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久违安静的宣仪宫中,千雪身子侧倚在床榻上,一夜未睡,手不停的游走在扁平的肚间,手上的一滴滴湿润无一不再提醒着她,失去了好多。
烛台上的红蜡还在燃烧,烛台上早已堆积满了一层层红泪,千雪的目光停留在烛台上,好一会,她缓缓起身,下了床榻,徐徐走近桌面上的烛台,她用小指挑了些鲜艳欲滴的蜡油,忍着灼伤的疼痛感,她轻轻的扯了扯嘴角,轻念了声:“还好……”便再也没有了下文。
当东方升起第一缕朝阳时,天还未大亮,仍是有几分昏暗,千雪是想出去走几步,但她还是记着霜飞的话,万不能受了风寒,宫中人人都希望她不好活,她就偏偏要笑的最好。
此时,相信父亲已经知道了她的事情,看来她还不是个好女儿,仍是让父亲担心了,她想了一阵,是该做些什么了。
单坐了大半个时辰,然走至书案前,执笔草草写了一阵,这才唤了成公公,成公公脸上的疲意还未褪去,还带着几分梦态,虚虚实实的作辑道:“娘娘找奴才有何吩咐。”
千雪随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让成公公坐下来说,成公公正要迷迷糊糊的坐下时,突然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过来,向后退了几步,险些跪于地上,垂首作辑道:“奴才该死,奴才还是站着吧,娘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奴才定当竭力以赴。”
千雪轻轻一笑,从袖口中掏出方才写的一封信,递于成公公,然说:“瞧着油嘴滑舌的模样,小心拿着,你出宫一趟,把这封信交给姚家大公子,切记不要被人瞧见了。”说罢千雪又一并把她的令牌递给了成公公,继而开口:“有了这令牌,出宫也就方便些了。”
成公公把东西收好,点点头,信心十足的张口道:“奴才办事,娘娘放心。”
千雪颔首,摆了摆手,成公公便欠着身子退了出去。
成公公刚走没多大功夫,白莹便推门而入,她先是唤了:“小雪。”才又入了里殿。
白莹脸上的红印已消散了不少,不细看也是看不出什么的,白莹坐在千雪身侧,抚了抚千雪的额头,又自顾自的点点头,这才对千雪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要不我去把太医召看。”
千雪摇摇头,配上苍白的脸面,如一颗摇摇欲坠拂尘,让人怜惜,她嗓音仍是带有一丝沙哑,慢声说道:“不用,倒是连累莹莹你了,这宫里是非多,依我看你还是不要在这宫里待着了,免得又出了是什么事端,我也不好向伯父交待,毕竟这里的事情与你相关甚浅。”
“小雪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这自然与我有关,你无须替我担心,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儿吗,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其他的事,都先搁置搁置。”白莹一脸不悦的看向千雪,然后说着说着脸又甩向一边,嘴角微微撅起,不再看千雪。
千雪看着白莹这副模样,定了定神,白莹必须要走,绝不能再留了,她现在也控制不了局面,更何况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开始,白莹留下来太冒险了,怎么说白莹都不是宫中之人,一直留于宫中,也不是长久之计,千雪神色一变,假装抬手掩嘴用力咳了几声,看似更虚弱了几分,她边咳边说道:“莹莹你当真不愿出宫,难道你也不为小雪的安危着想了。”
“小雪此言何意,我留在宫中正是为了方便照顾你,又怎么会不顾你的安危。”白莹一脸不解的抬眼道。
“莹莹你在宫中也待了有些时日,这宫中的是非你难道还没有看清?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又无权势,如何护我,再说你不是宫里的人,若是待的时日久了,定会让一些人有机可趁,以此作为把柄,再生事端,如今我也是自身难保,又怎么能护得住你,恰巧成公公今日也要出宫,你就随成公公一道,安安分分的回白府做个千金小姐。”
千雪手按着胸口,字字珠玑,说与白莹听,白莹虽不是极聪明,但也是一点就通,知道利弊,便思索了片刻,点点头道:“好吧,就依你,只是清然公主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呢。”
“清然那里的事,不急于一时,相信皇上暂时还不会提及此事的,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千雪顿了顿,接而又道:“莹莹对清然的事可是上心的很,怎么不嫉妒了。”
白莹眼神不定的仰头大笑几声,然豪气的张口道:“嫉妒当然是会有那么一点,但姚哥哥与清然公主是真心相爱的,和清然公主在一起姚哥哥才会开心,只要姚哥哥开心了,我就开心。”
听了白莹的话,千雪足足愣了几秒,和清然公主在一起姚哥哥才会开心,只要姚哥哥开心了,我就开心,白莹的话让千雪明白了不少,或许真正的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成全,就如白莹一样,只是这尘世间,又有几个能像白莹这样拿的起又放得下的人。
白莹咧咧嘴,又说道:“不知这次之后,咱们又多会才能再见,我想我家老头又要逼我成婚了,也许下次再见的时候,我已成人妇了,呵呵。”
白莹说的这么几句听着特别让千雪揪心,千雪站了起来,拉过白莹的手,眼睛看向远处,慢声说道:“莹莹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城东的老树下说过什么。”
“当然记得了,当时你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而我还说的是要嫁给姚哥哥呢。”白莹苦笑了几声,一字一句的说道。
千雪点点头,念着:“一生一世一双人……”接着又看向白莹说:“瞧,我们似乎都与当时所说的背道而驰了,几年过去了,才发现能实现的永远不会离我们太近,着实是儿时的贪念了。”
、015:信
白莹再无过多的言语,只是安心的吩咐让千雪好好照顾自己,便出了宣凝殿,眼神中带着些许沉寂。
千雪轻咳了声,看着白莹离去的身影,长叹了一声,起身移步至梳妆台,只是稍稍抬眼看了眼铜镜中的人影,便底下头,打开右侧的抽屉,千雪伸手去拿已经断了两截的玉萧,手微微顿了顿,眼神向左飘闪,只是沉了片刻,便取出了玉萧,玉萧上的斑斑血迹还在,看着点点血迹,仿佛事情发生就在昨天。
千雪又拿出了自己的玉箫,吹着曾经的长相思。
君是江中水,我是岸边柳,万缕柔丝系不住,缓缓水东流。君在江中舟,我在望江楼,那日送君天涯去,一去几春秋。
一去几春秋,何事苦淹留,日日思君君不见,此恨几时休?此恨几时休?重上望江楼,日日望君君不见,江水自悠悠。
望江楼,望江流,不见天涯有归舟。独倚望江楼,天涯望归舟,惟见江上烟波渺,一望一成愁。独倚望江楼,无语望江流,眼角有泪清如许,终日此凝眸。
曲子突然断了,仍是这个曲调,她总是习不会那最后一段,大半的时日已过,尽在幽幽的箫声中度过。
直到箫声尽了的时候,芷兰这才低声禀报着:“娘娘,小德子求见。”
“小德子。”千雪回想了一下,似乎记忆中有这么一个人,她仔细又一想,依稀记得他曾说:“奴才是负责上岛国质子膳食的小德子。”
上岛国质子,千雪愣了愣神,这小德子平白无事的怎么来了宣仪宫,难不成又有什么事情又发生?千雪轻揉揉眉间,雍容散漫的说道:“让他进来。”
“吱”的一声响,小德子推门而入,俯首作辑道:“奴才见过梅妃娘娘,娘娘万福。”
千雪应了一声,的确是那日的小德子,千雪凝眉扫向小德子,叫他起来回话。
小德子遵从千雪的命令,起了身,垂头道:“奴才此时前来还是为给娘娘送一封信。”说罢他从宽大的深蓝色宫装袖口中掏出一封牛皮纸包裹着的书信,递交与千雪。
千雪伸手接过信封,封皮上空无字迹,让千雪猜不出是何人所写,千雪把信封搁置在一旁然道:“是谁让你交予本宫的。”
“这…………”小德子话有些犹豫,良久又垂头张口道:“娘娘看过之后自会明白。”
“还和本宫卖起关子了。”千雪嘴角滑过一丝笑容,有意思。
“奴才不敢。”说罢又“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千雪摆摆手:“罢了罢了,退下领赏吧。”
小德子一听领赏二字,眼睛都发起了两光,笑咪咪的福身道:“奴才叩谢娘娘,奴才告退。”
千雪摆摆手,让小德子出了宣凝殿,直到听见合门的声音,她才转过身子,拿起信封,从腰后抽出银针,轻轻挑开封口,自经历了水蓝花毒后,她便步步谨慎,以防万一。
千雪打开信,仔细的读着,而信上只有寥寥几字,却让千雪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一字一句的念着,生怕错露了什么:“一切的一切都会有交待,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千雪口中紧紧的痴念着这一句,心思甚乱。
书案上的宣纸层层叠叠,早已杂乱无章,只是若仔细的观察着,还会在数多张宣纸下发现一纸已经泛了黄的字迹,而依稀可见是那短短几字“寒独秀……”
千雪小心站在书案前,小心的捧着薄薄一张纸,是楚逸寒,他终于承认了,千雪不禁一笑,可眼泪却滴滴嗒嗒的落下,打在纸上,晕了字迹,千雪连忙吸吸鼻子,小心的擦拭着纸上的点点水渍,千雪明知道这封信不能留,留下这封信,于她便是个最大的祸害,可她实在是不舍把信毁掉,这是唯一的存在,千雪不想就这么没有了,哪怕是冒着多大的危险,她也要好好的保存着,千雪小心的的把信整理好,卷入半截玉箫中,然后放入了怀中,以后她便要时时刻刻都带着半截玉箫,而另半截她又依旧放入了梳妆台下的抽屉中,好好的保存着。
刚整理完这一切,宣仪宫的院子又起了嘈杂声,千雪皱皱眉,这有是怎么一回事,她正凝眉中,突然“吱”的一声,殿门被打开,千雪安分的坐在里殿,也不出去,就那么坐着。
“快快快,就放吧,放好了就下去领赏吧,娘娘不能受了凉,这门可是不能开的,那边的,快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谁也担不起这责任。”
千雪听着霜飞三言两语吩咐着,又听着东西的起起落落,怕是凌霄又赏了什么东西来,千雪仍是没有挪动半分,霜飞说的对,若是受了凉,谁都担不起这责任。
嘈嘈杂杂的声音而过,合门声响起时,千雪才唤了声霜飞。
霜飞移步入了里殿抬眼看向千雪,眼睛扑闪着,像是再问“娘娘有何吩咐。”
千雪伸脖子瞧了瞧堂内,疑惑万分的问道:“刚刚那都是些什么。”
“回娘娘的话,外面摆放的都是皇上今早赏给娘娘的,皇上怕娘娘受寒,便多添了几个小炭炉。”霜飞绝口不提千雪滑胎的事情,只是应分内的事情回禀着。
千雪颔首,这炭炉倒是个好东西,凌霄这次总算没赏赐什么无用之物。
“娘娘,时辰差不多了,奴婢去取药,娘娘也该用药了。”霜飞说着便退出了宣凝殿。
这宣仪宫的上下宫人如今都处于恐慌状态中,因为以以往的娘娘们失了龙胎后,不是大发雷霆,就是鞭打宫人,如今宫人是能不入宣凝殿则不入,香儿还未痊愈,一切的担子便都在霜飞一人的身子,芷兰或多或少还尽的心思,只是这心思怕是也没用到正道上,迎水阁的事情大有猫腻,这一点千雪深有感觉。
现下楚逸寒的事情也让她定下了心,只是她还未明白,他既然出了宫怎么又改名换姓的再次入宫,至于那个小德子的行径,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楚逸寒的人了,楚逸寒到底是有何打算,难道是上岛国出了什么事?千雪还不会傻傻的认为楚逸寒此次