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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幽点点头:“是这样,元世王爷去灵隐寺守孝了,没有带丫鬟,所以我趁着这个时段回来瞧瞧哥哥。”
“没有带丫鬟。是只身一人?”千雪一边点头一边问道。
“倒也不是一人,还带了府中的卫公子,灵隐寺是不得我们这些女子入的,所以王爷还带了几个男仆。”
“卫子昱……”元世王爷的入幕之宾,千雪觉着有些奇怪,她问:“上次你信上提卫子昱,是发现了什么?”
水幽眉头皱了皱,这么多时日,她也没弄懂这个问题,她只好将疑团与千雪说:“卫公子的身份,我并不知晓,自我入元世王府的时候,卫公子便一直在,但我最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
。”千雪听着水幽的话,兴趣也来了。
水幽眉头迟迟未舒缓下来,紧紧皱着,一边回想一边道:“元世王爷对卫公子的态度很稀奇,至于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有一种感觉,像是元世王爷受制于卫公子,好似卫公子才是王爷一般,平日里吃饭,都好像是王公贵族一样,真是奇怪的很。”
“王公贵族?”
“我也是随便猜的。”水幽讪讪说道。
千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王公贵族,像王爷一样,她想起了“艳无双。”,想起了密牢里的李将军,她顿了顿,是南越,元世王爷一直与南越有联系,而“艳无双。”又是韶妃引进的宫,自艳无双逃出宫后,连凌霄都没有查出他的下落,难道“艳无双。”是卫子昱假扮的?蓦地,千雪脑中闪过一个人,南越太子。如果真如千雪所想,那么十年前,南越太子又怎么会出现在林家,这谜团似乎更重了。
千雪沉了片刻,见水幽正盯着她,便回过神道:“你多留意着些,试试能不能查出他的身份,对了,那个密牢,你有没有再去过。”
“元世王爷知道我知道密牢的事情,又纵我在元世王府进出,密牢早已如同虚设,里面空空如也。”水幽不紧不慢的说着。
千雪颔首,她又问起了玄若,好在今日碰上了水幽,她便把该问的都问了遍。
“玄若他是宫中人,可又不像是太监,走路轻盈,应该是个练家子,只是玄若有段时间在宫里频繁出入,我有些生疑。”水幽道。
听水幽的话,玄若也没什么可疑之处,想必那几日正是铲除陈丞相的时候,所以会频繁出入宫办事情,也是正常的,于是她道:“他是御前侍卫,应该没什么。”
水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喃喃道:“难怪……”
“什么难怪?”三澈仍是带着面具,半倚在门边上,闷里闷气的声音传来。
千雪闻言,笑道:“三澈醒了,看你无事,我就放心了。”
“我办事,小姐放心。”三澈低笑两声,大步走来。
水幽扑哧一声笑出,看着三澈与千雪道:“瞧瞧,哥哥又自夸了。”
三澈瞪了眼水幽,惹的千雪与水幽都笑出了声。
千雪笑着笑着却突然停住了,看着三澈与水幽,不由的想起了自己,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与哥哥们打闹着,可现在,却只是徒添凉意。
三澈察觉出了千雪的不对劲,看了眼水幽,水幽也立即止了笑,问道:“怎么了小姐?”
千雪淡淡一笑:“没什么,只不过想到一些事情罢了。”
三澈与水幽相互看看,没有往下问。
“小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三澈也坐了一下,正声说着。
“回宫做戏。”千雪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三澈与水幽皆是一愣,不明所以。
水幽思衬着千雪的话,然道:“小姐查出凶手了吗?”
看水幽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姚家的事情,也是,这么大的事情,满京都怕是都知道了,她摇摇头,并不打算告诉水幽,她道:“还没有,走走看罢!”
三澈一直忙着陈丞相的事情,没顾得上听闲言闲语,他挠了挠头发,傻傻的张口说:“小姐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这次是水幽瞪了三澈一眼,没有回他话,而是与千雪说:“用不用我去查。”
“这件事,我想自己查,你仔细盯着元世王府那边就好。”千雪说着,又看了看时辰,将近午时,便起了身,准备回去。
三澈见千雪要走,连忙开口问:“小姐,你还没有吩咐我该做些什么。”
“好好在汕水苑待在,哪也不要去,紧要关头,你就不要出去露面了。”千雪转身说着,看三澈点了点头,才出了汕水苑。
回到咏昙园后,江洛正迎上来,他躬身问道:“娘娘,属下找你好长时间了,皇上派人传话了,下午会派人接娘娘回宫。”
“下午?你与皇上说了?”千雪记得她吩咐过江洛,先不让江洛去禀报凌霄,怎么才一会的光景,他已经与凌霄说了?千雪不由盯着看了江洛一会。
江洛被千雪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忙说:“是皇上派人寻问了,属下只好如实回禀了。
千雪颔首,早早回宫也不算是坏事,她看了看四处问:“她们都已经安顿好了?”
“回娘娘话,已经派马车了,现下应该正在回南下的路上。”
“恩,行了,我知道了。”千雪点点头,往里屋走去。
而江洛似乎还有话与千雪说,千雪用眼尾的余光瞟了眼,边走边问:“还有什么事,说罢。”
“这院子……娘娘打算怎么处理,还有一年的期限。” 江洛缓缓说着,是他付的期限太长了,说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千雪想了会,一年,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多大的用处,就算她日后出宫了,也不可能再回到这里,便道:“你自己看着处理罢。”
江洛点了点,准备退下。
千雪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喊住了江洛:“等一下。”
江洛身子一顿,以为是千雪后悔了,便转过身子,低眉说:“娘娘有什么吩咐。”
“听闻你与香儿走的很近……”千雪不紧不慢,悠悠说着,然微微抬眼打量着江洛。
、016:回宫(2)
江洛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潮红,他低着头,虽有些不好意思,但说的却很认真:“是,娘娘,希望娘娘可以成全。”
千雪看江洛是个老实人,便点点头:“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你先退下罢。”
千雪入了屋,收拾了一番,约摸着过了午时,她就得回宫了。她想了想,等她再次出宫的时,应该也不会管这权势相争的事情了,所以她这次回宫的目的,只是将一切做个了断。至于元世王爷,她也不想在牵扯进来。
办妥一切后,千雪才吃起午饭,她只吃了一两口,因为这饭菜的味道……实在是有些怪。也是她大意,竟忘了南下来的几位妇人专是做饭的,结果她今早便她们打发了,现在的饭菜是香儿与霜飞一道做的,两人都是侍前丫头,对于后厨的事情,不怎么灵通,千雪只好将就这吃了点,填填肚子。
而正如江洛所说,凌霄的确派了人来咏昙园,而唯一有点差错,便是他把他自己也派来了。
且还带了一个中年人,是千雪未见过的,千雪从凌霄口中得知是新晋的太医,廉蕴生。
几日未见,凌霄似乎瘦了许多,他给千雪指了指廉蕴生,然道:“朕让太医替你诊诊,瞧瞧是不是真的好了。”
千雪脸色一变,笑说着:“这……就不用了罢,臣妾想是应该好全了。”
“未可,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也要为宫里千千百百的奴才们着想,廉太医,你去瞧瞧。”凌霄朝廉蕴生撇撇头,示意让他过去。
千雪看廉蕴生渐渐走近,心里咯噔一声,凌霄已经这么说了,她也再难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将手伸出,让廉蕴生把脉。
廉蕴生低眉思索着,时而紧皱,时而舒缓,千雪看着他的眉头。都有些不安,她见凌霄看着她,只好虚心的朝凌霄笑了笑,难道凌霄察觉到什么了吗,她深思着。
廉蕴生收手后,躬身与凌霄道:“回皇上,娘娘身子很好,没有什么大碍。”
千雪长舒了口气,但廉蕴生话锋突一转。让千雪刚放下的心,又掉了起来。
他道:“据微臣观察,娘娘应该并没有得天花。”
凌霄神色变了变,轻挑眉头,打量着千雪,然又没有问千雪话,示意让廉蕴生继续说。
千雪故作惊奇,立马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插嘴道:“什么,廉太医说的可是实话。”
“娘娘确是没有得,而之前的红疹现象,应该是娘娘对某些药物产生了敏感症状,所以才会这么快的恢复。”廉蕴生低着眼,与千雪说,然又退回了凌霄身后。
千雪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是啊,皇上,难怪呢。臣妾就说,运气怎么这么好,得了这要命的天花,也能好起来,原不想是搞错了,害皇上担心,实在是臣妾的过错。”
说着臣妾半福身,跪于地上。
“皇上恕罪,当日是属下没有看清,才让所有人皆以为是天花。属下甘愿受罚。”江洛在半中间也插了进来,跪在地上,没有抬眼。
凌霄先是将千雪扶起;这才转向江洛,他道:“行了,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你也不是大夫,自是瞧不出什么来,起来吧。”
“谢皇上!”江洛惊得一身冷汗,缓缓起了身。
这么一闹,并没有耽搁多少时间,凌霄便与千雪上了马车,转而回宫。
凌霄亲自将千雪送回了宣仪宫,他没有提姚靖之死的事情,也没有过问她为何不在将军府,只是安顿了几句,便又出去了。
千雪猜是处理陈丞相的事情了,千雪看着久违的宣仪宫,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千雪刚回来,芷兰便与成公公双双入了殿,行过礼后,芷兰便很自觉的出去了。
千雪看着一脸激动的成公公,也是时候将成公公安排一下了,她指了指椅子,让成公公坐下。
成公公摇摇头,没有坐,千雪实在拗不过他,便也随着他了。
千雪道:“过几日,我让福生将你调到德福宫罢!”
成公公一听,心头一紧,跪了下来,急着开口:“是不是奴才有什么不对之事,娘娘要赶奴才,娘娘尽管说,奴才…………”
千雪抚了抚额,她最怕就是成公公这样,她打断成公公的话道:“你先别急,你没做什么错事,我这样也是为了你好,放心,我会交待容嫔,让她好好待你的。”
“奴才不懂。”成公公依旧是跪着说。
“倒时候你自然明白了,我这么做也是怕你以后受人欺,去了德福宫,就好好跟着容嫔罢,好了,别跪着了,我有些乏了。”
成公公抬起眼看了看千雪,使劲的点点头:“是娘娘的吩咐,奴才一定会做,奴才告退。”
话后,成公公便欠着身子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玉牡丹稀奇的来了宣仪宫,她发现自她与玉牡丹去了南下后,玉牡丹的表现都特别奇怪,也不像是在讨好她。她也不知道这玉牡丹打的什么鬼主意。
玉牡丹看千雪容颜完好,精神气足,笑吟吟的道了句:“姐姐。”
千雪颔首,也装作与玉牡丹一副交好的样子:“玉妹妹来了,快坐,这几日可好。”
“南下自是比宫里待得舒服,只是为难姐姐了,想必姐姐一直都闷在屋子里罢。”玉牡丹身着淡粉色罗裙,她整了整裙摆,方才坐下,与千雪对谈。
“还好,反正那日子也是过去了。”千雪笑说着。
“是啊,还好过去了。”玉牡丹感叹一句,见到千雪后,心也就安了。
在南下,她其实一个人无趣的很,时不时还要应对着凌霄,应对着白棠,而韶妃,极少说话,就好像不存在一般,说出来的话屈指可数,现在回了宫,不论好与不好,但总算是有一个依附。让她不会显的那么孤单。
千雪找不出什么话来与玉牡丹说,不过倒是想起了玉牡丹曾说她与她的娘亲有几分相像,于是便张口说:“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