎么今天大家都这么胆战心惊啊!
而纪洪却面色和蔼地对范氏说:“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朝气,这样咱们家才热闹些。你应该让元姐、珠姐跟瑾瑜多多亲近,别成天把孩子拘在房里,好好的孩子都闷坏了!”
说完他踱着步子去了书房。
院里的一众人等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家七手八脚地将牛皮筋收起来,两个孩子跟纪瑾瑜回到东跨院。范氏这才发现院子里看东西有些模糊,一问时辰才知道已经到了掌灯时分了,连忙吩咐人将灯点上。又着人准备晚膳,这才回了东跨院。
见她回来了,纪瑾瑜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嫂嫂,都是我不好,只顾玩忘了时间!”
两个孩子也神色惴惴地站在一边瞅着范氏。
范氏早将话接了过去:“今天多亏了小姑,元姐、珠姐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都怪我平时忙,没时间陪她们玩,小姑得了空闲要多跟她们玩才是,这样我就省心了!”
刚才纪洪回来,下了她一大跳。本以为要受到一番责罚,没想到纪洪不仅不生气反而还赞成,这些一定全是因为小姑的缘故。范氏哪里还敢怪纪瑾瑜,原来听夫君说老爷、太太疼爱小姑子,她还不相信。这不过两天的时间,她不仅相信了,而且越发觉得这个小姑子只能捧着,绝对不能得罪。
一晃几天又过去了。早上练习书法,中午跟着范氏做针线,下午稍作休息,元姐、珠姐就到兰桂院寻纪瑾瑜玩。这样的日子倒也充实。
天气倒是一天比一天冷了。纪府上上下下换上了夹棉的冬衣,纪瑾瑜东侧间烧起了地龙,烘得整个房间热气腾腾的。这样一来,倒是比在南方过冬还要舒适一些。
她待人亲和,就让一众丫鬟婆子在西侧间做针线,虽然不像东侧间那么暖和,但是好歹比别的地方热乎一些。
纪瑾瑜算算日子自己到盛京也有一段时间了,差不多就到了武考的时候了。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她临走的时候还再三叮嘱自己南大街柳树胡同。东、西两条大街绕着皇城,所住的皆是高官权贵。
南大街商铺林立,热闹繁华,虽不及东西大街气派,但也是盛京上好的地段。想来杨承在盛京还是有些资产的,他为人正直,心地又善良,但是到底门第低了一些。先不说纪洪,就是顾氏那边就过不去,若是他这次武举能拔得头筹,想来这门亲事,顾氏还会考虑考虑……
想到这里她自嘲地摇摇头,想这些做什么。自己的亲事哪里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何况自己又累的他受伤,只希望他武艺高强,平安无虞才是!
她心底不由默默道了声菩萨保佑,她原也不信这些东西,经过了死而复生这件事,也由不得她不信了。
她正想着若是这次杨承能够平安无虞地高中,她就抄一遍金刚经供奉,就感觉到帘子一掀,一股寒气就窜了进来。
她一回头就看见湘月立在门边气喘吁吁:“姑娘,来了,来了,太太……太太的马车到门口了!”
“真的!来了多久了?怎么不早说?”
她的话刚落音,纪瑾瑜就从炕上跳了下来,她且问且行,转眼的功夫就出了三间正房。
急的湘月直跺脚:“姑娘,外头冷,仔细冻着了!”她一边喊,一边拿了斗篷追了上去。
纪瑾瑜根本听不到湘月在后面让她慢一些,一口气跑到了二门,正看到顾氏由胖乎乎地吴妈妈扶着往这边走来。她身后跟着范氏并一干丫鬟婆子,呼啦啦一大群人。
15、见面
“母亲!”纪瑾瑜小跑过去,挽了顾氏的另一只胳膊。
顾氏看到纪瑾瑜,脸上立马绽放出喜悦的光芒,嗔怪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失!怎么跑这么快?看把湘月累的!”
纪瑾瑜这才发现湘月气喘吁吁正顺着抄手游廊跑过来,大家看到她这慌张的样子,全都笑了。
待顾氏进了上房,范氏就带着人在西侧间候着。由吴妈妈并几个丫鬟在东侧间服侍顾氏更衣净面。
纪瑾瑜自然跟在顾氏身边,帮着顾氏梳头。手指上下翻飞之间,一个端庄大方的发髻就梳好了。纪瑾瑜回头,冲捧着装着发饰的鎏金黄杨木盒子的小丫鬟笑了笑,从一众精致夺目的发饰中间拿了一个貂皮攒羊脂玉的抹额给顾氏系在额头上,对着镜子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