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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把乔宇噎得直瞪眼,他虽然面上显现不出来什么,但是心底着实有些恼,所以并未再开言。
谢云琛眼瞅着他们在这唇枪舌战、你来我往,一直都是一言未发,末了,方来了一句:“此物暂且收好,等大少奶奶生产完之后,再作一观。”
乔宇闻言,神色微微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之前自己在青城府当捕快的那段日子。眼下,听谢云琛这么吩咐,他下意识的就将怀中衣衫收好,口中应了一句:“是。”
谢云琛略一点头,随即领着杨杰走进里屋。不知为何,唐凌在随着他们一道走入的时候,敏锐的察觉到杨杰似乎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待到她想细纠此间深意之时,杨杰却已经迅速地调转了头,随着谢云琛一道走进去了。
唐凌摇摇头,心中微微一动,估摸着是自己看错了,于是倒也不甚在意。
这里面纤尘不染,处处都被收拾的很是干净利落,桌子上也被擦得几乎可以照出人影儿来,由此可见紫如倒也是一个勤俭持家之人。谢云琛派杨杰四处查看,他一个人坐在桌子旁边,静待结果。林如画站在他身侧,不时地睨了唐凌一眼,目光里有说不出的意味。唐凌被林如画瞅得心底直发毛,她稍微敛了一下心绪,不卑不亢的回了她一个眼神。
杨杰同乔宇在屋内四处转了转,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杨杰目光依次扫过橱柜,床,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慢步跺在屋内,走到一处墙壁前,忽然顿住了脚步。他蹲下了身子,冷眸微凝,骨节分明的手指不住的在墙壁上摩挲。
谢云琛察觉到杨杰一直蹲在那处墙边,不由得心生疑窦,于是便从容站起身来,走到正在专心研究的杨杰身边,低声探询:“杨仵作,可是有什么发现了么?”
杨杰一言未发,待到谢云琛也同样撩起官服下摆蹲着身子望过去之时,他才表情凝重的开口道:“谢大人,你没发现这处墙壁有些不寻常之处么?”
谢云琛听闻此言,不由得面色微动,他小心的伸出手指在墙壁上摩挲了好几遍,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墙壁的某处:“的确,这处墙壁似乎有被人抠抓过的痕迹。”不难发现,在这墙壁的下方,有几处不易觉察的小洞,像是被人狠狠地抠过一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唐凌看着他们两个大男人蹲在那里研究,不由得好奇的凑过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再加上听到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之后,唐凌浑身一凛,下意识的紧紧抿住双唇,神思顿时清明了许多。今天早上在她检查小兰的尸体之时,虽然只是个小细节,然而这时却无比清晰地闪现在她的脑海里。她似乎记得,小兰的手指甲缝隙里,隐约有残余石灰的印迹!
难道昨天晚上紫如就是把小兰绑在这处墙边么?然后小兰反抗挣扎之余,无意间在指甲缝隙里留下了这身后墙壁的石灰?
果然,在她还未开口之时,杨杰低沉的声音已然响起,虽然尽量压低,但是到底还是让她给捕捉了个正着:“我检查小兰尸体之时,清楚地记得她的手指甲缝里全是石灰!”
谢云琛听闻此言,眉头紧锁,他忽地回过头来,看到只有唐凌一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一展官服站起身来,并不去看面色微微有了动静的紫如,也不去看浑身有些颤栗的二少爷楚安策,而是将视线对上一旁的大少爷楚安筹:“听闻这紫如姨娘过门也没多久,不知这晚风阁是什么时候建的?”
“谢大人明察,”虽然不懂谢云琛怎么一下子把话题扯到这上头,但是楚安筹还是依实答道,“这晚风阁是特意为紫如新建的,完工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月左右吧。”
“那府上其他建筑呢?可有多少年了?”谢云琛不疾不徐,紧接着问道。
“楚家是士族大家,这楚府少说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楚安筹道,“这宅子自从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至今基本上保持原样。”
谢云琛冲杨杰使了一个眼色,杨杰会意,从墙壁上抠了些许石灰,又去了别处庭院屋内抠了一些石灰,这才又返回到了停放小兰尸体的地方。谢云琛目送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一言未发的揉了揉眉心,他起身而出,走到门外。方才只顾去观察门口那竹竿上挂着的衣衫去了,眼下他在屋外的空地上随处走了一走,在不远的一处不起眼的泥路小径上,却是发现了有些不大对头的地方。
他走过去,拨开些许枯萎低矮的泥巴草丛,在上面赫然发现一枚残缺的鞋印!这鞋印离石子铺就的正路不远,估摸着是因为昨夜天黑下雨路滑,一不小心歪在了一旁的泥巴小径里。他掏出随身携带之尺,仔细丈量了一下那鞋印的长度,又在心内默默地换算了一下鞋印主人的身高,随即就把目光投向一旁的二少爷楚安策。通过一些细微举动,谢云琛敏锐地发现楚安策和紫如的关系不一般。
楚安策被这恍若X光一样的眼神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才堪堪站稳。
谢云琛倒也不甚在意,只是将目光转移到紫如那里:“昨夜可有人来过晚风阁么?”
紫如没有料到楚安策居然出了那么大的纰漏,眸色一变,唇角动了一动:“这……”
“这大概就只有你们二位清楚了吧。”谢云琛将她未说完的话补充完,随即淡淡吩咐身侧的捕头去将楚安策所有的鞋子拿来,一一对比。
楚安策见此情景,愈发有些惧怕,他不由得将求救的目光对上紫如。谁知紫如现在也是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样,神经几乎都已绷到了极致,只需要稍微一扯便会断裂开来。
谢云琛好整以暇的静等他们开口,谁知忽然有一个捕头冲到门口,一见谢云琛就连忙禀报道:“谢大人!卑职去查了陈家铁匠铺的账目情况,发现前段时间的确有楚府之人前来买那种比较袖珍小巧的匕首,正是小兰无疑!”
“你派小兰前去买匕首做什么?”谢云琛微微有些诧异的望向紫如。
“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紫如忽然平静了下来,唇角似乎还勾起了一个不易觉察的弧度,然而漫延开来的却是令人心悸的悲怆凄寒之意,“在这个大宅院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命都没了,防患于未然,总比坐着等死好。”
楚安筹听闻此言,难以置信的望着紫如。他怎么也没料到,紫如居然活得这么没有安全感,时时刻刻警觉警惕,担心自己的命。
“没错,高门大院之内,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谢云琛颇为动容,转眼间,他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但是,你主动出击去害别人的命,这可就超出了自保的范围了!”
正在这时,杨杰走了进来,手中托了一个小布包。面他色凝重的道:“楚府的建筑都已经有些年代了,那墙壁微微有些泛黄发黑,自然跟刚刷好的晚风阁的墙壁不同。检验之后,我可以断定,小兰手指甲缝里的石灰,就是晚风阁的。”
紫如见矛头顿时都指向自己,不由得冷笑几声,随即面露张狂之色,手指深深地插|入一旁的桌子上,几乎快要把指甲给弄劈,却是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痛意。她眸色阴狠,那张妖娆妩媚的面容之上此刻竟变得有些扭曲,那浑身散发的凌厉之色令人情不自禁的望而却步:“哈哈哈,没错!是我杀了小兰!她居然敢将我给的鸡汤掉包,摆明了就是向着董青莲那个贱人,真是死有余辜!我将她手脚捆缚在墙边,用匕首刺了一刀她的心脏,她挣扎了几下就没气儿了。我杀了之后,就喊了楚二少想辙。他给小兰换了一身衣服,装入袋子里,趁着天黑将尸体运到了高台,打了活结固定住。随即,他又换上了楚大少的衣服,准备引诱董青莲去高台。谁知他刚去了董的门口,就看到董走了出来,他便一路引着她去了高台。去了之后,董青莲推了一下小兰,正准备返回的时候,又被另一条细线给绊倒!”
谢云琛、唐凌和杨杰大致将此事推出了七八分,此时听了紫如的话之后,并未有什么异色。倒是楚安策面色发白,惨无人色,忽然“咚”的一声瘫坐在了地上。楚安筹听得怒不可遏,忽地想起了一个细节,开口喝道:“为什么老二会帮你?”
紫如的身子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要支撑不住倒下。她抬起下颌,笑得格外讽刺讥诮,扬声道:“因为他也是被我玩过的男人,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忽然戛然而止。众人清晰地看见,紫如迅速从袖中掏出一袋粉末,全部都倒进了嘴里!
作者有话要说:似乎是过了很久之后,唐凌悄悄地摸进了杨杰的书房,见其剑眉微挺,眉心稍沉,便知他遇到了棘手之事。她将脚步放得极轻,走到他身边,一下子挤过来坐在他身边。
杨杰见是唐凌,面色稍缓,眸色间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股温情缱绻之意。他一伸胳膊,就将唐凌揽在了自己怀里,呼吸声摩挲着她的耳畔,微微有些急促。
唐凌【掐了掐他的胳膊】: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杨杰【不假思索】:是从那次楚家案子开始。
唐凌【不解】:为什么?
杨杰【用温热的唇拂过她的额头】:楚家案子那晚的大雨,让我能有一次为你献殷勤撑伞的机会。
唐凌【回忆起那时】:贫嘴吧你!
杨杰【唇角微勾,坏笑】:就是贫嘴,你能奈我何?这辈子终究是被我吃的死紧,你逃不掉了!
、余波·之变
唐凌见状不好,还未来得及上前制止,只见身边一道熟悉的红色身影迅速奔了过去,从她身旁经过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风。紫如被那粉末呛得直咳嗽,饶是乔宇反应迅捷,从其手中夺下那纸包,到底却还是有一些被紫如给吞咽了下去。
杨杰从乔宇手中接过那揉皱成一团的纸包,展开看了眼那白色粉末,不由得剑眉紧锁,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此为剧毒之物砒霜!”
紫如吃了砒霜之后,立即蹲着身子开始呕吐,面色很是难看,她吐出的东西是一堆食物和黄水,味道极为难闻。在场之人莫不后退,尤其是楚家二位少爷楚安筹和楚安策,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赶紧冲到外面去呼吸新鲜空气。
乔宇帮忙扶着她的身子,帮助她浑身瘫软的身体靠在一旁的桌子边;杨杰疾步走过去拿了一根竹筷,小心翼翼的探入紫如柔软的喉管,帮助其催吐。谢云琛冷眼旁观,目光不时地扫到已经逃出门外的楚家二位少爷,清澈明晰的眸色中清楚地闪过一道鄙夷之色,却是转瞬即逝,很快便在他的瞳眸中消失不见了。
林如画这会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连忙走出门外,却不是为了躲避这屋内的恶臭,不知是为了什么事情。
紫如被杨杰手中的筷子轻柔搅动,虽然她知晓对方并未使大力,但还是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就快被搅出来,一股恶心之感袭上喉间,充斥着她的感官神经。就像是如鲠在喉,如芒刺在背,那种不舒服的气息一直萦绕在她鼻端,终于令其再也忍不住低呕起来。
杨杰见她全部都吐了,于是带了特质手套,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才悄悄松了口气。他不经意间转眸,正好对上唐凌亮晶晶的眼睛,唇角稍微勾了勾,一向冰冷严峻的面容上忽然扬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像是要划破这重重污浊之境,温暖人心。
唐凌走了过来,看向紫如已经大致恢复了些许,于是便端了杯水给她喝。紫如颤颤用手接过,一股钝痛在心底肆掠的漫延开来,她的眼泪蓄在眼眶里,狠狠地盯着门口的那两道狼狈躲避的身影。一个是她的夫君,一个是她夫君的弟弟,都是睡过她的男人。眼下他们二人,却如同躲着瘟疫一般躲着自己,唯恐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