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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山青闭目,缓缓运气。翻飞的衣袂慢慢落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
舒天心便想摸他脉搏。
景山青退了一步,“天心,别动。我内力太强,会伤了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舒天心急的直跺脚。
“没事。”景山青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笑了笑对金叶说:“让人快点把房间都收拾出来。”
金叶一句话也不多说,迅速的把任务分派下去。
维心宫其他人也都一眼也不乱看,有条不紊的做自己手头的事。
景山青进了三清观看了看,院子里有颗大桃树,分叉很低,树干被磨得溜光,估计是经常被人歇脚。
景山青伸手拂了拂灰尘,坐下休息。
树旁有个孩子玩的秋千,舒天心便跟过去坐下。
“我的内力越发失控。我能感觉到,它在衰弱。”景山青伸手轻轻敲了下自己的心口位置。
“能让我摸下你的脉搏么?”舒天心很愧疚,都是她胡乱实验的结果,可是如今说这些也无济于事。
“你小心点。”景山青向她伸出右手。
舒天心伸手刚搭上他的脉门,就被一股内力将手弹开。就算她有所准备,手亦被震得隐隐发麻。
“我控制不住,这是本能的自我保护。”景山青有些歉意的看着舒天心,笑了笑安慰说:“没事,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
“怎么会这样呢?”舒天心皱眉不解。
怎样培养蛊,使蛊更加强大的办法,苗疆有不少。这段时间舒天心让景山青找了不少的典籍,也研究出了一些办法,照理说,就算效果不好,也不该继续恶化啊!
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现在已经不敢乱试了。可是造化蛊母蛊独此一份,根本没有其它蛊可以跟他类比,除了在景山青身上试,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没事。应该是用内力过度了。”景山青安慰她,“也许只是我刚得到力量不久还没控制好。这样不是也挺好么?我可不想变成云无忧那样病恹恹的样子。”
“景山青。”舒天心叹了口气,“对不起。”
“傻瓜,这世上哪有大夫是真的包治百病的呢?你这样为我费心,我很感激。至于结果怎样,也不过是命中注定。”
可是我和你,不仅仅是大夫和病人啊,更是朋友。——舒天心在心里说。自从知道景山青的心意之后,舒天心便无法坦然的说他们只是“朋友”。这样的完全信任,哪怕她出了错,也毫无芥蒂的任她放手去试,舒天心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报。
“我去盯着他们把灶房先收拾出来,虽然效果不明显,但坚持吃药总比不吃好些。”舒天心叹了口气。
“好。”景山青平和的微笑,看着舒天心说:“别沮丧,也别害怕。放手去试,我没有那么脆弱的。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我估计就算造化蛊母蛊被祛除了,我也就是恢复到从前的功力而已。只不过到时候要劳你费心把那些死士身上的造化蛊都祛除,会比较麻烦。”
普通蛊被祛除,对于宿主来说是好事。但造化蛊母蛊就未必了,舒天心现在可不敢抱这样的希望
“我去熬药了,你调息吧。”舒天心无精打采的摆了摆手。
景山青看着她的背影,笑容渐渐淡去。
小何走了过来,垂手站在景山青身旁。
“查探清楚了么?”景山青伸手揪了片桃树叶子,淡淡的问。
“大概有四分之一的人去投奔方义门了。属下让人暗中煽动,并在其他路上设伏,最终投奔的人应该会超过三分之一。”
“凡是没有投奔方义门的势力,都打散,想办法让江小蝶他们吸纳。”景山青扔了叶子,又问:“江小蝶怎么样了?还有青城、峨眉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一切顺利。”小何恭敬的应。
景山青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方义门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再给添上一把火,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一统江湖,武林霸主,如云无忧那般,只会四面树敌,有什么好处呢?他一点也不想跟中原武林为敌,一点也不想。
杀人,诛心才是根本。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下班稍晚,就总晚几分钟,在考虑以后要不要改到七点半更新……
感谢12345妹纸的地雷哦,O(n_n)O~,非常感谢
53物是人非事事休
维心宫暂时在三清观驻扎下来。商天久在十月份的时候走了;他始终觉得景山青是个很危险的人,但如今这样的情况,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又劝不动舒天心,也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别说是师兄,就算是师父也不可能替谁做决定。
十二月份的时候,舒天心接到师父的信,告诉她,方子白要成亲了,娶的是方重义的女儿方明珠。
文谷主对于舒天心一直不肯回神医谷的事情十分不满。她的观念;能治就治,不能治就及早把腐肉割掉。延误就医只会让病情加重。
舒天心眼看放不下方子白,她索性下猛药,在得到消息后立刻写信告诉了舒天心。
舒天心看到信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她第一反应就是师父在骗她。
“不行,我要去问问方子白。”舒天心算了算日子,若是立刻起程,那么在方子白成亲那天能刚好赶到琅琊山。
“你要问他什么?”景山青问她。
“我……”舒天心语塞。
她要问他什么?她以什么身份问他?
可是,他怎么能这么快就若无其事的娶妻,丝毫不在意共度一生的人换成了别的女子?
舒天心努力回忆方明珠的样子。方重义的掌上明珠,因为胎里先天不足,自小不能练武,骄纵任性,方家子弟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方重义对神医谷成见很深,舒天心见到方明珠都是绕道走的,从来不敢招惹这个小魔星。
她最后一次见到方明珠还是云无忧刚开始染指中原武林,方君义召她和方子白回去询问情况的时候。那时候方明珠十三岁,颐指气使的缠着方子白上树掏鸟蛋,一刻也不肯消停。把方子白折磨的焦头烂额。
方子白,为什么会娶她?
是因为喜欢么?
为什么是师父写信告诉她,为什么他不亲口告诉她?
是因为他们已经没关系了么?所以他娶了别人也不需要交待不需要通知。
舒天心颓然坐下,自言自语,“可是,他为什么要娶方明珠?”
“方明珠?方重义的遗孤吗?”景山青挑了挑眉,对于舒天心的心思看的十分清楚,淡淡的说:“男大当婚,方子白今年二十二岁,哦,过了年就二十三了,他成亲不是迟早的事么?”
“而他娶方明珠……”景山青看着舒天心,说:“这是必然!”
“为什么?”舒天心觉得耳朵嗡嗡响,心里乱的不行。
“方家人才凋零,他想要重振方家,只能收拢四方侠士,开山立派成立方义门。”景山青缓缓的分析,对方子白的动向了如指掌,“如今很多门派被打散之后,残余子弟都去投奔,方义门在短时期迅速壮大起来。”
“方子白短短时间内做到如此地步,已经很不错了。”景山青真心实意的赞赏,又摇了摇头说:“不过毕竟年轻气盛,急于求成。他资历太浅,那些新加入的人未必服他,他只能施恩笼络人心。这必然分薄了原本属于方家人的利益。一碗水端不平,方家人也未必服他。方家的人是他的立身根本,他不可能坐视方家的人跟他离心。这个时候他娶方明珠,几乎是最省力的办法了。”
“方重义的女儿,方君义的侄女。方家仅剩的嫡系。方子白娶的,就是她这个身份。”
舒天心完全不能思索景山青的长篇大论,她只听懂了景山青最后一句,“你的意思是,小白娶她,完全是不得已么?”
景山青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她迷茫的影子,他目不转睛的看了她片刻,摇头,“不,我的意思是,方子白已经不是曾经的小白了,他是方义门门主。”
舒天心微微握了握拳,“景山青,我不想听这个。”
景山青垂眸,看着自己的手,“那么你想听什么,我说给您听。”
舒天心看着他,眼睛里有泪水打转,“你安慰我一下会死啊!”
“别哭了。”景山青皱了皱眉,明明她怎样他都愿意纵容,为什么却好像欺负了她似的。
他叹了口气,想了想之后开口安慰,“这样也好吧,方子白大约是不喜欢那方明珠的,他这辈子都想着你,念着你。”
舒天心看着景山青眼神里的悲哀,忽然意识到逼他说这样的话,实在有些残忍。
她跺脚,“谁说想听这些了?我宁愿他找到如花美眷,从此再也想不起我!”
方子白,从小一起长大的方子白。多少次她骄傲的说这是“我家的小白”。她怎么可能会希望他过的不好。
景山青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你希望他忘记,那么你为什么不忘?”
舒天心“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说:“谁说我不忘了。但是哪有那么快呢!”
方子白与她分手的时候,她痛哭过一次,因为那个原本要与她一生相伴的人再也不属于她了。
而这次的痛哭,却是因为那个人终于要属于别人了。
景山青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指尖触到她脸颊,感觉到一种温柔濡湿的触感,他叹气,“怎么这么多眼泪。”
他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只要不跟人动手,内力已经能控制的差不多了。不过他还是很小心,仿佛手里捧着最珍贵易碎的珍宝。
“景山青。”舒天心抽噎着说:“我想去看看方子白。”
景山青的手顿了顿,沉默片刻问:“去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吧,我只是想去看看。”
景山青看着舒天心,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他知道她什么都明白,所以不必他多说。
如果她要任性,那么他唯有奉陪。
“你陪我一起么?”舒天心有些无助的看着景山青。
那个人不告诉她,分明是不希望她去。
都已经不属于她的人,再看一眼又能怎样?
可是终究是不甘心,十几年的感情,不亲眼看到他牵起别人的手,如何能相信他是真的转身离去了呢?
她知道自己不该去。
甚至,她都没有勇气一个人去。
可她还是想去。
“当然。”景山青温柔的看着她,微笑着纵容。
他立刻跟金叶交代了宫中的事情,然后便带着舒天心立刻起程。
两人骑马在漫天风雪中千里奔波,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往琅琊山。
那是舒天心记忆里最寒冷的一个冬天,风雪几乎没有停过。荒野里雪深的直没马膝,最后只能步行。
目之所及,全部是一片茫茫的白,景山青的手是其中唯一的温暖。
走到一半的时候舒天心想要放弃,“景山青,我们回去吧。”
景山青不答,牵着她的手始终向前。
他不舍得她伤心,所以她要去时他不想让她去。
可是如今路走一半,回去?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自欺欺人的念念不忘了么?长痛不如短痛。
舒天心便不再说什么,她始终矛盾,毫无理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风尘仆仆,在大雪中不断赶路,终于在方子白成亲的那一日赶到。
舒天心并没有靠的太近,她只是想来看一眼,并不是想破坏什么。
她看着鲜红绸缎、热闹的灯笼将琅琊山上方义门的驻地装点的喜气洋洋;看着方子白一身红衣,骑在马上,迎接新娘的八抬大轿;鞭炮锣鼓声中,他们拜天地,入洞房,喧闹喜庆。
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渐渐有了一方之主的气势。红色的新郎服映的他面如冠玉。
大红的丝绸,他与他的妻子各执一端。
当年那个任性的小姑娘已经长成身姿娉婷的少女,盖着盖头低着头羞涩的跟在他身后。
而他也会放慢脚步照顾视物不便的新娘。
奔波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