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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大概要错过宿头了,白飞飞看了看天,离正午还有些时候,早起赶路,虽说因为常年习武所以不是感觉很累,却渴得厉害。找了一片树荫,倚着树干坐下来,从包裹中拿出水囊喝了几口水,几口水下去,身上的乏累似乎也解了不少。以前白静也让她执行过各种各样的任务,但不管什么任务,总是离不开杀人的。白飞飞看着湛蓝湛蓝的天发呆,这是在白静数十年如一日的折磨下练如来的功夫,只要这样发呆,感官、反应似乎就能变得缓慢,那些令人痛不欲生的折磨似乎也就没那么难以忍受。想想一背的伤疤,白飞飞觉得自己竟然没疯掉真是个奇迹。
以前白静对她单独外出总是不放心的,总是派出一堆人暗中跟着她。还好每一次她的任务都完成的很漂亮,白静想要杀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可以活着。可即便她如此听话,白静对她还是不放心啊,这也让白飞飞在背着白静做某些事的时候,极为不方便,比如查出自己的身世。她的身世没什么稀奇的,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乡村,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乡绅,一场瘟疫,让本来还算繁华的小乡村一夜之间成尸横遍野的坟场,亲生父母也都死在瘟疫中。恰巧刚刚失去孩子的白静因事路过那个小乡村,收养了尚在襁褓中的自己。如果没有白静,那么自己不是死在瘟疫中,就是活活饿死了吧,必竟当时小乡村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白飞飞望着天上的浮云,看它一会变成团棉花形,一会变成老人的笑脸,白静到底是救了她一命,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也罢,她就达成她心中所愿,报这一命之恩。报完恩之后,就各自桥归桥,路归路吧!闭上眼
睛,白飞飞心中一酸,暗道: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杀人了,再达成你的心愿后,我们便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想到这里,不想再耽搁时间,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就起接着赶路。就在此时,两匹快马风驰电掣而来。白飞飞连忙向路旁让了让,同时也好奇的张望,是谁在这乡间小路上快马急驰?马上的两人一身江湖打扮,看那纵马的架式,就知两人武功不弱。但这并不是引起白飞飞注意的原因,真正让白飞飞格外注意的,是因为这一身打扮,说明了他们是快活王的人。幽灵宫的情报系统不是睁眼瞎,快活王手下是什么打扮这点小事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只因白飞飞交待过,事无大小,只要事关快活王,一律都要搜集回报。她一向坚信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所以如今一见这两人,便立即认了出来。
“没想到快活王手下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已到了汾阳城外。”看着两匹马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一路的烟尘,提气纵身,运起轻功便向前追了上去。白飞飞这一身蹬萍渡水的轻功放眼整个江湖,能与之匹敌的也不过数人而已。这十几年来,在武功一道上,她下的苦功只比人多绝不比人少。不仅仅是因为有白静这个被仇恨逼得几近疯癫的人在盯着,更因为清楚没有一身好功夫,在江湖上注定寸步难行,而她的身份,早已和江湖牵扯上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直到黄昏时分,骑马的两人才在一个镇子上落角。白飞飞一路追着两人,也到了镇,头上的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跟着这两人进了一家客栈,这家客栈分前后两院,前面是大堂,供人打尖吃饭,后面才是客房。两人要了两间上房,又点了酒菜,在客栈大堂中找了张空桌坐下,只催着店小二赶快上菜。故意坐在离两人较远的位置坐下,虽然离得远,但白飞飞也算是内心深厚,耳力极好,两人说的话可是一个字都没漏。原来这两人在向小二打听哪里可以买到绝色女子。这两人买女人干什么?白飞飞借着喝茶掩饰掉脸上的惊诧,总之,看这两个人严肃的样子,一再强调一定要是绝色女子,那么就不可能是卖来自己消遣的,既然不是自己消遣,那么就是和快活王来汾阳的目的有关。想到这里,白飞飞心中已有了计较,招来小二,结了茶钱,悄身离开客栈。
今天是天下首富朱富贵的大寿之日,朱家院子也挤满了前来祝寿的人,正在这时,一个小丫鬟拿着一张拜帖,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后宅,也不管一路上撞倒了多少人。同时,一队吹吹打打的花桥队伍,也正由汾阳城外向朱府赶来。
沈浪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透了霉,居然遇上这么一个蛮
横不讲理的姑娘。这朱富贵是天下首富,常年资助仁义山庄缉拿那些在江湖上胡作非为的恶人,如此仗义疏财,实在令人佩服。今日一见,沈浪更感到这朱富贵实在是个明理和善的大好人,谁知他的女儿朱七七却娇蛮强横,完全不通情理。自己好心从一线香手中救了她,她不感激也就算了,反而来给了自己一巴掌。想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把逃家的朱七七送回朱府,也就不用再看这脾气比天还大的姑娘了,谁知朱府却遇到了一桩麻烦事,朱爷诚垦的请自己帮忙,出于道义,自己实在是不能推脱。
从收到贴子的那一刻,朱富贵就心中不安,朱七七是他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强娶了去。只是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看下帖子的人口气如此之大,想来是有几分本事,只怕这事不能善了。好在有这姓沈少年帮忙,虽是初次见面,但朱富贵却看得也沈浪一身正气,武艺高强,又有侠义之心,心中便也有了几分底气,对那要来找麻烦的人也就少了几分忧心。
迎亲队伍几乎是半闯进朱家的,朱富贵看着那带头的年轻人,此人长得肃穆端方,也算英俊,只是不苟言笑,表情严肃,难免给人古板的感觉。冷二和沈浪站在朱富贵身后,今天这事从里到外透着诡异,两人不禁暗自戒备起来。
带头的年轻人一挥手,迎亲队伍在院子中停了下来:“落轿,”花轿落地,“请白姑娘。”跟着花轿的喜娘连忙轻打起轿帘,朱富贵、冷二、沈浪暗自生疑,这到底是迎亲还是送亲?怎么花轿里还有个人?待轿帘高高挑起,几人才看清那花轿里,竟坐着一个年轻的漂亮姑娘。那姑娘生得一双杏眼,水眸之中半含烟云,藏着三分无助、三分绝望、三分迷惘、和一分无处寄托的希望;微促的柳叶眉似有诉不尽的忧愁;口若桃花,红唇微动,欲说还休;雪白有脸颊虽然不见泪光,但看哀愁的模样,那泪,已滴尽了众人的心里。那姑娘的手腕上带着精钢制成的锁料,带着洁白如玉的纤细手腕,真让人担心那手腕是否有力气承受铁锁的重量。喜娘扶着那姑娘的手臂走出轿外,这一动,那绝美的身姿更如风中拂柳、水面莲花,美得叫人窒息,那纤弱灵秀、不落凡尘的仙姿,楚楚可怜的神情,更是让人忍不住想怜惜,想要将这柔弱的姑娘护在怀里。
以前只听人说所谓美人,要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冰雪为肌,以玉为骨,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但终只是听说,如今见到这姑娘,总算理解了这几句话的含义。
那姑娘一直微低着头,眼中泪光闪闪半落未落,轻轻咬着下唇,看
来是强忍着才未哭出来。听那年轻人话间的意思,这女子竟是要送给朱富贵。朱富贵气着满脸通红,怒斥了一声“胡闹”,甩袖子进了正厅,其他人也跟了进来。那带着精钢锁料的姑娘也跟了进来,却被人横臂拦住:“姑娘……”说话的人正是沈浪,这姑娘如此柔弱,又还着这重量不轻的铁锁,看她眼神悲凄,想来定是被人逼迫的。
那姑娘听见有人叫自己,便怯怯的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马上又把头低下了,只是那眼里浓浓的绝望,刺得沈浪心头一痛。沈浪也明白,这姑娘如此任人摆布,定是对自己的现状无能为力,转身质问那年轻人:“她一弱女子,为何如此啊!”
朱富贵到底是个心善的人,看那姑娘无助凄凉的模样,早就于心不忍,连忙出声:“打开、打开。”可那年轻人却并不为所动,言下之意,是要用这个姑娘换亲的。但凡人都是自私的,一个是陌生的女子,一个是自己的掌上明珠,纵然同情,但要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却是万万不能,所以他拦住了沈浪伸向锦盒的手,那铁盒里,就装着铁锁的钥匙。沈浪无奈的看了那姑娘一眼,在那姑娘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一丝烯起的希望,但很快便熄了下去,变成一潭幽深的死水。沈浪心中发苦,纵然自己有心救她出苦海,但这事自己还是做不了主,只能让那姑娘失望了。
众人满心的以为那年轻人是来求娶朱七七的,谁知却是个误会。前尘旧事勾,来人竟是为了朱富贵的发妻李媚娘而来。几个人把那姑娘丢在正堂,不知去了哪里。白飞飞打量着这厅堂里的摆设,心说真不愧是天下首富,这厅堂中随便一件东西,都价值连城。原来,这姑娘正是白飞飞。那日偷听到快活王的手下要买一绝色女子,她便假装卖身为奴的孤女,顺势混进迎亲队伍,借机到了朱家。白飞飞正打量着,突然一个高大的男人悄悄混了进来,连忙收敛情绪,做出害怕的样子:“你是谁?”
“嘘,我是来救你的……”这男人长得浓眉大眼,到也算好看,只是出现的时机不对,让白飞飞生不起好感来,若要他来救,那她这么辛苦混进来还做什么,只是面上不显,套这男人的话,问他为什么来救自己。原来就是上轿时,为了伪装身份哭得惨兮兮的模样被这男人看见了,一时侠义心肠发作,便来救自己。白飞飞气得直想翻白眼,这谁家二百五的孩子,不知道闲事不能乱管么。那男人找不到开锁的钥匙,白飞飞自然也不可能告诉他钥匙在锦盒里,由着他发愁。没想到他竟用随身带的酒葫芦砸起了铁锁,也不知道那酒葫芦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看着普通,却发出了金属撞
击的声音。白飞飞这回是真的气得想吐血了,大哥你这么大个活人溜进朱府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怎么着?非得弄点动静出来,没砸几下,只听一声怒喝,人未到剑先到,沈浪的剑直刺那个带着酒葫芦的男人。白飞飞冷哼一声,闲闲的看着这两个二百五拼个你死我活。
、那一朵散不开忧愁的水莲
白飞飞不知道那两个打架的人最后是怎么和解的,只是看着那个一直跟在朱富贵身后的年轻人同朱富贵及仁义山庄的人一起进了正堂,前来迎亲的快活王座下气使宋离,却不见踪影,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救自己出去的人也不见了,看来麻烦是解决了。
“白姑娘,我这就给你打开镣铐,然后你就回家去吧!”朱富贵到是没把矗在这里的白飞飞忘了,这个女孩子也就和他的七七一样大,可怜的,七七还有自己这个爹庇护,这个女孩子看来也是吃了不少苦啊!想到这里,朱富贵面上带出一丝怜悯,打开桌上的锦盒,拿出锦盒中的钥匙,给白飞飞打开了手上的铁锁。
被禁固的双手突然恢复自由,暗自活动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谢谢朱爷!只是……”白飞飞怯怯的看了一眼朱富贵,目光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凄苦。
“这位姑娘,你可有什么难处?”朱富贵果然是个心善之人,见白飞飞又眼含泪,欲言又止,便说出了白飞飞最想听到的一句话。只是,白飞飞并未回答,却是“噗通”一声跪在朱富贵面前。
“求求朱爷收留我吧!我……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本来是要被人卖进青楼了,可是、可是那些人买了我,把我送到这来。飞飞看得出来朱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